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時機

123 時機

幼清想着宋弈方纔說的話,久久未動!

採芩輕手輕腳的進來,回道:“太太,周媽媽來了!”幼清恢復了面色,看了宋弈一眼點了點頭,周長貴家的進門,回道,“回去的東西都備好了,明兒一早裝了車就能走,郭家那邊的回禮,您怎麼安排。”

“除了攢盒外,再按照郭家個人喜好各備一些。郭老夫人喜好牡丹,你讓胡泉走一趟豐臺,挑幾盆金貴少見的回來,郭大人好茶,郭太太倒沒什麼特殊的喜好,你就緊着她的兩個孩子籌辦就好了,去庫房找找有什麼筆墨端硯或是上好的布料,若是能尋到孩子玩的奇趣的小玩意就拿來我瞧瞧!”話落,又望着宋弈,“你覺得這樣安排行不行?”

“想的很周到。”宋弈微笑道,“你安排就好了。”

幼清應是,周長貴家的看着心裡高興,兩個人才剛剛成親,老爺就能放心的把家裡的事交給太太,就說明他不但相信夫人,更對她的辦事能力也非常的看重,她笑着道,“那現在要不要擺飯?擺在哪裡?”這是他們夫妻成親後,第一頓在家中用的膳食,即便沒有長輩在,也總要齊整些,而且太太交代過,往後只要老爺在家中,晚膳就用的早些!

“擺在宴席室好不好?”幼清問宋弈,宋弈微愣,薛家晚膳都是等薛鎮揚回來後才用的,幼清今兒怎麼會這麼早,心裡一轉他就明白過來,幼清是在照顧他的習慣,他望向幼清,道,“往後家裡的事情你做主就好了,不必問我,便是我在家中也都聽你的。”

這話只要傳出去,不但是幼清陪嫁來的丫頭僕婦,便是宋弈早先買的幾個丫頭婆子也都會明白,往後家裡的事情都以太太爲主,就連老爺都是聽太太的,以後就即便是有人心裡不服氣,也不必去找老爺主持公道了!

幼清頓了頓,宋弈越是這樣,她便越要擡着他,不管以後他們怎麼樣,彼此間是像現在這樣似朋友一般的相處,還是如夫妻那樣,他是一家之主這是毋庸置疑的,想到這裡幼清笑着點頭:“那就擺在宴席室吧。”幼清吩咐周長貴家的,“家裡人不多,留兩個人在這裡伺候就成了,你們也把席面開了,大家也都熟悉一下!”

周長貴家的應是而去,宋弈和幼清便移去了宴席室,周長貴家的帶着人將飯菜擺上桌。

抓炒魚片,芙蓉大蝦,龍井竹蓀,桂花乾貝,糖醋魚卷,珠璣金糕,酥卷佛手油燜鮮蘑,炸如意卷……八個菜兩個湯……因爲宋弈身邊是沒有丫頭婆子,所以採芩便立在他身後幫着他佈菜。

食不言寢不語,夫妻二人很安靜的用着飯菜,幼清卻觀察着宋弈,暗暗記着他對哪幾樣菜多吃了幾口……

宋弈發現幼清在看着他,心底笑着,一個晚膳比平時吃的慢了許多不說,還多用了好多菜,連最後的湯都喝了大半碗,等確認幼清都記住了,他才愉悅的放了筷子,採芩就帶着玉雪以及小瑜把桌子撤了,宋弈和幼清對面坐在炕上喝茶。

“還在想方纔的事?”宋弈見幼清心事重重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你不必多慮,我既是敢這麼做,就一定有我的把握!”

幼清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覺得覺得在這場婚姻中,宋弈似乎是吃虧了,她如實道:“除了家裡的事,你還要我做什麼?”他把後面的事情都想想好了,根本就沒有她什麼事兒。

小丫頭可真是倔,宋弈微笑道:“你要做的事情已經很多了,我可不敢再額外派事情給你做。更何況,來日方長……”話落,便望着幼清,揚眉道,“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不知道爲什麼幼清就想到了他指的什麼,面頰微紅,她嗔怒道:“和你說正經事情,你每次都要這樣,往後我可不敢和你商量了。”但是心情卻莫名的放鬆下來,是啊,來日方長,她不必計較每一次的得失!

