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白色的眼睛在滿月的光輝下,恩,和背景色太接近了,看不太清楚,不過那一如平時平靜的聲音裡帶着怒氣。
“難得我們兩人都有外出的任務,不在一起走一走不是太可惜了嗎?”
這裡是木葉通往雪之國的商路,不過是已經廢棄了的。
“難道我要說出來是想介紹你一個美女,免得你老是糾纏你呢可愛可憐的妹妹?”當然,這是曉靈的心裡話。
隨着莫名其妙的對話,茂密的樹木在兩人的腳下飛快的後退。
大自然真的令人驚歎,廢棄了一年的商路而已,茂密的樹木就已經遮天蔽日的了。
在這安靜的晚上,營火的噼啪聲可以傳出很遠。
“好香啊……下去看看如何”
曉靈誇張的抽動鼻子,轉頭看向寧次。
“這種地方嗎?”
寧次的眉頭緊鎖,不過他的思路馬上被曉靈打斷。
“喂喂喂……不要那麼沒有自信好不好,跟在你身邊的可是木葉年輕一代的天才啊……而且爲了喊你出來我都沒有吃晚飯的說……”
曉靈的聲音帶着十二分的委屈,好像寧次由多對不起他似的。
“哼……”
寧次發出輕蔑的聲音,不過戒備的神情的確放鬆了許多。
“真的好香啊……”
篝火上架着一口不大的鍋,熱氣升騰。空氣裡彌散着肉和野菜的香味。
晚餐的主人是一個黑髮黑眼的青年,很普通的忍者外勤的服裝,腰上斜挎的是一長一短兩把太刀。
曉靈知道,那把長的是武器,而短的叫做‘肋差’,是武士自盡用的,是尊嚴的象徵。
“哦,兩個小鬼……現在的忍者怎麼那麼多小鬼了?你們吃飯了沒有?長身體的時候不要太苛責自己……”
主人在曉靈兩人從樹上跳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專心的料理他的晚餐了。
曉靈覺得他那雙彷彿睡不醒的眼睛很像卡卡西。不過,卡卡西比他要帥多了。
寧次更注意的是主人左手上臂上纏着的護額,迎着火光可以看到上面密佈的劃痕,不是叛忍那種,而是長時間使用留下的痕跡。
最讓寧次注意的時護額上的類似楓葉的標誌。
寧次皺皺眉頭,輕聲對曉靈說:“沒有見過那個標誌呢……”
“第三次忍界大戰死了多少人,有幾個沒落了的村子還不是很正常嗎……”曉靈看了一眼,不以爲意。
“我說兩個小鬼……”主人的目光帶着戲虐,“在背後議論人要生口瘡的啊。至少也要找個我聽不到的地方吧……話說回來,你們不是也迷路了吧?”
呱……呱……現在怎麼會有烏鴉?
“啊……哈哈……那個,大叔,晚餐可以分我們一些嗎?”
曉靈在扮可愛,大眼睛眨啊眨的。寧次恨不能一腳把他踢飛。
“哦,好啊。我打到一隻山雞,還採到了蘑菇和桔梗,勉強夠了。”
主人好像被那一句‘大叔’打擊到了,神情古怪。
“嗯,好香啊。大叔你的手藝還真不錯啊……”
不顧寧次的眼色,曉靈很自然的接過主人的盛好的飯碗。
曉靈在這方面很有自信,絕對沒有什麼□□能夠難倒身上帶着的‘九花玉露丸’。好吧,我承認,起這個名字完全是故意的。
不過寧次還是很謹慎的趁着主人給自己盛晚餐的一瞬間把自己的碗和曉靈的強行換了一下,然後曉靈用水汪汪的眼睛看得寧次心裡發毛。
應該說這一頓晚餐氣氛還是很不錯的,除了在場的三個人都很謹慎的不去詢問對方的姓名,其餘的都和普通朋友沒什麼區別的樣子。
“大叔……再給我來一碗……”曉靈美美的拍着肚子,這位神秘的主人在料理方面還是很不錯的。
“不要叫我大叔!我才20歲!”
