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不禁睜大了眼睛,這話,怎麼聽着怪怪的。
我突然大腦連接通暢,想到了之前在輸液的時候聽到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在說我。
如果是在說我的話,那麼也就是說,路北其實提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是我,但是陸歷懷寧願放棄那塊地,也沒有允許。
可是路北無緣無故的,爲什麼要我呢,或許,是有人派他拆散我和陸歷懷罷。
路北聽着陸歷懷的話,暗自握起了拳頭。
陸歷懷沒有理會,只是側過頭,看向路北,有些諷刺意味的說:“有些東西,是錢永遠都買不到的,北少年紀還小,恐怕悟不到這些道理。”
說完,陸歷懷就沒有再和路北說話,而是帶着我離開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路北,很失望的樣子,他緊緊的與我對視着,試圖從我眼睛裡面看到除了失望之外的東西,哪怕只有一點點,然而,並沒有如他所願。
我和陸歷懷一路無話的開車回去,他讓我這兩天就待在家裡休養,還專門找保姆過來照顧我,弄得我就跟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樣。
公司裡面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所以他就沒有在家裡呆,跟保姆交代了點事情之後,就打算離開。
然而我卻發現他的西裝外套有些皺了,就叫住了他,對他說:“衣服換下來,我給你熨熨。”
他左右看了一下西裝,然後輕笑了一下,乖乖的把外套給脫了,搭在胳膊上遞給我,然後還故意把本來就是打好的領帶給弄亂了,對我說:“領帶也亂了,幫我重新打一下。”
我伸手,其實我不會打領帶,而且從來沒有給顧海打領帶。
當我認真的去學習着給他打領帶,他低眉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時候,我只感覺,我們之間,就好像真的情侶一樣。
他把我的頭髮往我的耳朵後面攬了攬,我並沒有躲閃。
他彎彎嘴脣,說:“這兩天給你好好考慮,還有三天,就到爺爺約定的時間了,到時候,我就不會徵求你的建議了,記好了。”
說完,他閉起眼睛,垂下頭,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轉身離開了,還對我揮了揮手,說:“我先走了,不要太想我。”
“路上小心。”
看着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朝窗戶邊走了過去,直到看着他的車子離開了小區,我才收回了視線。
怔忡的摸着額頭上,他方纔留下來的觸感,只覺得特別的不爭氣,這才離開了我多長時間,我竟然控制不住的有點想他。
正在窗戶邊發愣的時候,保姆從樓上圍着個圍裙走了下來,看着我,笑呵呵的說:“先生和太太的感情真是好。”
我有點尷尬的回答:“不是的,我們……內個,你不要叫我太太了。”
保姆一副爲什麼不叫的模樣看着我說:“是先生讓我叫您太太的,我要是不叫,他可就炒我魷魚了,太太你就別讓我爲難了。”
好吧。
那我還能說什麼。
原本是很無奈的,可是嘴角卻情不自禁的想要往上揚,就像一個傻子。
“對了。”保姆說了一聲,然後拿着個東西朝我走了過來,說:“我剛剛打掃房間的時候,在地上撿了個東西,這東西笑的很,要是踢到哪個地方就找不見了,太太你把它收好。”
我聞言,沒有回答,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然後保姆就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我,我攤開手掌,當那東西掉到我的手掌上的那一刻,我直接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巴。
竟然是……陸歷懷洗手的時候,放在洗手池邊的校徽!
我心裡面狠狠一凜,或許這時候我應該正人君子的讓保姆把這東西放回原位,但是我是女人,所以不君子也沒有關係吧……
這麼想着,我就特緊張兮兮的把那枚校徽翻了過來,好奇心幾乎都快要從嗓子裡面蹦出來。
然而,當看到校徽正面的那幾個字時,我直接傻眼了,腦袋嗡的一聲響動。
只見上面寫着六個小楷字體‘淮南第一中學’,這……不就是我高中上的學校嗎!
我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緊緊的抓住了那枚校徽。
蘇柔,蘇柔……
怪不得我會覺得這個名字熟悉,原來她就是我們學校的,我總聽到班裡的男生討論年級美女,小柔小柔的,想必,就是蘇柔了!
強烈的震驚衝擊着我的內心,此時我只想嘆一句,真是巧合,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想起這個校徽,還曾有一段故事,我當初不知道在哪丟了校徽,還在教務處突擊檢查的時候,還被當衆批評了。
保姆見我臉色有點怪怪的,像是挺害怕的樣子小聲的叫我:“太太?太太你怎麼了?”
我聞言,這才如夢初醒,將手心的汗在身上擦了擦,然後對她搖搖頭,說:“沒怎麼。”
保姆哦了一聲,然後左右看了我一眼,說:“不過我覺的,太太你和以前長得不大一樣了。”
我聞言,疑惑的問:“你以前見過我?”
“見過,有照片的,先生經常擺在書桌上的哪一張,你們兩個的合影嘛,都有四五年了吧,所以我才說你們兩個感情好嘛。”
我震了震,不知爲何,嗓子裡忽然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穿過。
我捏着手掌,幾乎是鼓足了自己的勇氣問她:“我,和那時候的‘我’長得很像麼?”
“像,雖然不太一樣,但還是像,尤其是臉盤,一點變化也沒有,那是你啊,當然和你像,可能是無關長開了吧。”
保姆笑呵呵的說着,可我聽完她的話,卻再也笑不出來了,手中的校徽,叮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