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這才記起本事最有名的夜總會就在這附近, 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大驚小怪。
當男人的手向下要探進女人的裙襬時,夏青咳嗽了幾聲,拍拍男人的肩膀, 示意他停下。
終於在夏青拍到第十下時, 男人鬆開了懷裡的女人, 轉頭不爽地看着她。
她能夠理解男人的不滿, 誰這種時候被打斷心情都不會好, 尷尬地笑笑,指指他身後靠着的車,“這是我的車。”
男人一聽, 雖然表情依舊臭臭的,可是還是往後退了兩步。
夏青這才得以清楚地看到女人的臉, 夏青嚇了一跳, 有些難以置信地叫道:“小億?!”
“我......我不認識你, 你認錯人了。”女人慌亂地轉身,試圖逃走。
夏青攔住她的去路, 肯定而堅持,“我沒有認錯人,你就是小億。”
“我說,你這女人到底走不走啊,老子可沒時間跟你耗。”夏青這才記起剛剛那個男人。三十左右的樣子, 高高瘦瘦, 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儘管這樣依然掩蓋不了身上的癟氣, 再加上一雙眯眯眼, 整一個猥瑣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好, 我們走,”女人越過她,準備離開,夏青抱住她,死活不讓她走,女人死勁掙扎,夏青用盡吃奶的力氣,死死地抱住,幾番折騰後,夏青手中的紙盒裂開,杏仁酥掉在地上,被踩得粉碎。
男人在一旁等得不耐煩了,“到底走不走?不走,老子找別的小姐去。”
夏青心裡的謎團漸漸解開,心裡不由得一陣難過,搶在女人的前面說道,“她不去了,要去,你找別的小姐去。”
男人見狀憤憤地離開了,見男人走遠了,夏青這才肯鬆開手。
“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的生意?”得到自由的女人雙手交疊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她,質問口氣十足。
“這是你的生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夏青痛心疾首,“以前的你是那麼的可愛乖巧,人見人愛,到底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是不是有苦衷?你說啊?”她迫切地想聽到答案,握住女人的手,有些近乎哀求地求證,她希望自己的判斷沒錯。
女了甩開她的手,冷笑一聲,“變成這樣,是我活該,這世上哪來那麼多苦衷,不過都是藉口罷了,你就當不認識我,我是我,你是你,大家互不相干。”
“我們是朋友,我怎麼可能扔下你不管,現在,你就跟我回去。”
“夏青,你真虛僞,現在的你是在可憐我,憐憫我嗎?”女人似乎聽不進去,“我告訴你,我不需要。”
“我沒有憐憫你,只是因爲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可以再讓你墮落下去。以前我沒看到,可以坐視不管,可是今天我看到了,那麼我就要管到底,因爲我是你姐。”夏青看着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女人有些慌亂地從包裡摸出一根菸,大約因爲着急,點了幾次都沒點着,咒罵了一聲,揚手把打火機摔得老遠,煙擲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
這樣的小億太過陌生。以前的她總是喜歡畫淡淡的妝,穿比較清新可愛的衣服,可是現在她畫着煙燻妝,穿着吊帶,還有那短的不能在短的黑色皮裙,以前的清麗早已蕩然無存,現在的她妖嬈而性感,就想依舊危險而致命的罌粟。
“呵呵,姐這個字,你別太自以爲是了,我沒有資格也沒有臉承受這個字,你就讓我自生自滅,不要管我。”女人有些慘然地笑着。
“聽話,跟我回去。”夏青想去拉她的手,她輕易地躲開,“你現在這樣對我,是你根本就不瞭解事情的真相,如果你知道了,你還說得出這樣的話。”
夏青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如果我告訴你,當年你的孩子是因爲我才流掉的呢!”
夏青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當年你摔下樓梯時,我本來可以伸出手救你的,可是關鍵時候,我沒有出手,還加了一把勁,是因爲我你的孩子纔沒有的。”這件事壓在她心裡已經很久了,每一次都壓得她喘不過氣,這一刻她覺得輕鬆極了。
“不會的,不會的......你是騙我的,我不相信。”夏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我沒有騙你。”她艱難地開口,她以爲自己可以總到無動於衷,可是終究做不到,有一滴淚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滴落。
夏青瘋了似的衝上去,死命拽着她,“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做,爲什麼?”
她任由夏青拉扯,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緩緩地開口,“我從沒向你提起過,我媽是肖餘家的傭人。有一次李景和我在西餐廳吃飯,被回國的肖餘正好撞見,她認出了我,並且被她一眼看出了我喜歡李景。後來,她無意中知道我和你的關係,於是威脅我,要我想辦法讓你的孩子流掉,否則就把我媽在她家做女傭的事情告訴李景,我當時候真的很害怕,李景本來就不愛我,如果讓他知道我的身世如此卑微,那我和他就更加不可能了。那時候我真的很矛盾,但是她的另一個條件讓我徹底淪爲了魔鬼。她說,只要這件事情辦成了,她會讓她的父親收我爲義女,並且給我一筆不菲的報酬,從此讓我和我媽過上好日子。”
她又說,“你知道嗎?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辦法如何除掉你肚子裡的孩子。也許是上帝都在幫我,那次在餐廳,在你跌下樓梯的時候你應該有感覺有東西絆住了你,你想不到吧,那是我故意伸出的腳把你絆下樓的。呵呵,多好,既完成了任務又報復了吳新柔,她當時應該難過自責的要死吧,即使是現在依舊還耿耿於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