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即視感如果不是在她經歷過上一世的背叛、拋棄，或許，她會認爲這一對是金童玉女，她會遠離。
但事實不是這樣的，夜爵花心、狠心，不值得託付，她不能讓小裳受到傷害。
重重的吸了口氣，面上維持着雲淡風輕的淺笑，大步走了過去。
“真是不好意思，爲了照顧我，讓你一個上午都沒辦法處理公事。”
齊悅帶着歉意的聲線傳開，不管是蘇裳還是夜爵都擡眸看向了已經走到眼前的女人。
前者，心中憤怒不已。
後者，嘴角一勾，深邃的眼底透露着買賣交換的衡量。
“小裳，你一定很忙，這裡讓我來幫忙吧。”齊悅朝蘇裳露出友好的笑意，上前一步，示意讓位。
蘇裳站在遠處，沒有要走的意思，看向齊悅，甜美溫柔的笑意綻放的更加美麗，大方得體的話語隨即而出：“這是我分內之事，誰都不能代替。倒是齊悅你，若是沒事，不妨出去走走，夜總還有很多事要做。”
淺笑吟語間，兩人都在驅趕對方，用自己的方式捍衛自己的領土。
夜爵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兩人，便低下頭，認真的看文件。
至於利用自己的人，他說過，這筆賬，他會討回來的。
兩個女人，各懷心事，然而，誰都不會退讓。
“夜少帶我過來，我想，是有事要跟我說。反正我也沒事，就當是幫你忙，打發打發時間，正好等夜少什麼時候想說我都能聽到。”齊悅直接越過蘇裳，站在了離夜爵更緊的身後，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
夜爵眉頭一挑，依舊不動聲色的看文件，也沒有反駁齊悅。
蘇裳轉身看了過去，當看到齊悅的手如此不知檢點的放在夜爵肩上，心中的一股惱意直闖腦門，像是下一刻就會爆發，將齊悅淹沒般。
放在兩側的手緊緊抓着裙襬，壓抑着心中的酸、苦，依舊笑臉相迎：“這是我的工作，抱歉，我不能走。”
說完這話，蘇裳沒有意願再跟齊悅交談下去，而是開始給夜爵講解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自始至終，夜爵都沒有出聲，任由蘇裳爲他指出文件中的重要指出。
齊悅，就像是一個多餘的雕像，擺放在這裡，一點用處都沒有。
正當齊悅想着該如何將蘇裳支走時，一直沉默的夜爵大發慈悲的給她解決了難題。
“給我到杯咖啡。”
蘇裳微微一頓，側目看向齊悅，視線移到她搭在夜爵肩上的手，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點了頭：“是。”
蘇裳離開，齊悅擔着的心稍微放鬆了些，隨後便迫不及待的向夜爵提要求：“讓她不要一直在這，你需要什麼，我幫你做。”
夜爵擡眸，不溫不熱的語調直接扔出兩個讓齊悅一陣尷尬的問題：“這些東西，你都瞭解了嗎？我需要什麼，你能第一時間告訴我？”
齊悅覺得自己貌似太過着急了，只是話一出口，再反悔，就更顯得她不夠能力接替蘇裳的位置。
既然她要做，那麼就沒有後退的理由。
wωw¸ тTk án¸ c○
吸了吸鼻子，睨
視着坐着的夜爵，點了點頭，自信道：“不懂的我可以看，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
“我說過，想要利用我，就要給我足夠的報酬。”夜爵擺手打斷了齊悅的話，眉頭上揚，聲線冷淡，在齊悅疑惑之下，一字一句道：“昨晚，你說我是天底下最薄情的人，對你狠，趕你走，現在，給我解釋。”
“你，說什麼？我，說的？”齊悅瞪大了眼，狠狠的嚥着唾沫，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說了這些，並有些焦急的追問道：“我，還說了什麼？”
齊悅現在有些後怕了，如果因爲喝醉酒說了不該說的，那，該怎麼辦？
齊悅眼底的意思慌亂被夜爵捕捉到了。
“現在，是你該回答我。”夜爵並沒有回答齊悅，反而雙眸一沉，帶着冷冽的光芒，直射她胸口的位置。
許是這樣的視線太過冷冽，讓齊悅的心狠狠‘打了個噴嚏’般，有一瞬間跳動的特別快，也讓她更沒底。
她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麼，這些事，她不敢賭。
齊悅抿着脣，不準在再開口。
夜爵也不逼問她，只是眸光中盡是看謀生人的涼意。
這讓齊悅的心抽痛了下，她厭惡他這樣的眸光。
這時，門打開了，端着咖啡的蘇裳大步走了過來，一邊將咖啡放下，一邊恭敬的站在一旁。
夜爵端起咖啡喝了口，期間瞥了眼齊悅，纔看向蘇裳，臉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咖啡，很好喝。”
