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阿雪那個腦袋是怎麼長的,就看着她小哥唸書就能認識這麼多字,文書都能看明白,這要是個小子傾家蕩產都得供着她念書。”段正想起來段雪簽字畫押的時候,又是驕傲又是有一些感慨的說道。
段雪嘿嘿的笑着,也不否認,拿了苕帚就開始打掃起來。
“孩子他娘,你把門打開在門跟前坐一會,這屋子不髒,一會就能收拾完,你就好好的待着就中,啥也不用你幹。”段正給李慧琴搬了一把凳子放在門口,自己拿了木桶準備拎水拖拖地。
正如段正所說,這間屋子雖然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但是屋子裡居然很乾淨,只是有一點浮塵,甚至都不需要怎麼收拾就已經裡裡外外煥然一新了。
看來這個小狐狸還有潔癖啊,段雪一邊擦着櫃檯一邊想道。
不到一個時辰,大家就都已經把自己負責的活兒幹完了。
“出去吃點飯吧,然後去菜市場買菜去,明天咱們就開業!”段雪看見大哥他們已經把鍋碗瓢盆一應的東西都拿過來了就道。
時間很倉促,但是大家都沒有任何的反對意見,因爲成本已經投下了,雖然遠遠低於預算,但是依舊是一筆不少的錢,大家都想盡快的見到回頭錢。
“吃什麼去?”段風就問道。
“隨便吃一口吧,我吃着鎮子上那些飯館的東西也沒有我們家阿雪阿雨做的好吃。”李慧琴就說道。
“中,那咱們就去鎮上吃碗陽春麪吧。”段雪就道。
吃過了飯以後大家直奔菜市場,好一頓採購以後把所需要的東西都買全了,段雪趁着衆人回碼頭送菜的時候她去訂了一塊牌匾,約好了明天送到碼頭,又買了兩塊幌子這纔回去了。
“東西都不用動,啥都是現成的,明天直接開業就行了!”段雪把最後一袋子菜運進了廚房以後拍了拍手,笑着說道。
“行了,天都要黑了,咱們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早點過來。”李慧琴看了一眼窗外就說道。
段正和段風一手拎着一個袋子問段雪:“阿雪,這放在門口的是要拿家裡的是不是?”
“對!”段雪趕緊的答應了一聲,鎖好了門,把鑰匙扔進了荷包裡,大家檢查了一遍隨身的東西一起回家去了。
晚上的飯菜很簡單,燉了一個土豆豬肉,炒了一個青菜,煮高粱米飯的時候順便蒸了一個雞蛋羹,一鍋出以後就叫了大家過來吃飯。
或許是剛吃過飯不久,雖然飯菜都很香,但是大家依舊是吃的不多,剩下了一半多,段雪把飯菜收拾了起來準備着第二天早上繼續吃。
這一天大家睡的都很早,包括段雪,夜深人靜,酣夢正濃的時候,段雪迷迷糊糊的就覺得好像有人在叫她一樣。
“誰啊?煩不煩啊。”段雪嘟嘟囔囔的,這大半夜的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別說,還挺好聽的……
突然,段雪靈光一閃睡意全無!是阿煜的聲音!
“美人!美人!”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幹什麼啊你!”段雪張了張嘴又閉上,憤憤的說道!
“餓了。”狐煜有些羞窘。
他本來是靠着天地靈氣活着就可以的,完全不用吃東西,可是能活着是能活着,架不住他饞啊!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怎麼做的東西,明明不是山珍海味,可是偏偏又那麼引人食慾!
段雪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明天我去菜市場給你買一隻雞,快點睡覺吧。”
狐煜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段雪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你以爲我吃生雞?!我就是吃雞我也是吃烹好的!你把小爺我當成什麼阿貓阿狗了!”
狐煜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嘲諷!這簡直就是他狐生最大的屈辱!
“行了行了,男人就是麻煩。”段雪翻了一個白眼蔥溫暖的被窩裡爬了出來,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
此時已經夜已過半,家裡的人都已經睡的很熟了,段雪摸進了廚房,找了一個最大的碗盛了一碗高粱米飯,把已經涼了的土豆燉肉撥出來一些,想了想剩下的大半碗雞蛋羹也一併放進了荷包裡。
“你把你們吃剩下的東西給我吃?!美人,你這麼對我你可不地道!要不是我的話你們的房子能這麼便宜就租下來?”狐煜看着荷包裡出現的飯菜,憤憤不平的說道。
段雪氣結:“這麼晚了我還能給你做出滿漢全席是怎麼着?”
“反正我不吃別人吃剩下的!”
“你愛吃不吃!”
“哎呀,沒有天理了啊,翻臉不認人啊!這麼漂亮的人兒心怎麼就這麼狠啊!餓死狐了!”
“你給我閉嘴!”段雪惡狠狠的對着空氣揮了揮拳頭,只能點亮了廚房燈給這難伺候的狐狸準備吃的。
“要是給我爹孃吵醒了你就等着我給你扔進河裡去吧!”段雪無可奈何,只能憤怒的恐嚇着那隻躺在荷包裡的狐狸。
“你動作輕點我保證沒有人聽見。”狐煜扔下這麼一句話又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段雪似懂非懂,但是倒是安心了不少,快手快腳的做出了一碗麪條,裡面放了厚厚的幾塊牛肉,裡面還特意煮了兩個雞蛋放了進去,雖然不知道估計吃不吃香菜,但是段雪還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放了一把香菜。
“阿煜,阿煜?吃飯了。”做飯的過程中段雪已經不再生氣了。
想着這個狐狸好騙又這麼愛撒嬌,估計也是個幼狐,受了這麼重的傷又回不去家,說不定心裡多難受,而且平心而論,他的確是幫了自己挺大的忙,不過就是要自己做一點吃食,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吃飯咯!”
狐煜的喜怒無常讓段雪更加的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心裡更是柔軟了幾分,周身都泛起了女性的母愛光輝。
“以後你想吃什麼就和我說,我會給你做的。”段雪柔聲說道。
狐煜即便是吃着東西的時候也是一隻狐狸的樣子,雖說吃的速度很快,但是動作堪稱優雅,聽見段雪這麼說就發出了含混不清的應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