“好了,好了。”宋弈輕哄着道,“你若是這會兒覺得閒,那我陪你去隔壁走走好了,有豪哥鬧騰呢,你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幼清現在還不想去薛思琴那邊串門,她搖着頭道:“我沒事了,在家裡呆着挺好的。”話落,望着宋弈,笑道,“現在時間還早,我陪你下棋吧!”

這是怕他無聊嗎?宋弈失笑很給面子的道:“好啊!”

幼清就讓採芩把棋和棋盤拿來,兩人就坐在炕頭上擺開了架勢,幼清執白子先走一步,模樣又認真又慎重,宋弈就以爲她的棋藝了得,不由也用了三分心思,等下了半局他就開始疑惑起來,眉頭緊緊蹙着一副難以釋懷的樣子,幼清道:“是我的棋藝太差了?”

還真是不怎麼樣,宋弈心頭唸了一句,面上笑着道:“沒有,圍棋講究的是謀略,你能走成這樣已是不易!”

“你可真能空口白話的說。”幼清哈哈笑了起來,望着宋弈道,“我的棋藝我很清楚,陪孩子玩玩還可以,你居然能睜着眼睛誇我不錯。”她伏在炕几上,笑了半天,指着中間的幾顆白子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是要無視這一圈另開棋路,還是毫不留情的把我的子吃了。”

她這個樣子很可愛,笑的眉眼彎彎的,明眸善睞顧盼生輝,宋弈心頭一動揉着幼清的髮髻,道:“小丫頭還知道打趣我了。”他說着就落一子將包圍圈收了底,然後正氣十足似的收了一大片白子,“這下可滿意了!”

這下幼清笑不出來了,她以爲宋弈只能吃掉中間這一塊,沒想到他一出手就挖空了她半壁江山,她凝神望着棋盤半天嘆氣道:“好像沒什麼可下的了,勝負已分。”

“那怎麼行。”宋弈將白子遞給她,“你不是怕我無聊嗎,現在收了棋我又不能立刻去歇着,自是要找點事情做。”話落看了幼清一眼。

幼清就覺得每次聽他說這些“含沙射影”的話,自己就會無端端的臉紅起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這樣拿不出手,動不動就臉紅,就不由嗔怒道:“宋大人,你這是欺負婦孺,勝之不武!”

宋弈露出不滿意的樣子,忽然抓了她的手,挑着眼角問道,“夫人這稱謂是不是該改一改了!”

他還計較這些?幼清咳嗽了一聲,就想到了昨晚他的那一聲夫人,使勁的將自己的手抽回來,賭氣道:“我們現在還不是夫妻,我喊什麼有什麼關係,你計較這個做什麼。”可無論她這麼抽,手還是穩穩的被他捏在手心裡。

宋弈忽然欺身過來,幼清哎呀一聲倒在炕上,宋弈就半俯着撐着手望着她,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幼清身上淡淡的清香就這麼毫不設防的落在他的鼻尖。

幼清被他半圈在懷裡,滿臉通紅,沒有想到宋弈會這麼的不講道理,她推着宋弈心跳如鼓:“喂!你快起來,叫人看見!”

“有什麼關係!”宋弈不以爲然,“我們可是正經拜堂成親的。”他笑望着幼清,“倒是你想的太多了,該罰!”

怎麼是她想的太多了,當初分明說的是彼此合作的,否則她爲什麼要同意提前一年成親,而且宋弈說好的等她及笄的再圓房,現在倒好……他時不時就動手動腳的,都快成習慣了,幼清嗔怒道:“我什麼都沒想,是你說話不算話!”

宋弈忽然就壓低了身體,挨着幼清更近,小丫頭長的可真是好看,就連生氣都流露着嫵媚風情,他心頭微動臉又低了一分……

只差半指的距離,便能觸及到幼清的面頰。

嫩滑的如剝了殼雞蛋般誘人。

幼清暗驚,姑母說的對,宋弈再有分寸剋制力再好,可他畢竟還是男人,在這些事情男人是從來沒有道理可講的……可是……幼清撇過頭去一手就捂住宋弈的臉:“哎呀,你快起來!”

