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不能連累他。”宋嘉寧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對時舟說。
時舟嘆氣:“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就是跟你說不清楚呢!”
“……”宋嘉寧無語。
時舟挫敗地擺手:“行行,真不知道你們折騰什麼,你們不累我看着都累了!”雖說是旁觀者清,但是這當局者也太迷了點吧!
“我知道他在西藏呆過一年。”宋嘉寧好心提醒時舟,意思是繼續你想說的話。
時舟撇嘴:“那你知道他差點一輩子都留在那兒了嗎?”
時舟什麼時候走的宋嘉寧不知道,她心裡着實很亂很亂。她和許其遠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她難辭其咎。
好像所有的癥結都在她這裡。
意識混亂之時,宋嘉寧腦海裡突然想起來時舟說的話——“好好看看筆記本里邊的內容,不要辜負……”
至於不要辜負什麼,宋嘉寧不記得了。
她匆忙起身,在書堆裡翻了半天才找到那個黑皮封面的筆記本,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她再也熟悉不過的字體。
第一頁的日期,是六年前,她剛離開。
“她還是沒回來,天黑了。”
“她會不會覺得一個人很冷?”
宋嘉寧眼眶有些溼潤,那年的無憂少女似乎又出現在迷濛的腦海裡。
許其遠極其不耐煩地拒絕宋嘉寧:“不要!”
宋嘉寧不甘心,仍是磨着:“求求你嘛許其遠,你不覺得爲女朋友寫一本獨屬於她的日記很浪漫嗎?”
許其遠還是很堅定地拒絕。
宋嘉寧嘟嘴抱怨,氣呼呼地衝着電話吼了一聲:“我不想和你說話了!”然後“啪”一聲掛了電話。
她不知道的是,彼端的許其遠笑意滿滿,這麼多年,他總是執着於惹怒她,他熱衷於這種貓捉老鼠一般的遊戲。
“宋嘉寧,我很累。”
軍校的生活本就千篇一律,況且許其遠刻意爲自己加重了任務和學業。他在日記裡寫,“我想這樣的話,我可以提前一年更有能力去找你,照顧你。”
宋嘉寧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落在照顧二字上,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常常纏着許其遠說:“說你會好好照顧我。”
許其遠似乎總是對她沒有耐心,對她的要求總是聽之任之卻不順之。宋嘉寧雖說是軟柿子,可脾氣一旦上來就非逼着許其遠說。
“知道了。”這是他的答案。
宋嘉寧怔愣住,他那個時候是什麼心情呢?一心想要照
顧的人,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城市不大,他卻對她的消失完全無能爲力。
她躲着,他心心念等着想着。
這個怪圈,已經六年了。
宋嘉寧繼續一頁頁看下去。
從軍校生到西藏,再到師偵營的歷練,事無鉅細,許其遠用平平淡淡的口吻記着,想念和思緒都浸在了這不起眼的筆記本里。
這些都是她愛聽的。
許其遠去了軍校,兩人只有星期天能有聯繫的時間,她生怕許其遠覺得無聊,就纏着他講很多學校的趣事,然後還要嘀咕半天自己學校和家裡的事情。
她很敏感,總害怕他們因爲距離而遠離。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她先離開。
沒有一個愛的字眼,可宋嘉寧卻不知看到了多少濃濃愛意。
他們就如此錯過多年。
一陣悠揚的鈴聲響起,宋嘉寧愣了一下才忽然想起來,這是梅語給她設置的手機鈴聲,聽起來很舒心。
“看完了吧?”是時舟。
宋嘉寧沉默着。
時舟早料到是這樣,他繼續說:“宋嘉寧,許其遠因爲跳樓事件,不僅晉升的事情泡湯了,而且被扔到鄭帥那裡反省去了。哎,事業情場兩失意,怎一個慘字了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