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餘光瞟了一眼羽, 羽就像沒聽到我們的對話一樣,微笑着捧着他的花。他一向是這麼平和的一個人。
如果說,白是純潔無暇的雪, 那麼羽就是清澈透亮的冰。
白如同雪一般, 不受世間污濁的渲染, 總是那麼善良, 那麼潔白無瑕。然而他是再不斬的, 並不是我的。我遠遠的欣賞他,和再不斬的合作,最初念頭的出現, 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爲他,然後纔是一系列的利益結合和陰謀詭計。
我的羽, 就如同冰, 很難有東西能讓他吃驚和動容, 任何時候都是那麼的平和。
他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就像白總是明白再不斬的心思一樣, 我心裡的東西他清楚得很!
他就像是冰,沉默,但是明亮。站在他的身邊,我就能感到陽光的反射,無論我站在哪個角落, 他都能將陽光反射道我身上。
我是雙子座, 生來就有雙重人格。我記懶惰尋求安逸的自由, 又控制不知的捲入木葉的是是非非之中;我一邊自私自利, 只爲了自己所愛的人而不惜傷害別人, 又忍不住偶爾被心底的善良責問着自己的殺孽。
我這樣一個矛盾的,時常遊走在陰謀與策劃中的雙重人格的人, 如果不是因爲羽,這樣一個充滿陽光的人在身邊看着我,用那淡淡的,對我什麼都瞭解的眼光看着我,我說不定早已經走火入魔了。
如果說寧次是我的死黨,我的生死夥伴,羽就是專屬於我的那一扇窗。我和他也許沒有再不斬和白那樣的簡單——一個需要,一個屬於。但我和他,卻也有着深深的牽絆。我當年將他救下來,到了現在,我和他卻已經說不清到底是誰拯救了誰了。
曾經聽見我這樣說詞的羽,很認真的笑着對我說:“首領大人,您千萬不要看請您在我們心目中的地位。您可能不知道,您在我心目,就像是主宰,我們總是仰望着您,追逐您的腳步——我和幾乎所有雪隱村仰望這您的忍者一樣,沒有本質的區別。只是,我會在您需要的時候代您出手,爲您而行動,爲您而生,爲您而死,從我遇見您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是完完全全屬於您的了。我以爲,就算我不說您也能明白這一點。”
唉,我果然低估了水無月一族近親間的相似性。我承認我聽見他這番話的時候,我有種來自靈魂的感動。在這之前,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是一個感性於此的人。
他沒有白和君麻呂那麼純,也許是受到我這個陰謀家的影響,他甚至可以說是城府甚深。
但就如同白在鬼人再不斬這個殺人狂身邊耳濡目染了長達九年,依然有着善良如同白雪一樣的心靈,我的羽,即使有着如此的心機,狠辣起來一改溫文爾雅的好哥哥神色,不遜色於暗部隊長破寒,然而他身上亦從來不失那股讓人忍不住舒心、放心、貼心的氣質。
如此矛盾,但真實的存在於同一個人的身上,就像白從不忍心殺人,但他最重要的再不斬殺人時候,他卻能夠靜靜的看着,尊重和遵從再不斬的一切行爲和決定。
我的羽,如同再不斬的白,不一樣的個性,但對於我和再不斬卻一樣。
羽最近對那位暗部中廣爲流傳的“茶花公主”特別上心。我前世今生加起來第一次準備對真心喜歡上一個人出手,多多少少有些難以啓齒——特別又是我這種喜歡故作高深,總是在部下面前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胸有天下的面子首領,更加不喜歡在自己不確定結果的情況下被部下察覺。
我很惱怒問他,幹嘛多管閒事。
他依舊用那淡淡的語氣對我說:“首領,我和破寒還有波靈葉砂(激進派首領)都很擔心你,我們都認爲,雪隱村需要一個女主人了。”他從來沒有真正的用嚴肅的語氣說過話,但我知道,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很認真的,“如果在沒有能讓你的心溫柔下來的人存在,你會受不了的,首領大人。”
原來,我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嗎?
“我們都很慶幸,慶幸這樣的人已經及時地出現。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這位公主溜走的!”羽淡淡的笑着說。
丫的,這小子原來了解我到這種程度了!弄得我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了……NND,男人流血不流淚,我怎麼能在部下面前表現出懦弱的一面?
我還能說什麼呢?
擁有這樣的部下——我與羽,再不斬與白,大蛇丸與君麻呂……他們與我們同在,這是我們莫大的幸福。
“對了,我和寧次還要去找鳴人,你們看見鳴人了嗎?”
“沒有。”兩個人異口同聲,顯得極爲默契。我狐疑的看着他們,道:“不過,你們真的不是在約會?爲什麼會拿着花?”
“今天是您的父親,宇智波先生的忌日,我們想去給他掃墓。”
“今天是父親的忌日嗎?”我都已經忘了,虧得羽還記得。
“你這個不孝子,怎麼也該給叔叔送束花吧?”寧次責備我。他一向是個大孝子。
“額……”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這位名義上的父親。據說是在與九尾妖狐的戰鬥中不幸遇難,在世人看來,也是一位讓我這個兒子感到光榮的英雄。
其實我不在乎什麼英雄不英雄的,我只希望我愛的人們健健康康的活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