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山下的火把越來越近了,馬上就要照到他們這個領域了,在那通紅的火光下,要是看到兩人在一起的話,她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在北堂清歌還在爲這件事情發愁的時候,只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攬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還沒有等到她反應過來,只覺得腳下一輕,就被人給帶到了半空之中,嚇得她不禁兩手緊緊攀住了某人的脖子。
幾個騰挪之後,夙離殤找準了一個枝繁葉茂的樹梢就帶着北堂清歌躲了進去。
當北堂清歌兩腳接觸到樹幹的那一瞬間,她才明白了什麼叫做真正的腳踏實地。
“你……嗚嗚……”
剛想張開問他這是幹什麼,就被人搶先一步捂住了嘴巴,順便指了指腳下那亮如白晝的人羣,示意她不要出聲。
北堂清歌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說話,不能夠說話只能夠眨巴着兩個眼睛看着他,說明自己已經明白啥意思了。
“找到了嗎?”
熟悉之中帶着些許急迫的聲音,北堂清歌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那可不就是大鬍子的聲音嘛。
“二哥,沒有找到,看來他們一定上山去了。”高個子帶着幾個人從一個分岔路口拐了過來,一臉風塵僕僕的,足以證明他已經在山裡走了很久了。
“帶着兄弟們,就是跑到天邊兒去也得將他們給我抓回來。”大鬍子一揮手身後跟着的騰蛇一族的族人,就猶如蛟龍出海一般,不用人吩咐自動的兩三個人一組,開始地毯式的搜索。
北堂清歌和夙離殤在樹枝上一直等到騰蛇一族的人們走遠了,這才從樹上下來。
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北堂清歌看着走遠的人們說道:“他們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的,我看你還是趕緊的逃命去吧。”
對於北堂清歌這話,夙離殤就不愛聽了,已經陰沉下來的臉色,在黑色的遮擋下北堂清歌並沒有看到。
“那你呢?”
“我啊,我當然是留下來了,騰蛇一族的衰老之症,我現在已經有些眉目了,只要在和族長覈實一下就可以了。”
北堂清歌自信滿滿的說道,兀自拍着身上的塵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丟給他。
“你不走,我也不走。”
夙離殤像是跟北堂清歌叫起勁兒來了,那皇子脾氣上來了,任何人都拉不住。
“哎,我說夙離殤,我不走那是因爲我想要救更多的人,你跟着瞎摻和什麼。”
這麼好的機會不離開,這人腦子不會是秀逗了吧?
“北堂清歌,你的身份不用本殿提醒你吧。”夙離殤也是火大了,自己的一番好心在這個丫頭看起來,那簡直就是驢肝肺。
“本小姐什麼身份,自然不用你三殿下提醒,只是本小姐要在哪裡,也不用你三殿下來管吧。”
北堂清歌也不是軟柿子,她可不是那種給一個甜棗就會賣乖的,更何況這傢伙哪裡給過甜棗,都是驚嚇好吧。
“北堂清歌,是要我在提醒你一次嗎?”冰冷的紅脣微吐,卻帶着迫人的壓力,百米之內都泛着冷冷的寒氣。
北堂清歌下意識的抖了抖手臂,怯怯的看了夙離殤一眼,打腫臉充盤子的說道:“本小姐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就是定國公府的嫡小姐嘛,你至於翻來覆去的提醒嗎?”
“只是這樣嗎?”夙離殤見到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要承認是自己的未婚妻的這件事情,心頭十分的火大,難道當他夙離殤的未婚妻真的就這麼難嗎?
看着慢慢逼近的夙離殤,北堂清歌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溫度瞬間降了八個度,有種要被凍死的衝動。
尤其是那一雙冰冷無情的眸中映襯出自己的軟弱無辜,她就好想逃離這裡。
“說啊!”
又是一聲冷喝。
迫於夙離殤淫威之下的北堂清歌,不得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了。
“還是你三殿下的未婚妻。”細若蚊蠅的聲音,要是不仔細聽的話根本就不知道北堂清歌在說什麼。
“大聲點兒,本殿沒聽清楚。”夙離殤可算是佔據了上風,變着法的想要整治一下這個小女人,有時候對於女人絕對不能夠寵着,就比如說現在,在自己的身份問題上面,必須嚴肅以待。
說一次也就算了嘛,怎麼這夙離殤還沒完沒了了。
猛地擡起頭,神情嚴肅的看着夙離殤,深吸一口氣,這才理直氣壯的說道:“夙離殤,本小姐在這裡警告你,不要以爲你是我爹爹在我還沒有生下來就定下的婚約作爲把柄威脅我,未婚夫,未婚夫,未婚夫與丈夫之間還差着兩個字呢,只要咱們一天沒成婚,你也就只是一個未、婚、夫而已。本小姐警告你,你要是在敢這件事情說事兒,本小姐會讓你第一個成爲前任未婚夫。”
北堂清歌是鼓着所有的勇氣,將肚子裡面的話語給吼出來的,可是當她吼完,心裡是舒服了,可是總覺得脊背發涼,真正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偷偷的瞟了一眼夙離殤,還以爲他會火大的揍自己一頓,畢竟哪一個男人估計也受不了,還沒有成婚就被自己未婚妻給甩了的想法。
只是現在的夙離殤似乎很是平靜,沒有半點兒的惱怒,就連那冰冷的眸中都如往常一般,這讓北堂清歌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說法太過於大膽,太過於前衛,以至於這位三殿下到現在爲止都沒有反應過來啊!
伸出手在夙離殤的眼前晃了晃問道:“喂,你沒事吧,雖然我知道我的言論也許有些偏激,也有些激進,但是我也是爲了我們的未來着想啊,畢竟兩個不喜……”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夙離殤緊緊的抓住了手腕,,猛地一拉,就已經跌入了他的懷中。
手下隔着布料摸到那帶着彈性的肌膚,北堂清歌有那麼一瞬間的心猿意馬。雖然說夙離殤的脾氣不咋地,性格也不怎麼討喜,就連那張俊臉都帶着些許的殺意,可是人家卻有着一副好身材。想着以後要是每天都能夠再這樣寬闊的懷抱之中醒來,她就會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只是這似乎不太可能,她與夙離殤那絕對的是八字不合,一旦遇到就會狀況不斷,比如說現在。
正在北堂清歌想入非非的時候,卻聽耳邊傳來的話語,卻讓她瞬間清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