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君墨雲是何方神聖?居然能佔據司徒家一個出賽名額!”
墨雲撫着身前的焦尾琴,在衆人猜疑中從天空飛過,輕飄飄落在高臺上。
絕美的容顏,清逸的氣質,瞬間抓住全場的眼球。
“好俊俏的男子啊!”
“好俊的輕功!”
“難怪司徒家會派他參加,單看這氣質,便能夠看出他的不同凡響。”
……
望着淡笑着的白衣男子,衆人議論紛紛。
空明大師等見過墨雲出手的人不由得臉上詫異,由於墨雲在武林盛會上帶着面具,所以沒人把現在的她和那個失蹤了的武林盟主掛勾,只是對於那有幾分熟悉的輕功感到訝異而已。
“雲弟!”冷酷的聲音帶上了顫音,波瀾不驚的黑眸裡掀起驚濤駭浪,靠在樹上的北辰寒星不禁挺得筆直。
“小云雲!”剛下場站到北辰寒星身邊的夏侯涵淵聞言望去,當魂牽夢縈的身影落入眼簾時,雙眼頓時放出耀眼的光芒,心呯呯直跳,似乎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冷靜,等雲弟表演完後再敘舊不遲。”清冷的聲音傳來,攔住了兩個過於激動,想要衝到臺上的男人。
“竹楠。”
二人循聲望去,見是今早才見的司徒竹楠,瞄了眼跟在他身邊的鳳逸辰,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司徒竹楠身上。
“竹楠,這是什麼意思?爲何小云雲會跑到上面去比試?不是應該由你上場的嗎?”夏侯涵淵激動地問道。
北辰寒星同樣一臉探究地盯着他。
司徒竹楠微微勾脣:“有什麼想知道的,等雲弟下來再問吧。”
“喂!兄弟,你太不夠意思了吧?難道你一直把小云雲藏在你家,害我們兩人日思夜想,寢食難忘?不帶這樣的!”
見司徒竹楠有意隱瞞,夏侯涵淵更加急躁了,恨不得撬開他的腦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北辰寒星一臉不贊同地看着他,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對雲弟的擔心,有了雲弟的下落,怎麼能瞞着自己?!
司徒竹楠無奈地將目光轉到臺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雲弟的精靈古怪,她想給你們一個驚喜,所以才讓我別透露出她在此地的消息。”
估計他要是再不說,這兩個抓狂的男人就要與他絕交了。
“小云雲!”夏侯涵淵磨着牙,忿忿地低吼,“真是可惡的小傢伙!”
聽了解釋,北辰寒星將冷光從司徒竹楠身上移開,轉而鎖定在墨雲身上,看着那個耀眼的人兒,黑曜石般的眸子裡泛起了淡淡的漣漪。
三個男人一臺戲,剩餘的看客又是另一臺戲。
夏侯宏銘在見到墨雲的瞬間,瞳孔大睜,在瞟到司徒閒鶴遞過來的示意眼神後,立刻明白了墨雲的身份,狹長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冷光。
站起來面向司徒青堯:“司徒家主,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夏侯執法何意?”
“武墨會是三大家族內部的比試,爲何你們司徒家會派一個外姓來參加?”
對於夏侯宏銘毫不客氣地指責,司徒青堯的臉色黑了幾分:“老夫記得武墨會並沒有明確規定只能三家的親系才能參加吧?”
夏侯宏銘呼吸一窒。
雖然武墨會沒有明文規定,但這已經是三大世家幾百年來默認的規定,司徒青堯正是鑽了這個漏洞,讓他想辯駁都難。
面色陰沉地挖了墨雲一眼,夏侯宏銘仍然堅持道:“司徒家主想要鑽老祖宗的空子,不怕招人話柄嗎?”
“老夫自認爲沒有什麼錯誤,他人愛說就讓他們說去,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夫還會怕了不成?”
