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禎呆到很晚,如果不是不方便,他都要住在這裡了。
晏寒厲想得不錯,生氣過後的唐黛,的確開始反彈,對於唐黛來講,這簡直就像是失而復得的哥哥,所以倍加珍惜。
而唐禎呢,他原本就是妹控,以前得把持着不能走太近,但現在不用顧忌了,所以他把以前想對她的寵,都用了出來,天冷了囑咐加衣,有好吃的了讓人給她送,那時不時信息叮囑不要累着,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搞得比晏寒厲還要體貼。
晏寒厲這心裡啊,酸酸的不是滋味兒,於是他在背後開始下絆子了。
一個晚上,他攬着老婆閒聊,不知不覺地將話題引到了唐禎身上,感嘆地說:“現在好了,這件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不過還有一件事很重要。”
“什麼?”唐黛看向他問。
“當然是婚姻大事了,你想,他的身份已經回來了,接下來肯定要結婚生子,唐修的私生子都出來了,如果時間拖的太長,對他不利,更何況哥他年齡的確不小了。”晏寒厲說的心平氣和,怎麼聽都是爲了唐禎好。
他的確也是爲了唐禎好,該結婚就結婚,該生孩子就生孩子,總圍着妹妹轉,那算怎麼回事?
唐黛表情凝重,很是認可地點了點頭。
晏寒厲說道:“你可以看看哪家小姐對你的胃口,提前給他參謀一下,到時候也好給他們製造機會。”
唐黛幾乎想都沒想,立刻就想到了紀馨。首先紀馨是自己的好朋友,當然因爲紀馨這個人不錯,她才交的這個朋友。其次紀馨以前喜歡過唐禎,雖然不是一個人,可卻實在地是一張臉,在一起的可能性大一些,但是……
晏寒厲看她擰眉不語,不由問她:“怎麼了?是想到誰了?”
唐黛說道:“我覺得紀馨不錯,但是以前她喜歡過曾經的霍成堯,好容易她才忘了霍成堯,我擔心萬一讓她想起來,可哥他並不喜歡這樣的類型,到時候她再受一次的傷害。”
晏寒厲想了一下,說道:“你也不用刻意給他們做什麼,偶爾大家一起聚聚,你只是提供一個機會,如果兩個人有緣,他們自然會走到一起,沒緣份的話,那就當是個朋友,你說呢?”
唐黛點頭說道:“這倒是值得一試。”
她得趕緊跟媽媽說說這事兒,免得老媽總惦記自己生孩子。她還年輕,比起她來,哥哥結婚生子纔是最重要的事。
霍成堯帶着父親正式又住回了霍宅,他覺得曾經風光的時刻又回來了。即使,這會讓唐家知道些什麼,但也無所謂,只要他能回來重新掌控大局,這就足夠了。
第二天一早,郭情便起來安排一家人的早餐和各種事情,她還沒開始孕期反應,趁着這個時候,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能給霍成堯空子可鑽。
她想都知道,以前霍文柏對霍文浩做了那些事情,霍成堯是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霍成堯起的也很早,他閒閒地下了樓,看到客廳中間的郭情不由笑着叫道:“小二嬸,起的真早啊!”
不用裝唐禎的正經,他可以不用那麼約束的難受,所以此刻看起來,還是以前的紈絝不羈。
郭情看向他,表情淡淡地,點了下頭,她真不明白,唐黛怎麼會和這種人關係不錯的?這一看就是個花花公子嘛!
她轉身向廚房走去,他卻跟了上去,在後面說道:“小二嬸,你嫁給我二叔,就不嫌他年齡大嗎?”
他以前的女人,都是濃妝豔抹,還真沒有像郭情這樣眉清目秀且有一種古典氣質的,再加上這是二叔的老婆,有禁忌的味道,更令人興奮。
他被限制了這麼久,說實話,心裡很是難耐,憋壞了。現在他成功回到霍家,難免鬆懈起來,見了感興趣的女人,心裡更是蠢蠢欲動。
這一幕恰巧讓出來的唐如看到了,她沒走出來,而是在暗處偷偷地看着,腦中浮現出一個絕好的計劃。
霍成堯繼續鍥而不捨地跟着郭情,她不勝其煩,又從廚房走出來,到了客廳,恰好看到霍文柏從樓上下來,她便立刻迎了上去,適時地將手伸進他的臂彎,溫柔地說:“早飯都準備好了,有你愛吃的。”
原本霍文柏在樓上看到霍成堯跟着郭情,他心中十分不悅,但此刻他已經被小妻子的體貼給把毛弄順了,所以對她的不快也跟着煙消雲散了。
霍成堯看着霍文柏笑,說道:“二叔,今天我可就要去公司接替成言的位置了,以後還請您多多配合啊!”
霍文柏脣角牽強地揚了一下,算是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好說。”他掃了一眼客廳,問他:“你父親呢?”
“哦,我爸他大概是被關的太久了,不太習慣見人,他說在房間裡吃。”霍成堯聳肩說道。
關霍文浩的事,自然霍文柏使了很大的力量,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但他沒有什麼反應,裝沒聽明白,側過頭看向郭情說道:“好了,開飯吧!”
