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家少爺的問題
“差勁的父母往往會生出差勁的小孩”——這句話是每一個貴陽老百姓都知道的，但是，時至今日，這句話的可信度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父親是吏部尚書兼紅家宗主，母親是門下省官員，又是首屈一指的名門千金……家世可以稱的上完美無缺。
但是老天偏偏和大家開了一個玩笑……
……
“大人，您沒事吧？”一位官員面色慘白的被從酒樓裡擡了出來。
嘔、嘔……
面色鐵青，好象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
“聽說被人在酒裡下了嘔吐藥啊。”
“真是可憐呢……”
“到底是誰會幹這種事情啊？”
路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面色慘白的站在路邊。
想起好友那樣低三下四的懇求——已經完全把自尊拋到了腦後。
“……一定要幫我把他抓回來啊，如果、如果今天他再做出什麼……什麼事情來，我會被他們殺掉的……”
不會錯的……
這種事情……
只會有那個傢伙纔會幹……
環視四周，沒有發現對象，羽林軍將軍藍楸瑛再次嘆了一口氣。
今天還要幫珠翠去買東西……
爲什麼我的休假總是這麼不幸呢？
邁着輕快的步子，想着是不是向周圍的人打聽一下。
……
“請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紅家的少爺……？”
剛說完這幾個字，路人甲不顧一切的掙脫了楸瑛的手，飛快的逃掉了。
“……”
“那個，紅家的少爺……”
“不知道、不知道！”路人乙逃走。
“……”向四周看過去，周圍一圈的路人立刻作鳥獸散。
……楸瑛覺得一陣眩暈，雖然知道那個小子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傢伙，沒想到已經達到了這樣一個境界……
要到哪裡去找啊？擡頭看看天空……
“你也在找那個小鬼嗎？”
一個陰沉到一定程度的聲音……楸瑛驚訝的轉過頭去，自己的妹妹頭上頂着香蕉皮，身上不知道灑了什麼黏液，還散發着一股難聞腥臭的味道。
居然，把十三姬折磨到了這個境界……那個小鬼真的只有五歲嗎？
捂着鼻子退後一步，“……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的？”
“當然是……琦攸少爺的傑作。”靜蘭也是一臉陰翳，他一身五顏六色的油漆，臉上似乎本來還有一些油彩，但是被洗掉了。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聽我的對那個可惡小鬼採取強硬態度，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嗎？要知道，臉長的可愛只是外表而已，那小鬼的內在比惡魔更加可怕！”十三姬滿腹怨念，指着靜蘭的鼻子，“害的我被泔水灑了一身，臭死了！”
“你以爲我想嗎？我被油漆潑成這個樣子！說到底都是你太小看那個小鬼的緣故！”
“誰會想到一個臉那麼可愛的小鬼內心會是惡魔啊！”
“……那個，”楸瑛小心翼翼的道，“你們也是被拜託來找琦攸的嗎？”
兩個人瞪着楸瑛，異口同聲的道，“難道你認爲我們喜歡來找那個小鬼嗎？”
“……那個……是秀麗嗎？”
“恩，楸瑛哥哥也是嗎？”
楸瑛視線遊離起來，自己曾經被拜託過，千萬不能供出自己，“嘛，是吧……那個，你們有什麼線索嗎？”
“剛纔在酒樓，我們已經找到他了……他好象在禮部郎中的酒裡下了藥……真是的，本來都要抓到他了！”靜蘭恨恨的道。
楸瑛陷入了沉默。
明明父母都很正直，爲什麼會生出這樣的小鬼啊？
不過，看這兩個人的情況……楸瑛心裡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這個小鬼……除了小秀麗之外，沒人制的住他……”
“你腦子秀逗了嗎？小姐今天要很晚纔回來啊，如果讓那個小鬼繼續胡鬧下去，也許會出大事呢。”靜蘭好象想到什麼恐怖的事件一樣。
“他老爹呢？這麼差勁的兒子，難道老爹就不管教一下嗎？”十三姬嘟囔着。
“絳攸好象有很多工作呢，不過他說他會盡快過來的。”
