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對世界各地的密魯菲歐雷發動秘密總攻, 但是被密魯菲歐雷提前知曉而陷入了被動。巴利安由此組織50人的精英小隊突襲密魯菲歐雷指揮官所在的城堡,一舉成功,只是略微遺憾的是隻剩下了32人。而現在這32人成爲了密魯菲歐雷大軍征討的對象。
紗容當然是其中的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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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破城堡啊混蛋!”
接到集合通知的紗容在灰暗的石砌廊道內轉來轉去後終於耐心告罄一腳踹轟趴了面前厚度超過兩米的牆壁。
“哪個垃圾啊混蛋!找死嗎!”
空蕩蕩的缺口出現在面前, 而碎石板滾落的正下方傳來了熟悉的磨砂紙般的咆哮聲。紗容扶着缺口粗糙的面往下看就看到了聚集在一處低層房頂、圍上石欄杆的裸露陽臺的巴利安高級幹部若干。
“哦——師妹, 你要跳下來嗎?Me可以接住你哦。”底下一個腦袋奇怪地大的傢伙用弗蘭的聲音說着話, 還張開了那一看就很細瘦的手臂。
不理會爆粗口的斯庫瓦羅, 紗容垂了垂眸, 直接跳了下去。
馬丁靴穩定地落在地面,順便側臉躲開貝爾的招呼,紗容拂了拂臉側的鬢髮起身。
“弗蘭, 你的頭怎麼了?”
紗容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戴着巨大的黑色青蛙頭的男孩。
“Me不是自願的,”弗蘭伸手戳了戳靠在一邊圍欄的貝爾的方向, “這個前輩說我代替了瑪蒙的位置就強行給我戴上這個頭套, 這麼噁心的品位Me實在不能認同。”
“嘻嘻嘻, 卡哇伊嘛,很適合你。”貝爾愜意地背靠欄杆, 將手臂擱在上面,不過他話音剛落,還沒有閉回嘴就“噗”了一聲。纖瘦的腹部隱忍地向後凹陷了一下。
“貝爾前輩你怎麼了,痛經嗎?”弗蘭看着彎着腰咬牙切齒的貝爾落井下石。
“臭小鬼,有種不用幻術……”
貝爾話未完, 原本站立一邊未曾動作的“紗容”突然化成殘影消失, 而同時另一個紗容瞬移般出現在貝爾面前, 一手扯住他的衣領, 冷冷道:
“瑪蒙纔跟青蛙沒有關係, 就算他頭上總是蹲着範塔茲瑪!”紗容轉身對弗蘭,“下次換成小獅子的吧, 小浣熊也不錯。”
“嘻嘻嘻,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火大。”貝爾一把用手扣住紗容的臉將其扳回,同時另一隻手夾着小刀順着脊樑骨切割而下。
“大失敗。”紗容跨近一步一個提膝。
“正中紅心,”弗蘭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張硬紙板捲成喇叭狀放在嘴邊,“貝爾前輩被師妹命中要害,貝爾前輩的小弟弟生死未明。”
“滾……”抽搐着扶着欄杆的貝爾抽空給了弗蘭一刀,“斯庫瓦羅作戰隊長,他們兩個總有一個會不小心死在王子的手上。”
“開什麼玩笑,小鬼!”斯庫瓦羅吼了貝爾一句又對着紗容爆炸嗓門,“臭小鬼你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巴利安制服呢?!”
紗容身上穿着復古的彼得潘領襯衫,英倫風的黑色蕾絲花邊外罩配着束腰的細紅皮帶,底下是有着細膩綢光的黑色小短裙,腳上是八孔暗紫馬丁靴。紗容轉臉對着斯庫瓦羅仔細看了看——從那帽沿帶着絨毛的黃黑交雜的巴利安制服到外扎的黑色皮帶到雙扣軟靴再回到斯庫瓦羅那張因爲劉海過長總是又一撮白毛掛在正中的臉——
“又土又難看,我纔不要穿。”淡淡瞟了斯庫瓦羅一眼,隨即又加到,“你看上去好像沒以前那麼帥了。”
“納——尼?!”斯庫瓦羅立刻高八度,“臭小鬼你信不信我劈了你你以爲你好看死了啊!”