唐如適時地走了出來,但她對剛纔看到的事,只口未提,好的計劃當然要用在更好的時機上面。
霍康德緩緩走了出來,他看向郭情與唐如,說道:“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醫生,吃過飯就去做檢查吧。”
唐如怔了一下,然後說道:“爺爺,我剛做了檢查呢!”
霍康德看她一眼,沒有掩飾,說道:“總要看看孩子是不是健康,你說呢?”
他話說的委婉,可意思卻是明白的,你說你懷孕了,他哪裡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之前霍家事情太多,沒顧上,現在事情都解決了,他自然要查驗一番,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唐如沒有說話,反正她也不怕驗,只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吃過早飯,霍成堯去了霍氏,霍文柏卻沒有走,他讓司機送唐如和郭情去醫院,他則留在了家裡。
過不多時,容宛靜上門了,她一進門就露出微笑,問道:“大早晨的,把我叫來有事嗎?”
霍康德的脣緊緊地抿了起來,霍文柏開口說道:“之前我們可是說好的,唐如嫁進霍家來,你把東西交給我們,現在東西呢?”
容宛靜笑了笑,說道:“現在情況有變,你覺得我會輕易交出東西嗎?”
霍文柏頓時拉下臉,問她:“怎麼?你要反悔?”
容宛靜搖頭說道:“不,我說過,這東西於你們來講是寶,對我卻沒有用。唐如是嫁進了霍家,可霍成言卻被趕了出去,我的女兒,這不是相當於守活寡了麼?你說我心裡能放心嗎?”
霍康德緩緩地開口說道:“這件事,是唐如自己的選擇,也不能怪我們。”
容宛靜點頭說道:“沒錯,的確不能怪你們,但是呢,我不能讓我女兒後半輩子過的那麼沒地位。她在霍家沒人撐腰,如果有人欺負她怎麼辦?”
霍文柏冷笑一聲,說道:“誰敢欺負她?是她欺負別人吧,霍家都要給她供起來了。”
他一想到唐如欺負他老婆,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他都不知道老婆生出的孩子是不是健康,喝酒有沒有影響到她?
霍康德擺了下手說:“行了,這些先不提,你想怎麼樣?”
容宛靜說道:“我的要求也不過分,等唐如的孩子安全生下來,我就交東西。畢竟現在霍家不比從前,大概唐如會被看成眼中釘吧!”
誰都明白,唐如的孩子,是霍成堯所忌憚的。
“這麼長時間?”霍文柏心裡着急,東西一日沒到手,這心裡一日就沒有着落。
霍康德卻開口說道:“好,一言爲定。”
容宛靜笑笑,站起身說道:“痛快!我就先不打擾了,告辭!”
原本她還不知道唐如嫁進霍家後怎麼應對這件事,雖然唐如和霍成言離婚了,可這就是給她送機會來的,霍家一定會理虧,所以她提出這個要求理所應當。
反正唐如也不是爲了什麼愛情嫁進來的。
容宛靜走了之後,霍文柏氣道:“爸,這個女人太可惡了。”
霍康德冷笑一聲,說道:“沒關係,咱們和她耗着,反正她女兒在咱們手裡握着,除非她不想她女兒過得舒心。”
“可是那東西一日不到手……”霍文柏擔憂地說。
霍康德勸慰道:“沒關係,她要那東西的確沒用,東西咱們也見過了,跑不了的。”
這個時候,唐黛接到了霍成言的電話,她很意外,這個時候霍成言給她打電話幹什麼?
“能不能出來一趟?”霍成言直接地問她。
“我現在恐怕不方便。”唐黛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她對霍成言一點好感都沒有,如今霍成言有這樣的下場,她也一點都不同情,反而覺得很好。她同樣不喜歡霍成堯,她認爲還不如霍成梵回到霍家是最好的。
過命的交情,到底還是不同了。
“唐黛,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找個人聊聊罷了,當然作爲回報,我會說出一些你們想知道的事情,你可以問問晏寒厲,我在你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裡等你。”霍成言說罷,便掛了電話。
唐黛覺得莫名其妙,但她還是去找晏寒厲說了這件事。
晏寒厲緊鎖着眉頭,想了想,然後說道:“走,我陪你去!”
“他能說什麼?”唐黛好奇地問他。
“聽聽不就知道了!”晏寒厲說的有些心不在焉,顯然在想心事。
兩個人一起下了樓,走進咖啡廳裡安靜的包房中,霍成言正獨坐,面前放着一杯咖啡,卻沒有動。 ωωω● ttκá n● ¢ ○
他看向晏寒厲,說了一句,“借你老婆聊會兒,你要是不放心,就在我後面坐,我可不希望看到你,不過我不介意你聽。”
晏寒厲挑挑眉,沒有異議地坐到了霍成言看不到的地方。
唐黛覺得這樣心裡怪怪的,他難道就沒一個朋友了?非得和她聊天?但她還是坐到了霍成言的對面。
霍成言問她:“想喝什麼?”
