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姑娘,可是幾個月前,帶着丫鬟來特定腳鏈的那位嗎?您對丫鬟的寵愛,老朽至今不忘呢!”
這話一出,拿着一個玉鐲子的戀夏手一抖,那鐲子就從手裡掉了下來,虧得懷秋一手接住了,這纔不至於摔碎那個鐲子。
懷秋看了看戀夏蒼白的臉色,就猜到了老闆說的丫鬟是指的誰了。
伸手示意老闆不要多說了,懷秋輕輕的把住了戀夏的胳膊,強行板着她的身體,讓她面向自己,“我說你,真的是讓我沒有辦法了你知道嗎?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讓你觸景生情呢?”
戀夏微微一愣,繼而蒼白的衝他笑了,“其實沒關係的,我知道晴暖還活着。”
懷秋挑眉,“哦?這麼確定?”
戀夏輕輕的抖了抖自己的腳,小聲的湊到懷秋耳邊,“因爲我腳上的的母蟲還活啊,如果子蟲的宿主死了,母蟲也活不下去了的,所以,最起碼晴暖還活着啊。”
哦,對了,還忘了,兩個女孩子之間還有一個子母蟲的腳鏈,可是,有了那個的話,戀夏應該分分鐘就找到晴暖了吧?
“你爲什麼不去”找她回來?
戀夏氣息一滯,終於再也無力擠出笑容了,“我害怕,怕看見她真的只能算是活着了,如果是這樣,我寧願晚一點再知道她的消息,最起碼,現在我還可以騙自己,她很好。”
懷秋一聽,心疼不已,伸手將她抱入懷中,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發,“相信我,赫連宜凡會盡全力保住她的命的,不然,他該拿什麼來要挾你呢?對不對?”
戀夏輕笑,“希望是吧,可是,你帶我來這裡,是想挑什麼首飾嗎?”
拜託,她哪裡還需要什麼首飾啊?
鳳冠、手鍊(當然啦,是攝魂鈴),她都有啊,撐死了就需要副耳環,可是,孃親,也就是杜姨娘啦,早就說過了,要給她一套前朝王室祖傳的首飾的,那就什麼都不需要了。
所以,他們根本不需要來首飾店浪費時間啊。
懷秋盯着她傾世的容顏盯了幾秒鐘,突然就咧開嘴笑了,“傻丫頭,你是不是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什麼?
就在戀夏想不到究竟是忘了什麼重要東西的時候,懷秋的手裡突然多出了一隻髮簪,作勢就要插到戀夏的頭上。
“哎哎哎!”剛進門的店小二及時的制止了他們,一臉慍色的走了過來,“你們兩人怎麼可以這般的不守規矩,老闆和小二都不在的情況下,怎麼可以隨便拿店裡的東西試戴?萬一就這麼拿走了,我們找誰去!”
戀夏無奈的回頭,剛剛被懷秋支開的店老闆剛巧去了後面,不在店內,這店小二估計是剛從外面辦事回來,把他們當成心術不正的人了吧。
“小哥你誤會了,這支髮簪本就是我們自己的,不是店內之物,”戀夏很好脾氣的對他解釋道,“你不要誤會了哦。”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跟他說話,小二的臉瞬間就紅了,剛想羞澀的低下頭,原則問題卻讓他再次拉回了理智。
“不行!你少用美人計了!”小二氣急敗壞的吼道,“反正老闆回來確認之前,你們不許走!”
戀夏對別的男人笑,懷秋的醋意纔剛一起來,就被這傻乎乎的小二給壓下去了。
不僅不再吃醋,反倒是對這小哥的原則大加讚賞,呦呵,他們家戀夏的美色都能免疫,這小哥,必成大器啊!
戀夏也很是無奈啊,這小哥的心眼實在是太耿直了,“那好吧,反正老闆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們先在這裡等着好嗎?你彆着急,我們不跑。”
就是啊,就憑他們兩個的靈力,想跑的話,這小哥估計連他們的影子都找不到。
兩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在首飾店裡待着,等着老闆回來,而那個盡職盡責的小哥,則是瞪大了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們兩個。
懷秋雖說不爲剛剛那件事情生氣,但是,自家的老婆被一個陌生的男人這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大男子主義又犯了!
總是有意無意的用身體擋住戀夏,不讓那個小哥看到他家寶貝,可是那小哥就是個移動監視器啊!
這邊擋着了,他會自己挪到另一邊,反正一定要看着他們兩個才行!
懷秋無語向天笑,小哥,你到底是出生在一個什麼家庭啊!原則感怎麼就這麼堅定呢!