“不要衝動啊作戰隊長,要尊重小孩子的個性嘛,”路斯利亞圓場,“其實小紗容這樣穿也很可愛哦~姐姐很喜歡~”
“Me也覺得師妹這樣很好看。”
“去去~沒你的份。”路斯利亞用蘭花指戳青蛙頭。
“嘻嘻嘻,作戰隊長育兒大失敗。”貝爾對着爆青筋的斯庫瓦羅煽風點火。
“立刻給我換掉,不穿巴利安制服就給我滾!”
而我們的作戰隊長相信小孩子是不能寵一寵就會爛的生物。
紗容冷冷瞥了斯庫瓦羅一眼,然後轉臉,用不輕不重但是剛好可以傳遍整個陽臺的音量“切”了一聲。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跳下陽臺。
“啊啊啊啊——!我要殺了她!”
背後的陽臺上傳來斯庫瓦羅的咆哮。
“走慢點喲寶貝,會找不到路的哦~”
——以及路斯利亞如同賢妻良母般的深情叮嚀。
最後還是路斯利亞安慰我們胸脯氣得起伏跌宕的作戰隊長,順便派了一個小隊追上紗容免得對方迷路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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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對於那個不久前纔出現在巴利安的小孩巴利安幹部有些不太適應,尤其是因爲對方還是號稱巴利安第一殺手的紗容從孩提時代過來的。
“嗯?”經過六道骸的洗禮以及血的祭宴,紗容的眉眼間淡淡的迷惘已經被洗去,轉而成了極致的從容,以至於顯得眉目冷酷。
“Boss那邊受到了襲擊……”對着這樣黑得透不了光的眸子,手下只覺得口乾舌燥,想嚥唾沫來緩解一下自己的神經過敏。
殺戮之神。
他突然想起那個稱呼。
那個一直像是哥特傳說的存在,從鬼童子到地獄少女,在成神之前那個女子出人意外的死去了,現在他想,殺戮之神回來了。
“是嗎,收到了攻擊?”紗容淡淡地聳了聳眉尖,然後一腳踹開擋在她面前的男人,“那種無聊的事不要跟我彙報,垃圾。”
“……是、是!”
“你在幹什麼?”紗容轉而向那個拖着隊友的巴利安成員走去。
“大人,我想帶保羅回去讓大姐幫他……”那個男人未說完就被紗容揍得偏了臉,鮮血沫子濺出他的嘴角。
“他已經死了。”紗容將對方懷裡的男人提起來甩手一邊,“垃圾就該丟掉,垃圾。”
“……是。”隱忍着抖動的雙肩,那個巴利安隊員恭謹地單膝跪地,俯首稱臣。
“還有多少敵人?”在滿地血腥中,紗容伸了個懶腰。
“情況不太妙,又有一組小隊朝着這邊來了,估計不下20人。”從樹梢的黑影中跳下的男人報告。
“確實不太妙,”紗容勾起脣角,“對於他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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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容大人,您的通訊!”
靠近紗容的戰鬥圈的男人惶恐地捏着小小的通訊器。
“垃圾,有什麼情況你不會直接說嗎?”紗容頭也不回地宰了面前的一條雜魚,“一幫垃圾雜碎,連幻術都用不上,切。”真沒勁。
完全無法遏制她心中蠢蠢欲動的渴望。
“但是作戰隊長一直在咆哮!說你不接聽的話我可以直接去死了!”屬下一臉悲慟。
“吵死了,知道了垃圾。”紗容用頭髮捲過通訊器,再操縱髮絲將其塞入耳中,空餘的手掌一拍把那個屬下拍到一邊,“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喂!混蛋臭小鬼垃圾作戰都結束了你還在哪裡磨嘰啊!”
紗容立刻用髮絲提着通訊器離開耳朵一英寸。
“……意大利戰場控制住了,我們接下來……”
黑色的眸子在通訊器帶着電波音的聲音中沉寂下去,紗容的臉上出現黑色鵝絨般的安靜。
“……終於可以去……了麼。”
喃喃地溫柔低語,紗容的手貫穿了面前男人的腹部。
“白蘭還有六吊花……”將臉貼在已成屍體的男性的胸膛上,黑色的髮絲蜿蜒流轉,游魚般地殺戮,閉上眼睛細細地嘆息,“內臟裡溫暖的感覺……真懷念啊……”
鮮血一路滋潤,如同紅地毯,鋪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