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接受不了這種親暱,戀夏狠狠吞了下口水,堅定的迎着他的目光點了點頭,“嗯,要反悔。”
“好,可以。”
根本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麼痛快,戀夏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總感覺不會有這麼好的事情,只好呆呆傻傻的等着他的下半句。
呵呵,沒有下半句。
懷秋直接伸手開始解她的衣服了。
我去!又來!
趕忙摁住他的手,戀夏有些焦急的問道:“你要幹嘛啊?”
懷秋狀似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卻絲毫沒有掩飾眼裡的精光,賊兮兮的通知她:“你可以反悔,我也可以啊,我現在後悔當時的決定了,所以,我反悔,我要現在就讓你名正言順的成爲槿王妃。”
這句話就像在戀夏腦子裡扔了一顆雷,瞬間就把她的理智給炸了個外焦裡嫩,趕緊摁住他蠢蠢欲動的狼爪子,乖順的妥協了。
“秋~,我錯了,求原諒,求放過。”
偏偏啊,懷秋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種,明明就想笑了還要裝作一副爲她着想的樣子,認認真真的“勸”她:“別勉強啊,沒關係的,我沒所謂。”
“我有所謂,我覺得,秋~,很好,不用反悔了。”
懷秋挑眉,“當真?”
戀夏鄭重的點了點頭,在心裡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嗚嗚,他是壞人!
見她點頭,懷秋滿意的點了點頭,低下頭來就給了她一個淺吻,“乖娘子。”
就這樣,戀夏跟懷秋,躲在世俗之外的洗心竹苑裡,過起了只屬於他們的平淡生活,將世間的煩惱隔絕的一乾二淨。
但是,他們兩個的每天早上,都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秋~,不要鬧了,我好睏。”
還沒睜開眼睛的戀夏困擾的推搪着正在自己脖頸間肆虐的懷秋,慵懶的不願醒來。
冬天嘛!很冷的!女生到了冬天都要貓冬的嘛!偏偏懷秋就是不讓她好好睡個覺,大早晨的,從來也不正兒八經的把她叫醒,他自己睡醒了直接就發狼性,撲過來佔她便宜,真也是讓她無奈了。
懷秋的氣息噴灑在她頸間,用清晨特有的沙啞嗓音,曖昧的叫她起牀:“醒醒,不要再賴牀了。”
戀夏懶懶的翻了個身,模模糊糊的說道:“已經成親了嘛,飯也有人做,我也有人養,不需要去養家餬口,所以啊,我的腦子裡有兩個小人,惡鬼就說啊,這麼冷的天氣,起來幹嘛?你有他啊!然後,神仙就說,對呀對呀!都沒有人來勸我,我怎麼起得來?那要不,你休了我?”
懷秋不禁失笑,這丫頭爲了賴個牀也真是拼了,理由這麼多。
所以說,哪裡是他發狼性啊?是她太難治,不用那招管不了她!
“秋……喂……”
嘿嘿,沒有那麼猥瑣啦!他只是輕輕咬了她的鎖骨一口而已,嚇了她一跳。
正驚恐的盯着他呢,他倒起來了,微微整理着有些凌亂的衣服,淡淡的對她說:“起來啦,今天帶你去集市逛逛,總不能老是悶在這裡啊,再說了,家裡也該添置點東西了。”
一聽去集市,戀夏的眼睛“噔”的就亮了,她跟懷秋都病着,悶在家裡休養了幾天,渾身都快長毛了!嘿嘿,去逛集市啊!開心!!
瞌睡蟲瞬間就被出去玩的激動打跑了,戀夏麻利的從牀上爬起來,迅速穿戴好衣物,坐到了飯桌前,端起飯碗就開始狼吞虎嚥。
懷秋瞥了一眼她身上暗紫色的衣裙,皺了下眉頭。
這樣出門太招搖。
她本就是絕色,頂着那張臉出門,就已經是個不小的焦點了,再加上這一身錦鍛,想不惹人注目都不行。
一來,在外界,她這位嫣然公主可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就算是最後必然得真相大白,那他也不想現在就暴露了身份啊,二來,他真的不願讓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欣賞她的美。
“這衣服,太容易引人注目,一會你換上櫥子裡那套粗布衣裙,髮髻也要變一下。”
戀夏正忙着喝粥呢,嘴裡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便不再搭理他了。
心急火燎的吃完飯,蹦蹦噠噠換好了布衣,着急出去玩耍的戀夏被懷秋硬摁着坐到了梳妝檯前,一雙大手細心的將她披散在肩上的青絲盡數攏在掌心,拿着梳子細心的梳順。
戀夏不安分的晃着腦袋,望着銅鏡裡模糊的他,問出了自己的疑問:“爲什麼要換髮髻?”
懷秋將她的髮絲纏上了紫色髮帶,繞了幾圈之後收緊,最後打了個蝴蝶結,“你我現在是夫妻,你覺得,你還只是隨意的束着發,合適嗎?”