主人的額頭上一個十字的小血管跳啊跳啊,必須得說,曉靈那故作純真的目光配合上這兩個字真的很有殺傷力。
不過主人還是很滿的給曉靈又盛了一碗,肉已經不多了,鍋裡基本上只剩下了肉湯在翻滾。
“小心,很燙的……先放在地上涼一下好了……”
主人專著的盯着手裡的碗。
“哦哦……”
曉靈微微側一下身子,好方便主人放下。
異變突發!
青年手裡馬上要放到地上的肉湯突然像蛇一樣噴出來,曉靈很及時的一個瞬步退開,旁邊的寧次立刻一掌擊向黑髮青年的手腕。但是落空的肉湯爆炸開來,逼迫寧次不得不先退開。
“晚了!小鬼!”
聲音奇怪的在寧次身後傳來。
“白眼!”
目光裡立刻出現身後揮刀斬來的敵人的身形,從查克拉上看得話……
“是影-分-身嗎?什麼時候?”
黑髮青年的攻擊恰到好處,曉靈剛剛被逼退一步,炸開的肉湯掩飾了千本的襲擊,後面的-分-身也很及時地發動了襲擊。恰好製造了一個寧次獨立對敵的短暫時間。
“哼……”
對手良好的發揮反而激發了寧次的傲氣,“讓你看看柔拳的奧義——迴天!”
白色的查克拉洶涌而出,卻沒有造成什麼實際的效果——早在寧次冷哼的時候,身後襲擊的-分-身就已經結了幾個印消失在土中。
“想逃嗎?沒那麼容易!”
寧次全力激發白眼,方圓數公里的場景盡在眼中。
“心中斬首之術!”
“什麼!”
‘心中斬首之術’只是一個d級的忍術,但是毫無疑問,的確是這個時候對付白眼最好的術,白眼雖然能夠透視,但是那既需要大量的查克拉也需要全神貫注的施術。這種情況下能夠發起進攻的遁法絕對比其他的忍術更合適。
寧次從來沒有想過擁有了白眼的自己會在幾個回合間被逼迫到如此的地步。
不過單單一個‘心中斬首之術’還不可能難到日向家的天才少年,在曉靈的提示下,幾年前寧次就已經開始練習全身每一個穴位隨意釋放查克拉攻擊的能力,現在是顯示訓練成果的時候了。
“哧……”
從地下鑽出來試圖抓住寧次腳的-分-身並沒有按寧次所想的那樣消失,反而變成好像泥漿的東西翻滾着纏上來,一瞬間就已經包裹了寧次大半個身子。
“幻術嗎?他什麼時候結的印?”
寧次並不擔心其他,但是敵人奇怪而恰當的攻擊方式的確值得學習。
“解!”
幻象立刻消失了,曉靈背靠背地站在寧次身後,手裡的苦無放着寒光。
寧次的目光帶着疑問,畢竟柔拳的練習者很擅長操縱自己體內的查克拉的流動,像那種小幻術只要稍微調整一下就可以解開,曉靈的幫助怎麼看都有些多此一舉的意味。
感覺到寧次疑惑的目光,曉靈苦笑的伸出左手,小臂上釘了兩隻暗淡無光的千本,見鬼的是那個千本上居然還有血槽。
“從我退開你就中了幻術,我不是太確定你什麼時候才能發現那是幻術。那傢伙丟出來至少20支千本,他的千本不花錢的嗎?”
“那傢伙……”
寧次的聲音帶着難以壓制的怒火,不過那些怒火更多的是針對自己。
“小心!”
已經使用了三勾玉寫輪眼的曉靈提醒到。
“八卦空掌!”
遠遠擊飛出去的苦無爆炸開來,引燃了一片樹木——敵人很是陰險的在苦無上貼上了起爆符。
“那邊!”
單就洞察力而言,白眼其實要超過寫輪眼,隱藏的敵人首先被寧次發現。
“火遁.豪火球!”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術,但是在曉靈用來已經可以將方圓百米的地方籠罩,得到道力強化的火焰可以在人體上燃燒,直到被攻擊者的查克拉耗盡。
黑髮的青年被發現之後並沒有慌張,反而直接迎向火焰的方向朝着曉靈衝上來。寧次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從查克拉上看,自己也比眼前的敵人要多,更別提曉靈了。一直沒有出現失誤的敵人怎麼……
“嘭……”
敵人的身形在被火焰吞沒的瞬間消失。
“替身術!在後面!八卦空掌!”