頗爲無賴的言辭讓夏侯宏銘臉色又青了一層。
“何況君墨雲也不能算是外人,他和我孫兒結拜,算來也是司徒家的一份子,參賽有何不可?”
司徒青堯如此一說,夏侯宏銘再無從反駁,只是憤憤提醒道:“司徒家主,別忘了三大家族曾經對他做了什麼,劫殺之仇,你以爲他會善心大發不報嗎?你現在是放虎歸山,還縱虎成長,將來可別後悔!”
似乎看出了司徒青堯沒有要對君墨雲趕盡殺絕的意思,夏侯宏銘扯着臉皮陰森森地笑着。
“彼此彼此,聽說夏侯家綁走了人家的孃親,應該是你們多多提防纔是。”司徒青堯摸着鬍鬚回以一擊。
陰狠從眼底一掠而過,夏侯宏銘哼了一聲:“這就不必司徒家主費心了。”
聽了司徒青堯的話,衆人看向墨雲的目光染上了幾分顏色。
原來是攀上司徒家的少主了!
墨云云淡風輕地掃了臺下一眼,對於別人的目光和言論絲毫不在意,微眯的黑眸隨意一掃,慵懶氣質盡顯。
看得不少人目癡口開,流了口水不自知。
鳳逸辰看到衆人對墨雲的癡迷,不由得懊惱地皺起劍眉,清潤的眸子裡蓄上了點點火星,危險乍現。
察覺到身邊的冷氣,司徒竹楠側頭望了緊抿着脣的男人,知道他是不滿衆人對墨雲的癡迷,不過以墨雲那樣光彩奪目的樣子,想不吸引人行嗎?除非不在外人面前露面,可是那有可能嗎?
夏侯涵淵嘖嘖有聲:“小云雲又在禍害衆生了。禍害了我們幾個還不夠,難道是打算把所有的人都納入斷袖之列嗎?”
他的調侃聲引來另外三男的側目。
“呃,你們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北辰寒星冷冷地說了一句,冷酷十足。
“贊同”
“哎,竹楠,你怎麼和寒星變得一樣冷冰冰的,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還是以前那個竹楠好啊,溫文爾雅,清逸如竹。”
知道夏侯涵淵是在開玩笑,司徒竹楠纔沒太在意……
若是在見到墨雲之前,他或許會失落,可得到墨雲的鼓勵後,他覺得變不變沒多大的關係。
一聲突兀的琴聲打斷了幾人,也驚醒了衆人。
原來是墨雲開始彈奏了。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從白袖中露出,輕撫於琴絃上,拇指微微一挑,帶起一聲清亮的吟鳴。
擡眸望了眼鳳逸辰,脣邊突然詭異地勾起一抹邪笑。
在大家來不及反應時,輕柔的琴聲飄揚響起,彷彿清風拂柳,柔和明媚,又似桂華流瓦,月下對酌,低吟淺唱間,淡淡的情義流露聽樂者的心頭,靈魂如被洗滌了般,猛地一顫。
鳳逸辰錯愕地睜了睜眼,難得出現了淡然以外的表情。
鳳求凰!
小傢伙竟然也彈鳳求凰!
她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要挑釁夏侯明月?
對上那雙含笑的慵懶雙眸,鳳逸辰身心一震,想法立刻被否決掉。
這丫頭不是個愛挑事的主兒,若說她要用這樣的辦法來羞辱夏侯明月,不太可能。
莫非……莫非……她是爲了自己?
思及此,鳳逸辰深深地探索着墨雲眼裡的神思,在幽深的眸子裡,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一刻,一股莫名卻又強烈的情感涌入,平靜的心湖激盪不已。
她真是爲他而彈的!
之前他說要彈給她聽,卻想不到竟是她先向彈這首曲子!
心裡柔軟一片,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感覺。
這……算不算她對自己的表白?