宋弈未動,呼吸的熱氣癢癢的噴在她的手心上。

幼清急的語無倫次:“我……我……我葵水還在身上呢!”話落,她自己一怔,趕忙閉了嘴!

她還從來沒有過口不擇言的狀況,可這短短兩日,她已經不知感受過幾次了。

宋弈一怔,隨即哈哈笑了起來,抓着幼清的手放在脣邊飛快的一啄就已經翻身起來,他笑容滿面好像看到了多麼有趣的事情一樣望着幼清,又伸手過來颳了她的鼻子:“真是有趣的丫頭!”

幼清像個孩子一樣無辜的望着他,她就知道宋弈不會這麼衝動,原來還是逗着她玩,她忍不住擡腳踹在他腿上:“你再這麼逗我,往後我就不理你了!”

宋弈笑聲更大,歡喜之色溢於言表,他保證似的哄道:“好,好,下不爲例!”

幼清氣鼓鼓的望着他,有時候見到一個人,第一眼給你的感覺往往很準確,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宋弈時,他明明相貌英俊氣質不凡,採芩和綠珠事後還不停的誇獎他,可是她就覺得這個人絕非是外表那樣的謙謙君子處處守禮。

如今可算是驗證了她的感覺!

“還生我的氣?”宋弈聲音輕柔的哄着她,“那我明天讓阿古到家裡來給你做飯吃好不好?你想吃什麼都讓他給你做!”

堂堂望月樓的主廚,一個菜要幾兩甚至十幾兩銀子的主廚,居然被宋弈當竈上婆子使喚,幼清就想到阿古今天急於表現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點頭道:“那就麪條好了,讓他下碗陽春麪吧。”

宋弈揚眉:“鬼機靈!”讓一個專燒牛肉的外邦廚子做陽春麪,這已經不是大材小用,而是殺雞握着牛刀了!

採芩和綠珠守在外面,聽着宴席室裡頭時不時傳來的笑聲和鬥嘴的聲音忍不住互相打眼色,綠珠輕聲道:“宋大人對小姐可真好,你有沒有覺得小姐在宋大人面前有時候就像個孩子似的,竟然還會當着人的面發脾氣了。”這些,幼清以前都不會,莫說喜怒不露聲色,但是小姐的情緒都是擺在心裡的,就算以前和二太太以及周表小姐之間有衝突,她也是笑盈盈的和對方說話,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大怒大喜!

採芩也看出來了,她卻覺得宋弈是故意如此,但是,不管宋弈是什麼樣的心思,小姐能不像以前那樣揹負着那麼多,有一個那麼強勢聰明的人幫着小姐解決了所有的煩惱,讓她能像個普通的閨閣小姐那樣,快樂歡喜的過着日子,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主子的事情我們不要僭越,只專心服侍好就行。”採芩叮囑綠珠,“以後宋大人那邊我們也要盡心一些,我一會兒去和周媽媽商量一下,安排誰在宋大人房裡服侍,得老實本分點才成!”畢竟還沒有圓房,若是按個心思不正的,鬧出事情來可就不好看了。

綠珠點着頭:“我又不傻,宋大人和小姐互相遷就着對方,託着對方的面子,我們當然不能做拆臺的事情,只有這樣,這個小家的日子才能越過越紅火嘛!”

“難得你聰明一次。”採芩失笑,道,“希望如你所說,日子能越來越好。還有大老爺也能早點回來和小姐團聚,有大老爺在還有宋大人,小姐就真的可以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一樣了!”

幼清和宋弈下了三局,幼清兩負,最後一局宋弈讓了好幾顆棋才落了個平局,兩個人鬧了一陣子幼清纔會回房梳洗……她和宋弈的房間離的很近,甚至能聽到隔壁走動的腳步聲,還有他和江淮的說話聲……

宋弈自然也能聽得到幼清這邊的聲音,直等她歇下才招了江淮進來,問道:“魯直在牢裡如何,你見到人了嗎。”這兩日大理寺要開堂審問鳳陽一同押入京城的其他官員,等這些人罪名落定後,魯直就要充軍送走!