身後10米外的大樹轟然倒地,煙霧瀰漫。
“咳咳……現在的小鬼怎麼這麼不注意保護環境?!”露出身影的敵人面帶塵土,狼狽的咳着。“要不要我教你們社會規則?”
“哼!柔拳.崩掌!”
寧次冷冷的說道,然後退開一步,一掌擊在面前的地上,寧次周圍10幾米的土地立刻嚇人的裂開,看起來就象許久沒有水分滋養的乾裂土地一樣。
寧次在土遁方面實在是一竅不通,所以專門練習了這個作爲替代品。
右手邊5米的地方立刻竄出一個身影,定睛一看,卻和麪前的敵人一個樣子。身影在和撲上來的曉靈交手了幾下之後退到一邊,恰好和樹旁的敵人將寧次兩人夾在中間。
“猜一猜……那個是真的呢?猜對有獎哦……”
敵人的目光冷冷的,帶着久經沙場纔有的殺氣,刺的人臉上生疼。隨着戲虐的語氣,手裡的苦無旋轉着。現在的曉靈已經不敢拖大了,明顯的,對手的經驗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的豐富。
“分不出來……查克拉的流動沒有問題,好像是兩個人……”
寧次用只有曉靈聽到的聲音說道。
“是一個人,氣息是一樣的……”
曉靈覺得也許應該使用萬花筒寫輪眼試驗一下?這個人明顯的比再不斬妖棘手,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難道是哪個村子的暗部嗎?
“如雨露千本!”
這個忍術很是雞肋,是不可能給寧次和曉靈造成真正的殺傷的,那麼他的目的顯然是爲了牽制。
“不能再被動防禦了!多重影-分-身!”
三個曉靈一個留在原地,兩個分別朝着兩個敵人衝去。
“迴天!”
但作爲牽制的話,‘如雨露千本’還是非常的合適的,那個龐大的數量即便是寧次兩人想要完全躲開也是不能。無數的千本被查克拉吹偏,插滿了周圍的地面。
“寧次,掩護……”
“停下吧……小鬼……”聲音在兩人之間傳來。
“什麼時候……”
寧次再醒來時,篝火還是那片篝火,鍋還是那口鍋。天空中月已過半,已經是深夜了。
寧次半閉着眼睛,悄悄地活動了一下手指,恩,果然被綁住了。大拇指被綁在一起,小臂被並排綁在一起,小腿也是。這個綁法沒有見過,不過真的很有效。既避免了俘虜結印,又不會造成被綁者血液不暢。
“醒了?日向寧次?那邊宇智波家的小鬼早就醒了吧,別裝了。演技真差。”
黑髮的敵人現在往火堆裡面添柴,目光溫和,和戰鬥中冷靜的冷酷的目光判若兩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曉靈果然醒了,事實上他正在努力的恢復道力,不過好像面前的敵人給自己下了什麼藥物,道力和查克拉的恢復都慢得出奇。
“日向家的天才少年、宇智波家的倖存者之一,你不是以爲你們在忍界還是小角色吧?即便我沒有每年在情報上花掉300萬,你們的情報也不是那麼的難找。至於我嗎……小角色,說了,你也不會知道……”
青年把火堆挑得亮了一點,用好笑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獵物。
“呀呀……紅楓的水客途也是小角色的話,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人豈不是太冤了……”
“你遲到了……吃晚餐了沒有?不要太苛責自己……”
“啊……路上遇到了一個巖忍,耽擱了一下……給我來一碗,好久沒有吃到你做的飯了……”
聲音還在遠方飄蕩,聲音的主人就已經出現在篝火旁。那是一位穿着普通忍者服的女子,黑色的長髮披散着,成熟柔美的臉龐帶着剛毅的神色。
“那位漂亮的大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曉靈會在這個情況下拌可愛,實在是膽大包天。其實他也是有所依仗,雖然身體裡面的查克拉被限制,但是神識還在,受到神識支配的千紙鶴已經和阿凱老師聯繫上了,相信不久之後救兵就會到來。
“赫赫……現在的小鬼……哦,原來是宇智波家的小鬼啊,還有日向家的……客途,他們的話我可以出3000萬呦……”
來人的笑容帶着奇怪的魅惑,火光映照之下,系在左臂上的護額上雷忍的標誌清晰可見。身後揹着的,是一把銀鞘的長太刀……
曉靈的汗立刻就下來了。
曉靈對雷忍並不熟悉,但是也聽說過雷忍那個能夠和霧忍七人衆抗衡的‘夜之刃’,那個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斬殺了三位影級人物的強大角色。在當時,他的名聲直追三忍,是能夠和四代媲美的忍者啊……可是他怎麼是個女的?