“他來了也是一樣吧？每次被那個小鬼整的最慘的就是他，而且用不着多長時間，他就會被他兒子扔在城裡天亮都回不去……”十三姬給了哥哥一個大大的白眼。
“要不然動員羽林軍吧。”羽林軍右將軍——茈靜蘭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搞什麼啊？你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小秀麗的兒子在滿世界胡鬧嗎？”十三姬強烈抗議。
現在已經大家都知道了吧……楸瑛想着。
“動員羽林軍好象有點過了吧……還是想點別的辦法，比如，琦攸有沒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
“……你這樣太小瞧他了，藍將軍。”
“哥哥，你會被慘整的。”
“……不是，我好象記得他很喜歡吃燒賣點心之類的吧……”
“不是燒賣！是包子！”
一個小男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一頭亂七八糟的墨綠色的頭髮，褐色的眸子裡原本很有神采，但此刻流露出的只是無所謂的心情……他睜大了眼睛，強調着，“我討厭燒賣，但是喜歡吃包子。”
“啊！”十三姬大叫起來，“可惡的小鬼！”
男孩子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你是笨蛋嗎？虧你是在那個什麼藍門第一家長大的，居然會中那麼愚蠢的陷阱，你到底幾歲啊？”
十三姬渾身顫抖……冷靜冷靜，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還有你啊，居然是將軍，到底怎麼當上的？是不是給上司送了不少錢啊？”
靜蘭頭上立刻爆出了青筋。
能把紅家的差勁性格發揮到這個境界……與黎深大人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雖然這樣，楸瑛還是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
“那個……琦攸啊……你爹爹很擔心呢，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回去了？”楸瑛好象對待自己的上司一樣小心的道。
“恩？是嗎？他不是還在吏部忙嗎？怎麼，把你打發來找我了？”琦攸打了個哈欠，“嘛，也好，就先回去吧……快要到吃飯的時間了。”
“……”
三個大人就這樣沉默的跟在這個五歲小鬼的後面，同時享受着前方路人主動爲之開道的待遇。
“我回來啦！”
“琦、琦攸！”黎深第一個衝過去，滿臉幸福的笑容，“你回來啦，我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哦。”
琦攸看了一桌的菜，皺皺眉頭，“沒有包子嗎？”
黎深立刻好象沒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了下去，讓在場的三個大人一陣惡寒。
“不過準備了這麼多菜，真是不容易呢，花了不少時間吧？”
琦攸露出的可愛笑容讓十三姬也把他剛纔一系列的惡劣行經拋諸了腦後……真是，好可愛……
黎深幾乎感動的要留淚了，“琦攸……”
真有紹可大人的風範……靜蘭和楸瑛少見的有了同樣的想法。
“媽媽今天回來嗎？”
“秀麗說會晚一點，但是會回來的，我們等絳攸回來就開始吃飯吧，琦攸。”百合走了進來，微微一笑，“啊啦，今天真是辛苦幾位了，琦攸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靜蘭和十三姬還是早點回去洗個澡……楸瑛呢？要不要留下來吃個晚飯？”
“啊，不了，如果我在酉時之前沒有到家的話，我會倒黴的……所以，今天就算了，改天一定來拜會。”楸瑛笑了笑，“那麼，我先告辭了……”
皇宮之中。
“哼哼，”鳳珠冷冷的道，“所謂‘養不教，父之過’就是這個道理了，你的兒子現在幾乎成爲了全城的公害，你這個父親是不是也應該採取一點行動？”
絳攸放棄的低下頭，一言不發，這幾年，他也被自己家的那個小鬼搞的頭昏腦脹。
“喂喂，”柚梨同情的道，“我知道你現在也很頭疼，但是這個時候還不回去，而且還躲在戶部，如果秀麗找來的話怎麼辦啊？”