“真的？如何夜總喜歡，只要您想喝，我就給您泡。”突然被誇讚的蘇裳有些受寵若驚，臉上的喜色再難掩飾，小女兒的嬌態也慢慢顯露了出來。
原本還在想昨晚自己到底都說了些什麼的齊悅一聽這兩人的對話，還有‘眉目傳情’，咯噔了下，立馬警惕了起來。
“好。”夜爵點點頭。
“夜總，您放心，我一定會讓您更滿意的。”蘇裳的心口像是吃了蜜罐般，甜的讓她連說出來的話，都帶着膩歪的甜味了。
齊悅深知再這樣下去，蘇裳一定會越陷越深，而夜爵這樣做，爲的就是逼迫自己。
該死，夜爵，你真被逼。
齊悅懊惱不已，憤怒的眸光正好對上夜爵不屑的冷笑。
彷彿在說，‘齊悅，別跟我玩，被玩死的，只會是你’。
緊咬着下脣，明白現在的自己確實抵不過夜爵，唯一能做的就是低頭。
齊悅還在掙扎，然而，蘇裳則是以爲夜爵看到了她的好，急於將自己獻給他了。
“夜總，我……”
“我告訴你。”
夜爵挑眉看向齊悅，眉目間的邪氣讓人無端端的有了壓迫感。
蘇裳臉上甜美的笑意頓了頓，看了看夜爵又看了看齊悅，心中的思緒百轉千回，疊加在一起的手緊緊拽着，纔沒有讓喉嚨口的質問脫口而出。
齊悅心知自己今天種種行爲都足以讓蘇裳討厭自己，但她必須得這樣做。
握了握身側的雙拳，再鬆開，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絢麗，雙手擡起放在夜爵的雙肩上，輕輕的摁壓着，淺笑道：“需要我再重一點
嗎？”
“可以。”夜爵的話語很淡，卻是‘順從’。
“如果疼了就告訴我，你想知道的，我也告訴你。”齊悅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狀，彎彎的，很美。
她的話，帶着暗示，放在夜爵雙肩上的手也用力了分。
疼嗎？
不，他只會覺得他幼稚。
蘇裳原本不想說話的，可眼見自己就要被這樣的齊悅打敗，她不甘心，齊悅能做的她一樣能做。
雙眸深處，一股怨恨慢慢滋生，不過很好的被她甜美的笑意所掩蓋了。
大步上前，似不小心的撞了下齊悅，將自己的身子擠了進去，甜美的嗓音悅耳動人：“夜總，昨天簽出去的幾分文件，今天已經有了動靜，不如，我講給您聽？”
蘇裳正在做她這個秘書該做的事情，一個體貼入微的秘書，誰不喜歡。
夜爵不說話，自然也就沒有拒絕。
蘇裳心中高興不已，擡頭，朝着齊悅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
這是公然挑釁。
齊悅眉頭緊鎖，看着不爲所動的夜爵，她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嫌自己做的不夠好嗎？
她該怎麼做？
眼見蘇裳故意以公事而有意無意碰向夜爵的舉動，心中焦急不已，咬咬牙，豁出去了。
“夜少，人家昨晚會那麼說，完全是因爲你對人家做的那些事真的……”說到這，齊悅停頓了，似乎有些咽哽的說不出話來般。
夜爵的眉目微微一蹙，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輕輕敲打着，削薄的脣瓣抿成一條線，深邃的眼眸中未曾透露分毫異樣。
可蘇裳知道，他動容。
“夜總，我……”
“出去。”
蘇裳鼓起勇氣想要爲自己爭取，可話纔出口，就被無情的驅趕了。
憑什麼？齊悅哪裡比她好？
蘇裳不甘心，縱然臉上的笑容僵硬，可她也未曾挪動步伐，僵硬的站着，不準備離開。
蘇裳的堅持，齊悅的痛心，夜爵的無情，三種人，三種相互存在的情感。
蘇裳不爲所動，讓夜爵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不曾給予一個正眼，有的只是不怒而威的冷冽、壓迫感：“滾出去。”
‘滾’，這是動怒了。
蘇裳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不是夜爵，而是齊悅，這個想要取代她的人。
痛苦、難受、怨恨，可她只有保持最後的尊嚴，強撐着臉上甜美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恭敬：“我就在門外，夜總有需要，就叫我。”
蘇裳說完這話，誰也沒看，轉身，依舊是貓步離開。
從她的背影看，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可齊悅看到了，她在怨恨她。
對不起，小裳。
放在兩側的拳頭緊緊握起，想要以此壓抑心中的憤怒。
等到門關上的那一刻，齊悅再也忍不住，怒視夜爵，忘了她的身份，質問出聲：“你都是這樣對她的嗎？”
夜爵擡眸對上齊悅帶着火苗子的眼眸，冷哼出聲，眼底的不屑如排山倒海，直接壓上她，讓她難以喘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