戀夏感覺到了懷秋周身散發出來的低氣壓,瞬間就意識到自家男人吃醋了,趕緊轉移話題,在懷秋髮怒之前,救那個小哥一命。
“這髮簪怎麼會在你那裡啊?我明明好好的收起來了啊。”
對啊,那支象徵着槿王妃身份的白玉髮簪,她一直不太敢戴,小心翼翼的收在槿離幻靈院的梳妝檯裡。
現在,這髮簪竟然會在懷秋的手裡,雖然她已經猜到了原因,但總還是希望能夠聽懷秋親口說出來的。
懷秋哪裡會不知道她在明知故問,好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至於弄死那個不識相的小哥?
但是,既然戀夏問了,他就如實回答吧。
“我們是要回朝成親的啊,是帶着身份地位的,那隻髮簪你放在幻靈院的抽屜裡忘了拿,我就幫你拿着嘍,還有啊,成了親就一直戴着吧,幹嘛總是收着呢?首飾不戴着就沒什麼意義了。”
這句話說完了,戀夏還沒說什麼呢,旁邊站着的小哥突然神經兮兮做出了一個螳螂拳的動作,警惕的看着他們兩個。
戀夏這才發現,這小哥的臉圓嘟嘟的,帶着點嬰兒肥,好粉嫩的樣子呢,現在這故作兇狠的模樣非但沒有給他增添氣勢,反倒是添了一股可愛呢!
忍不住的捂住嘴笑了一下,戀夏對這樣的可愛小男生從來就沒有抵抗力啊!
好嘛,這一笑,懷秋的臉徹底的黑了!
戀夏感受到身邊驟起的殺氣,趕緊收斂起笑容,拉住了懷秋的胳膊,小聲的勸阻道:“呵呵,我只是覺得很好笑啦,小哥你幹嘛突然這樣啊?”
那小哥聽到戀夏問自己,狠狠的嚥了下口水給自己打氣,故意裝作不屑的說:“不要以爲你們是從槿離幻靈院出來的,我就會怕你們!要想不給錢就拿東西,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噗——”戀夏實在是被這可愛的小東西逗得不輕,這麼不自量力你媽媽造嗎?我們要是想殺你,一擡手就行了好嗎?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店老闆終於回來了!
掀開布簾就看到了這一幕,老闆的魂兒都嚇飛了!小二這是要死啊!
“大膽!怎麼可以對客人這樣!信不信我扣你工資!”
哈,要說這小哥也真是奇怪哈,剛剛懷秋的殺氣都那麼明顯了,也沒見他害怕,現在就老闆說要扣他的工資,竟然就害怕了!
你看那眼睛裡的委屈啊!真的是太萌了!
“老闆~~,我是怕他們偷了店裡的髮簪嘛!”
“胡鬧!這兩位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弟,哪裡會稀罕我們店裡的這些破玩意!”
小哥微微一愣,繼而更加委屈的說道:“既然不稀罕,他們幹嘛進來啊?誰說不是尋常人家的就一定不會”
小哥的話沒能說完,因爲戀夏看他那都快哭出來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了!
老闆也真是的,幹嘛把人家孩子嚇成這樣啊,看着也就才十三四歲的樣子啊!不會察言觀色,慢慢教嘛,看把人家嚇的。
“老闆莫要生氣,能夠有這樣不畏強權,堅守原則,一心只爲你守護店內物品的店員,你應該慶幸纔對啊,畢竟小哥也是剛進來,不知道我們在這裡幹嘛,情有可原的,那既然小哥懷疑,就請店家仔細的看一下這髮簪是不是店內之物便可,無需動氣的。”
戀夏說完就把髮簪遞給了老闆,得意的衝那小哥挑了下眉毛,然後,那小哥的臉就紅透了,深深的低下頭,不敢再看戀夏。
懷秋的拳頭陡然收緊,只是礙於在外面,不好發作便是了,等着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個四處留情的小丫頭片子!
老闆接過那支髮簪,眯起眼睛,仔細的看了起來。
其實,那髮簪一看就不是店內之物,但老闆這麼多年習慣了,接過髮簪就開始專業的分析起來。
“這髮簪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打磨而成,通體晶瑩,觸摸溫涼卻不刺手,真是罕見啊,再看這上面的雕刻紋路,如此繁瑣卻精緻可人,真可謂是鬼斧神工,佳品啊,佳品!這上面的圖騰倒是很眼熟,是,是”
仔細思考了一陣子,那老闆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這不是
“不知槿王爺與王妃駕到,小店有失禮數,還望王爺王妃恕罪!”
老闆的突然下跪嚇了那個小哥一跳,再聽見老闆稱呼這兩人爲王爺王妃,自己也嚇懵了,竟然就傻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槿王爺?
莫不是那個當今最受寵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