“我不知道！”絳攸痛苦的抱着頭，“我死也不想去找那個小鬼……”
“他是你兒子吧？”鳳珠提醒道。
“不過，爲什麼性格會相差這麼多啊？難道絳攸大人你小時侯非常的調皮？”
“哪裡有啊？我小時侯倒是一直被黎深大人欺負……”絳攸小聲抗議。
“我看是你們太寵他了，小孩子就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不然將來會出事的。”柚梨大膽的提出了這個建議。
“你想讓他被黎深殺掉嗎？”鳳珠淡淡的道，“再說，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好象一直是他家的小鬼在給他顏色看吧？”
無論怎樣，這樣斬釘截鐵的吐槽已經進不了絳攸的耳朵，“反正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就住在這裡了！”
“……隨便你吧。”
“絳攸！絳攸！”
噗！絳攸立刻把剛喝下去的酒全部噴了出來，並且很不雅的鑽到了桌子下面。
“絳、絳攸大人……”柚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絳攸把一根手指貼在脣上，叫他不要暴露自己。
秀麗走了進來，“那個，黃尚書嗎？請問有沒有看到絳攸？”
黃尚書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柚梨立刻乾笑着道，“他不見了嗎？我們沒有看到他呢。”
秀麗愣了一下，然後微微眯起眼睛，“很可疑啊，景大人。”
“啊，很可疑嗎？哪裡可疑啦？哈哈、哈哈。”
這種愚蠢的笑聲讓鳳珠在心中嘆了口氣，但他還是決定保持緘默。
秀麗低下頭，“是嗎？這次是戶部……景大人，能不能讓一下。”
“誒？”
“我知道你在桌子底下，真是的，每次都是一個地方，上次是羽林軍，這次是戶部……你到底要玩多少次一樣的把戲啊，絳攸！”秀麗雙手叉腰，很不高興的道。
“……”
絳攸臉色難看的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
“秀、秀麗……”
“你看，你肯定給黃尚書添了很多麻煩吧？”
“對、對不起……”
“真是的，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你知道嗎？大家會着急的。”
“……對不起……”
“……”戶部的兩位官員再次陷入了沉默。
……
“喲，老爹！”琦攸笑眯眯的跟絳攸打了招呼。
絳攸滿腹狐疑，仔細的檢查了房間，然後走了進去。
“今天怎麼這麼開心，你又惹了什麼事情了嗎？”秀麗一臉抽筋。
“啊，沒什麼大事情……今天，你們回來的很早呢。”
“擔心靜蘭他們找不到你，然後你又做什麼差勁的事情……”秀麗把手按在琦攸的頭上，“拜託你以後少給我們添一點麻煩啊，我們工作很忙呢~~”
琦攸狠很的瞪了一眼絳攸，然後緩緩的低下頭。
咕嘟。絳攸嚥了一口口水，那個表情，真的很像黎深大人……
“琦攸，你明天就聽話的呆在家裡吧，不要再出去惹事了。”絳攸認真的表示，“再這樣胡鬧下去，我不會這麼算數的。”
琦攸露出一臉可愛的笑容，“是，我知道了……痛痛痛痛！”
秀麗閉着眼睛拉着兒子可愛的臉皮，“絳攸是在跟你說很重要的事情哦，認真一點！”
琦攸揉着臉，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真是很痛啊。
“媽媽，”琦攸小聲道，“做包子給我吃好不好？”
“明天我得一早趕過去，讓黎深爺爺做不好嗎？”
“可是……我想吃媽媽做的……”
“真拿你沒辦法，下午回來給你做吧。”
“睡覺之前我要聽二胡！”
“好、好。”
“我要去藍家找龍蓮叔叔玩！”
“不行！”夫妻兩個異口同聲的表示。
……
終於……
秀麗嘆了一口氣，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睡着了嗎？”絳攸躺在牀上，翻着今年吏部新官員的名單。
“恩……絳攸，不要在牀上看書，眼睛會壞的！
“……”放下材料，“這樣真的好嗎？讓那個小鬼這麼鬧下去。”
“什麼小鬼？那是你的兒子哦，絳攸！”
“……不也是你的嗎？”
唉，嘆了一口氣，絳攸這些年好象越來越會撒嬌了……難道是受楸瑛大人影響？
