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帥茫茫然地走出門，勉強衝着蔣進扯了一個笑容：“首長……”
蔣進點點頭，安撫一般說道：“小劉在外邊等着，我讓他先送你回去。”
邱冉擔憂地往辦公室裡邊看了一眼，許其遠沒有出來。
“邱冉，你去送送他。”蔣進說。
邱冉和鄭帥一起離開後，蔣進才進去找許其遠。剛剛教訓完人的許其遠，正埋頭看文件，瞅見蔣進，連忙起身：“您怎麼還在呢？”
“呵，聽你這意思，是巴不得我趕緊走是不是？”蔣進佯裝生氣。
許其遠也不客氣：“我也不知道您什麼時候肯做這麼大人情啊。”
話裡話外，難掩揶揄，甚至帶着一絲不服氣。
蔣進哈哈一笑，自顧坐下，知道這小子還因爲以前的事情跟他彆扭着呢，示意他坐下來好好說話，別整的刺刺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許其遠撇嘴抱怨：“可不就是，當初我拜託您找人的時候，您可是一口回絕了我！我還只當您心裡邊沒有私事，可今天一看，真是天壤之別啊！”
要找的人對他和鄭帥來說，同樣很重要，可蔣進當初怎麼都不鬆口幫許其遠找宋嘉寧，着實讓許其遠惱怒。從西藏調職到師偵營後，許其遠不管是託人也好求人也罷，肯幫忙的人，幾乎沒有。
儘管後來知道這些人多多少少都被許明治敲了警鐘，可當時着實也讓許其遠惱恨一番，嘆人情冷暖，不過如此。
“你爸那邊用心良苦，我也不好拂了老首長的面子啊！”蔣進痛快地“認罪”，語氣間卻沒有一點後悔。
因爲他也知道，那時候的許其遠，太不成熟，還需要時間的打磨。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磨，就是六年。
不過幸好，總算磨出來一塊璞玉。
“好話誰都說的麻溜。”許其遠心裡不痛快，對着這位亦師亦友的首長，說話也不拐彎抹角。蔣進也深知許其遠的脾氣，索性不跟他爭辯以前的事情了。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許其遠該放下的該看淡的早就完成了，雖然蔣進竟然幫鄭帥來說好話的又小小刺激了他一下，但也的確沒什麼了。
“不過話說師長，您這次怎麼這麼熱心腸啊？”許其遠還是好奇的。
蔣進面上看着和善好說話，其實卻是咬定青山不鬆口的人，怎麼會特地爲鄭帥的事情屈尊往他這兒跑一趟？
“我也才知道鄭帥後邊的人那麼大，怎麼說我也該給三分面子啊。”
許其遠忍不住學着宋嘉寧的樣子白眼：“少來！上回也不知道誰拍着板子跟上邊的檢查組吹鬍子瞪眼的，要巴結你早巴結去了！”
蔣進無奈：“你這小子！”
許其遠攤手：“我就愛說實話，不過呢，我也愛聽實話。”
蔣進逼不得已，只好承認：“我是爲了梅語那丫頭。”
“梅語？”許其遠想了很多，卻對答案竟然是梅語感到分外吃驚！難道蔣進和梅語還有什麼瓜葛？
不免的，就想歪了。
許其遠臉色登時就變了。
衆所周知，蔣進已逾不惑之年，卻還是一個人。
爲這事，可是流傳有不少的版本。
當然，許其遠最相信的還是最官方的說法，爲了工作。
可眼下……
沉默。
蔣進伸手似乎是想去褲兜裡拿煙，許其遠下意識就開口阻止：“我這辦公室不讓抽菸啊。”氣氛沒緩和，倒好像跟沉重了。
許其遠有點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