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臉色很不好看,道:“李墨,這麼晚了,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李墨道:“皇上,靜王府走水,連累了郡主府,雖然已經讓人撲火,怕是仍然傷到人,所以過來看看。”
李墨看了眼虞雲荻,看見她歪着頭睡得正香,衣飾整齊,不由在心裡暗鬆了口氣,又道:“看樣,大家都沒事。”
李荀好不容易纔讓自己的臉色自然些,“自然沒事。”
這須臾間,又有人來報,“靜王殿下,火已撲滅。”
李荀倒有些意外,看起來那麼大的火,這就撲滅了?
再向火點看,果然只剩餘一些青煙,火勢已經看不見了。
李荀到這時才發現,原來李墨的靜王府和虞雲荻的郡主府,中間只隔了道牆,這火起得突然,火勢看似大卻又很容易撲滅了,真正兒是虛驚一場,怕是李墨故意安排的。
想到這點,李荀的心裡更加不高興了。
但卻不想在此多找尷尬,於是道:“既然火已撲滅,大家也都沒事,朕就先回宮了。”
立刻有奴才喊,“起駕回宮!”
李荀幾乎是逃一般,離開了郡主府。
李墨走到虞雲荻的身邊,推了推她,“唉。”
虞雲荻被推得不舒服,皺了皺眉,返身抱住了他一條胳膊,以靠着睡更舒服些。
李墨暗暗搖了搖頭,向柔嘉道:“送她回屋睡覺。”
又道:“多備些醒酒湯讓她喝。”
柔嘉忙道:“諾。”
李墨看柔嘉將虞雲荻送入屋中,這才離開。
回到府中,就見施柔正站在門口看着他。
李墨道:“這麼晚了,還有事嗎?”
“皇上,剛纔走水的地方,臣妾去看了,原來是那個假山處,上面不知道被誰潑了不少的火油,是以火勢看着雖大,燒的不過是石頭,怕是誰的惡作劇而已。”
“哦。既然是惡作劇,便不必查下去了。”李墨道。
“好。”施柔倒是乖巧地應了。
但是等李墨轉身準備回屋的時候,施柔又道:“原來靜王府與郡府只是一牆之隔,倒是讓人訝異。想必今夜郡主對於王爺,一定非常之感激吧?”
李墨轉過身來看着她,卻不話。
施柔走上前來,道:“王爺,您去銘碑前接我,原因是什麼?”
李墨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你是辛先生的弟,你還,你會是我最好的刀。”
施柔的臉白了白,雖然心裡明知道是這樣,但被這麼直白的出來,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僅此而已嗎?沒有一點點愛嗎?”
“沒有。”李墨的回答冷靜而篤定。
施柔笑得有些嘲諷,有些淒涼——
“若她不是獨孤解意,您還愛她嗎?”
李墨道:“你想什麼?”
施柔道:“我想,就算我真的是一把刀,也是一把有感情的刀。”
李墨冷笑一聲,道:“你還不夠資格談感情二字,施柔,本王希望你能明白,你只是辛先生專爲本王打磨的一把刀。但本王若覺得這把刀不鋒利,甚至很是麻煩,也可以將這把刀丟棄。所以,你最好快點想辦法發揮你的作用,否則,本王是沒有辦法看到這把刀存在的意義的。”
這話的極之有距離,讓施柔忽然明白,她就是她,辛先生的弟,而李墨是王爺,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很大,是她之前抱的幻想太美好了。
若沒有虞雲荻做爲對比,她或許也就認了。
可是憑什麼,她這樣辛苦,而德陽郡主卻這樣輕鬆?
只因爲她頂着獨孤解意的名稱嗎?
施柔的雙手緊握,指甲都要嵌入到手心裡,她卻一點兒不感覺到疼痛,只是怨毒地盯着郡府的方向看着。
……
當天晚上,施柔獨自出了靜王府,至酒鋪買醉。
但是不管多烈的酒,她都難以喝醉,於是她握着半壺酒,默默地走在街道上。
忽然,有個人攔在了她的面前……
她瞪眼看着這人接近,道:“瞎了你的狗眼,且看看你姑奶奶我是誰!”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衣,黑巾蒙面,他徑直走到施柔的面前,忽然取下了臉上的黑巾。
施柔只看了一眼,忽然跪了下去——
……
再李墨,回到書房內,便聽得衛階稟報,是施柔出府而去。
又問李墨要不要找一找?一個女孩家家的,莫要出了什麼事。
李墨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孩,誰要碰上她,只有那人倒黴的份兒。”
衛階道:“你對她如此有信心?”
“只是對辛先生有信心罷了,即是他的弟,自然不是好相與的。”
……之後,衛階又道:“龍公來信了。”
着便將一封信送進來。
李墨展開信看了眼,即放在火上點燃。
衛階道:“龍公很少主動來信,是出了什麼事嗎?”
“還是那個五雷幫之事,你有更詳細的消息嗎?”
衛階點點頭道:“根據查探,這個五雷幫乃是集結了江湖中有些名氣但地位並不上成的五個幫會組成,五個幫派原本的頭目也各自更改姓雷,但他們並不是幫派中真正的老大,他們聽從於一個叫無雙城主的人的號令,但這個無雙城主來無蹤,去無影,便是五雷幫衆,也沒有見過他的真身。
甚至有人,五雷幫的第一把交椅,是個女。撇過這些傳言,現在能看到的就是,原來很是薄弱的五股勢力聯合起來後,卻成爲一股強大的力量,又因爲做事狠辣,目標清晰,居然在短短的時間裡控制了延江一帶的漕運和鹽運,現在竟能夠與龍公的諸神殿平起平坐了。”
李墨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再過一個月,便是江湖中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大選。龍丘涯讓本王助他。”
衛階嘿地笑了起來,“這龍公怕是真的遇到對手了,若是以前,他絕計不肯開這個口的。”
“所以,這個五雷幫是真的不太簡單。衛階,最近宮裡的事兒,能推則推,不管誰來問,便本王病了,或者本王在青城山。”
“諾。”
李墨這樣做,乃是爲助陣龍丘涯做準備。
武林盟主之位,常常左右着江湖大局,而江湖大局,又從未與朝廷脫得了干係,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李墨表面上只有一支大越最的卸嶺軍,但是實際上,卸嶺軍從未與江湖脫了干係,只不過到了辛先生這一代的時候,漸漸地不再向上稟報有關江湖的事情,大概真的因爲元朔皇帝在位時間長且是不主張戰事的皇帝,對於江湖械鬥更很是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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