“你也稍微管管他吧……當初你給他取一個攸字是叫他像你一樣自由選擇人生，可不是讓他去自由自在的胡鬧。”
“……胡鬧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啊……”
“絳攸！”
“啊啊，我知道啦，我會注意的……但是你也看到了，現在吏部工作這麼忙，你讓我怎麼辦？”
“說的也是……門下省最近工作也是成堆的，快到朝賀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啊，不過明天好象狸狸休假啊，反正他沒有事情，不如拜託他照顧一下琦攸。”
“……我不覺得那個榛蘇芳有辦法可以對付的了琦攸。”
秀麗脫掉外套，鑽進了被子，絳攸習慣性的把她攬在懷裡。
“不過這有什麼辦法呢？”絳攸的氣息讓秀麗的感官全部懈怠下來，輕輕吐出一口氣，“琦攸一直這個樣子……連靜蘭和藍將軍也拿他沒有辦法。”
“……秀麗……”
“恩？”
“其實……”
“什麼？”
絳攸沉默片刻，“不，沒什麼，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爲什麼我要來幫她照顧小孩子啊？
來到紅府的大門，蘇芳很悲哀的仰視這天空，難得的休假，爲什麼不讓我抓緊時間，趁着自己不太老的時候找一兩個好女人結婚呢？
而且照顧對象還是那個超級調皮搗蛋的紅家少爺……據說他滿月的時候，就不喜歡小孩子的玩具，而是抱着那個超級古怪的藍家小公子的“魔笛”不肯放手，聽到那個足以讓人抓頭髮的“空靈之音”之後還笑着向對方伸出手……那個時候的事情的確嚇壞了孩子的父母。
三歲的時候見過一次，那個時候，一臉目中無人的表情和以前的紅吏部尚書大人簡直如出一轍……倒真是很好的遺傳了紅家人的性格。
少見的沒有出去胡鬧，小男孩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發呆。
蘇芳挑了挑眉毛，“喂，你發什麼呆啊？這種時候就浪費你的青春，人生可是不會重來的哦。”
琦攸白了他一眼，“你是白癡嗎？對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說這種話？”
“……”蘇芳不睬他，只是在旁邊坐了下來，“你的爺爺和外公呢？”
“回紅州了。”墨綠色的小腦袋沮喪的耷拉下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蘇芳好笑的伸出手去，把他原本亂七八糟的頭髮揉的更亂，“傳說中的大煞星——紅琦攸也這付沒用的樣子啊？”
“……你是誰啊，沒事情跑到人家家裡來，不要以爲百合大人出去了我就會被你騙走哦！”
“嘛……什麼態度啊，”小聲嘟囔着，“一點也不可愛……”
“……”
“我是你老媽的下級，被她威嚇，到這裡來給她的兒子當保姆……”蘇芳滿腹怨念的道。
琦攸看了他一眼，“你倒是真誠實呢。”
“因爲我是被迫的啊，發兩句牢騷總是可以的吧？”
“喂喂，你是來照顧我的吧？我可不會乖乖的坐着聽人發牢騷！”雖然強作老成，那一臉稚氣還是讓琦攸看上去非常的好笑。
“……果然還是個小鬼呢。”
“哪來那麼多廢話！你這傢伙！快點報上名來！”
爲什麼這種口氣有點像那個竹筍怪人啊……蘇芳想着。
“榛蘇芳，我是御史臺的御使。”
“……你就甘心這樣被我媽一個女人使喚嗎？居然還叫你來看小孩，你應該向她抱怨吧？”
“你是想殺了我吧？”蘇芳不客氣的表示，“我會被你們一家五馬分屍，然後丟到河裡。”
“……你就這麼懦弱嗎？居然就這樣向權貴低頭了。”
“低頭總比頭被砍下來來的好。”
對蘇芳這種厚臉皮角色，琦攸顯然沒有什麼免疫力。他一臉不可思議，“我說你啊，稍微有一點骨氣什麼的吧……你看看人家靜蘭大叔，整天折磨虐待我老爹，還和藍家宗主勢成水火……不也到了將軍的職位嗎？”
“……我沒有竹筍怪人那麼厲害……但是也不想把我那稍微有一點突起的升官階梯就此剷平。”
“……真是勢利啊，你……”
面對這樣自甘墮落的蘇芳，琦攸也舉白旗投降了。
“……比起管我，你爲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啊？爲什麼不出去玩呢？啊，茶家宗主的女兒好象也在貴陽吧，聽說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呢，雖然比你大一點……怎麼樣，沒興趣去看看嗎？”
