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歌打趣道:“冷大堡主,你做得到嗎?”說完,站起身來,不待冷孽風說話,繼續道:“好了,我們還是先找地方給你療傷吧。”便走在了前面,她並不指望他的回答。
黑暗中,看不見冷孽風的表情,沒人再說話,他只是舉步緊跟其後。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的光景,李錦歌看看前面已經微微有亮光了,“就快到了,爲了安全起見,你還是老實待在洞裡,千萬不要出去。需要什麼,我自會給你送進來。”
冷孽風依舊不答話。李錦歌當他默許了,便快步走到洞口處,小心打量片刻,見外面無人,回頭衝冷孽風說一句:“我晚些時候再來。”便急急出去了。
李錦歌回房,卻少了原本會伸手跌跌撞撞過來迎接她的小李子,對這個兒子,她這個冒牌孃親已經投入了太多的感情,突然不見了他,心裡空落落的失落的很。在期待什麼呢,期待他會自己回來,出現在她的面前嗎?苦澀搖頭,這怎麼可能呢。
滿身疲倦,有些頹廢地坐在牀上,她給小李子縫製的布偶玩具散落在牀上,地上。沒了小李子,好冷清。
二丫靜靜進來,見李錦歌呆愣在那裡,半晌回不了神,輕輕走上前,“姐姐,小李子,還沒有消息嗎?”
李錦歌看她一眼,眼睛裡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流轉,“二丫,你---”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嚥了回去,她嘆了口氣,心裡默道:二丫,我希望與你無關。
“姐姐有些乏了,你讓我一人靜靜可好?”二丫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終是什麼也沒說,眼神閃爍猶豫片刻,見李錦歌直直看着她,點了點頭,關門出去了。
李錦歌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神色隱晦莫辨。後面的人,究竟是誰?
不待李錦歌思緒拉回,門又被人敲響了,李錦歌應聲去開門,來人卻是蕭漣生身邊的春子。
“呵呵,錦歌,多日不見,你又漂亮了許多呢!”春子色迷迷看着李錦歌,嬉皮笑臉,本來這差事用不着他親自跑一趟的,可上次一面後
,再也沒能見着朝思暮想的佳人,心裡鬧騰的厲害,這次得了相爺吩咐,有了藉口,便三步並作兩步歡歡喜喜來了,要知道,平日裡若是沒什麼事,是不能隨便到女眷院裡來的。
李錦歌知他垂涎自己,也不點破,只是淡淡一笑算是應付過去,“春哥兒今個來我這,是相爺有什麼事找我嗎?”
“錦歌果然聰慧過人,是相爺着我來喚你過去,這就隨我走吧,相爺在書房等着呢。”春子見她不冷不熱的樣子,也收了皮笑,正了臉色,心裡卻是暗想:矯情什麼,總有一日,要讓相爺賜了你於我。
蕭漣生找李錦歌,所爲不是別事,正是爲李錦歌出府一事。
“你出了相府,可是一夜未歸?”蕭漣生半眯了眼睛,看着李錦歌,問道。
這麼快就知道了,自己纔剛回來而已,嗤鼻一笑,“相爺既是知道了,還問奴婢作甚。”
“我要問你的是,你爲何出府,又是如何回來的?據門口守衛報,你可是出去了再沒見着進來,你是如何進得這相府卻不被人察覺的?”
李錦歌皺了皺眉頭,看蕭漣生一副打探的樣子,“相爺,奴婢就是從相府進來的,只不過是從後面的小門而已,奴婢的兒子丟失了,奴婢心急如焚,找遍了府裡無果,只得匆匆出府去尋,找了一日一夜,渾渾噩噩回來,辨不清方向,一時糊塗就從這後面的小門進來了。”
“哦?”蕭漣生笑了,笑得李錦歌暗下衣袖裡攥緊了手,“春子---”蕭漣生喚了一聲,門口候着的春子趕緊應聲推門進來,“相爺。”
“去把後面那守門的老兒叫來,我有話要問。”
“是。”
那老兒嗜酒,常喝的醉醺醺,春子遣了小廝去叫他時,還躺在那裡兀自睡得香甜,小廝叫喚幾聲,才翻個身,不緊不慢起來,滿嘴的酒氣:“小兒無端喚我作甚!”
得了信兒,知是相爺召喚,乍驚之下,才醒了幾分酒意,穿了鞋匆匆來書房。
蕭漣生見下面跪着的老兒一副酒醒未醒的樣
子,忍不住冷了臉色,一指旁邊的李錦歌問道:“我且問你,你可曾見過這女子沒有?”
那老兒順着蕭漣生的手指望去,見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立在眼前,那雙渾濁的眼睛裡迸發出光亮來,眼睛立時睜大了,直愣愣瞧着李錦歌:“呵呵,見過的,是見過的。”
原來這老兒不是別人,正是廚娘龐二孃那個不成器的酒鬼丈夫。這廝見了漂亮的女子便是兩眼放光,粘着拔不出來了。
蕭漣生見他一臉色鬼樣,臉色更是鐵青,重了口氣問他:“你確定?昨日還是今日見得的?”
“呃,”那老兒原本酒勁過去了些,頭腦仍是有些不清醒,被蕭漣生這麼一問,大腦一熱,酒勁又衝上腦門,當下沒了尊卑呵呵笑着打諢道:“相爺,小老兒也就在夢中見過這姑娘,這麼標緻的人兒,小老兒是哪裡見得的?嘿嘿,相爺,小老兒哪裡有相爺您的福分咧。。。。。。”
蕭漣生早被他那副模樣氣的不輕,當下也不容他再多說什麼,大聲呵斥命令道:“來人,拖下去,給我杖責三十,打醒這個沒規矩的東西!”
立時有兩個小廝進來,將半坐在地上,還暈暈乎乎不明所以的老兒拖拉出去。
蕭漣生揉了揉發疼的額角,李錦歌心想,反正沒有證據自己索性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推脫個乾淨,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從後門進來的,他還能怎地?
蕭漣生擡頭,卻突然換了話題:“少爺,最近書讀的可好?”
“回相爺,少爺一向用功,書是沒有落下絲毫的。”李錦歌一思量,立馬回答道。
“嗯---”蕭漣生點了點頭,“你且在少爺跟前好生伺候着,孩子的事,我會着人去尋,你就不要再出府去了。”
李錦歌雖又不甘願,還是低眉順眼答道:“是,相爺,奴婢知道了。”
李錦歌從書房出來,已經滿手心的汗,又去蕭寅書房伺候着待至夜裡,方回了自己屋,趁着夜深,帶了些吃食就偷偷摸去假山下,洞內,那冷孽風卻已不知去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