“給……很燙……而且只剩下湯了……不過你的飯量也不大。”
水客途小心的遞過一碗盛得很滿的肉湯,神情專注,彷彿那措手可得3000萬在他心中比不上這碗肉湯。
“這兩個人你吃不下的,那你以爲我爲什麼在這?三代老爺子給的任務,要我給這兩個小鬼上一課……老爺子看來對這兩個小鬼很上心呢……”
“這樣呢……的確呢,現在的我已經開不出什麼能夠讓你心動的籌碼了。很懷念呢,當年夜之刃是能夠殺進巖忍救人的……”語氣感慨,目光迷離。
沉默。
曉靈聽得雲裡霧裡,差一點把恢復查克拉的活動都給停下了。
“再不斬找到了。他和一個神秘的力量聯手,現在正在波之國活動。看得出來,現在他得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盟友。強大,神秘。我想大概半年之後,再不斬就能夠恢復實力了……”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溫和如初的水客途,但是他的話讓曉靈心裡馬上緊張起來。
“嗯嗯……你的手藝還是那麼棒……”很不稱職的聽衆。
好在水客途並不在意,“那個神秘組織的情報我找不到,他們隱藏得很深。從再不斬的行蹤來看,他們應該在藤之國聯繫過一次。但是即便如此也什麼也沒有說明啊……真的是謹慎的組織。”
得到他的讚賞,曉靈是不是該高興?
“再不斬的話其實我不放在心上的,你明白的。他是一個有原則有理想的人,這種人其實沒有什麼威脅……”美美的喝着肉湯,女忍者的聲音有點含糊。
“還有這個……匠之國的新產品,可以吸收查克拉的機械。我拿到了樣品的圖紙,沒有驚動他們。驗驗貨吧……”
水客途的話讓曉靈膽戰心驚,這種東西真的出現了?
“吶,你我還信不過不成。啊,這是你的300萬……順便問一下……”女忍者的目光帶着孩童般的頑皮,“這個圖紙你準備賣給幾個勢力?”
“還要來一碗嗎?”
“你呀……哦,有老朋友來了……我先走了,免得尷尬。還有,肉湯太膩了。”
柴堆上的火焰猛地向上一冒,女忍者消失在空氣裡。
“哦哦哦……今天人生的路上好多的驚喜啊……”雙眼露出的卡卡西語氣仍然慵懶。
“卡卡西!你居然連我的任務也插手!不愧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敵人啊!”凱的招牌動作實在是……
“咳咳……”
月光疾風的樣子真的很令人擔心。
“好久不見了,旗木卡卡西。敘舊的話我也就不說了,這是圖紙還有兩個很有前途的小鬼。不要忘記了你答應我的……”
水客途看起來並不想和卡卡西坐下來交流,在卡卡西他們到來的同時就消失在樹林之中。
“嗯,好像不用這麼緊張呢……”
卡卡西拉下頭上的護額,眼睛笑得彎下來。
“咳咳……我們還是先離開的好……”
。。。。。。。。。。。。。。。
“嗯?夜之刃?難得啊,現在的小鬼還有人知道他們。”
“他們?”
“噫?你不是見到他們了?”
“夜之刃是兩個人?!”