“屬下去的時候他正喝着酒,若非確定他在牢裡,要不然還以爲他待在家裡呢。”江淮想到魯直有恃無恐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有靠山就是不一樣!”雖說是充軍的罪名,可他一沒有連累家人,而沒有沒收家產,就隻身赴遼東,他敢肯定,不出三年就有人能將他全須全尾的解救回來,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東山再起!

“讓他先高興幾天。”宋弈淡淡的道,“周允死了沒有?”

周允就是當時的守陵太監,抱着墓磚一路漂到洪澤湖被守在那邊的十七救了,撿回了半條命,不過之後他就一直臥榻未起,連聖上的嘉賞來了他都沒能跪地謝恩……宋弈當初救他時就下了令,看在錢寧的面子上留他半條命,所以,周允能活到今天已經是他的造化了。

“前幾天就死了,您當時正忙着屬下就沒有提這晦氣的事情。”江淮說着一頓又道,“錢公公約莫今天也會知道,要不要囑咐十七出去幾日?”

宋弈擺擺手:“錢寧不會抓着皇陵的事情不放。”好不容易找了太后娘娘擔着這事兒,他是不可能再去提醒聖上的,“人既然死了那就沒什麼可說的,等大理寺開堂吧,你囑咐老安,他那邊的事情謹慎一些!”

江淮應是,想了想又說了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爺……夫人給我和江淮都留了房間,我們……”他們不需要住的地方,若真要休息去望月樓就好了,可幼清都備了房間了,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夫人的一片心意,你和江泰便去住着。”宋弈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幼清的安排,“不過,既然住在家裡,路大勇和胡泉那邊你們也打個招呼,以後夫人若有吩咐你們不必請示我,照着她的意思辦就好了。”

“屬下知道了。”江淮垂頭喪氣的出了門,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宋弈,難道真的和封神醫說的那樣,人但凡成親就會變的和以前不同了……反正爺是有些不同了。

江淮嘀嘀咕咕的走着,迎頭就和指揮着婆子搬箱籠的採芩撞上,採芩笑着打招呼,道:“江侍衛,您還沒歇着啊。”又道,“廚房裡燒着熱水,您要是用就吩咐丫頭們一聲,讓他們給你送去就好了,換下來的衣裳就擺在房裡,每天一早都有人去收了來洗。”

還有人幫着送水,洗衣服?江淮眼睛一亮,面上卻依舊板着面無表情的道:“有勞姑娘!”然後就腰背筆挺的走了,忙着搬箱籠的婆子忍不住好奇的打量着江淮,低聲道,“聽說江侍衛武功高強,你說,我能不能求他教我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拳腳呢,就算以後沒有出息,也能憑着一身本事不至於被餓死!”

江淮一個腳沒踩穩就打了個趔趄。

身後一陣驚呼,方纔說話的婆子道:“習武的人也會摔跤?”

江淮欲哭無淚,難怪爺以前都不在家裡放人服侍……不過,若是事情都有人做,他們不用親自燒水洗衣服,還真是個不錯的事情。

所以,凡事有好有壞!

第二日一早,幼清和往常一樣卯正起牀,等她梳洗好出房門時,宋弈已經在宴席室喝茶了,她帶着人擺好了早膳,問道:“馬車還是用我們昨天用的那輛嗎?那車是你的?”

