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啊,換做別人,要是敢說這輪椅一點不好,分分鐘拖出去砍了!但這是語涼說的,那就不一樣了,這麼仔細一看,好吧,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醜。
趕得太急,能做出來就不錯了,哪裡還能有功夫去顧及什麼做工啊!好吧,既然這輪椅的確是有些小小的瑕疵,他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他們計較了吧!
“話說回來,咱們,是不是……”
“啓稟丞相,大小姐,李大夫在門外求見。”
呵呵,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戀夏看了晴丞相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晴丞相立馬明白了,“請他進來。”
那家丁退下去沒一會,李大夫便提着大包小包的禮盒,哆哆嗦嗦的進來了。
“晴丞相,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晴丞相推開他的禮盒,客氣卻疏遠的說道:“李大夫,客氣客氣,只不過,這東西,老夫是萬萬不會收的,不知李大夫所爲何事?”
李大夫一聽,撲通一聲跪下了,擡着袖子不停的擦着溼潤的眼角,可憐巴巴的乞求道:“犬子年少無知,衝撞了嫣然公主,還請各位大人有大量,放我兒一條生路啊!”
戀夏勾脣冷笑一聲,回頭向懷秋看了一眼,懷秋便心領神會的推着她來到了李大夫面前,她邪笑着彎下腰去,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不如,李大夫跟我們一起去牢裡,走一趟吧。”
一行人沉默的來到了晴府的大牢,獄卒打開牢門的時候,李大夫就忍不住心疼,哭叫着“我的兒啊”就撲了過去。
披頭散髮的李滄霖一看救星來了,忙不迭的抱住他爹的大腿,慫樣十足的哀求:“爹!爹!你快救我出去吧!這破地方我真的再也待不下去了!”
李大夫就他這一個獨苗,怎麼可能不心疼?聽他這一哀求,回過身來就跟戀夏求情:“公主!求你放過霖兒吧!”
“放過?”戀夏挑眉,看了一眼隔壁牢房的晴語霜,陰翳的眸子毫不客氣的刺向李大夫,“你的寶貝兒媳把我傷成這副樣子,你哪裡來的自信,我會放過你們?嗯?”
李大夫想也沒想,當即就對戀夏表了態:“對!都是這刁婦出的餿主意來挑撥我兒的!與我兒子實在是無關啊!從即刻起,她不再是我李府的兒媳,要殺要剮,全憑公主處置!”
“哦?這樣啊,”戀夏瞥了晴語霜一眼,故作惋惜的搖頭嘆息,“語霜啊,這就是你找的婆家?好說歹說,你也曾是相府二小姐啊,竟落得如此下場,唉,身爲姐姐,我hin痛心啊!”
李大夫和李滄霖一聽就傻眼了,什麼?!這晴語霜竟然是晴府二小姐!那她怎麼會淪落到那種地步?又爲什麼會對自己親姐姐下毒手!?
率先反應過來的李滄霖指着她便破口大罵:“你這刁婦,簡直是蛇蠍心腸!怎麼會想要謀害嫡姐!怪不得會被丞相府掃地出門!要像你這種女人,就該去浸豬籠!我李滄霖真是瞎了眼纔會娶了你這麼個蛇蠍女人!”
心高氣傲的晴語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牙尖嘴利的反擊:“你們這兩個忘恩負義的臭男人!自我嫁進你們李家以來,哪天不是盡心盡力的伺候你們?我整日裡忙裡忙外的操持這個家,你們可倒好!大難臨頭各自飛啊?究竟是誰忘恩負義!”
呵呵,這就是戀夏想要的效果。
對一個人的打擊不僅有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方纔她在李大夫的眼睛裡讀到了人情的涼薄,李大夫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絕對會果斷的拋掉語霜的,而她,也只不過是給了他一個付諸實踐的機會罷了。
語霜啊語霜,現在你也嚐到被親人背叛的滋味了吧,感覺如何呢?
戀夏放鬆的將雙臂靠在輪椅上,似笑非笑的盯着語霜,“語霜,你還記得我六歲那年,你故意打碎白姨娘的花瓶,嫁禍給我時的情景嗎?”
語霜原本那傲嬌的臉色瞬間變得灰白,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她的嘴脣在微微的抖動,大家都很不明白,戀夏的話到底哪裡來的這麼的威力,能把她嚇成這樣。
“當時,晴丞相把我交給了白姨娘發落,姨娘說,關在牢裡,稍稍懲戒一下就可以了,然後,我就被吊在房樑上打了三天,姨娘還說,我的命很硬,六歲的孩子竟然這麼扛打,三天都沒斷氣,我沒記錯吧,語霜?”
