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貴妃使人到學校來,說是招木流觴進宮說會話。
“三皇子妃,快點吧,別讓貴妃娘娘等急了。”趙嬤嬤眼神高傲,微帶威脅,就跟看到什麼髒東西似的,十分不耐煩。
木流觴挑了挑眉還沒說話呢,凌天從屋子裡晃出來:“急什麼?貴妃娘娘等等就習慣了!”
沒想到這個時辰三皇子還在屋子裡,趙嬤嬤皺眉,“貴妃娘娘的時間很寶貴。”
凌天哼笑,“後宮裡的女人,什麼不學都得學會等!她的時間多得很,她的耐心也好着呢。”
趙嬤嬤冷笑:“早去遲去還不都是要去!”
凌天一擰眉,木流觴拍拍凌天的手,“和這種下賤的東西生什麼氣啊,不過是貴妃娘娘的一條狗罷了,她愛叫,給她叫去,理她做什麼。”
趙嬤嬤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木流觴笑,指着她那張扭曲的臉:“看到別人恨得牙癢癢的還不得不忍耐的模樣,心裡就舒服多了。這世上越是賤的人,就越喜歡有事沒有踩別人上位,我這個人呢,別人不犯我就算了,要是敢惹我,嘴賤的打賤,手賤的斷手!”
她很理解原主爲什麼張牙舞爪的,在這個實力爲尊的世界裡,武力值不高的,就容易被這種魂淡欺負。在這個鬼地方,人不狠不能立足。
扮豬吃老虎,短暫的還能忍,長時間的,她就忍不了了。她學得這一身的本身,不是爲了整天裝豬的!
凌天道:“滾吧。告訴你的主子,因爲你冒犯了三皇子妃,她現在氣得都病了,只能在家休息了。”
趙嬤嬤臉漲成豬肝色,嘴脣動了動,卻還是沒敢說什麼。
她們這些人身份不高卻是長期被人捧着有些飄了,真的遇上狠人就又會識相的很。
“別擔心,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這點小事還不至於這樣。”木流觴笑着勸道。
凌天晉升戰將之後,自然不需要和凡人一樣天天吃飯睡覺耽誤修煉。
一般都會進學院的修煉室,一呆幾天回來一次。可這幾天,反常的每天晚上都回來,連接一些小任務都不願意了。就這麼成天看着媳婦兒,生怕一錯眼媳婦給狼叨跑了。
朝會結束不到半個時辰,他就知道了。暗搓搓又在債本上記也一串人名字。
現在看到貴妃娘娘欺負到家裡來了,又覺得平綠那事還是太小了,得給她多添點好東西才行,不然這個老婦總是自以爲聰明的折騰人。
要不是父王,他都不知道把這個老婦給弄死多少回了!
……
軒轅戰天本來年後就要回前線的,可因爲孕婦事件和女兒想嫁三皇子的事,多待了一些日子。
“姓吳的婦人已經確定懷了身孕了。老王爺說等孩子落地就封爲側妃,享嫡子待遇。”靈衛垂頭站在下首。
軒轅戰天的臉色有一份扭曲。
沒想到那個丫頭心這麼毒,真的絲毫沒把他這個當爹的放在眼裡,這一點倒是和她的娘很象!
這蠢貨這樣做對她自己有什麼好處,難道她送出去的婦人生了孩子,還能和她親不成!親爹都不維護,別人還能相信她以對誰好嗎?!
這個吳姓婦人他是可以想辦法弄死,可如果生子藥真的這麼靈驗的話,慕容流觴那裡還養着二三百婦人,甚至只要有藥,那些一塊下品靈石就能買一個的凡婦多得很,自己是怎麼也阻止不了的。
父親這些年對自己失望透頂,如果自己不是他唯一的繼承人的話……
他心裡厭煩:“去,弄一桌酒菜,挑幾個家妓!”
反正不管什麼事,總會有解決的時候,這些傷腦的事,就交給那些喜歡算計的人好了。
“清澈小姐想要見您。”
“讓她進來。”
軒轅清澈拎着裙子跑了進來:“爹!”
“什麼事?”
“爹,我聽說要把慕容流觴那個賤人抓起來是不是真的,那個女人要是真的被抓起來了,表哥一定不會要她的吧。那時候您再和表哥說一下,讓我進府的事,表哥不會不同意的吧?”她向來受寵,蒼瀾貴女們本來就提倡在外優雅高貴,對面親人卻是潑辣大膽。
軒轅戰天放下杯子,皺眉打量着自己的大女兒。
她的母親是侍候他的侍女,良家子,溫柔體貼,這個女兒又是長女,他也很是寵過她一段時間,現在看來,血脈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
做爲一個受寵的,身份高貴軒轅世子的女兒,居然哭着鬧着要給表哥當妾,哪怕沒有名份都行。
就跟那個丫頭說的一樣,真是太賤了!
自己在那個丫頭的眼中,是不是也賤到噁心的程度。
突然之間,索然無味!