宋弈點了點頭,幼清就凝眉道:“那我們還要加蓋個馬棚纔好,若不然馬沒有地方安置!”現在就覺得院子小了點。

“我聽聞後巷中有戶人家側院要出租,比我們這裡小一些,你明兒可以去看看,若是覺得可以,就把租下來,這樣也不必另動工修葺了。”他在桌邊坐了下來,“家裡的開支月底老安會送來,別處的賬也一併交給你,你若嫌這裡住的擠,我們就託人去別處打聽一下,若是能買到大的宅子就再置一間。”

幼清聽着沒有太在意,望月樓的生意再好,可畢竟宋弈還養着那麼多人,不會有多驚人的收入。不過家裡的開支暫時不用擔憂,她手裡有錢再加上宋弈每月的俸祿,只要不大手大腳的胡亂花錢,她還是有信心能過好的,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等月底她看到賬冊時卻被上面的數字驚住……不過這是後話。

兩人吃過早飯,周長貴家的已經將回門禮搬上了車,幼清和宋弈一人一頂轎子就回了薛府。

方氏和趙芫、薛思琪、薛思琴以及薛思畫在二門等着她們,等轎子落下宋弈先出來,又很自然的走到幼清轎子前頭扶着她出來,小夫妻間有着令方氏又訝異又驚喜的和睦!

方氏從頭到腳的把幼清打量了一遍,笑容滿面的和宋弈客氣的道:“今兒老爺和季行還有俊哥兒都在家裡,休德中午也會回來用膳,你先去外院和他們坐坐,一會兒到內院來用膳。”又對陸媽媽道,“去,讓人在門口多放幾串鞭炮!”

陸媽媽誒了一聲笑眯眯的去辦。

宋弈和各人見了禮,才由小廝引着去了外書房。

“幼清!”薛思琴高興的拉着幼清的手,望着她笑道,“這兩天和宋大人相處好不好,我原還不放心你,想過去看看的,可昨兒派人過去,他們說宋大人陪着你出去了,我這才放了心!”幼清和他一樣,成個親簡簡單單的,也不像那些大戶人家,第二日又是祭祖又是認親的,忙的頭三日馬不停蹄的。

“我原也想去你那邊的,可家裡還沒收拾出來,就忍了這心思。”幼清說完,朝她身後看了看,“豪哥呢,我好幾日沒瞧見他了!”

薛思琴笑着道:“剛剛吃過奶水睡着了。”她的話說完,趙芫笑的很曖昧的貼在她耳邊道,“我瞧宋大人還扶你下轎,想不到他還是個會體貼人的,你們相處的應該很好吧。”

“像朋友似的。”幼清嘴上說着,心裡就不期然的想到了昨晚和宋弈下棋的情形,面上忍不住紅了,趙芫瞧在眼裡就用胳膊肘拐了拐薛思琴,擠眉弄眼的!

幼清只當沒看見,挽着方氏的胳膊過了垂花門,薛思琪道:“像朋友似的?這個好,也不會尷尬,說說笑笑的反而自在!”

幼清點頭,除了宋弈有時候不大正經外,他們相處確實很自在。

“方表姐。”薛思畫有些歉疚的道,“您成親那天,我父親他……他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沒能來觀禮,不過他把禮派人送來了,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薛鎮世那天沒能來觀禮,禮也是事後才讓人補來的,方氏因此還生了悶氣!

幼清根本不在乎薛鎮世來不來,他如今像是另外有個家似的,整日裡也不知道忙什麼,老孃和女兒都在這裡他都不來看望,難道還指望她出嫁她能來觀禮。

“二叔事情多,他能送禮來我已是高興的不得了了,說明他還是記得我這個侄女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幼清攜着薛思畫的手,微笑道,“反倒是你,放寬點心!”

薛思畫勉強點點頭,紅了眼角道:“我如今也指望不了他還記得我這個女兒。”又看着方氏,“就是給大家添麻煩了。”她是知道方氏在給幼清幾個人備嫁妝的時候也給她備了一份。

“說這些做什麼。”薛思琪打斷薛思畫的話,“今天是幼清回門的日子,我們說高興的事情。你那些事根本不值得你傷心,也不是沒有人管你,你安安心心的住在家裡就好了。”

“是!”薛思畫歉意的笑笑,“是我掃興了!”

大家都笑着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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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太太坐在炕頭上受了幼清的叩拜,她端詳了幼清一會兒,頷首道:“臉色很好,可見這兩日過的不錯!”話落就問道,“宋姑爺呢,沒有陪你一起來?”