衆人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等殘忍的事情她們還真做的出來!晴丞相一聽,更是氣的渾身抖動,伸出食指,連連指着語霜,氣到說不出話來。
懷秋的拳頭陡然收緊,險些就要抑制不住怒火,一掌過去打死晴語霜了。
戀夏感覺到身後的人那熊熊燒起的怒火,寬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轉過頭來繼續說道:“但是,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語霜你當時,才五歲吧,竟然就已經在讀《妲己》了呢,你說,裡面的蠆盆這種刑罰很好玩,所以,白姨娘就真的,讓你試了。”
戀夏說完,將一根銀針打在旁邊的牆上,只聽“喀拉”一聲,語霜所在的那個牢房的地板中央竟然塌下去一大塊!最後,竟塌出了一個圓形的大坑!
語霜驚恐的不斷向後縮,直縮到牆角,躲在那裡瑟瑟發抖。
倒是語涼耐不住好奇,湊頭過去查看,誰知剛看到裡面的東西便嚇得面色發白,連連退了好幾步,趴到旁邊一個勁的嘔吐。
太子心疼的過去,一邊給她拍背順氣,一邊不解的問戀夏:“裡面到底是什麼啊?”
戀夏勾脣:“蠆盆,是商周時期,妖妃妲己發明的一種酷刑,圓坑裡全部都是毒蛇、毒蟲,將犯人扔進去,受萬蟲噬咬,痛苦至死,當時,語霜說,看起來好像很好玩,白姨娘就命人在我的牢房裡建了一個蠆盆,我還記得,是語霜,親手捆住我,把我扔進去的呢,當時,我連哀求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被推了進去。”
旁邊的晴心和晴暖不可置信的捂住嘴,眼裡的淚光晶瑩閃爍,瞪大了雙眼看着一臉雲淡風輕的戀夏。
大家都已經被這殘酷的過往給驚得說不出話來,面面相覷的看着牢中可憐巴巴的晴語霜,只覺得越看越陰險,邱逸塵和艾子霆的眉頭已經皺的兩邊的眉毛都對在了一起,如果不是還有些微的理智,他們真的就想弄死晴語霜!
懷秋的手掌無力的攤開,堅定的搭上了戀夏的雙肩,卻換來了她釋然的微笑,“沒事的,好在我自幼試藥試百草,毒蟲毒蛇不敢靠近,被推下去之後,也只是縮在角落裡待了兩天,最後,杜姨娘把我給救了出來,爲此,她還被晴丞相給冷落了。”
說到這裡,她淡淡的看了滿臉悔恨的晴丞相一眼,卻又很快挪開了視線,沒有做多停留。
晴丞相現在已經後悔的想去死了,怪不得戀夏至今不肯認他,原來,她兒時竟受了這麼多折磨!換做是他,別說原諒了,就連現在的淡然都做不到,想來,能跟他心平氣和的相處,就已經是戀夏的大人大量了,他還怎麼敢奢求她再認他呢?
“語霜,現在,血債血償,公平吧?”
晴語霜顫抖着雙脣,直接就給戀夏跪下了,“我知”
戀夏同樣沒有給她求饒的機會,掌風一甩,便把她拉入了圓坑,只聽得她的幾聲淒厲慘叫便讓懷秋推着自己離開了。
畢竟她還是善良的,像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她還是有些不忍心,殺人哎!又不是切白菜,哪有那麼簡單?雖然血債血償是天經地義,她是罪有應得,但,實在是有點慘,還是不要看的好。
懷秋推着她,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後面一大羣人浩浩蕩蕩的跟着,卻被她的突然叫停給堵住了去路。
“李大夫,雖然這件事情,錯在語霜,但貴公子綁架我的侍女在先,這件事,還是沒辦法抵賴的吧?而且,當初貴公子強搶民女,還殺了人家的爹,這筆賬,也不能不算吧?殺人償命,總是天經地義的。”
李大夫拉着李滄霖跪在了石子路上,連連磕頭求饒:“求公主饒命啊!”
“聽聞李大夫權霸一方,家財萬貫,才導致貴公子囂張跋扈啊,不如,散盡家財救百姓,也算是功德一件吧,貴公子欠下的那些人命債,可是不少呢。”
“是是是,臣記住了,日後必定多做善事,救濟災民,絕不再壓榨百姓,做一個清廉的好官。”
“姑且相信你吧,反正,你我同在京城,今兒個這麼多位王公子弟在這裡,每個人都是見證者,若是在皇城再聽說你李家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的蠆盆,等着你哦!”
戀夏說完,擡手便將一根銀針打入了李滄霖的右腿膝蓋骨,疼的他哀嚎一聲,捂着膝蓋在地上直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