他站起來,晃悠了一下身子,地上倒着幾個酒罈子,他走了一步,腳邊的酒罈子骨碌碌滾到一邊,發出空洞的聲音。
他沒有說一個字,就這麼走出去,扔下那個哭泣中的女兒不管了。
他忍不住御劍,一直到了慕容王府後街的一條巷子裡,那裡曾經是慕容砌玉住過的地方,簡陋的根本不象是大小姐住的,比起良家子們住的地方都要差。
可是那裡卻是又安靜,又舒服。
每回他到這裡,都能看到那個女人笑得溫柔極了,替他做好吃的,嘟嘟呶呶的說些家長裡短的關切,整個人在這裡就放鬆了下來。
這個院子半荒着……屋子裡還亮着燈。
他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戰將的眼力自然不同凡響,隱隱約約看到燈下有一個漂亮的少女正在提筆寫着什麼。
那模樣,真的太象了……
他忍不住推門進去,燈下的少女驚訝的回眸,桌上還有一張沒有畫完的符,少女的聲音又困惑,又驚訝:“你……”
她長得很美,可最美的不是她和慕容砌玉的七分相似,而是她的眼睛,又溫柔,又關切,讓人覺醒在其中,都覺得醒不過來。
他有些醉了,耳朵裡只聽到少女尖叫的聲音:“別這樣,求你了,別這樣,好痛,好痛……你出去,別弄我,求你了,你的好大好疼的。我受不了,我會不會死,流血了,嗚嗚……”
少女哭得越慘,他就覺得越是快樂。
這些年,他在前線奮力拼殺,休息時自然不可能沒有女人,不要提家裡的二位夫人,和一羣妾們,就說前線,也是養着幾十個侍候的女人。
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帶給他這樣的感受,太舒服了,好象她天生就應該包裹着他似的,身體,氣息,叫聲,長相,沒有一處是不喜歡的。
第二天早上,這個花朵一樣嬌嫩的小姑娘趴在他的懷裡,睡得很沉。
他知道她的名字叫慕容棄奴,是慕容十七代二十八女,庶系的庶支,母親是家妓,如果不是長相完全是慕容家的人樣子,怕是連如今這樣的地方都住不得了。
她說她不會自殺,但也不會給他當妾,哪怕他是皇上也不行的,因爲母親死的時候讓她發過誓,說哪怕不嫁人了不能給人當妾,百年生死不由已,生的孩子也是奴。
雖然被欺負了,失去了清白的身子,但她沒有哭泣,只是說這都是命。
如果他非要給她一些什麼的話,她想要一些低級的符籙功法,還有些低級的符紙符黑符筆。
她很愛符籙,自學成才能畫一級的火焰符,還有清塵符,靠這個完全能養活自己,根本不必嫁人。
當院子外面來人的時候,她用盡全力掩護他離開,完全沒有絲毫想攀附的心態。
那天之後,他每天都要來看她。
她一直認真的畫符畫符畫符,安靜自持,卻也會在晚上,看到月亮時露出一絲寂寥的神情,晚上睡覺也會象是受到委屈似的壓抑的低泣。
認真,緊強,又可愛的讓人心憐。
不知道是到底是什麼地方吸引了他。
許是和慕容砌玉五分神似的容貌,七分相似的性格吧。他好象忘記不了她,那天是晚上嬌弱又堅強的模樣,她的身體讓他回味無窮。
一院子的女人都失去了吸引力。
……
小朝會
衆臣林立左右。
鐵御史舊事重提,這一次他不但建議把肖和碩抓起來,讓三皇子妃把藥方獻出來,還要求讓三皇子妃帶着靈衛水靈靈一同協助調查。還說這是爲國爲民的大事,好事,三皇子妃應該要主動站出來纔好。
吳王上前道:“昨天聽三皇子妃帶了信,冬祭禮上煮了驅清丹水的牛奶粥給大家喝,這玩意兒喝一次就有效,當時鐵御史自己並妻兒都喝過,以鐵御史這般的爲國爲民,肯定願意獻上妻兒給丹藥協會研究研究。”
鐵御史一噎:“誰知道是真是假呢?”
吳王不在意地道:“真的假的,一研究就知道了。怎麼,鐵御史剛纔說別人的時候一臉激昂,不會輪到獻上自己的妻女時就不情不願吧。我覺得丹藥協會想要研究這個容易的很,當初那麼多人吃了驅清丹水,隨便挑幾個願意爲國爲民的回去一研究,不就有結果了嗎?當然國家也要給這些願意獻上妻女的人一些子獎勵,可不是皆大歡喜。”
他一遞一句獻上妻女,把話說的難聽之極。話裡話外,當天喝過的人可都有研究價值。如果這玩意兒喝過會狂暴,變成殺戮者,那在座的基本上都有嫌疑。
這時候殿下的內侍走進來,起奏,“丹藥協會的李宗師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