“白水吧!”唐黛說道。她老公盯着呢,她可沒什麼心情品咖啡。
“是不是準備要孩子呢?”霍成言見她不喝咖啡,便猜測問道。
唐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就沒回答,應付地笑了一下,隨便他怎麼想。
霍成言面色一黯,問她:“說實話,我今天有這樣的下場,你是不是心裡挺高興的?”
“沒什麼感覺!”唐黛斂了眸說。
“你在說謊!”霍成言盯着她,語氣十分輕,彷彿她就是說謊的,他也不介意。
唐黛點頭,說道:“好吧,我是有點高興的。”
霍成言聽了這話,反而倒笑了,他說道:“這就對了!”他靠在沙發上,嘆氣說道:“其實現在我才覺得輕鬆,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覺得特別可笑,我得到了什麼?卻付出了那麼多。”
“權利,太誘惑人了!”唐黛沒說的是,“尤其對於男人來講。”
霍成言點頭說道:“是啊,不知道誰能抗拒,反正我沒抗拒。其實我想想,如果說,我有一個愛人,我沒必要這樣,偏偏我碰到的,都是……”
他沒說下去,可意思表達的卻明顯了。
“你找我來,想說什麼?”唐黛問道。
“說什麼?先說說霍家吧!”霍成言轉過頭向窗外看去,喃喃地說:“霍家啊,真不是一個好地方,在這裡只有被選擇、被淘汰,卻沒有一點親情。”
“其實你甘願做一個三少的話,我想也不是不可以!”唐黛說道。
霍成言笑了,笑的很自嘲,他搖頭說:“當時的情況,二哥要走,我必須要頂上,你說我有的選擇嗎?更何況剛纔也說了,權利多麼的誘惑人,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的。關鍵是沒有更好的路讓我放棄權利了。”
他看向她,心裡想的卻是,如果他有一個她,也不會那樣選擇的。
唐黛沒有說話,她沒什麼可說的。
霍成言又說道:“我從來都沒喜歡過晏天珍,從來沒有。”
唐黛看向他,覺得奇怪,他追了天珍那麼多年,當時的狀態有多瘋狂她也見識到了,現在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霍成言攤開手,說道:“大概你也不相信,我們現在開始說容宛靜吧!”
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說那個,這可真夠跳躍的。
霍成言說道:“我和唐如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容宛靜她手中有霍家需要的東西,這東西,可是從你唐家給偷出來的,霍家想要這東西,所以同意容宛靜聯姻的要求。”
這件事唐黛當然知道,可是她並沒有露出自己知道的意思,只是問道:“是什麼東西?”
霍成言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爺爺知道,我爸都不一定知道。”
唐黛的目的還是想把霍家的目光放在容宛靜的身上,東西早就被她偷走了,容宛靜爲保唐如的地位,肯定會暫時瞞着霍家這件事的。
這樣一來,霍家不會來唐家偷東西,這東西就會很安全。
唐黛說道:“你這繼承人當的,也是憋屈啊!”
霍成言冷笑一聲,說道:“什麼繼承人?簡直就是個靶子!”
唐黛心想,這輪了一圈,最後又到霍成堯的身上了。
唐黛問他:“你和我說的,就是這些嗎?這裡沒有我想聽的。”
“那你想聽什麼呢?”霍成言反問她。
“你覺得我想聽什麼?”唐黛問他。
霍成言神秘一笑,問了一句,“晏天珍還是晏寒墨?”
唐黛心裡一緊,不由問道:“晏寒墨還沒死?”
霍成言笑了笑,說道:“有句話說的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見到屍,那就是人了!”
“他現在在哪裡?”唐黛跟着問道。
“這個……和晏天珍在一起。”霍成言毫無掩飾地說道。他說完,看向唐黛,問她:“怎麼樣?這個消息還算有價值吧!”
唐黛沒有說話,下意識地看了晏寒厲一眼。
霍成言笑着說:“我只是和你聊天,你老公不許開口哦。”
晏寒厲勾了勾脣,給他一個眼神,那意思就是讓她敞開了問,什麼都不要顧及。
唐黛又看向霍成言問道:“他們在哪兒?”
“你們不是查出來了?他們找的藏身地可真是不錯,天珍是那兒的紅人,我想你們要抓他倆,可不容易。”霍成言一副自得的姿態,手臂都架到了沙發背上。
唐黛又問:“你知道西蒙長的什麼樣子嗎?”
霍成言挑了挑眉說:“晏天珍見過,我可沒見過,我又沒去過那種地方。”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唐黛跟着問道,問的很快。
霍成言微怔了一下,然後就笑了,說道:“真不愧是唐黛啊!一問就問到了關鍵之處。我雖然現在是敗者,可我並不是一無是處,我也有我的渠道,其餘的,我就不能告訴你了。”
唐黛跟着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那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霍成言探過身去,雙臂放在桌上,說道:“其實我真的很想毀掉霍家,可是我從小的教育卻告訴了我不能這樣做,霍家的教育是恐怖的,就像容家一樣,讓你無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