曉靈突然發現自己對於忍界瞭解原來只限於動畫上出現了的角色。
“啊啊……水客途是‘夜’,還有被稱爲‘刃’的上戶彩沙夜。”
卡卡西微微露出困窘的表情,擡起手撓撓銀色的頭髮:“但是也有人說上戶彩是‘夜’,客途是‘刃’……怎麼說都有道理……原來他們倆不去解釋,現在好像沒有必要再解釋了……”
“現在?他們好像……”
“啊啊……具體的事情也說不清楚,記得不要在他們面前亂講話就好……”
。。。。。。。。。。。
三代老爺子的菸圈吐得很圓。
“哦,水客途真的是這麼說的?還真是像他的習慣啊……”
老爺子笑得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
“話說回來,我們的小鬼是不是被教育了?”
曉靈覺得老爺子的表情真的很是讓人惱火。不管曉靈如何的有心計,畢竟還只是一個少年而已,年輕氣盛也是正常的。被一個不認識的角色很輕易的擊敗——即使他是一個成名的上忍——也是會有一些惱火的。
“今天的失敗我一定會原樣奉還。”
寧次的話真的很有氣勢。
。。。。。。。。
“你說水客途和上戶彩啊……”
紅的表情彷彿在說‘小鬼,你很八卦啊……’
“不告訴你……”
紅居然有這麼頑皮的時候,也許她剛剛和阿斯馬大叔發生了什麼?曉靈不懷好意地想。
“自己去查吧,資料的等級不高。”
資料的等級的確不高,就放在學校的圖書館裡面,這讓曉靈很是汗顏。也很詳細,語言平實,但是並沒有突出重點,可以說,記錄的人是一個合格的記錄者但不是一個合格的情報員。
資料裡面夾雜着水客途的任務記錄,既不全面也不購詳細,不過曉靈還是很敏銳地發現水客途的特點——無論多難的任務,他都能夠全身而退。
“奇怪的優點……”
水客途出生在一個霧忍下屬的小村子,紅楓村。那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村子,最大的時候也不曾超過20個忍者、3個上忍。而當水客途5歲的時候,紅楓忍者村已經徹底的沒落了,全村不過10個忍者,其中有7個下忍,包括了水客途的父母。
可以想象,當大戰爆發的時候,這樣一個小小的村子的命運了。
兩個字:炮灰。三個字:純炮灰。四個字:標準炮灰。
下忍是戰爭的炮灰,小村子是戰爭的炮灰,那麼小村子的下忍,就是炮灰中的炮灰。
6歲的水客途就是以這種身份登上的戰場。
資料在水客途8歲的時候纔有記錄,所以只記錄了水客途是替代他戰死的父母出戰的,而沒有記錄在這之前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的水客途是怎樣活下來的。不過卻記錄了一個數字——三年裡面,五大忍者村一共陣亡了忍者1700多人。數據沒有包括附屬的小忍村在內。
“厲害啊……”
曉靈情不自禁的乍乍舌,這個記錄,簡直比卡卡西和鼬更出色。
因爲那兩人無論如何天才,畢竟卡卡西身後有四代;而鼬的身邊,怎麼會沒有宇智波家族的秘密部隊呢?
水客途第一次以引起木葉情報人員的注意是在他10歲的時候,他所在的小隊遭遇了四代帶隊的卡卡西小隊,除了他以外全滅。
下一次,是在界橋之戰中,他所在的偵察小隊被木葉暗部埋伏,又是除了他全滅。而且他成功的帶回了偵察信息,逼迫木葉不得不後撤部隊。
然後,他轉到了雷忍的屬下,具體的原因不詳。不過考慮到當時霧忍和雷忍還處於蜜月期,可能只是戰場上臨時的兵力補充也說不定。
上戶彩沙夜就在這時候出現在水客途的生命裡。上戶彩是雷忍的大家族,地位雖然比宇智波家族而言還有差距,但是已經有了一個強大家族的基本雛形。而沙夜,就是這個家族不被承認的私生女。
關於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時間認識並且熟識的,恐怕在多年後的現在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資料上只記錄了客途加入雷忍之後不久就加入了沙夜所在的小隊,然後,就是8年傳奇的開始。
