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接到路北的電話那刻起,我就處於一種莫名的緊張中,這刻聽到陸歷懷的聲音之後,就像是小鳥找到了窩一般,那顆心總算是安穩了下來。
如果他不出現的話,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路北那犀利的攻擊。
我從來沒想到路北的節奏會這麼快,這才幾個月的時間,竟然就從一個“鴨”變成了開着邁巴赫的富二代?
“呵,你是長了個狗鼻子嗎?”路北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不屑的看着陸歷懷。
那種不屑的目光,並非是我第一次在路北的眼中見到,但是這一刻他眼中的不屑,要比以往來的更加自信了。彷彿,陸歷懷此刻已經輸了。
“你們爲什麼會在一起?”陸歷懷問。
我以爲他是在問我,剛從座位上站起來要回答的時候,纔看到他那冰冷的目光是盯着蘇柔的。
蘇柔迎上陸歷懷的目光後,彷彿有絲羞愧,慢慢轉過頭不敢看他,也不敢言語。
“你不是說你跟不認識陸亦年嗎?”陸歷懷問。而且,他並沒有叫路北,而是喊出了陸亦年的名字。
“不認識。”蘇柔撒謊說。
“這都是他給你出的注意,對嗎?”陸歷懷的眼神更犀利了。握着拳頭的手,指節都白了。
那刻,我想說句話,可是根本不知道怎麼說話;想去拉住陸歷懷的手,可是我自己的手中還有那個小小的監聽器,根本不敢做太大的動作。
而蘇柔這刻,卻一改剛纔張揚的個性,她在陸歷懷面前裝的柔柔弱弱的說:“我一個女人家,哪裡懂這些,我只不過就是想給陸鹿留條後路而已。你用不着這麼質問我吧?”
說畢,還不讓將自己的那份股權決定書,趕緊的放回自己的包裡。彷彿生怕陸歷懷搶過來撕掉似的。
“我是問你跟陸亦年什麼關係!”陸歷懷壓抑着憤怒,字字從牙縫中擠出。
“歷懷……”我忍不住的騰出一隻手攥了攥他的臂膀。
但是他卻絲毫不爲所動的看着一聲不語的蘇柔說:“我給了你股權,也給了你錢,你爲什麼還要拉攏他來勾引小秋?”
路北在旁邊聽後,直接笑了出來:“呵呵,這個很簡單啊,而且你剛纔不是也聽到了嗎?我喜歡小秋啊!我很直接的表達了,我就是喜歡沈秋,就是要……”
“轟!”的一聲!
我只覺得身前的巨大咖啡桌一陣劇烈的晃動,便看見陸歷懷着身影猝不及防的就衝向了路北!
那刻陸歷懷真的是瘋狂了,那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路北的臉上!
可是,路北也是會打架的!沒多久,直接轉過身來,開始回擊。
一時間,眼前的咖啡桌和沙發立刻就跟炸開了似的,兩人兇狠的撕鬥在一起!
“啊!!”蘇柔嚇得整個都縮到了沙發角落裡!
“別打了!”我跑上前去拉架!
但陸歷懷彷彿吃了炸藥一般!我知道他恨死了路北!
他恨的早想動手了!
從路北的出現,到後來進入陸家誣陷他母親下毒的時候,他都一忍再忍!但是,此刻,發現路北不止跟蘇柔有關係,竟然連我都想勾引!他的怒火怎麼可能再控制住!?
路北被打的血頭血臉的時候,瘋了似的掙扎起來,抄起地上一個破碎的咖啡杯,抓在手中衝着陸歷懷的臉大喊:“我讓你找死!!”
話畢,就見那白色的瓷片衝着陸歷懷的臉划過去!
“不要啊!”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哪來那麼的力量,也不知道自己的腿是怎麼邁過倒地的咖啡桌,但是我確實抓住了路北!
只是路北的力量太大了!
