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夏撇嘴,心說你厲害,每次都是她“死了”好久之後才馬後炮的出現,還不如師叔司馬銘呢!最起碼司馬銘還在關鍵時刻指給了她一條明路,唉,孃親啊,你當年是怎麼就一時腦殘的拜他爲師了呢!完全沒有什麼卵用嘛!
“臭丫頭!”虞逸毫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個爆慄,“又在心裡罵我是不是!”
戀夏委屈的捂着頭,眨着大眼睛抗議道:“師公你會讀心術吧?猜這麼準。”
虞逸一聽,鬍子都氣歪了!他一開始只是猜的,沒想到竟然真的猜對了!這個臭丫頭,竟然敢罵他!算了,不跟她一般計較了!正事兒要緊。
“別說些沒用的,我來是想告訴你,離司馬銘的那個徒弟遠一點!我虞逸的徒孫,可不能跟司馬銘的徒弟攪和在一起!”
戀夏嘟嘴:“來不及了,已經攪和上了,師公啊,我們成過親了,而且,喝了心口血,把命格栓在了一起。”
“什麼!”
虞逸瞪大了眼睛,使勁握住她的雙臂不停的搖晃,“你騙我是不是!”
並沒有直接回答什麼,戀夏只是擡起下巴,露出優美頸線上的紅痕,用這直白的事實迴應了他。
虞逸簡直就快瘋了!司馬銘那老頭子,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天吶,他這寶貝徒孫怎麼就栽他徒弟手裡了呢!
戀夏見他這無比悲愴的反應,有些不忍心,也覺得有些不至於,懷秋哪裡有那麼差啊?怎麼就跟她跳進火坑裡似的呢?
伸手拉住虞逸的衣袖來回的晃了晃,她再次發射了自己的拿手技能,無下限的賣起萌來,“師公~,怎麼了嘛,到底是你那些個人恩怨重要還是你徒孫的幸福重要?再這副樣子的話,我可就生氣嘍?懷秋對我很好,我很幸福啊,你難不成還想棒打鴛鴦?”
虞逸冷着臉沉默了好一會,就在戀夏以爲時間停住了的時候,頹然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她說的對,那些恩恩怨怨,哪裡比得上丫頭的幸福重要?再說了,司馬銘那老鬼的徒弟,應該差不到哪兒去吧。
好吧,他妥協了。
“罷了,隨你去吧,幸福就好,可不要步了你孃的後塵就可以了,只不過,你這臭丫頭!成親竟然還先斬後奏!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戀夏吐了吐舌頭,成親這種東西,哪裡會有什麼下次啊?
不過,話是這麼說着,虞逸卻突然擒住了她的腕,閉着眼睛細細把起脈來,嘖,這丫頭真是不會照顧自己啊,竟會寒氣侵體到如此地步,日後調理起來,可是不容易啊。
驀地,他的眉頭緊蹙了起來,這丫頭進階的速度怎麼如此之快?她體內那股陌生的靈氣正在四處流竄,就像一股清泉般打通着她的靈力之源,嘖,這
好吧,司馬銘那老頭,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呢,如此一來,把戀夏交給那小子,他也可以放心了。
“丫頭啊,你這進階的速度不慢啊,嶌葵流雲鞭竟修煉到了最頂層,你師公我也是年近半百時纔到了這境界,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虞逸半誇讚半嫉妒的起身,捋着鬍子來回的踱步,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聽聞你要去槿離幻靈院,師公才特意前來叮囑,到了那裡之後,切莫輕敵。槿離幻靈院與這俗世可是截然相反的世界,裡面高手雲集,在這裡,你遇到的只是小孩子過家家般的宮鬥,到那裡,遠遠不止這些啊,有那小子護着,我倒也還能放心一些。”
戀夏抱膝坐在牀上,歪着頭認真聽他交代一些注意事項,越發覺得,此去必將歷經兇險,就好像從一個宮斗的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火坑。
聽來聽去,有些累了,將頭抵在膝蓋上聽他繼續絮叨,一開始她還能偶爾“恩”幾聲來回應他,可到後來,眼皮竟越來越重,頭也不停的點來點去,迷迷糊糊的,虞逸的聲音越變越縹緲,最後,徹底聽不見了。
虞逸嘚嘚了半天,一直得不到她的迴應,回頭一看,這丫頭竟然睡過去了!
雖然有些生氣,但畢竟這丫頭折騰了好久,想來是累壞了,他縱然嘴巴毒一點,但是畢竟是她師公,對她的疼愛也是沒話說的。
虞逸慈愛的站在那裡,看着她的睡顏,不禁一時怔忡,這丫頭,跟她娘,真的長得很像呢,想當年,她孃親也是絕色傾城的大美人,乖巧伶俐,他都把她當親生女兒來對待的,唉,誰料天妒紅顏啊。
惋惜了一會之後,虞逸華麗麗的轉身,就這麼,走了!走了!留下戀夏一個人,以那種憋屈的姿勢,睡了一宿!臨走前就不能捎帶手給她弄個舒服點的睡姿嗎!!