資料上記錄,沙夜在這一年成功的獲得了上戶彩一族的祖傳的古刀——無妄。
那是別人一把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麼特別的太刀,卻是最適合她的武器。那把刀是那樣的切合她的刀法,不,也許說是切合她的心更合適吧。那種暗淡之下隱藏的,冰冷和鋒利……
就在那一年,客途和沙夜的聯手正面擊退了霧忍七人中的鬼蛟。一年□□殺死了至少22名上忍。‘夜之刃’的名號開始流傳。
同年,兩人擊殺巖忍的前巖影,是偷襲。
次年,兩人擊殺霧忍暗部隊長,是在戰場上的正面戰鬥。
同年,上戶彩家族承認沙夜的身份,沙夜很快地在水客途的支持下掌權,反對者失蹤多人。
這時候,客途如夜色般無孔不入的牽制達到了頂峰。資料上記錄了他們的一個經典戰例:對方2個上忍、5箇中忍,在被殺之前,水客途的恰到好處的牽制讓他們直到死在沙夜的刀下時,連一個c級的忍術都沒能夠使用。
“相互間完全的信任、最默契的配合,牽制和防禦加上完全放棄了防禦的攻擊。完美啊……”曉靈乍舌不以,掂量一下,自己和寧次還差得遠啊。
有趣的是,資料上記錄水客途是‘刃’,沙夜是‘夜’。
原因也有記錄,說是沙夜像夜色一樣的神秘、黑暗。而客途就是沙夜手中最鋒利的刀。
也在這一年,上戶彩家族的敵對家族想要收買水客途,結果被水客途拖住5名上忍3個小時之久,讓沙夜有充足的時間調集兵力成功地將那個家族除名。這一戰,似乎應證了客途‘刃’的身份。
但是稱客途爲‘夜’也是很恰當的,他的戰術絕對稱得上‘夜’。同樣的,沙夜強大的攻擊力稱爲‘刃’也沒有什麼不對。
至於兩個人誰纔是主體,那個問題很重要嗎?
很重要。
兩個人的分歧是漸漸出現的,兩個人都對此避而不談,所以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了兩個人的疏遠。
兩個人的分歧的外在化是在一次戰鬥中,有一個相當強力的忍者在失敗後願意向沙夜投降,而水客途則堅持要殺了他。
“忍者怎麼做都沒有關係,反正是一個沒有前途的職業……但是不管是什麼,人,總要堅持一點什麼……”
爭執的結果是那個忍者還是被殺了,原因到底是什麼,就沒有人知道了。
在曉靈看來,水客途應該是在借這件事表達他在另外一件事上的立場和堅持吧。
兩個人的配合在此後依然默契,可以看得出,對分歧全部加以迴避的兩人都很想彌合兩人的感情。不過,裂痕既然出現了,就不會再回頭。
在‘夜之刃’的名號出現後的第8年,在一場慘烈但是沒有人死亡的內部戰爭之後,上戶彩吞併了兩個次等的家族,成爲了雷忍第一家族。
同年,上戶彩沙夜在雷忍長老會力排衆議,將水客途無罪責驅逐。水客途成爲自由忍者。
此後,水客途以紅楓忍者村村長的身份遊走於五大忍者村之間,和木葉也進行了多次合作。可以說,在上忍中,水客途其實還是很有知名度的。
有說法認爲水客途是在追求自由,不過很牽強的樣子。可以確定的是水客途的任務完成率還是很高的,而且基本上不接太過危險的任務。當然,對於這時候的水客途而言,有危險的任務也的確不多。
“嗯……有趣的人……”曉靈歪歪腦袋,“還會再見面吧……”
。。。。。。。。。
再次見面來得很快。
波之橋建好之後,波之國的經濟明顯好轉,再不斬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夏日祭奠因此也變得熱鬧起來。
午夜,人羣散盡。
曉靈正在房頂上飛奔,前面不遠,是一個黑衣的神秘忍者。
那個忍者看來對逃跑很在行,只是幾個起落之後,曉靈就驚訝的發現自己跟上的是一個影-分-身了。
於是曉靈就只能鬱悶的在一個屋頂上停下來。
“喂……宇智波家的小鬼……不要做這麼沒有道德的事情好不好……明天還要早起呢……”
水客途突然從下面的窗戶裡面探出頭來,手裡面還拿着一把菜刀。
曉靈的目光叫疑惑。
“聽你的腳步聲聽出來的……”
現在曉靈的目光叫震驚。
“聽腳步、聽呼吸、聽心跳……這是忍者的基本功啊?你的老師怎麼教你的?”