戀夏瞭然,說的很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懷秋把束好的髮絲挽起,抽出頭頂適中的一縷留下,其餘的盡數綰至腦後,用一支木簪固定成髮髻,然後將留出的那一縷與她的劉海一同編成髮辮,在額頭上彎了一個弧形,將辮稍別到了腦後的髮髻中,以一朵小小的紫色珠花固定。
戀夏看着鏡中的自己,驚訝的張大了嘴,天吶,這還是她嗎?換了髮髻的自己盡蛻少女的稚氣,取而代之的是爲人婦的端莊和穩重,鏡中哪裡還有那個黃毛丫頭?只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
對啊,現在的她,不是什麼嫣然公主,也不是什麼第一奇才,而是他的妻,平凡的妻。
同樣的,懷秋也換掉了他最愛的紫色錦鍛長衫,換成了極爲樸素的粗布黑色。
戀夏看着換完衣服的他,愣在了原地,這男人怎麼穿什麼都這麼好看?!
黑色衣物完美的將他緊窄且修長的身形勾勒了出來,黑髮披肩,銀色的發冠換成了黑色的髮帶,在頭頂紮了一個小髻,只見他薄脣緊抿,鼻樑高挺,劍眉斜挑,那刀刻般的輪廓五無一不在烘顯着他的俊帥。
那股子高貴清冷的氣質,怎麼也掩蓋不住,反而這一身樸素的黑色更顯出了他的成熟穩重,沒想到,脫去了那華麗的錦鍛,卻將他本身所具有的不凡氣質給顯了出來。
怪只怪,她的相公,太優秀。
啊啊啊,不行!他這麼帥氣,帶出去太扎眼了,招蜂引蝶的!
“懷秋,我們易容算了。”
易容術這種東西啊,是每個武者的基本功,不會點技能哪敢在江湖飄?
很快,兩張極爲普通的人皮面具便將他們兩個俊美絕色的容貌給蓋了起來。
兩個人看了對方那陌生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臉,對視一笑,牽着彼此的手出門去了。
前幾日,天氣一直是灰濛濛的,醞釀着陣陣飄雪,難得今天天氣放晴,光線柔和,也不是太強烈,正是個出門的好時機。
按常理說,像他們這種習武的,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禦寒的能力是很不錯的,但戀夏真心是例外了,寒氣侵體真不是蓋的。
懷秋穿一件棉內袍外加一件黑色粗布外衣,出門是輕輕鬆鬆,一點不冷,戀夏就不一樣了,本就穿着雪蠶甲,帶着暖玉,裡面套了一件棉袍也不行,必須得圍着披風才能勉強好點。
要不說凡事不能兩全啊,雖然雪蠶甲可以穩住魂魄,也可以在機體遭受外界重創的時候,存住她的一口氣,但是!它不保暖啊!
懷秋細心的給她繫上黑色的寬帽斗篷,將大大的連衣帽扣在她頭上,捂了個嚴嚴實實,抱緊了,護好了,這纔出門去往了集市。
銀裝素裹的美景讓戀夏目不暇接,捧起一小捧雪花放在手心,用力吹了口氣,卻只吹起來一丟丟,隨即便仰起一張氣鼓鼓的小臉,沮喪的看了懷秋一眼。
懷秋被她這傻氣給逗笑了,一時興起,竟猛然把她的手掌大力一擡,那一捧雪花盡數撲到了戀夏的臉上。
“艾懷秋!”
戀夏從地上團了一個大雪團,瞄準了就衝他扔了過去,懷秋向左輕輕一閃便躲掉了,同時,一個雪球也向她扔了過來,戀夏向後一個下腰,輕輕鬆鬆閃過。
這一刻,沒有什麼曠世奇才,也沒有什麼槿王爺,更沒有什麼勾心鬥角,國家要事,有的,只是一對傻乎乎嬉鬧的平凡夫妻罷了。
兩人笑着鬧了一會,戀夏累的有些氣喘吁吁,彎着腰連連擺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休戰休戰,我們去集市吧。”
懷秋聞言,無所謂的將手中的雪球扔到了一邊,走過來將她的手握在手心,不住的哈氣給她暖手,擡頭問:“冷嗎?”
戀夏搖了搖頭,猛然將手從他手裡掙脫出來,手掌中藏着的小雪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他正哈着氣的嘴裡。
“哈哈哈,我終於贏了!”
奸計終於得逞的戀夏插着腰仰頭大笑,兩頰淺淺的梨渦帶着魅惑,將懷秋的目光深深吸引過去。
“輸給你,又何妨?”
畫風突然轉變,戀夏的小臉噌的就紅了,羞澀的瞄了他一眼,“走啦。”
兩個其貌不揚的人隱沒進集市中,絲毫沒有引起任何注意,他們就是很普通的一對夫妻,在恩愛的逛街,僅此而已。
兩個人買了一些生活用品,柴米油鹽啥的,提着大包小包的逛着,突然被前面圍成圈的一堆人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