“他去書房見姑父了。”幼清回道,“等用膳的時候再來給您問安!”

薛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擺手道:“你們去說說話,等用午膳的時候我再和宋大人說話!”

大家應是,薛老太太又囑咐方氏:“一會兒老三會回家來吃飯,致遠那邊我還沒說,你遣個人去打個招呼!”她怕一會兒薛鎮揚不給薛鎮弘面子。

“三叔回來就更熱鬧了。”方氏笑着道,“我這就讓人去和老爺說一聲。”

薛老太太頷首,大家就跟着方氏去了智袖院。

“我去廚房看看。”趙芫將她們送到智袖院門口,“幼清,你陪着娘說說話,她這兩天爲了你可是睡不香吃不好的。”

看來趙芫開始慢慢接手中饋了,幼清不擔心她的能力,趙芫有趙芫特有的處事手段和辦法,她笑着應是目送趙芫離開,就和方氏一起去了暖閣裡頭,待上了茶方氏讓人關了門,就問起幼清的事情來:“聽說葵水來了,你沒有吃生冷的東西吧,可不能馬虎大意了。”

“來葵水了?”薛思琴聽着一喜,“這可真是喜事,說明我們幼清長大了!”

幼清無奈的笑着道:“那天尷尬的不得了,大姐您就別說了。”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書房了,薛鎮揚正說着魯直的事情:“……年後至今,御史集體噤聲,唯有河南道陸大人上過一封彈劾的奏疏,卻不過是泛泛的斥責鳳陽官員,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魯直的不是,郭大人能排除萬難定魯直一個充軍遼東的罪名已是不易,如今只求能順利將剩下的官員審理定罪,早日將一干人等送走纔好。”

往常就是有人放個屁,御史也能聲情並茂的寫個五百字的奏疏上呈,這一次皇陵失守這麼大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魯直,就連他們在辦案審理時,也處處遇到阻力,很顯然,有人不想讓他們給魯直定罪。

不進大理寺不知道,坐這個位子所要承受的壓力,是別的衙門的不能相比的,薛鎮揚頭疼不已:“郭大人剛正不阿,就怕此番他會被有心人惦記上!”

誰是有心人,宋弈和薛藹都知道。

“伯父息怒!”宋弈緩緩的道,“離秋後還有數月,鳳陽此次供押解大小官員六人,等這六人審問時,說不定還有變數也未可知。”

薛鎮揚微頓,望向宋弈,問道:“可是聖上那邊露出過什麼意思?”

“那倒沒有。”宋弈話落,薛鎮揚就嘆了口氣,打了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和被放在案板上的肉,臨下刀前被人抽走了,實在是掃興之極!”

幾個人都沉默了一刻,薛藹望着宋弈,出聲道:“父親,我倒覺得九歌猜測的不無道理,此事牽涉到周允,聽聞周允前幾日已經死在了泗陽,他和錢寧一向交情頗深,若是能讓錢寧在聖上跟前遞個話,說不定此事真有轉機。”如果能重審就更好了,到時候以魯直的爲人,不需要百八十項的罪名,只要有一項能讓他徹底無法翻身的名頭實實在在的落實的就可以了。

“錢寧避之不及。”薛鎮揚一臉的無奈,“人死事了,周允死前還得了嘉賞,若再翻案肯定會牽出更多的事情,他不敢賭這件事!”又吩咐薛藹,“我聽聞翰林院中幾位學子義憤填膺要彈劾嚴懷中,此事你不要摻合進去,夏閣老和他鬥了這麼久都沒有能動他分毫,就憑你們更加不可能!”

魯直早年入京時曾變賣了所有的家產換了一樽白玉馬,聽說那馬做的栩栩如生,玉質更是清潤似泉水一般,嚴懷中愛不射手,事後又聽說這是魯直變賣家產所得,就越加的喜愛他……此後魯直一路高升做到如今就的鳳陽巡撫的位置。

所以,魯直這件事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在使手段,大家心知肚明。

“學士大人已經勸停了,您放心!”薛藹當然不會參與,他們太小看嚴懷中了,嚴懷中這個人雖是奸臣,可他卻對聖上一心一意的忠誠,而他在聖上心目中的地位,也絕非爾爾,想要扳到這樣的人,憑着一件事兩件事根本就不可能有收效,因爲只要聖上不想殺他,留着他還有用,那麼就算嚴懷中在外面殺人越貨聖上也會找到爲他開罪的理由!

