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瞄了瞄對面的於澤,他似乎沒有注意她這邊。心裡恨恨地罵道,一點不懂的憐香惜玉。她想用腳尖碰碰他的鞋,示意他,誰料他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心事,事先就把腳挪開了,臉上卻波瀾不驚,彷彿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不知情。
好吧,既然他見死不救,她也就不客氣了,轉頭對着站在旁邊一直微笑的服務員,客氣地問道:“美女,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當然,爲客人服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夏青不得不讚嘆一聲,果然經過專門訓練的服務員素質就是不一樣,即使這樣,還能保持笑容,“美女,你說一對情侶到餐廳吃飯,是男人買單還是女人?”
“一般都是男人。”
她故意大聲地說:“我也是這麼覺得,如果一個男人吃個飯還要女人爲他買單,那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小白臉,你說對不對?美女你看看這周圍有這樣的人麼?”
服務員大約年紀輕,經驗少,被這麼一問,尷尬地站在那裡,不知道作何回答。
夏青注意着坐在對面於澤的表情,他的表情一變,幽深的眸子愈發的深沉,責備道,“夏青,又不聽話了,調戲服務員可不對。”說完從皮夾裡掏出一張金卡遞給服務員,“結賬。”
再看向服務員時,她的眼神有些幽怨和不屑,看來她是被於澤的話對自己起了誤會。雖然她的本意並不是這樣的,但是終究還是利用了她,她不打算解釋也沒必要解釋,從錢包裡掏出200元遞給服務員,“對於剛纔的事抱歉,這是給你的。”
她大力抽過錢,輕蔑地說道,“不就是傍上個大款嗎?神氣什麼,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瞧你的窮酸樣。”
夏青先是一愣隨即笑笑,並沒有爲難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T恤以及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現在的人都以裝扮作爲衡量一個人的標準麼。
“站住。”於澤喊住正要離開的服務員,“向她道歉。”語氣冰冷毋庸置疑。
服務員被這強大的氣勢所震懾,轉過身,不解地看着於澤,他不是對這個女人很冷淡麼。
他眼神凌厲,語氣涼薄,似乎還有些不耐,“我不喜歡重複,識時務者爲俊傑,如果你還想要這份工作的話。”
夏青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較真,她這個當事人都沒生氣,不過她沒有阻止,這樣的人她不喜歡,做人得和善點。
對方似乎被嚇到了,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先前的趾高氣揚,此刻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順從的點點頭,向她鞠了一弓,“對不起 。”
夏青對於她的道歉並不在意,真誠疑或是假意,她無所謂,對於無關緊要的人她一向如此。
走出餐廳,夏青就忍不住問於澤,“你這個心冷麪冷的傢伙,結賬時不幫我,對於服務生這件事怎麼就這麼較真呢?”她剛剛就想問了,一直忍着。
“原則問題。”回答簡明扼要,“對了,你欠我的帳,記得還。”
“好啦,小氣鬼。”夏青不滿地應着,後面三個字音量壓得很低。
“你說什麼?”
“沒有啊。”她一臉無辜地回答。
“記住我們的約定,一切聽我的。”扔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於澤一走,她忙打電話給吳新柔報告喜訊,“小吳子,計劃成功,姐很快就要脫單,晉升爲已婚婦女。”
“不過,小青青,這樣真的沒關係嗎?”吳新柔還是有些擔心,婚姻是女人一輩子的歸屬,是應該幸福,不應該這麼兒戲。
“能有什麼關係,放心,小吳子,這樣一點不像你,我的事情我做主。”她對死黨的擔憂並不在意。“對了,以後我就不用流落街頭了,今晚我不去你那了,回家睡。”
夏青下班回家,覺得自己的腰桿都比以前挺得直些,以後也不用一回家就躲進房間,跟個小偷似的。
夏媽媽一見是女兒回來了,直接把她轟出門外,“昨天我可聽說了,你拋下相親對象不明不白地跑了,我說了你如果再這樣胡鬧下去,你就別進這個門,等你哪天找到了再回家。”
夏媽媽立志要把女人在二十六歲之前嫁出去,可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每次看着女兒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
聽到聲音,夏爸走出來,“女兒都這麼大了,會自己看着辦,你何苦操心。”夏爸對於夏媽媽的做法顯然不贊同,婚姻這東西急是急不來的。
“你這個死老頭子,都退休了還成天往部隊瞎跑,女兒的事倒不關心了。”夏媽一聽不高興了。
夏爸雖然在人前是大家尊敬的司令,威風凜凜,可是就是這樣在我媽面前那是半點脾氣也不敢發,整一個現代版的灰太狼。
“媽,你就別責怪爸了,爸說的對。”夏青自然是幫着爸爸這一邊。
“死丫頭,你那點心事媽還不知道,你爸都跟我說了,你是如何軟硬兼施讓你爸成天在我耳邊給我灌輸女兒不早嫁的N個好處。”夏媽如此精明的人,這點把戲怎麼逃得過她的火眼。
她早該想到爸爸不會成功,夏爸對她使了個抱歉的眼神,現在她倒不在乎了,她已經拿到拿到那道免死金牌了。她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宣佈,“爸媽,我要結婚了。”
夏媽聽了又驚又喜,以爲聽錯了,對着旁邊呆愣的夏爸說道,“老頭子,我是不是在做夢?”
夏爸這纔回過神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她看着倆人的表情覺得好笑,這個消息果然勁爆,於是再次重複,”我要結婚了。”
夏媽得到確定答案,馬上換上笑臉,迎了上來,退下她身上的包,拿在手上“女兒,咱們回屋,你跟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攬着她進了屋。
碰到這樣的媽,她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媽,你都不問問我要跟誰結婚?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