我整個人被帶着出去的時候,聽到陸歷懷那邊“哧啦”一聲,我回過頭的時候,便看到他的手臂出赫然漏出了白色的骨頭,鮮血一下就噴了出來似的!
動脈啊!
陸歷懷,不可以了啊!
他的痛覺感知要比常人高很多很多,但是那刻他早已紅了眼,掄起旁邊一個高椅子,兇狠的衝着路北的頭襲去!
“哐”的一聲,路北因爲被我抱住,整個人沒有躲開的砸了個結結實實!
繼而忽然癱軟了下去!
“媽的…操你媽……”路北砸倒在地之後,又從地上抓起一塊碎瓷片的搖搖晃晃的想起來!
那刻陸歷懷手的上鮮血已經灑滿了地板,他的臉色變得煞白煞白!
那明顯是是血過多啊!
“混蛋!”我抓起旁邊路北的公文包後,衝過去,一下下的打着他的頭!
我害怕他再襲擊陸歷懷,我知道陸歷懷不能失血過多啊!我害怕的瘋狂的拿着公文包打他!
“你個狗孃養的!操!”路北半跪起來,抄起旁邊一個瓷片就向我小腹襲來!
就在那個瓷片要插進我小腹的時候,陸歷懷一把攥住了那個瓷片,鮮血順着滴下來的時候,我只感覺自己的小腹也是一陣生疼!
“傷了我的女人!得死!”陸歷懷看到我小腹流出血的時候,整個人忽然如同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的狼,殺氣濃重的攥住那瓷片,翻過手的怒髮衝冠、狠狠的砸向路北!
路北努力的用手阻擋着,他的體力明顯比失血過多的陸歷懷強,那幾下都沒有砸倒他臉上,只是在他手臂上劃出了淺淺的血痕!
“都鬆開!都鬆開!”樓下一羣男服務生衝上來努力的將兩人分開!
我攥着路北的公文包,剛要撇到一邊的時候,忽然感覺手中一硬!
監聽器!
趕忙趁着路北不注意的時候,打開他的包,拉開裡面的暗包後,將監聽器快速放了進去!
這個監聽器是小的,而他此刻還躺在地上,他應該沒有發現的!
裝進去後,立刻的扔到旁邊就去扶陸歷懷!
“報警!打120!有人受傷了!”一個看似店長的人立刻吩咐。
“歷懷!你沒事吧!?你沒事吧!”我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因爲我看到他手臂處的血,怎麼都止不住!
他有凝血障礙啊!他有凝血障礙的!
他努力的擡起帶血的手,想要碰我。
我趕忙又靠近一步,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說:“你別動,你別動了……”
他緊張的看了一眼我的小腹,我立刻撕開那個小小的縫隙說:“我沒事,我沒事的!”
“以後,不許亂跑了,記住了嗎?”他說着,就看他那眼皮就跟要睡着了似的打顫。
“120啊!120!”我說着,趕忙跑到剛纔的位置,在倒下的桌子底下去翻找自己的手機!
“小姐,你別激動!我們已經打了120了!”身後的服務員見我慌張的不成樣子,趕忙過來勸慰我!
我繼續的翻找手機,將那個裝監聽器的袋子拿了出來時,我眼光忽然瞥見了蘇柔的包也在桌子底下!
擡起頭看蘇柔的時候,她整個人捂着臉的不敢看現場!?
再回過頭去看現場,看到陸歷懷已經暈過去了,而路北卻慢慢的要起身!?
手中攥着那個口香糖的超長待機時間的監聽器,就不知道該不該放?這一放會不會被路北發現?如果被他發現,那麼他會不會搜自己的包?
可是,錯過這次機會,真的就太可惜了!?
“他媽的……”路北捂着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你們快把血擦掉!我暈血啊!”蘇柔嚇的縮成一團的不敢看,發現沒什麼人理她的時候,又喊:“來個人把我領出去啊!我的包?我的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