客途的目光叫玩味。
“啊啊……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說起來,這個房子是水客途在波之國的落腳地,羽在情報裡面提到過的。說是水客途自己告訴白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進來吃點宵夜吧……”
懶散的躺在榻榻米上,曉靈喝着花茶。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帶着自然的清香。當然,現在的曉靈其實暗自戒備着。
而水客途正扎着圍裙切菜,刀法驚人的嫺熟。這讓曉靈很是吃了一驚。
“很驚訝嗎?是不是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應該拿太刀殺人?”
“是啊……哦……抱歉”
“孩子們今天都跑去參加夏日祭奠,連飯都沒有吃完,剩了不少。”
水客途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把一些大米飯倒進鍋裡,炒起來。
水客途收養了24個孤兒,是很機密的事情,這裡的地頭蛇再不斬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發現了這個消息,還是水客途主動和白接觸之後。
“我平時對他們比較嚴格,他們難得可以這樣的放鬆,結果玩的太瘋了。剛剛纔回來,一躺下就全都睡着了,連衣服都是我脫的……”
“不過他們都很爭氣,還在祭奠上擺了一個小攤,稍稍的賺了一點,給弟弟妹妹買了東西,還給我買了一幅手套。很欣慰呢……”
“吃不吃辣椒?”
“嗯?”
水客途的手藝不錯,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曉靈吃得很開心。大概是知道了水客途的身份吧,曉靈一時間反倒不知道該談什麼話題了。
“你剛纔追的那個人是木葉的……”
水客途的話很突兀。
“我聽過他的腳步聲,是一個暗部。他很小心的作了掩飾,但是因爲他是雙巧手……也就是雙手一樣靈活……他的腳步聲怎麼都會很特別。
“雙巧手?”
曉靈覺得腦子不夠用了,爲了神秘的敵人,爲了水客途的能力。
“別那麼看着我,聽腳步不是很出衆的能力,卡卡西就會。而你,顯然是因爲天賦才忽略了基礎。這樣下去,你不可能勝過你那個哥哥的……”
“你認識鼬?哦,怎麼可能不認識。你最近見過他嗎?”
“你以爲我是卡卡西嘛?會被放水……”
“你都知道什麼?”
曉靈今天晚上震驚的次數很多。‘難道這傢伙也是一個穿?’曉靈想着。
“切……鼬那傢伙小時候其實很粘人的……你沒聽說過嗎?”
“呃……”
曉靈已經麻木了。
。。。。。。。。。
“好飽啊……”
曉靈滿意地拍拍肚子,發出舒適的□□。
“你這個年紀的小鬼越來越多了。”
水客途的目光帶着難明的意味,好像是憐憫,好像是無奈。
曉靈有點不以爲然。話說回來,這些木葉小強裡面,除了鳴人,那個像是小鬼了。
“總要比我的那位哥哥那時候強吧?我記得他是6歲就上了戰場的……哦……你也是。”
“忍者嘛……沒有前途的職業啊……”
“真是悲觀的看法。”
“啊……事實是這樣啊。即便是木葉白牙那種強大的忍者,最終也不得不承受任務以外的死亡呢……很多人都是,爲了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去殺人和被殺、去奪取和被奪。莫名其妙……”
“…………”
曉靈沉默了一下,還是問了下去:
“就像你和上戶彩?”
水客途的手抖了一下,然後苦澀的笑笑。
“看看,我一直以爲自己能夠正視了呢……其實,心還是會痛呢……真是的,我本來以爲我在這方面比卡卡西要強那麼一點呢。”
“能給我講講麼?”
曉靈的眼睛裡燃燒着名爲八卦的火焰。
“講講?也行啊……反正閒着。”
。。。。。。。。。。。
兩個人的見面是在戰場上。屍體、乾涸的鮮血、火焰、燃燒的木頭、釘在地上的苦無和斷掉的太刀。
還有背靠在斷木上正精心包紮傷口的水客途。
“你那時候的樣子就像一隻受傷了的小野獸,小心的保持距離,把自己的傷口和獠牙都藏起來。”
這是幾年之後沙夜的說法。
“那時候我很瘋狂,是一個完全沒有思維的情況。明明能夠很冷靜的在戰場上求生、殺人,可是絕對是一個沒有思維的狀態,一切都是本能,吃、睡、殺人和躲藏。根本不能被稱爲一個人。你能想象嗎?”
