盈袖很震驚。
她沒想到,這些人會指認她是殺害玥玥的兇手。
“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高副局掃了所有人一眼,說。
盈袖心頭怒火躥起,正要辯駁,就聽到姣姣大聲道:“我有話說。之前白茵和玥玥一起打頭陣,但是玥玥紅了,她沒紅,心中埋怨汪姐不給她到上海演出的機會,所以懷恨在心……她就是殺害玥玥的兇手!”姣姣義憤填膺。
盈袖見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着謊話,頓時氣笑了,“你這麼費盡心思地詆譭我,是不是就是在掩蓋你的慌張?你越是這麼說,你的嫌疑也越大。”盈袖盯着高副局長,“帶我進局之前,不應該也將這個嫌疑人一起抓進局子麼?”
“識別器裡鑑定的是你的指紋,那麼兇手就是你了,何必再抓人?”法醫插口道。
盈袖冷冷地盯着法醫,“不知道這位先生的識別器有沒有錯誤。如果你讓別的法醫來鑑定,倘若最後鑑定的結果還是我,那麼我心服口服,閣下以爲如何?”
“你懷疑我的鑑定方法?”他高聲喊道。
盈袖倨傲地瞧他一眼,不屑道:“我懷疑的是你的人品,我認爲你故意訛我。”
看那法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高副局說:“我們局裡聘請的這位法醫,可是在國外進修學習了十年的專業術法,他怎麼會以假亂真?”
“既是如此,你們敢請另一個不同的法醫來對比一下結果麼?”
姣姣氣急地說:“哪個兇手會承認自己殺人?她這就是狡辯!副局長、法醫先生,你們不要與她多說,趕緊將她抓到局子裡去。在嚴刑之下,她必會招供!”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心虛又心急的表現。
盈袖看在眼裡,愈發認爲她跟玥玥的死脫不了干係。
未等她細想,高副局一聲令下,就有警衛前來拿着手銬來。將她雙手鎖住。
他們將她推着往外走。
經過汪成君身旁,盈袖看着她複雜驚異的表情,不由勾脣輕笑,“我知道,你也不信是我。如此,我自當相信,總會有人還我一個清白,讓真正害死陳玥的兇手,繩之以法。畢竟,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說完,很是淡然地跟着警衛去了局子。
汪成君怔在原地,白茵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姣姣。
姣姣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了,心情一陣輕鬆,她扭頭便見到汪成君在看她,不由笑着問:“汪姐,你看着我幹什麼?”
汪成君定定地看了她許久,說:“你信這世上有冤魂索命嗎?”
姣姣臉色一白,卻仍保持着鎮定,“怎麼會?我是無神論者。”也就是說,她不信鬼神。
可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昨晚。
對,昨晚。當她發現自己的情緒完全失控、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因一時激怒殺了她玥玥。
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原本只是想撕毀她的舞裙,讓她穿不了,讓她沒法參加上海的演出。
可她最後掐死了玥玥。
姣姣驚懼地想,自己當時,應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它操控着她的身體,主導她的思想。
甩開腦中的紛亂思緒。她向來是不信這些的,她可是無神論者!
總之,有表叔幫她,她不用承擔殺人的罪名,那個暗無天日的牢房,自有白茵替她去坐。
想到這裡。她的心情愉悅起來,玥玥死了,白茵去坐牢了,再也沒人跟她競爭資源了。
說到資源的競爭,白茵其實都沒有得到汪姐的賞識,她一直沒有登臺演出的機會。但是姣姣總會想起白茵剛來的時候,那驚豔的美麗,讓自持美貌的姣姣感到巨大的威脅。倘若是空花瓶倒還好,但是裡面卻是裝着真材實料,是個貨真價實的高檔花瓶。
她聽汪姐身邊的人說,雖然這個白茵是靠權貴的關係進團的,但是在考覈的那天,是有兩下子的,否則按汪成君的嚴苛,定然不會收下她,而且還空降上級班。
從白茵第一天進分社的時候,姣姣就覺察到她對自己的威脅。於是她纔會暗示曉宇去“欺負”她,讓她懼怕懼怕。在他們面前懂得收斂。
雖然她是大師姐,她的要求若是太過分,曉宇也可以拒絕不去做。但是他去做了。
弄壞電燈泡,趁?進浴室非禮她。
一個品德端正的男人,是不會這麼做的。
曉宇雖談不上品德有多端正,但他也不屑對一個新來的姑娘做這種卑鄙的事。可是他沒有異議的做了。這說明,他內心也渴望擁有這個漂亮的女人。
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看起來很瘦弱很文靜的白茵,腦子很靈活,沒有着了他們的道,而且還把那個背叛主子的鐵姨給送走了。
而曉宇也不是什麼蠢人。計劃失敗,他立即就去道歉,將這件事揭過。
總的來說,沒教訓到白茵,姣姣很不甘心。
