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秋懿拿來的藥箱,洛剛想退下辰溪身上的衣服,辰溪睜開眼一着急,推了洛一把,誰知扯到了自己的傷口,
“嗬~”輕輕哼出聲。
“你別動,別動,我不碰你就是。”洛神色倉皇地退出房間,生怕“飛兒”再有事麼反抗的動作,看着她疼得泛着一層病態的潮紅的笑臉,他內疚地靠着牆,心裡一陣陣扯痛,自責着,怨自己爲什麼沒有發現上藤的舉動,爲什麼沒有自始至終看着“飛兒”,若是她有事也好在第一時間幫她······看着窗外的夕陽,洛開始苦笑,笑自己太自私。
“怎麼樣了?”不大一會兒,秋懿從裡邊出來,滿身滿手的血,臉盆裡原本乾淨的熱血也早已被鮮血染紅了。
“子彈不是很深,取出來了,再做一下清理工作就可以包紮了。”聽完秋懿說的,洛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靠着牆壁就那麼蹲坐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暗了下來,一陣陣涼風吹得院子裡地樹葉瑟瑟地響。
“小姐請你進去。”秋懿看着一臉自責的洛,輕輕搖了搖頭。
“飛兒。”洛輕輕呼喊着,看着躺在那裡的可人兒雙目緊閉,嘴脣蒼白,心裡又是一陣絞痛,這個女孩總能激發起他太多的感情。
“對不起。”辰溪無力地睜開眼,低低地說着。
“爲什麼道歉?該是我道歉纔對。”洛低着頭,苦笑着。
“飛兒這個名字,只是葉成武取得一個代號。”咬了咬蒼白的脣,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她終於開口說道。
洛驚愕地擡起頭,良久無言,心裡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對不起。”辰溪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對不起,輕輕閉上眼睛,不想看到洛此時的表情,很害怕。
“你又沒騙我,不用說對不起。”一雙溫柔的大手蓋上辰溪的額頭,輕輕拍了拍,“現在能告訴我麼?”春風一般柔軟的
聲音撫慰着辰溪的心。
“我~”考慮半晌,“我叫辰溪。”
這是她第一隊別人訴說自己的名字,心裡隱隱有些緊張。
“辰溪,很好聽的名字。”洛溫柔地笑了笑,沒想到辰溪會對自己袒露心聲,沉悶了一天的心有些愉快起來。
“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
“爲什麼?”
“就是,不能。”
“恩,我答應你。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洛一臉真誠地看着辰溪,好看的嘴脣湊近她的額,輕輕一啄,蜻蜓點水,如早晨的陽光一般柔軟明媚。
“什、什麼事?”辰溪被這突然其來的舉動驚地滿臉通紅,一時忘了反抗。
“等你傷好了,不要再會葉成武身邊了好嗎?”看着洛一臉嚴肅,期待地看着自己,悄悄撇過臉去,不言語。
“我,還不能走。”良久,纔出聲。
“爲什麼?”洛的聲音有些顫抖,帶着一絲的慍怒。不明白這個善良的女孩爲什麼要忍受葉成武這個惡魔的控制。
“只有在他身邊,我才能等來我要等的人。”見洛生氣,辰溪有些焦急地解釋道,眼裡透出一絲無奈的神色。
“你要等什麼人,你告訴我我幫你找他。”攙扶起正要起身的辰溪,緊緊地摟着她的肩膀,眼神堅定地注視着她盈盈秋水一般的眼睛。
“這不是說能找,就能找到的,不然,我也不會一等就十年。”辰溪失落地低着頭,直接否定了洛的提議。
“究竟是什麼人?”洛有些不服,憑他現在的實力找個人是絕對沒問題的。
“能帶我回家的人,我找到那裡的時候,那裡已經成了一片火海,只有葉成武在那裡,他說他是房子主人的唯一親人了,我想也只有跟着他纔有希望回家。”面對洛的追問,辰溪無奈只好和盤托出。
燒成火海,葉成武的親人,聽到這裡洛
轉過辰溪的腦袋,怔怔地看着她,“你要找的人住在哪裡?”,鄭重其事,一字一句地說道,生怕她沒聽清。
“十年前,是一個很大的房子,在一座大山的山腳。那戶人家,好像姓聞。”仔細地回憶着陳舊的記憶,小心翼翼地說着。看着洛那麼緊張嚴肅地樣子,自己也極其認真起來。
“你是說,姓聞?是嗎?”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辰溪,試探性地問道,用力地晃着她的肩膀,臉上有喜有悲,很是複雜。
想起當日全家被殘害的場景心裡總是隱隱作痛,但是看着辰溪又像是得了新生的希望,不知應當是哭是笑。
“怎麼了?”被洛搖地傷口撕扯一般地疼痛,咬咬牙,反過來擔憂地問道。
“我叫洛,聞洛天。是那場屠殺唯一的倖存者,是聞家留在世上最後的證明。”說着說着低下頭去,母親最後的欣慰的笑容,父親身中數槍還堅持掩護他離去的背影,那個幸福的家漸漸被鮮血染紅,過去的一幕幕循環着在他眼前浮現。
“洛~”看着洛難過的樣子,辰溪喃喃道。
“再叫我一遍。”聽着懷中的辰溪第一次叫了自己的名字,抑鬱的心情稍稍好轉,高興地說道,摟着她的雙手環得更加緊了。
“洛。”她乖巧地重複着,嘴角甜甜的笑着。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他和她的相遇,互相都在心裡埋下一顆奇妙的種子,原以爲剛發芽便要萎靡,卻原來只要與對方分享一滴甘露,袒露心聲就能發現本就是命中註定的天造地設的神仙美眷。
皎潔的從窗戶穿進來,照在房間裡,女子靡顏膩理,明眸皓齒,安穩地靠在一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的男子懷裡,靜靜地訴說傾聽各自的遭遇。
洛走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辰溪已經沉沉睡下,他從沒想過自己竟會有這麼一天,平靜地對着一個女子訴說葉成武的獸行,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