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來回打量着兩人,眼裡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傾雪面露尷尬:“這是我們一起討論出來的。”
“傾雪,你糊塗了,怎麼能隨便把方法用在主子身上,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你擔待得起嗎?”柔雨略帶責備地看向她。
“這位姑娘,小雪盡心盡力爲你家主子着想,你怎麼能責怪她呢!”水妖月立刻擋在傾雪面前,阻擋住柔雨幾人責備的目光。
傾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現在想來才發現自己欠缺考慮了,要是她沒有將此法告訴主子,就不會出現如今的狀況,可是她根本沒有想到主子竟然會是聖魔之體。
“現在不是責怪誰的時候,還是先看看主子和二公子怎麼樣了。”清風回頭看了眼牀上君墨言,又看了眼被鳳逸辰守着的墨雲,擰着眉打斷眼前詭異的氣氛。
傾雪推開水妖月,率先走到牀邊替君墨言探查,主子如此費心費力地救二公子,她不能再讓二公子有任何的閃失,不然就永遠也無顏面對主子了。
將解藥放進君墨言嘴裡,然後對柔雨說:“柔雨,你去準備一些補血良藥,二公子的情蠱已經解了。”
柔雨望了眼蒼白無色的墨雲,點了點頭。
主子失了那麼多血,也需要多多補充。
“鳳公子,您是不是先讓開一下?”柔雨猶豫地看着一動不動處在長榻邊的鳳逸辰。
鳳逸辰很不想起來,他想一直一直握着墨雲的手,可是他更擔心她的安危。
移了個位置好讓傾雪診斷,他則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墨雲又小又蒼白的臉,墨色的眸子蘊着迷濛霧氣,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爲什麼他們每次相見,不是他受傷便是她受傷?
“怎麼樣?”清風注意到傾雪臉上的古怪神色,出聲問道。
“主子並未中蠱。”傾雪擡起頭,眼裡有着疑惑,卻透出更多的欣喜。
只要主子沒事,事情再離奇又如何?
水妖月訝異地瞪大美眸:“小雪,你沒診錯?”說着便要探手去看看。
“啪!”
手還碰到墨雲的手腕,便被另一隻手拍掉。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傢伙?沒看到我正在給小可愛檢查嗎?”水妖月瞟了一眼紅腫的手背,火辣辣的痛感還沒消失。
聞言,‘罪魁禍首’鳳逸辰幽深的眸子不禁愈發深沉,危險地半眯起來,這人雖是女裝打扮,自己卻一眼便看出了他是個男子,而他竟敢稱呼他的人爲‘小可愛’,如此親暱的稱呼豈是其他男人可以叫的!
一瞬間,水妖月便被鳳逸辰列入了對墨雲有異心的男人,需要嚴加防範的對象,堅決不能讓他靠近墨雲。
水妖月還想說什麼,卻在鳳逸辰毫無波瀾的黑眸斜視下,所有話卡在了喉嚨裡,不禁暗自腹誹,一看這個男人就知道他喜歡小可愛的,他不會把自己當成情敵了吧?
“傾雪,這麼說主子是不是沒事了?”清風將一切盡收眼底,心裡略微有些好笑,這個男人未免醋味太濃了!
“有事,怎麼會沒事。”水妖月搶在傾雪前面說到,眼睛卻邪惡地掃了鳳逸辰一眼。
果然,鳳逸辰一聽墨雲有事,臉上隱過緊張之色。
“別聽他胡說。”傾雪白了他一眼,安慰着緊張的衆人,“主子只要好好調理,很快就會恢復的。”
水妖月癟着嘴委屈道:“小雪,人家說得沒錯嘛,小可愛流了那麼多血,身體肯定很虛弱,這不是有事嗎?”
話一出,頓時接到一堆白眼。
水妖月倒是毫不在意,挑着眉梢頗爲自得,能讓那個男人變色,他算成功了不是嗎?
“現在可以動嗎?”鳳逸辰蹙眉看了眼墨雲右臂上滲血的白布,清幽的眸子掠過一抹寒光,再見周圍到處都是血,臉色更加陰沉。
“小心點。”傾雪自然知道鳳逸辰的想法,點了點頭。
聞言,鳳逸辰二話不說,將墨雲攬在懷裡,卻小心避開她手臂上的傷口:“你家主子的房間在哪?”
清風揚了揚眉,沒想到鳳逸辰會問自己,不過倒是如實答案:“延着走廊直走,左拐看到一座小院,主子住在那裡。”
“謝謝。”鳳逸辰聽罷便向外走去,聲音悠悠地傳進幾人耳裡。
“好好照顧君墨言。”
鳳逸辰話裡的意思幾人都明白,想不到這個男人對主子如此上心,連主子的哥哥都照顧到了。
“追雲,你不追上去?現在主子毫無意識,落在那個男人的手裡,你不怕主子被生吞活剝了?”
追雲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線,連回應都懶得,直接越過他走了出去。
清風眨了眨眼,將視線掃向剩下的兩個人,傾雪和水妖月,脣邊揚起一絲詭異的邪笑。
似乎,這兩人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也許不久之後又能聽到喜訊了。
……
“小傢伙,爲什麼每次都那麼讓人不省心呢?”鳳逸辰無奈地嘆着氣,望着墨雲的眼睛卻柔得能滴出水來。
已經十天了,墨雲昏迷了十天,如果不是柔雨和傾雪都說墨雲沒事,他估計已經崩潰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流連在小小的惹人心疼的臉蛋上,流了那麼多血,雖然這十天補了不少,但臉色依然蒼白,消瘦的臉頰怎麼看都讓人憐惜,何況是鳳逸辰這個全身心愛着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