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回去之後,郭情一臉八卦地看着她笑,“沒想到霍二真是你的裙下之臣啊!”
唐黛臉色一黑,冷着臉在她面前走過。
郭情忙笑着跟在她後面,說道:“你別生氣嘛,我就是開個玩笑,不過他剛纔看你目光專注,那眼裡肯定是有你的,要不是咱倆關係鐵,我纔不告訴你,我的發現!”
唐黛覺得好笑,轉過身問她:“你不緊張了?”
郭情點頭,說道:“嗯,有了你的八卦,我就不那麼緊張了,咱們再聊聊?”
“聊什麼?聊明天容宛靜會不會給你下什麼絆子?”唐黛笑着反問。
郭情頓時又緊張起來,說道:“不會吧,剛纔你怎麼不和我說?你嚇唬我的?”
“我剛想到的!”唐黛的表情無可挑剔,讓她看不出端倪。
郭情跟在她身後,一臉的鬱悶,嘴不肯停歇地追問:“那怎麼辦啊?我要怎麼防着啊?”
“兵來將擋,水來幹掩,考驗你應變能力的時刻到來了。”唐黛語氣輕鬆地說。
彷彿這不是她的婚禮,所以她一點都不擔憂似的。
郭情哀叫:“我不行啊!”
唐黛笑着說:“最難搞的都讓你勾引了,你還有什麼不行的?”
“得了,你別笑我了,唐黛,咱倆關係都這鐵了,你不能不管我啊!”郭情又開始了嘮叨。
唐黛坐到沙發上,一臉爲難地說:“我又不知道容宛靜要幹什麼,你這是爲難我了。”
“那該怎麼辦?明天可是我的大日子啊!”郭情又開始坐立不安,一臉焦急。
唐黛看着她說:“你也不用擔心,現在霍文柏已經忌憚容宛靜,所以他比你更加擔心婚禮出問題。”
“真的嗎?”郭情睜大眼睛問她。
“真的!”唐黛點頭。
“就怕萬一啊!”郭情嘆道。
“如果霍文柏能讓容宛靜插手他的婚禮,他就太無能了,你就放心吧!”唐黛說道。
“那你剛纔是騙我的?”郭情狐疑地看她。
“讓你小心些總沒錯吧!”唐黛問她。
郭情真是說不出什麼,就算知道人家故意嚇自己,現在也是無言以對。
她算是服了,跟唐黛作對那就沒個好下場,自己也是,好端端調侃人家幹什麼?還是乖乖地把眼前的婚禮應付好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在霍文柏來之前,唐黛離開了郭家。
她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她不想讓霍文柏看到自己和郭情走得太近,那樣恐怕對郭情婚後生活不利。
郭情看唐黛離開,眼淚汪汪的,可是她又知道唐黛是好意,只能自己打起精神來。
唐黛則回去做個造型,與晏寒厲一起直接去霍宅。
霍家的婚禮,晏寒厲自然是要出席的。不但晏寒厲要去,連晏鴻霖也要去。
當初她和晏寒厲的婚禮,霍康德都來了。這次是霍文柏的婚禮,不但自己晏爺爺要去,自己的爺爺也會去。
今天的主角不是唐黛,所以她打扮的低調得體,既不耀眼也不會讓人看低了去。
原本唐如的訂婚禮,金語去了,這是讓唐如自豪的,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郭情嫁人,金語竟然也來了,這讓唐如的表情有些扭曲。
但是在容宛靜的提醒下,她還是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笑着走了上去,親熱地叫:“金姨!”
金語看向她點點頭,沒有厭惡可也沒有過分的歡喜。
此刻唐黛和晏寒厲走了進來,門口出現一陣小小的喧譁,重新裝扮後的唐黛,穿了件淺紫色的縐緞及膝裙,裙子在一側開叉至大腿,裡面是件黑色波點透明紗打底裙,打底裙長出一些,底下是黑色寬邊波浪。
行走間,隱隱露出的大腿看起來極爲性感,淺紫色顯她優雅,波浪花邊又給她增添了幾分浪漫氣息,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嫵媚,配以她那黑色的微卷發,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身上戴了一套紫羅蘭首飾,翡翠中的紫羅蘭,越紫就容易幹,可是她的首飾,冰潤冰潤的,磨珠子是十分費料的,更何況要挑選紫色都一致的珠子,那一般都是從一塊料中選出的。
那麼巨大的料子,本來價值就不菲,所以她勁間的紫羅蘭珠串,看着不怎麼起眼,價值卻高極了。
而她手腕上的紫羅蘭鐲子,完美通透,冰紫冰紫的,不用說那也是高端貨,無名指上碩大的紫色蘭戒面,豪鑲了兩圈小鑽,玫瑰金映襯下,更顯華麗。
有些人,不戴金不戴銀,只戴翡翠玉石,只有懂的人,才能參透其中的價值。
金語回過了頭,唐如也跟着回頭,她是唐家人,又如何看不出唐黛這套首飾的價值,她媽媽給她留的一套紫羅蘭,沒有這樣好的種與水,她不由猜測,這套東西是從哪來的,難道爺爺藏私了?
