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其遠和許明治在客廳裡對弈,高手對決,宋嘉寧看的暈暈乎乎,本就對圍棋一知半解的她索性決定去廚房幫忙。
許媽媽瞅見她進來,柔柔笑着說:“都說不讓你進來了,他們爺倆下棋太無趣了?”
宋嘉寧撒嬌地拖着許媽媽的胳膊說:“是我太笨了,看不出門道。”然後拿着青菜去水槽裡洗。
許媽媽看着宋嘉寧認真的模樣,不由想到多年前。彼時宋嘉寧的爸媽都還好好的,兩家時常在一起聚着吃飯。
許其遠和宋嘉寧總是窩在書房,有幾次大概是許其遠實在忍受不了宋嘉寧的嘰嘰喳喳,就把她打發到廚房,給兩家媽媽打下手。
誰知宋嘉寧對幫廚一見鍾情,以後就常常賴在廚房“偷師學藝”。時間長了,竟然真的學了不少。
就連許其遠都驚奇不已。
許媽媽還記得,宋嘉寧特別驕傲地自誇:“宜家宜室,獨一無二!”雖說被許其遠奚落了,卻仍是得意洋洋。
這麼多年,宋嘉寧在許媽媽眼裡,一直是那個很容易知足的小姑娘。
“寧寧,你不要怪叔叔阿姨。”許媽媽突然開口說。
宋嘉寧愣了一下,不解。
“你離開的時候,小遠他太失控,我們沒料到,纔沒有允許他去找你。”許媽媽嘆息,滿
懷愧疚。若是那時候他們能夠讓許其遠和宋嘉寧一起,或許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坎坷了。宋嘉寧不用過早背生活的重擔,更不用一人承受孤獨,許其遠也不會那麼折騰自己。
“阿姨,是我太自私了。”她在許明治來找她的時候,態度堅定地拒絕了他們的好意。那時候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只想逃離的遠遠的。
許媽媽說:“其實後來我們想跟小遠解釋,但是他在學校拼命學習提前畢業一年,沒跟我們商量就跑去了西藏。從西藏回來,也難得回家,跟我們也說不上一兩句話。”
宋嘉寧愣。
“他能回來安安靜靜地吃一頓飯,我就知足了。”許媽媽挺溫和地說,言語中也有釋然。
宋嘉寧看着許媽媽,不由脫口而出:“阿姨,我和許其遠要結婚了,但是沒地方住呢。”
許媽媽怔了一下,高興極了:“那就住家裡吧!”
宋嘉寧鄭重地點頭答應,完全沒有注意到許媽媽壓根就沒在乎他們結婚的事情。
“險勝。”許其遠嘴角一彎,擡起頭望着父親許明治說。
許明治哼了一聲:“驕兵必敗。”
事實上,許其遠早已經和兩人報備過他和宋嘉寧結婚的事情。
“既然要結婚,就更要擔起男子漢的責任,不要讓那丫頭受苦和擔心。”許明治趁着許其遠收棋的功夫,嚴肅地說。
許其遠點頭,手下頓了一下說:“爸,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嫁女兒,不是在娶兒媳婦呢?”
明知故問。許明治瞪了他一眼。這些年,他一直覺得他沒能好好照顧老戰友的遺孀和女兒,心有愧疚。
“爸,其實你和我媽沒必要。”許其遠心平氣和的說,“我爲之前年輕氣盛時候的話道歉,你們也該放心,不要抱着以前生活。”
許明治沒想到許其遠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感慨,六年前衝動又冷漠的兒子,好像真的一去不復還了。
“況且。”許其遠抿嘴一笑,“我以爲我媽正在糊弄那傻丫頭回來家住。”
許明治咳嗽兩聲,掩飾道:“臭小子,什麼叫糊弄!一家人不住在一起才奇怪!”卻已經明白,許其遠是真的放下以前,也讓他們長輩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