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基說的好:“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長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貴,最易被忽視而又最令人後悔的就是時間。”
眼看到了期末,又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喜得是論文寫完了放假了,愁的是論文沒完要放假了。毫無疑問,林夢夕就是第二種人。
我跟尹文哲也是早就把手頭的事結束了,剩下的就是要逍遙去了。
臨放假前,一大早的,尹文哲就找到我,神秘兮兮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去到以後,十分失望,原來是髮廊。
我問他:“帶我來這幹嘛?”然後略有所悟的思量了下,馬上聲色俱厲:“哦,你嫌棄我是不是?”不過轉念一想,好像又不是這麼回事,他要嫌棄我,哪還那麼麻煩帶我來這修理髮型?
果然,思量了一會,他就猛敲我腦袋:“你想哪去了?弄個頭發讓你去見人而已。”
說着就把我拖進去,把我的腦袋交給髮型師去了。
我則坐在椅子上思量,什麼人這麼重要?還要我弄好頭髮再去拜見?想着想着,頭暈起來,就耷拉着腦袋睡着了。尹文哲看我妨礙髮型師工作了,便把我推醒。
“弄個頭發都能睡着。”尹文哲在一邊看我笑。
我留意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幸好沒流口水,要不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等我擡頭往鏡子一看時,大吃一驚。我的頭髮,怎麼變成這樣了?
淺巧克力色的頭髮,還燙成了大波浪,幸好額前的斜劉海髮型師沒動,要不我非得跟他拼命。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整個頭髮,我最愛惜的就是這斜劉海了。
我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這新發型,無助的看了看尹文哲。
尹文哲看了,會心一笑,說:“知道你愛惜你的寶貝頭髮,這是一次性的,不用怕。”
我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髮型師弄好一些收尾工作,我們便走了。
走出門口,尹文哲用手滑過我新弄的頭髮,然後又在打量我,讚道:“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看的。”
是嗎?我在心裡自問。我雖長得不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但自幼長於名門望族,身上所散發的氣質也是凡人難及。加上這個頗爲潮流的髮型,好像襯得我的容顏是有點不同了。
只可惜我是表面溫婉淑女,內心卻是一個活潑調皮之人,按林夢夕的話來說就是完全沒有大家閨秀之範。
走在街上,感覺周圍人目光都有點異樣。看看一旁的尹文哲再看看我自己,也難怪衆人目光異樣。但也不足爲奇嘛,又不是沒見過俊男靚女。
跟尹文哲牽着手一同走入學校,旁人不是行注目禮就是含笑打招呼的。
我不過換了個髮型,排場就那麼大了嗎?
好幾個相熟的同學也是仔細瞧了我好幾眼,才認出我是誰,否則他們就要四處宣揚尹文哲有新歡了。
走着走着,就看到林夢夕躲在角落裡鬼鬼祟祟的,眼神異樣,像是在偷窺什麼似的。
我沒有過去跟她打招呼,時間緊迫,我是回學校取東西的,拿了東西就要走了。
取完東西,尹文哲帶我上了車,停在商店前,把我重新包裝了一遍,
才滿意的點頭離開。
我掃了一眼自己的裝扮,這什麼玩意嘛,一件荷葉袖上衣一件及膝短裙,清一色的淑女裝,一點都不符合我的風格,到最後還要被迫套上五公分的黑色高跟鞋。然後就一身光鮮上了韓異的車。
折騰了這麼一會,竟然才十點多。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揣測不安的問道:“尹文哲,幹嘛把我弄成這樣?要去哪兒?見什麼人?”
尹文哲則一臉茫然的看着我,“你一口氣問三個問題,我答哪個先?”
我聽了,也頭疼的撓撓頭,“你慢慢回答。”
尹文哲聽了,開始有條不紊的回答我:“首先,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你應該懂。其次呢,其次的問題你應該懂了。”
天吶,聽他幾句話,枉讀幾年書。這番舉動,竟然要我去見公婆?
