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跟在她身邊多年,光是憑着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就能推測出石曉靜的喜怒哀樂。
她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秋雨如何不瞭解她的心思呢?
姐這是愛上了薛師傅啊。
可薛川是山野之人,這身份上配不上姐。
再他都已經娶妻了,就算姐願意嫁過去,老爺也不同意姐去做的吧?
姐也真是的,若是一開始就讓她去打聽薛川的身份,也能早點死心。
非要在暗地裡默默觀察,一點一滴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後,無法自拔後……
她還記得前不久姐得知薛川有妻時,眼睛紅腫,神情頹廢,傷心了一夜。
昨個見到薛川媳婦,原以爲長相脫俗,是個賢惠的好媳婦,但那目中無人,粗魯的行爲舉止哪一點比的上姐。
終究不忍心石曉靜太難過,秋雨附在她耳邊道:“姐,你的心思現在都寫在臉上了,現如今表現的這麼明顯,姐是想拿下薛師傅了嗎?”
石曉靜見少女家心事被人直接窺破,臉一下就紅了,她有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嗎
秋雨跟在她身邊多年,最瞭解她的心事。
不如問問看,不定會有所啓發:“你怎麼看出來的?”
秋雨嘆氣道:“姐,老爺一定不會同意的,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薛川不過是一個山野粗人,如何配的上你,再她媳婦也是,一點儀態教養都沒有。他們兩人跟姑娘不是一路人,姐就忘了吧。”
石曉靜沒想到秋雨是勸阻她死心,可她越不可能,她這心裡就越想得到薛川。
沒錯,他是山裡人,但是出身是自己能選的嗎?
他高大英俊挺拔,面容剛毅,性格冷清,有野心,有上進心。
他深情專一,若真愛一個人就會對愛人傾盡所有。
她真的被薛川的深情撩到了,好想被他珍愛,好想被他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上呵護。
到了待嫁的年紀,她可不想找那些紈絝弟。
那些富家公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沉迷酒色,要麼就是三妻四妾。
第一眼看到薛川,就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就覺得他與衆不同。
隨着他在武館這兩個月的表現,是直接碾壓很多老師傅的,對帶徒弟很有自己的一套心得。
這個男人有想法,有魄力,以後絕對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見秋雨一臉擔憂的看着她,石曉靜道:“你是知道我性的。”
她的性就是,認定了一件事,一個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種。
秋雨扶額道:“姐,可是去搶別人家的相公,這對你的聲譽也不好啊。”
“可是,我真的很愛他,每天總會不由自主去搜索他的身影。你知道嗎,昨日看到他對媳婦那樣好,還有今日他們的溫馨相處,就如刀一般戳我的心。”
石曉靜着情緒就激動起來,眼眶發紅,心裡發酸,原來這種感覺叫做嫉妒。
她之前就聽到一些鎮上的大戶人家,正室跟妾爭風吃醋的那種場景。
她總是體會不到,自從跟張蔓兒打過照面後,看到薛川對她百般寵溺後,嫉妒跟野草一般肆意瘋長。
看到石曉靜難過,秋雨自然不忍,幫忙着出謀劃策,貼近她耳語了幾句。
聽得石曉靜原本蹙起的秀眉,漸漸的舒展開來。
“姐,這俗話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像姐這般大家閨秀,生的又好看,哪個男人會不心動?不過這件事千萬不能着急,姐既然想嫁給薛川,那就從暗處走出來,明面上關心他,但又不能太過,恰當好處的一點一滴走進他的心裡去,等他愛上了姐,或者是休妻,或者是讓張蔓兒做,那不就指日可待嗎?”
秋雨活氣神現的道,雖沒吃過豬肉,但總是看過豬跑。
見過太多想攀附榮華富貴的女都是使用這一招,百試百靈。
石曉靜一掃臉上的陰霾,精緻的臉蛋漸漸有了笑容:“秋雨,你這個鬼丫頭,可真是有主意,怪不得連我爹都經常誇你伶俐。”
秋雨有些不好意思道:“姐,不過話回來了,這感情還是不能太強求的,能不能做成夫妻還得看姻緣。”
“姻緣。”石曉靜抿脣心想,跟薛川肯定是有緣的,要不然那天剛好爹跟管事都不在,偏偏是她留下的薛川。
那一見傾心的緣分,如少女般的詩情畫意。
薛川的眉眼,一舉一動,早就刻入她的心裡。
她經常做夢,都是同一個夢,夢到薛川成了一個大人物,用八擡大轎娶了她過門,做成了正妻。
他是個重情義的男人,不會拋棄結髮妻,那張蔓兒雖跟她生活在一個府邸,但卻得不到薛川寵愛,終究鬱鬱寡歡,因病去世。
這真是個美麗的夢,若要美夢成真,她必須行動了。
就像秋雨的,先將這暗處的觀察變成明面上的關心,一點一滴走進薛川心裡。
她已經十六歲了,正是花容月貌待嫁時。
他爹這段時間總是念叨着要給她找一戶好人家,也有不少上門提親的,但總被她以想留在爹孃身邊陪伴的理由給拒絕了。
這不,她孃親今個又來尋她了,是爲她挑了一門好親事。
石曉靜羞答答道:“娘,女兒有個想法,我看咱們武館裡人才濟濟,師傅跟那些學徒們加起來也快上百號的人了,不如在武館裡舉行一個比武招親,獲得榜首的就是女兒的夫婿。”
石夫人道:“這,這不妥吧?那些都是一些凡夫俗如何配的上你。”
石曉靜道:“娘,能中榜首的人,又豈能是泛泛之輩?再你對咱們武館沒有信心嗎?這安泰城裡有多少個鎮,咱們北斗武館赫赫有名,人才濟濟,還怕選不到良婿?”
石夫人沉寂片刻道:“你的也有理,看來你還是喜歡練武的。”
石曉靜臉頰紅紅,眼睛盪漾着笑意:“娘,我知道你跟爹爲我的婚事操心,我這個提議可不是任性妄爲,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娘,你想啊,既然能中榜首的,肯定不是尋常之人,八月底剛好是我十六歲生辰,到時我們在武館裡舉行比武,等中了榜首就給銀和額外的獎勵。女兒害羞,就不以招女婿的名義來比武了,等出了結果,女兒在跟那個有緣人私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