第二天一早,晴暖和晴心便來叫她起牀吃飯了。
戀夏陰沉着臉,從房內出來,拖着一副嚴重沒睡好的樣子,坐到了飯桌前。
沒想到,語涼和懷秋也在,見她這濃濃的黑眼圈,大吃一驚:“哇,戀夏,你沒睡好啊?”
戀夏沒精打采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乾巴巴的嚼着,目光呆滯,含糊不清的說道:“經過昨晚,我已經不能回頭了。”
這可把懷秋嚇到了,咋滴了這是,不就是喝了心口血麼?咋就不能回頭了?難道她後悔了?
他緊張的放下筷子,扶住她的雙肩,將她的身體板正,逼着她迎視着自己的眼睛,“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戀夏擡眸,盯着他的眼睛,隆重的宣佈:“我落枕了。”
懷秋和語涼大大的鬆了口氣,尤其是懷秋,輕輕的拍了她的腦門一下,嗔怪的白了她一眼,差點沒讓她給嚇死!
“大清早的,你們來幹嘛?”
聽她這麼問,語涼放下碗筷,堆着狗腿子的笑容湊過來,討好的說道:“這不是宮裡悶嘛,我想找個人陪我出去玩。”
戀夏挑眉,優雅的夾了一根鹹菜放進碗裡,吸溜吸溜的喝了一口粥,用此來遮蓋自己嘴角的笑容。
語涼這藉口真的不能再爛了,出宮玩而已嘛,隨便誰都可以啊,再說了,那不是還有她家宇軒麼?何必來找她呢?唯一能說的過去的原因就是,她要去的地方,宇軒去不得。
晴府。
悠悠的將口中的粥盡數嚥下,戀夏擡眼看了下語涼那期盼的小眼神,緩緩說道:“你是想去晴府,退婚吧?”
語涼突然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忙不迭的給她戴高帽:“你好聰明啊!戀夏~~,求你了,陪我去吧。”
戀夏好笑的勾起嘴角,但也沒有推開她,畢竟,她還是很喜歡語涼這個朋友的,既然她跟宇軒兩情相悅,那就只好對不起老哥嘍。雖然強扭的瓜也能解渴,但畢竟不甜啊,以她老哥的條件,明明就能找一個又甜又解渴的瓜,沒必要非守着語涼。
“好啦,陪你去就是了,剛好我也要出宮去置辦點東西。那,懷秋,你來的目的是?”
雖然這個問題有些白癡,但畢竟他們的關係還沒挑明,她還是得注意一下分寸的。
懷秋也挺配合,接過話茬來回答:“我啊,是來跟你說一聲,皇上派我去琉璃國辦點事情,最近不在宮中,再加上宮外人多眼雜,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呀。”
戀夏無言的點頭,在心裡卻罵開了,死艾景,怎麼就知道奴役她家男人啊?!就不能派別人去嗎?
吃過飯後稍作休息,她跟語涼便坐上馬車,打算去晴府。
語涼也很帶眼力見,剛到馬車旁邊就帶着晴暖和晴心鑽了進去,把最後的時間留給這小兩口。
戀夏鼓着腮幫子,從頭上拔下了那根白玉髮簪,塞進懷秋手中,順勢拉着他的手,就不鬆開了,“吶,這支髮簪,就當護身符吧,注意安全哦。”
懷秋反握住她的手,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菱脣微啓:“就只是注意安全?”
戀夏的臉倏地一紅,低下頭來小聲說道:“我會想你的。”
伸手一拉,將她拉進懷裡,不分場合的給了她一個綿長的吻,大手還很體貼的護住她的後腦,免得她那落枕的脖子不舒服,直到她都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肯鬆開她。
戀夏簡直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了,小手握成拳,不停的捶着他的胸膛,小聲的抗議道:“大白天的,還有人在啦!”
“怕什麼?你我的關係,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哎呀,我不跟你說了,我走啦。”
戀夏飛也似的跳上馬車,就在掀起簾子要鑽進去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回了頭,含情脈脈的看了懷秋一眼,目光相接,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最後,她放下簾子,鑽進了馬車中。
馬車晃晃悠悠的駛離懷秋的視線,他眼中的柔情瞬間消失,又換上了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轉身離開了。
馬車上。
戀夏剛坐下來就迎上了語涼那戲謔的眼神,就像掃描儀一樣上下打量着她,直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喂喂喂,幹嘛這麼看着我啊?就好像你跟你家宇軒沒有似的,你呀,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跟我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