金語看到唐黛,立刻就笑了,她說了一句,“唐如,你忙吧,我有唐黛陪就好了。”
說着,她向唐黛走了過去。
唐如反過味兒來,忙說:“哦,我不忙。”然後跟上去。
金語回頭看她一眼,說道:“怎麼說你都快要成爲霍家人了,你就算不用幫忙也得學着一些吧!”
說完,她向唐黛走了過去。
唐如被晾在原地,不想放棄,卻又沒辦法厚着臉皮再跟上去,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邊盯着的容宛靜立刻走過來,把她拉開了。
唐黛看到金語,笑着迎了過去,叫了一聲,“金姨!”
金語拉了唐黛感慨,“郭情走了之後,我那兒可是缺個大幫手,她做事還是很麻利的。”
唐黛笑着說:“等她過了蜜月期,再給您打免費工去,不能白收留不是?”
“呵,你這孩子,淨說些我愛聽的。”金語說罷,突然轉言感嘆,“到時候她就是霍太太了!”
唐黛明白,她是在懷疑,變成霍太太的郭情,一切都過得順遂了,還會去做什麼公益嗎?
唐黛笑笑,回了一句:“我還是晏太太呢,不還是在努力中?”
這句話又討好了金語,她笑着說道:“是啊,都和你一樣就好嘍。”
金語又沒按名牌坐,直接就在唐黛的身邊坐下。
唐黛說道:“金姨,前段時間事情很多,幸好現在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我一直以來有個想法,可是自己的力量太小了,當然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金語十分感興趣地問。
唐黛說道:“直接說吧,上次我看了孩子們翻山去上學的片子,感觸很大,開始我想在他們村子裡建一所學校,可是想到這村子也沒有多少學生,想法太不現實,所以還得從修路來着手。”
金語說道:“那裡地勢的問題,如果要修路,可是一個大工程啊!”
唐黛說道:“不錯,這個問題我是想到了,所以一開始我纔想有沒有別的方案可以考慮。但是我沒想出一個好辦法,就算不考慮資金問題,在那裡建了學校,最後也有可能是空置。”
她從包裡拿出兩張紙,打開來,說道:“您看,我已經請專家過去實地勘測過,這是最佳的修路方案,能夠減少山體滑破對路的破壞。”
金語心中一喜,這麼複雜的勘驗結果不可能是唐黛認識自己之後做的,這說明唐黛很早之前就做了這件事。
她仔細地看了看,然後指出圖上的橋說道:“你是要建橋?這裡可是雨季經常發水的。”
唐黛說道:“這一點我也瞭解過,過了雨季,就是河道水位極低的時候,正是我們建橋的好時機,我也專門爲此事諮詢過建橋大師,他給出了這樣的設計草圖。”
唐黛將第二張紙拿出來,說道:“您看,如果用這樣的設計方案,洪水對橋的影響就會大大降低。”
金語此刻的心情已經無法言喻了,她明白唐黛說的上回看宣傳資料受到的觸動,只不過是個說辭罷了,她很早之前就知道那個地方,那裡出現的問題,做了這些連她都沒做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是個大工程啊!”
唐黛說道:“以前我沒有實力去做這件事,只能把精力放在設計方案上面,讓有實力的人來做。但是現在我的公司漸漸開始盈利,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能力去做,又加上我認識了您,您在這方面比我要有經驗,所以我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
金語感慨地說:“唐黛啊!以前我的層面還是停留在建學校、資助上面,遠遠沒有達到你的這個規模,不得不說,這個任務也重,看起來這個問題不是迫切的,可是孩子教育是個大問題,每個孩子都有公平受教育的權利,我覺得要和你一起做這件事!”
唐黛說道:“想做這件事,那些複雜的手續我是跑不來的,所以這些只能靠您了。再有,我並不希望媒體過多的報導此事,畢竟我做這些,不是爲了我的公司,雖然這是有些公司的形象公關手段,但是我的公司並不需要這些。”
金語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行,我尊重你的意見。”
唐黛說道:“考慮季節的因素,我們要避開雨季,這件事已經刻不容緩,不然還要等明年。”
“今天我來,也是想見見你,現在看來,真是有大收穫啊!”金語感慨完,才問她:“對了,我還沒問你,爲什麼不讓你的丈夫參與進來呢?”
唐黛說道:“我並不想做道德綁架,晏氏本來也設有公益機構,那些機構有專人負責,他們有他們的方案與計劃。晏氏又涉及到晏家各種人,比較複雜,所以我覺得自己來做,有更大的掌控力,把事情做到最好。”
“沒錯,你考慮的很周全,我說過,你做事,我放心,果真如此!”金語感慨地說道。
此刻唐如湊了過來,說道:“金姨,是不是又有什麼新項目了?我也要參加。”
她不過是找個話題介入罷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唐黛比自己還要親近金語,那可是她先認識的人。
金語看向她說道:“你還是安心準備結婚的事吧!等結完婚了再做也不遲。”
“沒事啦,婚期還沒定呢。再說郭情她結婚前兩天還做事情呢,我也沒事。”唐如熱情地說。
她看看圖紙,說道:“又是這裡啊,我去過,有經驗。”
當初爲了接近金語,她特意去的這個地方偏僻、環境惡劣的地方,然後媒體報導後,吸引了金語的注意。
金語一想到這話也不假,唐如畢竟去過,能給出一些經驗也好,她便同意道:“那好吧!”
