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陽無奈的辯解,頭疼的撫額道:“娘,不是你想的那樣,還能不能聽我,把話完了?”
被這老孃跟二嫂,纏着審問了一個時辰,頭都快要炸裂了。
二嫂就是個攪屎棍,每次都是她興風作浪,起的頭。
她二房開銷最大,掙得錢最少,她還好意思胡咧咧的瞎告狀。
薛陽真是煩透了,跟她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
田氏可不知薛陽此刻的煩悶,直接截斷了他的話,不給他辯解機會:“你還有啥好的,你這點心思跟老三家一樣一樣的,還想瞞過我這雙雪亮的眼睛?你敢你沒藏私房錢,你敢你們兩口沒打什麼壞主意?可以啊,這家裡頭都要翻修新屋了,光是用薛雪的錢,你們這腰包鼓鼓的,也不貢獻出來,咋那麼自私呢?”
田氏罵薛陽正起勁,整個屋裡,就聽她一人高昂的聲音在哪念念叨叨。
楊可心進了堂屋,聞見這滿滿的火藥味,看着田氏氣的臉紅脖粗的樣。
這時,薛老頭跟薛田也都跟着進來了。
田氏這才消停一點,但今日這話不清楚,她不但沒心思做飯,就連吃飯,睡覺都沒辦法進行了,這心結一件件壓在心裡頭,不定還會發瘋的。
薛老頭神色複雜的,也看出了一點名堂,揮了揮手,示意李春香過去竈房做飯。
瞧她這副臉色紅潤,在旁邊指手畫腳的樣,哪像是動了胎氣的樣。
老薛家可不養閒人,還不趕緊做飯去。
被這雙犀利深邃的老眼一掃,李春香渾身打了個激靈,聶於公公的威嚴下,將心裡的鑼鼓暫時收起,趕緊屁顛屁顛的去了竈房。
很快在李春香的張羅下,竈房裡飄起了香氣四溢的飯菜香,堂屋裡卻依舊火藥味十足。
薛老頭瞧着端菜出來的李春香,掃了一眼這對大眼瞪眼的母道:“行了,一會再,先吃飯了。”
這當家人的話,誰敢不聽,田氏還是有些忌憚的。
她罵的也有些餓了,累了,待填飽了飢腸轆轆的肚,渾身的力氣又回來了。
晚飯過後,薛家人全都坐在堂屋裡,圍成了一圈。
薛老頭坐在中間位置,就着油燈,又點了一袋旱菸,連抽了幾口,在吞雲吐霧當中,腦越發顯得清晰。
他這雙歷經風霜的眸,連着瞅了好幾眼坐相規矩的楊可心。
這四媳婦看起來溫溫柔柔,規規矩矩的,不像那種會吹枕頭風之人。
但這薛陽,自從接了木活後,整個人都變了。
這能掙錢是好事,拼命上進也是好事,但這藏私房,就是大事了。
這老四想做什麼?也想學老三家,分出去嗎?
對此薛老頭心裡也是有膈應的,但田氏心裡的膈應更大,打了一個飽嗝,氣鼓鼓道:“老頭,你看,這一家人吃的是大鍋飯,這兩人藏私房錢不,還撒謊,不是在搞分裂嗎?”
這一頂帽扣下了,跟一座山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
楊可心瞅了瞅薛陽,眼神似乎在問,到底怎麼回事?
她一直找不到機會來問,剛剛在飯桌上也是。
“你們也別想找理由搪塞,我們都知道了,薛陽幫忙裝修那鋪,得了一筆不錯的工錢,弟妹又在胭脂鋪幹活,想必這銀錢也豐厚吧?”李春香磕着,不陰不陽道。
這兩口還真行啊,掙了那麼多錢,但交到婆婆的手裡沒多少,可想而知,這私底下藏了多少。
比她當初還要誇張一百倍不止,也難怪婆婆那麼生氣了。
楊可心性軟綿,話溫柔,但也不代表她是泥捏的,她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李春香道:“二嫂,這話就冤枉了,薛陽哪個月的木活錢沒上交?再,我是幫三嫂做事,不管是在作坊,還是鋪,不都一樣嗎?我也答應每個月上交一兩銀。”
一兩銀可不少了,誰家的媳婦做事能上交這麼多工錢?村裡大多數人,都是掙不到什麼錢。
“一兩銀,虧你也的出口?你們兩口,每個月加起來,有四五兩銀吧?”李春香眯着細的眼睛,那精明的樣,跟田氏還真是如此一轍。
就衝着她們這個相同的表情,她們是母女都有人信,同樣打的一手好算盤,比什麼都精。
上回薛陽幫張蔓兒做了幾天的月餅盒,就得了好幾兩銀,那這次肯定會更多。
這還僅僅是半個月的木工費,若是按一整月來算,絕對有四五兩銀,那他們才上交二三兩,那餘下的去哪了?
“二嫂,賬不是這般算的,我跟可心每個月上交這麼多,這村裡有幾戶人家能做到這樣的。”
薛陽真是被氣到了,一向清朗的眸,也變得幽深,看着李春香的眸,恨不得化成尖銳的刀,扎她幾下。
他不認爲扣一點私房錢,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誰讓田氏的性格,是隻進不出的鐵公雞,他跟楊可心若是沒點保留,那以後有個緊急事,想要從田氏手裡拿一點銀錢,那比登天還難。
索性自己留點,也圖個自在。
“薛陽,話不是這麼的,我們又沒分家,這掙來的錢就該交給婆婆,一塊管着,哪有你私底下藏的。”李春香聲聲逼近道,這有便宜不佔是王八。
“這事我沒什麼好的,若是爹跟娘非要這麼認爲,那我也無話可。”薛陽面無表情,心裡卻生起了一股想要分家的念頭。
薛老頭一直不停的抽着旱菸,面色凝重。
見他沒吭聲,田氏就知,這件事老頭不願插手了,那正好,正合她心意。
“行了,都別了,不管是誰,吃這大鍋飯一天,就必須要把所有掙的銀全部上繳。”田氏完又道:“這銀錢全放我這,你們需要用錢時,就跟我一聲。”
她要所有薛家人掙得銀錢,都歸她管,相當於她這裡跟聚寶盆一般,收集全家人的財富。
薛陽掀了掀眼皮,都懶得吭聲了,遇見這麼個貪錢勢利的老孃,他還能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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