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處情緣不負相思引,等待繁花能開滿天際,只願懂你一生不忘記,我回首,笑對萬千風情……”
伴隨着琴聲,輕柔哀怨的歌聲慢慢響起,和着琴聲,將一個青樓女子的愁思宣泄了出來。
即使是花魁,也不過是青樓女子,就算受到衆人的喜愛又怎樣?
總有老去的一日。美顏如花,韶華易逝,虛度一生,找不到一個知心人,得不到一個真心人,終歸是個可憐人。
墨雲嘆了口氣,這是千百年來無法改變的事實,她並沒有想過出手相助,這個世上可憐之人數也數不清,救了一人還有千千萬萬人,只有靠自己走出這個困住她們的銷*魂窟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
“他孃的,你彈的是什麼曲子,是死了人還是死了心?還什麼第一名妓,煙雨樓的花魁呢!彈得老子心情鬱悶,還是別彈了,給老子跳一段,要是還不好直接用你的身體來伺候老子得了。”
在衆人聽得沉醉的時候,突兀的謾罵聲響起,擾了衆人的興致,琴聲嘎然而止。
大家尋聲望去,見前排座位上站起一個身穿華服,長得流裡流氣的男子,此時正不滿地衝着高臺叫囂,頓時所有人滿腔怒火地瞪着他,這哪冒出來的跳樑小醜,不懂得欣賞就算了,還不要臉地站出來罵人,煙雨樓什麼時候出現這樣個人了?
臺上月姬不知所措地坐在那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場面,被別人辱罵,被別人指責,聽到他要自己陪睡,更是羞怒交加。
“還蒙着臉,怎麼?難道醜得見不得人?老子花錢不是來聽你唱個小曲的,哼!如果你不好好伺候老子,就別在這裡混了。”一雙色眼淫*蕩地盯着臺上丰姿綽約的女子。
“喂,你是哪冒出來的臭東西?自己不懂得欣賞就回家去睡覺,還來幹什麼?”立刻有人跳出來指責。
一人出聲,頓時一羣人都站起來罵他。
“這裡是妓院,當然是來睡女人的,難道你們不是嗎?”面對衆人的苛責,男子一點也不驚慌,理所當然地說,最後反將一軍。
“額……”這話一說,衆人啞口無言,是啊,這裡本就是青樓,他這樣說好像沒錯。
“這位大爺,不知我們月姬彈的是不稱你的意呢或者你是存心來找碴的?”紅姨從後臺站了出來,冷凝的臉色顯露她出的不悅。
主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居然碰到一個鬧事的,她能高興嗎?
“哼!青樓的妓女還裝什麼清高,不過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子而已。”絲毫不將紅姨的發難放在眼裡,在他看來紅姨就是個青樓老鴇,哪能奈何得了他。
紅姨臉色頓時沉下來,聲音裡壓抑不住的怒氣:“如果你是來搗亂的,就別怪我們煙雨樓不客氣了!”
“不客氣?”男子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哈哈哈!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
紅姨一使眼色,隱藏在暗處的黑衣護衛立刻衝了出來,紛紛向男子圍去。
男子臉色一變,單是從這些護衛的氣息來看,就知道是練家子,而且武功好像不錯,急忙喝道:“怎麼?這就是你們煙雨樓的待客之道?”
“呵,客人?煙雨樓可沒有找碴的客人,更沒有侮辱煙雨樓活招牌的客人。”紅姨冷笑一聲,話鋒一轉,對着臺下的看客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是!紅姨說得對!”
“月姬姑娘可是個柔弱人兒,你這粗人不懂得珍惜就算了,竟然如此侮辱她,算什麼客人!”
“就是,你分明是其他青樓派來搗亂的,大家把他趕出去!”
……
紅姨一問,衆人立刻成了護花使者,紛紛響應,對着無禮男子責備道,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叫囂着要將他趕出去。
鬧事的男子臉色發白,他只是收了錢替別人鬧場子,哪裡想到會受到如此衆人羣起而攻,一直以爲青樓不過是煙花之地,就是些弱女子,客人也只是來找樂子的,對他這種砸場的人不會在意,現在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早知道就不答應對面王媽媽的請託幹這吃力不討好的活了。
眼見衆人就要衝上來毆打自己,男子嚇得屁股尿流,倉皇地逃出煙雨樓。
“今天月姬姑娘的心情不好,剩下的舞蹈無法爲大家獻上了,還望各位大爺能夠見諒。”紅姨見月姬臉色蒼白,知她是心裡不舒服,況且今晚也被別人破壞了氣氛,於是向恩客們道歉。
“啊?別啊,紅姨,繼續吧!月姬可是說好的了,怎麼能變更呢?”有人立刻反對。
“是啊,紅姨,我們這些都是來給月姬捧場的,若只是因爲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就要放棄表演,將我們置於何地?”
看着臺下鬧哄哄的樣子,紅姨有些爲難地擡眼望了樓上的某間房子:“這——”
“紅姨,我沒事。”月姬柔柔的嗓音從面紗下飄出。
“好吧!”既然月姬自己願意繼續表演,她落得個輕鬆,不用爲這事得罪衆位客人。
隨着樂聲響起,一道飄逸靈動的身影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粉色紗衣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漫天飛舞,清雅如步步生蓮的仙子。
那秀眉那美眸,那細脂那纖腰,無不惑人心絃,隨着樂聲的變化,或是哀婉低泣,或是欣喜巧笑,一動一靜間,展現出一個柔媚女子的嫵媚動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