唐黛是無所謂,唐如願意往裡擠也沒關係,反正她做這一切又不是爲了討好金語,有人給白賣力氣也沒什麼不好的。
結婚典禮開始了,衆人的目光都放在臺上,郭情並沒有穿婚紗,而是穿了件紅色的旗袍,十分有古典氣息,配上那精緻的妝容,看起來極爲妖嬈。
新郎官霍文柏今天極爲精神,他也穿了件紅色的唐裝,容光煥發,任誰都能看出他對這門婚事的滿意。
在他的運作下,郭情勾引他的謠言已經銷聲匿跡。
他等今天已經等了很久,那個讓他瞬間釋放出熱情的小妖精,終於能擁有了,以後的日子裡,他想怎樣就怎樣,這段時間可是折磨的他不輕,有多少次都要忍耐不住想重溫那激情時刻。
此刻他看着她的目光,異常的灼熱,讓她有些難以招架。
終於到了這一刻,她心裡不是不激動的,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她也真是謝天謝地了。
由於是霍文柏的婚禮,儀式結束後,沒人敢鬧他,所以郭情用白水充當白酒,也是毫無障礙,比上次給唐如當伴娘可輕鬆多了。
沒想到她這麼快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從今往後,她就是這裡的女主人,誰也別想欺負她。
金語的心思明顯沒在這裡,她喝完了郭情的酒,便對唐黛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去坐坐如何?”
唐黛點頭,說道:“那就去我的公司吧,那裡還有一些初期的資料,如果您有需要就拿去。”
“好!我去看看!”金語站起身,有些迫不及待。
唐黛對晏寒厲說了一聲,便先離開了。
唐如也跟了上去,金語有些不耐煩應付她,說道:“我們有別的事,你就不要跟着了。”
她需要的是建議性意見,而唐如給不出來。
金語走的匆匆,像是逃開唐如一般,唐如站在原地,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她真是不明白,爲什麼唐黛能輕易地討好她呢?
容宛靜走了過來,攬過女兒的肩說:“別灰心,你的能力不如唐黛,金語重視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媽,那我的能力什麼時候才能比上她呢?”唐如問。
容宛靜心裡不是滋味兒,她以前真沒想過,唐黛這小妮子這麼厲害,連她都不是唐黛的對手,女兒能與唐黛對抗,那真是不太可能。
但她不能斷了女兒的希望,她微微一笑,說道:“只要你肯努力,總有一天可以趕上她的。”
說罷,她又問:“你知道她們商量的什麼事嗎?”
唐如說:“就是那個偏僻山村,我看這意思,好像是要修路和修橋。”
“怎麼可能?那得多少錢?”容宛靜不信地說。
“會不會是金語出錢?”唐如問。
容宛靜搖頭,她說道:“這樣,你這個項目一定得加入,瞭解一下情況。”
“我已經加入了。”唐如說道。
“太好了,這就是進步!”容宛靜讚賞地說。
再說金語與唐黛離開之後,到了唐黛的藝術品投資中心。
金語進了唐黛的辦公室,問道:“聽說之前是容倪管理這家公司?”
唐黛一邊沏茶一邊說道:“不錯,容倪因爲受到晏寒墨的指使,對晏寒厲做了不好的事情,她自己離開公司後,晏寒厲就把公司送給我了。”
她知道金語問出這樣的話恐怕是聽到什麼了。
如果金語不認識唐黛,自然會不信,可是此刻,她絲毫不懷疑唐黛的人品。
唐黛給金語倒了茶,便走到桌後,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檔案盒,坐回到沙發上,她把檔案盒打開,一些資料還有照片,都露了出來。
唐黛從小袋子裡拿出一張卡,放進平板電腦上,她打開來說道:“還有視頻資料,都是我讓人去拍攝的。”
她拿出設計圖,對上視頻資料,說道:“您看,如果從這裡修路的話,這幾個地方都是山體滑波的高危地點,不可避免,這山如此大,我們想動山是不可能的。”
她又把視頻快進了一些,說道:“這裡就是我想修橋的地方,這是去年水位最高的時候拍攝的。那您看水位低的時候……”她又換了另一個文件,打開,說道:“這個水位,足以具備修橋的條件。”
這些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做成的,這是一個持續性的工作,唐黛講解的如此詳細,實地與圖紙能對上,說明她是認真研究過的,而不是把事情交給別人只問進度。
她似乎看到唐黛在桌前研究這些資料,苦思冥想的樣子。
她擡起頭,看向唐黛,有力度地說:“這件事,一定要做成!”
對方都做了這麼多了,如果她還不能完成,那就太無能了,這些年積攢的名聲也可以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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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爲什麼,寫郭情和霍文柏特別有感覺,哈哈
郭情的事情還是要寫的,以後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