不過現在,那些絆腳石都被她收拾得乾乾淨淨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擋她的道路。
汪成君看着姣姣悠悠地上樓,蹙了蹙眉,去給程東發個電報。
……
盈袖戴着手銬,坐在審訊室裡,高副局坐在她對面,老辣的眼在她身上來回巡視。
這個女人。屬於第一眼驚豔,第二眼覺得舒適,第三眼第四眼,越看越覺得好看那種,使得他都不忍心對她用刑,逼她承認自個兒是殺人兇手。
高副局對用刑很有一套,再是怎麼頑強,怎麼忠實的人落在他手上,都能把他們逼得承認那本就不存在的罪行。
爲什麼?因爲他的手段很毒,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時候他們受不了苦痛了,就會痛快地承認。
高副局自認自己沒什麼過人的本事,就是這用刑的手段,相信天下沒人比得過他。但他忘了還有一個人,他的手段,纔是真正的不寒而慄,讓人聞風喪膽。
“你知道,陸姣和我是什麼關係嗎?”他問起了盈袖。
盈袖下頷微擡。眼中譏諷意味濃重。她就猜測着這個高副局和姣姣有關係,而且還是那種不尋常的關係。如今聽他主動拋出這個問題,果然有貓膩。
見她矜貴地不答,高副局道:“你若是個聰明的女人,就該知道,你現在遭遇的,是惡意的陷害。既是惡意的陷害,你就別想着會有人來救你。”
盈袖一聽這話,便知道他要找商量。掀起眼皮,懶散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呢?”
“所以,你若是肯從了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他湊近她,肥厚的面龐與她貼得很近。
盈袖嫌惡地扭頭。
又是一個打她主意的。
高副局這個人,喜歡高傲的女人,喜歡那種嫌棄他,明明討厭他得要死,堅決不從的女人。突然爲了某件事而地下高貴的頭顱,委身於他,這樣的轉變,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特別的得意和爽快。
他摸了摸她的臉,而後笑着出去了,沒有強迫她從了自己。
因爲在他看來,死到臨頭的女人,遲早會哭着求着放過她。
就像那個起初對他不屑一顧的姣姣,後來還不是因爲有求於他而甘願獻身?
高副局很期待那個時候的到來。
他沒有對盈袖動刑,他每天都會派人去問,“她想好了嗎。”
手下人答。“她跟耳聾了似的,沒聽見不理會。”
高副局想,倒是個硬氣的,只是不知道能堅持多少天。
他胸有成竹,認爲這個尤物最後還是會主動求他。
於是他等了四天過去了,她仍是不動如竹。
倒是高副局等不下去了,這個女人他十分喜歡,這幾天夜裡他經常夢見她,眼下她還不肯屈服,終是按捺不住地到牢房裡去。
“來人,拿夾板來!”
當警衛搬出一套刑具來時,高副局瞧着這個女人全身上下就像是精工雕刻的工藝品。容不得損傷一處,原想用夾板來夾腫她的手,又怕影響到美感。俗話說,手就是女人的第二張臉,臉好看,手也不能差。否則就不算漂亮了。於是,高副局的目標移到了腳上。
腳受傷了,就坐着,不會影響到美感。
“把夾板上了!”他喝令。
盈袖的手被手銬鎖着,腳腕也被鐵鏈拴着,她被按在十字架上。不能動彈。
當那人用銅鐵製作的刑具夾住她的十個腳趾時,盈袖咬緊了牙關。
“疼吧?你要是從了我,何須受這苦?”高副局笑着,“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我給你十秒的時間考慮,你要是錯過這十秒,那麼就加刑,比如燒得紅紅的烙鐵,燙在你這張漂亮的小臉上,會怎麼樣?”他得意地笑着,幾乎能想象到她害怕地向他求饒的場景了。
冷汗從盈袖秀氣的額頭滑下,隱忍的細眉藏着冷意,“我絕不會求你。”
喲,還挺倔的?高副局不置可否,反正她一定會求饒的,有哪個女孩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受得了那折磨死人的苦痛?
“我給你十秒的時間考慮。”他藐視着盈袖,“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她仍然無動於衷。
高副局和邊上的幾個警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當高副局不得已唸到“一”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槍聲!
“怎麼回事,去看看!”高副局也顧不得盈袖了。正要跟手下出去查看情況,痛苦的慘叫聲便遠遠傳來。
“砰砰!”子彈連擊地穿入高副局身邊的警衛。
高副局大驚,迅速擡眼,就看到一個身着冷肅軍裝的男人舉着一杆長槍,瞄準了他。
高副局下意識地舉起手來,“別、別開槍!”
那男人嗤笑,“本帥的女人,你等鼠輩,也敢抓?”
是、慕奕!盈袖怔住了。
與此同時,身着?色風衣,戴着禮帽的程東也急急趕來,他前天去了趟上海,便沒及時地收到汪成君發來的電報,耽誤了整整四天,就不知盈袖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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