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清歌的眼睛驀地睜大了,死死的盯着突然性情大露的北堂秀兒,她的心中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麼。
“難道是她?”
“猜到了是嗎?可惜就算是你猜到了,也沒有什麼用了,今天你註定要亡在這裡。”
“可是你爲什麼要幫她?這對於你有什麼好處?”北堂清歌謹慎的看着北堂秀兒問道。
“好處?有你在,我還能有什麼好處?就憑你讓流蘇那個死丫頭,到處去散播我娘盜竊定國公夫人的嫁妝的這件事情,你覺得我在夜城還能夠有立足之地嗎?”北堂秀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原來是因爲這件事情啊,二姐姐,你也太天真了吧。你真的以爲本小姐不說,別人就不會知道嗎?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做了,就不要怕人議論。你既然是二夫人的女兒,那麼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你——”
“我知道你這輩子都想要嫁入皇親貴胄,可是有一個人品低劣的母親,你這一輩子恐怕都沒有這個可能了。”
在這個時候北堂清歌都不忘在她的傷口上撒一把鹽,人家都打上門來了,她總不能不還手吧。
“你卑鄙——”
北堂秀兒氣急了,直接就對着北堂清歌的臉上一巴掌扇了過去。
北堂清歌一時罵了狠了,過了一把嘴癮,卻沒有想到北堂秀兒會動手打人,剛想從軟榻上站起來,誰知道右腳一疼,直接沒有了支撐力,整個人就從軟榻上滑了下去。
恰巧這一幕被心急火燎趕來探望北堂清歌的燕朗給瞧見了,當時臉色瞬間大變,“北堂秀兒,你在幹什麼?”
“我,我,我……”一見到自己的心愛之人,北堂秀兒整個人都有些手足無措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整句話來,“燕三公子,你,你……你聽我解釋啊!”
燕朗看也沒有看北堂秀兒,徑直就朝着地上的北堂清歌走了過去。
“清歌小姐,你沒事吧。”
燕朗剛想把北堂清歌扶起來,卻見她兩手捂着自己的右腳,疼的眉頭都緊緊的皺起來,就算是如此她也依然一聲不吭的忍着。
“北堂清歌你裝什麼,我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你,在這裡搏什麼同情,還不趕緊的起來。”
北堂秀兒見北堂清歌的額頭上冒出層層的冷汗,臉色極爲的蒼白,像是在承受什麼極大地痛苦。
“北堂秀兒,你在說什麼,清歌小姐可是你的親妹妹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不僅把她打到在地,現在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燕朗憤恨的指着北堂秀兒罵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燕三公子,你誤會我了,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打她,我真的沒有打她。”北堂秀兒被燕朗這麼一說,整個人都方寸大失,爲了得到燕朗的原諒,竟然不顧禮節的去拉扯燕朗的衣袖。
“北堂小姐,我們不熟,還請你自重,不要對燕某拉拉扯扯的。”一把扯會自己的衣袖,語氣頗爲不善的說道。
“清歌,我帶你去看大夫。”說完,就將北堂清歌打橫抱起,急匆匆的朝着門外跑去。
“燕三公子,你……”北堂秀兒看着燕朗爲了北堂清歌如此心急,還有對自己那冷淡的神情,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一刀一刀的凌遲着,“北堂清歌,又是你,又是你,爲什麼每一次都是你壞我好事。”
“小姐,現在清歌小姐被燕三公子帶走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蘭兒在一旁緊張的說道,畢竟當着這麼多的人面兒虐待清歌小姐,一旦被定國公知道了,她們的命估計也就沒有了。
“能怎麼辦?本小姐倒是要看看他定國公能把本小姐怎麼樣,先不說這件事情是老夫人授意的,就是她北堂清歌將家醜外揚這件事情,在老夫人面前都過不了這一關,要知道老夫人可是最注重家族名譽的。”北堂秀兒說完,直接在自己的臉上啪啪啪啪扇了幾巴掌。
“小姐,您這是幹什麼啊?如此美貌的容顏,您這幾巴掌下去,少不得三五天消不了腫的。”蘭兒緊張的看着北堂秀兒的那張臉,要知道北堂秀兒平時可是最愛惜自己這張臉的,不要說被人打了,就連長個痘痘什麼的都緊張不已。“小姐,奴婢去給你那幾個雞蛋來敷一下。”
北堂秀兒一把抓住蘭兒的胳膊罵道:“拿什麼雞蛋,趁着臉上的紅腫還沒有消下去,咱們先去蒼翠院。”
邊說還邊扯了扯自己頭上的髮絲,將衣服扯得頗爲的凌亂不堪。
“小姐,您這是?”蘭兒有些不明的看着北堂秀兒,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小姐在搞什麼鬼。
“苦肉計,一會兒別穿幫了。”北堂秀兒叮囑了一句說道。
“是,奴婢明白。”
主僕二人相視一笑,就一起朝着蒼翠院的方向而去了。
燕朗一路上抱着北堂清歌心急火燎的往外走,生怕會耽誤北堂清歌的病情。
眼看着離開了清風苑,北堂清歌擡手拍了拍燕朗的肩膀說道:“燕三公子,可以了,你把我放下來吧。”
“可是你腳上的傷怎麼辦?不行,還是我帶你去看大夫吧。”燕朗並沒有聽從北堂清歌的話,腳下的步子反而更加的快了。
這個死心眼兒的,北堂清歌頗爲有些無奈了,“我的婢女已經去請林太醫了,算時間一會兒就該到了,所以燕三公子,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相信整個夜城之中沒有哪個大夫的醫術會比林太醫高超了吧。”
燕朗見北堂清歌說的信誓旦旦,自然不可能是假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見不遠處有一個涼亭,直接開口說道:“那我們去那裡等林太醫他們吧。”
“好。”見到燕朗終於想通了,她自然樂得其所。
小心翼翼的將北堂清歌放到了石凳上,生怕自己會碰到她的傷處。
“清歌小姐,你這腳應該是扭傷的,而且已經腫了,這傷的實在是太嚴重了。”燕朗看着北堂清歌扭傷的右腳,清俊的臉上是滿滿的心疼,“你這姐姐實在是太心狠了,清歌小姐,你是怎麼惹到她了?我記得秀兒小姐以前挺溫和善良的一姑娘,今天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