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柔嘉姑姑愣住了,“啊,那倒不用那麼快了,再,成親這種事,哪有女人先的了。”
虞雲荻想想也對,道:“那到底是誰啊?”
正在這時,門外有丫頭道:“姐,鄧盧求見。”
虞雲荻剛準備不見,畢竟審問出柔嘉姑姑的心上人才是重要的事。
結果發現柔嘉姑姑一聽到鄧盧的名字,臉就更加的紅了,而且眼睛裡冒着星星,虞雲荻一下明白了什麼,不由大樂,大聲道:“讓他進來,我正好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呢!”
柔嘉姑姑的臉更加紅了,趁着鄧盧還未進來,她忙道:“被郡主你猜到了,便不要爲難奴才了,郡主,奴才與他之間的事,且等你們由鬼方族駐地歸來之後再罷!”
虞雲荻想了想,鬼方族駐地可也不是什麼好玩兒的地方,雖她心裡想的是,帶多少人去就得帶多少人回來,但是誰也不好到了那兒會有什麼樣的損失,心裡略微沉重了下,便又點點頭,“姑姑你放心,我有分寸,總歸會好好安排。”
柔嘉姑姑這才放心了些,這時候,鄧盧也到了,進入屋中,先行向虞雲荻施了一禮,道:“郡主,今日在下便帶着方仁、鄭雲他們去選兵器,想來問一下,郡主要不要也選一兩件兵器?或者在下爲郡主選好了帶回來。”
虞雲荻嗯了聲,道:“也好,你幫我也選一件吧,要好帶的。”
鄧盧道:“明白。”
這時,纔看向柔嘉,只見她已經神色如常。
鄧盧道:“那在下先告退了。”
“好,你去吧。”
虞雲荻終於忍耐住想要立刻替他們操辦成親的衝動。
這一日,虞雲荻叫人送了封信至相府,告訴相國大人如今顧九已經不在九堂春做事了,但是想要顧九主動回到相國大人的身邊,還需要時日,卻並未透漏顧九將與李墨及她一行往巴蜀而去的事情。
傍晚時分,府中迎來了稀客,卻是慕容嫣。
二人自南郊五人村分手後,再沒什麼機會見面,這次延禧宮之宴,她又在宴前就已經離開,而她與太李荀之間的事,也傳得沸沸揚揚。
二人面對面坐在矮几前,慕容嫣不話,虞雲荻也不話,好似誰先誰就輸了般。
終於還是慕容嫣忍不住,道:“我好歹也是客人,你這般冷待於我,似乎不是待客之道。”
虞雲荻皮笑肉不笑地熱情道:“慕容姑娘光臨寒舍,使寒舍蓬蓽生輝,不過慕容姑娘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這次到來,是有何事?”
慕容嫣亦是微微一笑,道:“聽我二哥,你竟有些本領,那你可識得此物?”
她着,便把一個盒放在虞雲荻的面前。
虞雲荻見盒甚是精美,想必裡頭的東西也很是貴重,倒有些好奇,於是伸手將盒蓋揭開,只見盒裡赫然躺着一隻鳳眼。所謂鳳眼,便是深山之處的奇珠,此珠表面光滑,顏色瑰麗多變,若在陽光下更會閃輝奇特的青藍色或者深血色,如同鳳眼令人着迷。
然而此鳳眼,卻極是難得,而徂徠山恰好就有兩顆這樣的珠,還是當年先祖上傳下來的。
再仔細看了看,確定是徂徠山的藏品,她的手微微發抖,幾乎要捏不住珠。
但是對面坐着的可是慕容嫣,她只能努力地調整自己的情緒,使自己看上去依然鎮定淡然。
將珠放入盒裡,她道:“不知慕容姑娘如何得到此珠?”
“哦,只是我二哥送給我的壽辰禮罷了,可是此珠雖美,卻極不易鑲嵌,工匠們都拿它沒有辦法,又沒有見過這樣的珠。我便拿着此珠去問我二哥,但我二哥他也不識得此物,又上京若有識有此物者,怕只有郡主您了,並且建議我來府上一問,我向來聽我二哥的話,於是便上門請教來了。”
她的話讓虞雲荻心頭微震,看來慕容楓還在懷疑她,他並未打消心頭的疑慮,他懷疑她是虞氏傳人虞雲荻,卻苦於沒有什麼可證明的線索,於是一次次的這樣試探。
果然是做了虧心事的人呢,雖明知不會有結果,還要如此,這不是自我良心難安的表現嗎?
她本來要裝做不識此珠,但一想到,若她識得此珠,不知慕容楓又會想些什麼?介時是不是會更加的寢食難安?
於是笑盈盈地道:“此珠乃是被稱爲鳳眼的寶珠,不適宜用來鑲嵌飾品,其作用嗎,也不過是用來賞玩的罷了。”
“賞玩?”慕容嫣看着此珠,只有盒蛋大,鑲嵌飾物稍嫌大了些,但若拿在手中賞玩又了些,一時間便有些鬱悶,又道:“若漂亮吧也並不是太漂亮,還灰撲撲的,又是如此不實用,真不知道它值錢在哪?”
她着將盒推到一邊,很是嫌棄的樣。
看到曾經徂徠山珍藏的寶物被如此冷落,虞雲荻極是不忍,卻平平淡淡狀似隨意地道:“這珠我倒很是喜歡。”
慕容嫣眼珠轉了轉,笑道:“你若喜歡,便送給你罷了。不過,你也須送我一樣東西纔好。”
“當然,當然,不知我這府中,可有慕容姑娘看上的東西?”虞雲荻忙問。
“倒是聽,延禧宮之宴上,娘娘賞賜各貴女一幅名貴頭面……”慕容嫣道。
虞雲荻一聽,便知她並沒有搞清楚全部的事實,施柔的確賞了各位貴女一幅頭面,但是身爲郡主的虞雲荻所收到的禮物與衆不同,乃是關於獨孤傲的銘書,這當然是更加貴重的禮物,只是對於慕容嫣來,卻並沒有任何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