水客途微笑的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
“大概……不能吧……”
“呵呵……你很誠實。的確,你不能。卡卡西不能,鼬也不能。你們都不能夠理解一個在戰場上被拋棄、被利用、被欺騙的孩子會是怎樣的成長。沒有人在乎、也不在乎任何人,沒有人可以信任、也不被任何人信任……現在回憶一下,我能變成現在的樣子還真的是很不可思議啊……
所以,在那個時候進入了我的生活並且使我發生了變化的沙夜,對於我,絕不僅僅是一個愛人可以概括的。
那時候我們都很弱小,很弱。我們搭檔着在戰場上求生,儘量得少受傷。和你們不一樣,我們在那時候就學會了信任自己的隊友。不是你們那種嘴裡的、感性的東西,而是實實在在的、理性的東西。我們會用自己的一處傷換取讓對方少受兩處傷,但是如果要用一處換一處,就不會去做。
現在想想,真是冷酷的信任。但是那纔是我們能夠活下來的秘訣。
我們那時候很受欺負,我和她都是。別人的冷眼我們不在乎,無危險的任務也無所謂。
但是那一次,我們被告知要堅守一處要地3天,死了好多人。
後來知道,那一戰的目的僅僅是爲了一個大家族小姐的婚禮不被打攪……
所以當她告訴我她要去改變這一切的時候,我告訴她,無論什麼,我都會在她身邊。
現在想想,當時我們的目標和立場都是一樣的吧……
可惜我食言了。
讓我殺人,沒問題。
拿我做誘餌,很簡單。
殺死她的那些有血緣關係卻完全沒有親情的親戚,我不會有負罪感。
什麼都無所謂。
但是我不能同意她要訓練我收養的孩子們,不能容忍。我知道孩子們有幾個擁有血繼界限,但是我不呢夠讓他們再次走上我的老路,不能!
忍者……是一個沒有未來的職業。這個世界已經用謊言吞噬了多少人?我不像他們再像我一樣被吞下去。
有時候我在想,這個理由重要還是沙夜重要?
沒有答案呢……”
曉靈離開的時候,仍然很奇怪。大約是受到水客途的感染吧,莫名其妙的念給他一首詩: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
既然無緣,何須誓言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
明昔何夕,君已陌路
聽完這首詩之後,水客途的表情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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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得到消息的時候,是在雪忍村。
出乎意料的,找上門來的水客途和羽幾人打了一架,起因是水客途正在收購人販子手裡的孤兒。不過結果羽他們輸掉了,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水客途在這之後居然要求加入雪忍村。原因讓人有點哭笑不得:
“吶……你們相當有弱者的覺悟,能夠活得很久……”
本來羽是不準備收他的,畢竟一個神秘的忍者要求加入,這對於任何一個組織都是很爲難的。但是被恰好趕來的曉靈一口答應下來。
“小樣……落我手裡了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是曉靈的心裡話。
不過專門趕來的曉靈立刻見識到了什麼叫老油子……
“什麼…………”
“不對嗎?宇智波曉靈?”
“你怎麼發現的!!說!!”
應該說曉靈抓狂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當然是在不考慮兩個人正處在月瀆的空間內的事實的話。
曉靈如此的緊張原因不言自明。其實算起來即使在藤忍村裡面,知道曉靈真實身份的人也沒有幾個,說是內奸的話就太可怕了。
“呵呵……年輕的村長在苦惱了。算了,不耍你了。我現在是自由忍者,經常會用一些情報換取一些東西。比如,一些禁術。比如,可以讓死人開口的術……”
曉靈腦海裡靈光一閃。
“那兩個跟蹤再不斬的暗部??”
“啊……本來我也不能確定的,只是想詐你一下……”
於是水客途就以秘密長老的身份加入了雪忍村,身上帶的還是那個紅楓的護額。而且這件事情對外保密。
職務……情報和陪練……
“累死你!”
這是曉靈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