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秋芳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整個人都嚇傻了。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剛纔是怎麼出手的,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只覺得眼前一道銀光一閃而過,然後就看到剛纔還兇殘無比的餓狼們,現在全都都一分爲二的成爲了過去式。
這武功得要高到什麼地步,才能夠做到一劍斬敵萬千。
等等,她只顧着看黑衣男子的帥氣了,卻把沈少給忘了。
急裡忙慌的從樹上爬下來,腳步踉蹌的跑到北堂清歌的面前,就看到她整個人都浸在血泊之中,胸前更是趴着一個碩大的狼頭,張着一雙大眼,面露猙獰之色,口中的獠牙分外顯眼,讓她撲過去的動作不由得停了停。
“沈少,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不聽你的話,你也不會死。你放心,等到本公主見到三哥一定會用那一百萬兩銀子給你建造一個超級豪華的陵寢,到時候再給你陪葬一些黃花少女和英俊的小生,到時候就算是你到了地底下,也能夠享受到齊人之福。本公主說到做到,你就放心吧。”
即墨秋芳邊哭着邊說道,聽得站在一旁的夙離殤下意識的多看了北堂清歌兩眼。
北堂清歌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想象之中的疼痛,除了他胸前壓了一塊兒類似於大石頭一般的東西之外,沒有其它的任何的不適。
她都以爲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沒有一點兒的知覺。
直到聽到即墨秋芳對自己說的話,當即就睜開眼睛看着她說道:“那一百萬兩銀子你還是全部給我買了紙錢吧,就被修建陵墓了,省得那些盜墓賊進來叨擾我的清淨,還有那些俊男靚女,你一定要挑選長得好看的,我是外貌協會的。”
“啊——詐屍了——”
即墨秋芳愣愣的看了北堂清歌三秒之後,這才猛地一下子竄起來,跑到夙離殤那邊,剛想往人家的身後躲,誰知道就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直接跑到距離她八百米遠的地方去了。
只好揪着自己的衣角,雙手合十怕怕的看着北堂清歌懇求道:“沈少,你放心,等到你死後,你的這些心願本公主全部都照做,本公主現在只求你趕緊的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不要跟在本公主身邊一輩子就好了。”
“她還沒死呢,你瞎吼個什麼勁兒。”夙離殤受不了即墨秋芳的碎碎念,不由得開口說道。
“什麼?她沒死?”即墨秋芳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懷疑的看向北堂清歌,怎麼也不相信她沒死,一身的鮮血就算是沒有被狼給咬死,這流血都能夠流死吧。
北堂清歌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幾乎是一下子就從地上做起來了,對於那隻掉在地上的狼頭完全是置之不理的狀態。
一雙晶亮的鳳眸死死的盯着站在不遠處的黑衣男子,熟悉的眉眼,冰冷而又淡漠的眸子,素來的一身黑衣。
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他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和她心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在她昏睡的這一年的時間裡面,她想的最多的人就是他,可是最恨的人也是他,恨他爲什麼還不來找自己,恨他爲什麼偷走了她的心,恨他爲什麼生得如此的好看。
可是如此多的恨意,仍然抵不住見到他時的激動。
一年了,她在落鳳國聽到最多的就是他的消息,他得到了夜北國王上的器重,成爲了最有利的夜北國的儲君人選,手中掌握着邊關的二十萬兵馬。
可是這些等等,都沒有那一句,他要成婚的消息給她來的震撼。
她只不過是離開了短短的一年的時間,他竟然就把自己給忘了,現在卻要娶別的女子爲妻。
她想要問問他,爲什麼要背叛她?難道她們之間的愛情真的會因爲一個人的離去而消亡嗎?
她在他的心中只是得到權勢可以利用的工具嗎?
心中有着萬千的爲什麼,可是卻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爲什麼都變成了一句淡淡的呢喃。
“離殤——”
“你說什麼?本公主沒有聽清楚?”即墨秋芳站在遠處,只能夠看到北堂清歌動了動嘴皮子,卻沒有聽到她說什麼。
可是站在她一旁的夙離殤,內裡高深自然聽到了她的呢喃。
她在叫自己‘離殤’,如此親暱的呼喚,如此熟稔的叫法,這一聲淡淡的‘離殤’竟然讓他平靜無波的內心深處起了些許的波瀾,好似在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如此的叫過自己,可是他卻想不起來了。
“你認識我?”
看似疑惑的語句卻帶着肯定的語氣。
“認識?怎麼不認識,而且還熟的很。”
北堂清歌被夙離殤突然地問話弄得有些蒙圈了,按照她的設計情節,難道不應該是撲上來給自己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再問問我這一年的時間到底去了哪裡,爲什麼不回來找他?
現在卻給她回了這麼一句?難不成只不過一年的時間不見,他們之間的感情就變成了陌生人了不成?
“爲何我不記得有你這麼個朋友?”夙離殤有些疑惑了,饒是翻遍他所有的記憶,也沒有想起這個白衣少年是誰來?
“哈哈哈哈哈——這還是真是好笑啊!”北堂清歌站起來揚天長笑,沒有看到她那眼角流出來的淚水,在一瞬間的時間沒入了髮絲之中,原來仰望天空四十五度,淚水還是會流出來的。
“夙離殤,不過一年的時間難道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北堂清歌站直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到距離夙離殤一米的距離站定,一雙鳳眸之中盈滿了悲痛的神色。
她在他的眼中沒有看到任何的驚喜和愛意,有的只是無所謂的冰冷和淡漠,好似她真的只是一個陌生人,她們兩個這是第一次見面。
北堂清歌,你趕緊的死心吧,這就是當初你拼了性命也要救的愛人,這就是你不惜將違背母親之命也要送給一個自認爲愛你的男人。
到頭來你又得到了什麼?
冰冷、淡漠、無情、還有一句‘爲何我不記得有你這麼個朋友?’
朋友?朋友?還是不記得的朋友?
“尼瑪的,夙離殤,我們只是朋友嗎?你睜大眼睛看看老子,我們真的是朋友嗎?”
北堂清歌實在是壓抑不了內心的傷痛感,當着他的面兒就怒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