“沒有。”賭氣的轉過頭去，“他們叫我今天不要出門惹事。”
鬧彆扭的口氣讓蘇芳感到莫名其妙，“‘他們’，秀麗和絳攸大人嗎，看來是對你的舉動很生氣啊。”
“他們有什麼好生氣的？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四分之三在皇宮裡呆着，也不管我。外公他們不是也一樣，整天要去紅州什麼的……我也都是一個人。”
琦攸一臉寂寞。
蘇芳看了他一眼，用力拉了一下他毫無表情的麪皮。
“哇！痛痛痛！你做什麼啊！”
蘇芳放了手，看着天際，“原諒他們吧，他們爲了今天和未來，付出了難以計算的努力……嘛，你也應該受點影響，稍微體諒一下吧。”
“體諒什麼啊，他們整天工作、工作，根本不會看我什麼的……不管我做了什麼糟糕的，或者是好的事情……他們只會回來發火，然後教訓我一頓。”
小男孩的氣鼓鼓的道，“我看，說不定我是撿回來的。”
“……不會吧，你和絳攸大人太像了。”
“啊，老爹也是爺爺撿回來的……說不定撿回來的小孩子都長的差不多啊。”
“……這麼有哲理的話是誰教你的，難不成你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
蘇芳打了個哈欠，“啊，不過你還是不要太責怪他們……你對他們很重要，但是，怎麼說呢……你那個老媽實際上是笨蛋啦，一直想着什麼國家啦，百姓啦……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
“……”
“嘛，算了，你這個年紀也是不會明白的啦……對了，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悶在家裡真是難受啊。”
“……”
傍晚。
“怎麼樣？出去走走不錯吧？”蘇芳一臉滿足。
“……陪你出去看裸女圖片，然後買菜……哪裡不錯了？”琦攸好象大人一樣道。
“喂……那個，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你媽媽呀，知道嗎？”
白了蘇芳一眼，冷冷的道，“你究竟在怕什麼啊？”
我怕你媽媽知道我帶你出去看桃色繪本會殺掉我……
“反正你什麼都不要說啦，我不是請你吃了包子嗎？”
“太難吃了。”
“……”
“喂，你們跑到哪裡去了，狸狸，不是叫你讓他好好呆在家裡嗎？”秀麗氣喘吁吁的跑上前，“也不說一聲就跑出去，不知道我會很擔心嗎？”
“你們去哪裡啦！”絳攸一臉抽搐，“我爲了做這些燒賣花了很長時間啊。”
“我們去看裸……唔唔，你幹什麼啊！”
“沒、沒什麼。”蘇芳乾笑着，一邊小聲道，“不要說出去啊！”
“……你們在嘀咕什麼啊？”
“什麼也沒有！”
“快點吧，燒賣就要涼了！”絳攸催促着。
“我討厭燒賣！”
“小孩子不能挑食！”
“啊！媽媽好羅嗦！”
“……我說，今天你怎麼會這麼早回來？”蘇芳問道。
秀麗嘆了一口氣，“我今天真是拼命了呢，爲了把工作全部完成……想着早點回來做包子，沒想到回來才知道，絳攸已經做了燒賣……啊啊，這還真是，狸狸也一起來吃吧，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我就不了，今天還要回去做飯。”蘇芳揚起自己手中的籃子。
“……”
蘇芳轉身離去，卻被一隻小手抓住了衣袖。
“喂，你……”
“好好相處吧，明明還是很在乎的，你也要體諒一點吧。”在小鬼的額上輕輕一點，蘇芳緩步離去。
“……”
“看來琦攸很喜歡狸狸嘛。”秀麗微微一笑。
絳攸不滿的道，“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個榛蘇芳會不會教一些奇怪的東西給他。”
“……總比和龍蓮一起要好多了吧？”
“說的也是……琦攸，吃燒賣啦！”
“不要！”
“啊！這可是我花了很多時間給你做的哎！”
“不要，我討厭燒賣。”
“必須吃掉哦！琦攸，小孩子一定要什麼都吃才能長高！”
“……這個是你用來騙小孩子的新花招嗎？”
“什麼啊！絳攸，你非要跟我對着幹嗎？”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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