“不會吧?那麼突然?”我哭着臉,心裡沒有一點準備。
“擔心什麼,他們又不會吃了你,再說,有我在呢。”尹文哲倒是一臉的淡然。他當然是這樣,可是恐怕死的人是我。婆婆跟媳婦槓上的事,我看的可多了。只是不知道尹文哲母親是位怎麼樣的人。不過,她能跟在呼風喚雨的尹爸爸身邊,肯定是個不凡的女人。對於這種女強人,我更是要步步爲營,否則棒打鴛鴦,我跟尹文哲就叫苦不迭了。
正思考着,尹文哲手機響了,他按下藍牙開關,悠悠的答道:“喂恩,中午過去吃飯不用太隆重。恩,跟女朋友一起來好,到時見,再見。”
看他面色溫潤的說完這段話,不用想就知道這是他母親或他父親打來的電話。但我心裡已經是心亂如麻,這麼快就要去見“公婆”了,而且又是名門望族,心裡哪會不緊張。
我扯扯尹文哲襯衫,訕訕的說道:“這樣去好嗎?一點禮物都沒有買給伯父伯母。”
尹文哲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擔心,“放心,禮物早備好了,在後車廂。”
我這才又鬆了一口氣,尹文哲真的是想的面面俱到。
心裡忐忑不安,車子飛馳了一兩個鍾,才駛入我原來居住的城市。
自從高中畢業以後,我就離開了這座城市,算算時間,有一年沒來這了,只可惜是物是人非了,想着就有種欲語淚先流的感覺。
“想什麼呢?眼眶紅紅的?”說着就要伸手幫我擦眼淚。只可惜我是心裡淚如雨下,表面卻是面不改色。
“沒什麼。”我淡然道。
“別想那麼多,過去的傷心事就忘了吧。”原來他都懂,他都知道我想什麼。
緊接着,車子駛入市中心,離他家越來越近了。
到了大門口,才發覺這裡的防備比他的私人別墅還要嚴。不愧是董事長的家,不防着點恐怕這位子早就不是他坐的了。
車子停在門口掃描了三十秒,然後有無數條紅外線繼續掃描。經過一番折騰,車子才通過鐵門駛進去。
停了車,早就有一行人在等着我們了。看樣子是他們家的傭人。
一行人在兩邊站着,側身站着,面帶微笑的迎接我們。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這也不足爲奇,堂堂一個韓家,連這點小事都搞不掂,
那可就徒有虛名,惹得商界人笑話了。
我也是一路面帶微笑,挽着尹文哲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走到盡頭,看到兩位面貌不凡的人已經站在那了。一位是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有神,一身正氣足以威懾衆人,稍作端詳便知他是尹爸爸。而他旁邊那位女士則雍容華貴,神態溫和,善氣迎人,保養的甚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是尹文哲的母親。
我禮貌的面帶微笑跟他們打招呼:“伯父伯母好。”
尹文哲母親聽了就笑的眯着眼睛了:“好好好,快進來吧,肚子餓壞了吧。”給人的感覺很是親切。
尹爸爸也在一邊笑:“快進去吃飯吧。”
我向他們點頭致意,便跟着進去了。
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來名門望族的人不見得有多嚴肅。
尹文哲在我旁邊使了個眼色,“我父母溫和的很,這會放心了吧?”
他倒是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我不好意思的朝他吐吐舌頭。
進到客廳,發現這裡的裝修比尹文哲那得豪華多了,這該花費多少財力啊。
我端坐在椅子上,規規矩矩的。旁邊的傭人站得遠遠地,卻是一副隨時待命的模樣。吃頓飯而已,用得着這麼大陣仗麼?我只能在心裡嘀咕,表面卻無比順從。
“快吃飯啊,傻愣着幹嘛。”尹爸爸催了。
衆人這才伸手拿起筷子吃飯。
吃到一半,尹媽媽擡頭看着尹文哲說:“你這孩子,這麼久才帶個女朋友來見媽,平時提也不提,弄得媽現在還不知道人傢什麼名字。”
尹文哲聽了,無奈一下,推推我說,“你講,我餓了。”他倒是會把活兒推給我,自己吃飯去了。
無奈,我只好接招。
正視尹爸爸尹媽媽,說道“伯父伯母,我叫白依瑤。”然後面帶微笑看着他們。
此話一出,看到尹爸爸眼裡掠過一絲驚訝一絲詫異,眼神很是複雜。常人是難以察覺他細微的變化,尹爸爸果然是歷經沙場,久經風雨,面不改色的大人物。然後看看尹媽媽,明顯感到尹媽媽表情僵硬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自然,溫和的笑着說:“白依瑤?白凌沐白董事的千金?”頓了頓又說:“果然是有大家閨秀的範兒,阿哲啊,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我點點頭,淡然道:“家父身爲董事也是過去的事了,依瑤現在也只是平凡人。”
其實我說的這句話前半句是真,後半句是假。我自命不凡。自從父母過世,外人以爲許家家族事業就此衰落,還以爲白氏集團落入他人手中,任由人掌控。其實非也,非也。父母過世,憑我跟白梓晨的機智和膽識過人,早已把集團股份納入名下。否則,恐怕白家世世代代的事業就要落入他人手中。而這一切,我跟白梓晨幹得是神不知鬼不覺,如今還是我們秘密操縱白氏集團。畢竟,我們姐弟纔是真正的家族事業繼承人。而表面上光鮮的白氏董事長卻是沒有實權的。之所以瞞着世人,是因爲怕有人心懷叵測,想致白氏集團於死地。故而放出消息,稱昔日的白氏集團已經敗落,由白澤煜接手。
世人皆醉唯我獨醒的狀態,可謂是有趣之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