所以,夏閣老也好,南直隸諸位官員也好,都是伺機而動,沒有人敢冒進的動手。

“還有你!”薛鎮揚看着陪坐在一邊自始至終未開口的薛瀲,“你給我好好讀書,若是叫我知道你跟着別人胡鬧,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他可是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怎麼好好的就說到他身上了,薛瀲低頭喝茶應是,宋弈笑着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常用的法子不行,那就兵行險招……總有出路的。”

薛瀲朝宋弈暗暗點頭,感激他爲自己解圍。

“老爺!”春柳隔着門回道,“宴席擺好了,太太請您和姑爺少爺去花廳用膳!”

薛鎮揚嗯了一聲,起身喊着宋弈兩人竟是並肩往內院走着,邊走邊說着話,薛藹跟在身後心頭暗暗鬆了口氣,如今在看宋弈的態度,可見他和他們並沒有衝突……這樣最好,免得到時候讓幼清因此而爲難。

“大哥。”幾個人剛過了內院的垂花門,身後就聽到薛鎮弘那特有的大嗓門喊道,“開席了沒有,我回來了!”

------題外話------

昨天飛機晚點四個多小時,三點半纔到家,哭暈了!

033 恩怨194 試探215 生死002 薛府124 回門144 設計049 斷臂104 震撼226 默契120 認親250 相悖097 落定005 踩低080 出門199 解釋239 新帝017 幾年250 相悖258 結局253 面容104 震撼095 爲何086 結怨190 打架183 癲狂011 得失221 定親163 父親253 面容026 比較035 沉澱161 宋氏124 回門053 收效108 噩耗017 幾年133 夫妻195 心思171 堂審233 陷害111 答應017 表哥186 相救072 百態232 借情121 仗勢044 對立170 高調195 心思015 名聲014 鬧事026 比較217 團聚140 上門014 番外之鄭轅112 定親035 沉澱225 政策237 斬殺004 離別020 宋錦繡番外之二165 契合082 考慮213 爭鋒198 生氣207 欲加072 百態213 爭鋒194 試探202 前兆011 二嬸143 入夥108 噩耗070 猶豫086 結怨015 打架016 不同128 結舌004 罅隙020 宋錦繡番外之二056 分家014 鬧事003 苦熬160 昭雪044 對立195 心思242 事成225 政策120 認親080 出門160 昭雪151 黑手060 漁翁168 早產017 幾年257 目的230 倒黴250 相悖199 解釋008 決心
033 恩怨194 試探215 生死002 薛府124 回門144 設計049 斷臂104 震撼226 默契120 認親250 相悖097 落定005 踩低080 出門199 解釋239 新帝017 幾年250 相悖258 結局253 面容104 震撼095 爲何086 結怨190 打架183 癲狂011 得失221 定親163 父親253 面容026 比較035 沉澱161 宋氏124 回門053 收效108 噩耗017 幾年133 夫妻195 心思171 堂審233 陷害111 答應017 表哥186 相救072 百態232 借情121 仗勢044 對立170 高調195 心思015 名聲014 鬧事026 比較217 團聚140 上門014 番外之鄭轅112 定親035 沉澱225 政策237 斬殺004 離別020 宋錦繡番外之二165 契合082 考慮213 爭鋒198 生氣207 欲加072 百態213 爭鋒194 試探202 前兆011 二嬸143 入夥108 噩耗070 猶豫086 結怨015 打架016 不同128 結舌004 罅隙020 宋錦繡番外之二056 分家014 鬧事003 苦熬160 昭雪044 對立195 心思242 事成225 政策120 認親080 出門160 昭雪151 黑手060 漁翁168 早產017 幾年257 目的230 倒黴250 相悖199 解釋008 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