瀲灩鳳眸滿意地半眯着,裡面是掩藏不住的溫柔和幸福,以及對臺上白色身影的繾綣纏綿。
司徒竹楠順着墨雲的視線,猜出了她的意思,心裡苦澀一笑,迷人的銀眸黯淡了幾分。
“小云雲這是在幹什麼?不會是故意要和我妹妹比拼吧?”夏侯涵淵擰着眉問。
在他的眼裡,墨雲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才是,他還記得他們初見時,他便是被她淡然的背影吸引了,試想那樣一個不似凡塵的人,怎會故意和一個陌生姑娘作對?
沒人迴應他的問題,鳳逸辰滿心滿眼都是臺上人兒的身影,司徒竹楠沉浸在自己的苦澀思緒裡,至於北辰寒星,讓他回答問題比登天還難,何況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答案。
沒人理自己,夏侯涵淵尷尬地挑了挑眉,閉上嘴乖乖聽墨雲彈琴。
靜心聽曲,才發現墨雲的琴藝與司徒竹楠幾乎不相上下,眼中不禁帶上了欣賞和詫異,心裡的疑惑被欣喜取代。
坐在夏侯宏銘身旁的夏侯明月自琴聲響起的那一刻,便捏緊了拳頭,明媚的小臉上閃過訝異的同時,染上了一層薄怒,目光緊盯着臺上男子。
與她彈相同曲子,若非自取其辱,便是爲了羞辱於她。可是她並未見過這個男子,他爲何要這樣做?
夏侯宏銘臉上掠過一抹陰冷笑意,似是不經意間開口:“二小姐,你知道他是何人嗎?”
“他是誰?”
如泉水般動聽的聲音從夏侯明月的紅脣中溢出,卻因爲羞怒而微微變調。
“你記得你哥哥口中經常唸叨的那個名字嗎?”
“小云雲?”夏侯明月微一思索,想起夏侯涵淵自受傷回家後,便時常把三個字掛在嘴邊,說那人如何如何好,說她見了一定會喜歡,難道就是臺上那男子?
“他的全名叫君墨雲,念辰王朝三皇子。”
“是他?!”
“看不出來吧?君墨雲藏得可夠深的,世人皆知君家三少一事無成,懶惰成性,殊不知是他有意爲知,這樣深藏不露的人最是可怕。”
夏侯明月帶着幾分不屑,不相信地問:“他有那麼厲害?”
“你忘了一年前三大家族因何追殺他了嗎?如果不是他的潛力太大,我們何必如此大廢周章?可恨的是,你哥還有司徒、北辰家的少主三人傾力維護他,不然他哪裡還能在這裡囂張。”
夏侯宏銘壓低着嗓音恨聲咒道。
夏侯明月聞言詫異地睜大眼睛,隨即抓住他話裡的詞:“你的意思是司徒大哥對他很好?”
“何止是好!”夏侯宏銘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表面卻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們三人爲了君墨雲,甚至對我和司徒大長老冷言相向,不僅不配合我們逮捕君墨雲,反而處處阻撓我們追蹤君墨雲,更是在我們將君墨雲打至重傷的時候,橫插一手,將他救走!”
“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一股怒氣夾雜着妒意在夏侯明月心裡騰騰昇起。
注意到她眼中的妒意,夏侯宏銘勾起脣角,似是若非地猜測着:“君墨雲好龍陽的名聲你聽說過嗎?”
夏侯明月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倏地面色一變:“你……你的意思是他勾引了司徒大哥他們?”
“要不是這樣,少主他們怎麼可能輕易對一個陌生男子那麼關心?還爲了他不顧家族的利益,甚至與家族作對!”
“無恥!”夏侯明月憤聲罵道,“司徒大哥不願娶我,原來都是被這小子迷了心!”
“爲了避免少主還有司徒少主他們誤入歧途,你一定阻攔他們!”夏侯宏銘假裝出憂心的樣子。
“我是想阻攔,可是他們會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