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一行人離開的身影,直至徹底消散在眼前,沈謹言這才收回視線。
腦海中想了一下凌楓給她的那份地圖,想了想才衝身邊的初晴問道:“王爺在哪?”
“王爺在花廳與司將軍一行人商量討伐軒轅國的細緻方案。”初晴低聲回答。
低低恩了一聲,沈謹言轉身往花廳的方向走去,她過去花廳時。還未走近,就看到以皇普熙澤爲首的一行人正在商談着如何攻打軒轅國具體計劃。
見他們一行人談論得認真,她便靜靜的站在門口靜靜的看着皇普熙澤在人羣中指指點點,也一下子被他認真的樣子所吸引。以央狀號。
此時,皇普熙澤身上的威儀盡顯,這一刻,她彷彿看到了一個帝王在對他們的子民指點江山,她想,只要給皇普熙澤時間,天下統一隻是早晚的事情。
他們談得認真,沈謹言就一直站在那,沒有走進花廳,也沒開口打破此處的融洽氣氛。
片刻之後,蘇宇清轉頭去喝茶,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她。
“王妃。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也將衆人的思緒打斷,都紛紛朝着大門口的方向看去。
感受着衆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沈謹言這才邁動步伐,往花廳裡走。
往裡走了幾分,視線在皇普子蕭的身上略作停頓,她沒想到一直駐守皇宮,擔任禁衛軍統領的皇普子蕭會在這個時候被派到這個地方來。
衝着他欣然一笑,又衝着其他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沈謹言徑直走到了他們一行人面前。看了一眼他們用來模擬戰爭時可能遇到的問題和兵力分佈的沙盤。
將沙盤中的推演的一切盡收眼底,沈謹言斂了斂眸,斂去眸間的思緒。
花廳內的衆人直接安靜了下來,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開口,視線都在沈謹言和皇普熙澤身上來回徘徊,大有看好戲的意思。
見他們一行人都把說話的機會留給他,皇普熙澤單手捂嘴,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後,這才沉聲道:“沈謹言,你來得正好,本王正在與諸位商討如何討伐軒轅國,以及各種推演,你也順便把你的計劃和大家說說,讓大家心底有個譜。”
沈謹言點點頭,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今天我過來,是因爲剛剛我從凌楓那裡得到了一份關於皇宮的詳細建築分解圖。而同樣的,我也有了如何拿下整個皇宮最好的辦法。”
說話間,她直接將那份皇宮建築圖紙拿了出來,放到了沙盤中央,其他人見她拿出圖紙,也相繼圍了過來,爭相看了一眼圖紙。
“在場的各位,你們想要的是拿下軒轅國的土地,而我想要的是軒轅國皇宮覆滅,要軒轅錦毓去死,所以,皇宮就成了我主要攻擊的對象,所謂擒賊先擒王,一旦我毀了軒轅國皇宮,滅了軒轅錦毓,沒有人統帥他們。你們只需要說出繳械投降,降兵不殺,他們必定都會投降,到時候就看你們三方誰能夠最大限度的佔領軒轅國吧。”
“言兒,就一張圖紙,你如何進入固若金湯的皇城,又如何毀掉軒轅國的皇宮?”
沈謹言擡頭看了一眼和宇文昊有幾分相似的人兒,想到初晴和黎昊給予的情報,當下知道這人是宇文展,對方此時親暱的叫她言兒已經算是承認了她的身份,她笑了笑說:“大表哥別擔心,我現在既然能夠拿到這份皇宮建築詳解圖,也必然有着進入皇城的辦法,你們只需要攻陷軒轅國士兵,佔領土地就好了,當然,此次事情因爲我而起,我也希望你們大家給我一個面子,不要爲了一畝三分地傷了和氣,但若是你們誰敢彼此間兵戎相見,我一定會有辦法懲罰另一方。”
恩威並施的話語響起,衆人都不由覺得一股子涼氣從腳底冒了起來,看了一眼一張臉冷若冰霜的沈謹言,他們相信,沈謹言能夠說到做到。
“言兒你是我宇文國宗室女,你都這般說了,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也是得照辦。”
此次皇普國出兵攻打軒轅國,雖然皇普子蕭也在場,但是他此次只是作爲監軍,司少邢纔是這次皇普國帶兵的主將。
司少邢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沈謹言的話語,他知道皇普子蕭這人以及他手中的勢力現在都朝皇普熙澤靠攏,很明顯,現在做主的就是皇普熙澤,他看了一眼皇普熙澤後,發現他陰沉着臉,並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當下也點點頭應承道:“一切謹遵王妃的吩咐。”
“多謝大家肯給我這個面子。”
沉聲說完,沈謹言看了一眼沙盤後,想了想又說,“雖然軒轅國氣數已盡,被滅國是必然的事實,但是不難保軒轅錦毓此時已經在打什麼壞主意,會趁機想辦法逃脫,而軒轅國旁邊臨近花城,那裡沒有我們的人,一旦軒轅錦毓從這裡逃脫,就算我們到時候包抄過去,也不一定來得及。”
“王妃,我們剛纔正在討論這個問題,花城有花月容和一個雲中帆,他們本就與我們有仇在先,現在又多了一個軒轅國,他們也一定會想辦法聯絡,或者是暗中派兵支援軒轅國,如果只是普通的將士廝殺,倒無所謂,可是花城最後籠絡了不少江湖勢力的人爲他們賣命,那麼現在極有可能演變成普通士兵對上會武功的好手,到時候也只有被秒殺的份,而我們這邊暫時也沒有多少高手可以應付,如此下去,一旦士兵被殺怕了,士氣衰敗,不怕我們是那麼多人聯手攻打軒轅國,到時候也不一定能夠打贏,到時候怕還會得陷入苦戰。”蘇宇清有些擔心的說道。
蘇宇清的話宛如一根刺紮在沈謹言的心上,她之前是憤怒得恨不得滅了整個軒轅國,可是現在,在那麼多天沉寂在製作炸藥包之後,她的心思也跟着冷靜下來,也開始全面的思考起事情來。
她是不在乎背上罵名,可是這些和她站在一起奮鬥的人卻是揹負不起罵名,所以,她不能夠一意孤行,還得爲這些人多加考慮。
“這樣吧,待得用完晚膳,我把這些事情全部安排好,我親自出發去一趟花城臨近的穆城,我會想辦法得到穆城的幫忙,我相信到時候有穆城出手阻攔,花城就算想要和軒轅國同仇敵愾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妃,你去穆城會不會太危險,要知道穆曉歌可是一直針對你,而且前兩天,我們也收到暗衛的消息,說是穆曉歌不知道和皇帝達成了什麼協議,此時也已經回到了穆城,你現在若是過去,豈不是太危險?”
“不用擔心,我命硬,死不了!”沈謹言沒好氣道,她是塊硬骨頭,任何人想要殺她,就得做好被她崩碎兩顆牙的準備。
穆城穆曉歌嗎?
以前可也沒少給她添加麻煩,這一次,她會把這顆毒瘤給撥掉。
不是處處整治她,想要她死,那麼這一次,她便要此人去死,從此以絕後患。
何況她身上有穆城令,宇文昊早前就說過她孃親是穆城的繼承人,那麼現在,只要她使用此令牌,在將宇文昊查到的事情說給穆城的人聽,不管事情是真是假,有多少人會相信,但是她想這其中總會是有人知曉這些齷齪事。
她相信只要花些功夫,待得一切往事解開,穆曉歌他們也難以在獨大,到時候只要她小心經營,還是可以從那裡得到一些幫助。
只是,這一次,四國六城的局面卻是因爲她而徹底的改寫,她也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現在推動皇普熙澤奪得這個天下,到底是害了無數人,還是救了無數人?
所謂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國六城早晚得被人統一。
可是現在滅了一個雲城,再收拾一個軒轅國,那麼宇文國、南疆國,和其他城池呢?
那些人到時候甘願丟棄那高位,過慣了錦衣玉食,高高在上日子的他們又甘願衝着其他人俯首稱臣嗎?
如果願意,皆大歡喜,可是要是不願意,這天下豈不是得再次陷入危機,變成一片煉獄?
想到這,她不由得蹙眉,關於天下統一這個事情,每每想到她都忍不住頭疼。
“到時候本王與你一起去。”皇普熙澤急聲道,故意拉高了聲音,帶着幾分打斷沈謹言思緒的想法,又像是怕被沈謹言拒絕一般,轉身直接衝着蘇宇清和傅紹航吩咐道:“本王走後,你們兩人暫時代替本王處理事情,有什麼事情和蕭王殿下等人商量,如果事關重大,做不了主的事情就飛鴿傳書通知本王。”
“是。”傅紹航和蘇宇清異口同聲的聲回答。
“好了,今日就暫時這樣吧,你們大家回去休整一番,待得本王前去穆城,得到穆城的支持,到時候後以信號彈爲準,開始圍攻軒轅國。”
此話一出,衆人都知道皇普熙澤這是在下逐客令,蘇宇清和傅紹航相視一眼,很是識趣的離開,但也有兩個不是很識趣的人。
“皇嬸,我們好久沒有聚聚了,你剛剛不是還說要去用晚膳嗎?今日侄子好不容易見到你,你是不是該邀請侄子與你一起用晚膳?”皇普子蕭笑着道。
他的話剛剛落下,旁邊的宇文展便似笑非笑的附和道:“言兒,我與父皇自從收到三弟的信後,就一直期待着你能夠去宇文國,但是等了那麼久也沒有等到,現在我從宇文國趕過來見你一面,你是不是得請我這個遠道而來的大表哥吃頓飯?”
皇普熙澤一開始覺得皇普子蕭來這裡就是給他添堵的,現在宇文展也這麼說了,他突然有了一種很想要把這兩個人直接丟出去的衝動。
感受着皇普熙澤身上所散發的怒意,不怕死的皇普子蕭和宇文展心照不宣的異口同聲的衝着沈謹言紛紛喊道,“皇嬸(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