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回來了?”齊悅晚上一個人回到家中,卻發現爵還沒有回來。
“爵還沒有回來嗎?”齊悅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了。
今天早上見過一面之後,齊悅就再也沒有見過夜爵了,他也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
“沒有。”傭人如實回答。
齊悅疑惑地往客廳走去,心裡不禁嘀咕。
怎麼回事,今天一天都沒有和我聯繫過,現在也不在家裡面,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齊悅撥通了夜爵的電話,可是對面一直傳來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
齊悅無奈地掛斷了電話,這才發現,原來除了電話,她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聯繫到夜爵。
夜晚,齊悅關上了燈,卻始終沒有辦法閉上眼入睡。
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大牀上,翻來覆去,腦海裡全是和夜爵在一起的快樂回憶。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完全地走入了自己的心。
齊悅想着,臉上不自覺地就帶上了微笑。
深夜,人頭攢動的酒吧內,當別人已經入睡時,這裡纔是他們夜生活剛剛開始的地方。
夜爵一個人坐在深處的沙發上,桌上已經擺了很多空酒瓶。
“帥哥,一個人啊?”有大膽的,身着暴露的女子主動上前搭訕,但是得到的回答卻是。
“滾,別來煩我。”夜爵狠厲的目光掃了過去。
那個女子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眼神裡的恐懼毫不掩飾地就流露了出來,沒有多說一句話,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自此,沒有女人那麼不識趣地走上前去。
夜爵再次拿起酒瓶,二話不說就喝了下去,眼神裡透露出一些迷離和哀傷。
爲什麼會是這樣的,齊悅怎麼會是齊光泉的女兒!
夜爵想不通,也不願意承認,所有美好的畫面度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可是父親慘死的畫面卻更加霸道地佔據了他的大腦。
他頭痛地閉上了雙眼,周圍喧囂的音樂聲絲毫沒有對他造成影響。
痛苦的人在夜晚獨自苦苦掙扎。
第二日早上,齊悅迷迷糊糊哈地醒來,手下意識地往旁邊摸去,可惜空空如也。
一個晚上沒回來?
齊悅坐起身來,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了一起,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迅速收拾妥當,齊悅一個人來到了公司。
“小裳,有沒有看見夜爵啊?”齊悅有些着急地問,都怪她不夠關心,昨天沒有聯繫上爵,就應該要多去問問的。
蘇裳搖了搖頭:“怎麼了?”
蘇裳關心地問。
“昨天一晚上……”齊悅本想脫口而出事實情況,這纔想起,隱婚的事情還沒有和小裳說過。
“就是昨天都沒聯繫上他。”齊悅匆忙改口。
但是已經知道實情的蘇裳一聽就明白了,臉上的嘲諷一閃而過,心裡反倒有些高興,難道夜總和齊悅的感情發生破裂了?
“姐,不要擔心,一會問問看小黎吧。”蘇裳一邊敷衍地安慰道,腦海裡卻已經有了另外一個構思,那麼現
在是不是她的機會來了。
想到這裡,蘇裳已經有些興奮,對於齊悅現在着急、焦慮的心情視而不見。
“夜總昨天晚上給我打過電話,說今天會晚點來的。”小黎一來到公司,就發現自己的辦公室呢坐着兩個女子。
“他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嗎?”齊悅追問。
小黎搖了搖頭,夜總是什麼身份,做什麼事情怎麼會和他說呢。
“哎呀,悅悅,你不要擔心。”蘇裳聽完小黎的話,心裡更加肯定了兩人在鬧矛盾的事實,哼,你也有今天。
蘇裳帶着齊悅離開小黎的辦公室。
“可能夜總最近的事情比較多,你也知道洛總現在談戀愛了,可能某天任性地去玩耍了,留下一個爛攤子讓夜總收拾。”蘇裳假裝好心地勸慰道,嘴角的笑容卻有些刺眼。
“那爲什麼不和我說一聲。”齊悅有些委屈地說。
蘇裳一聽,心裡有些不痛快,難道什麼事情都要和你說嘛。
“可能,覺得沒必要吧。”蘇裳語氣輕柔,但是卻是帶着挑撥離間的味道。
“沒有必要嗎?”齊悅重複了一遍,心裡卻有些酸酸的,難道不告訴自己的行蹤,僅僅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告訴自己嘛。
“對呀,悅悅,你不要想那麼多,夜總平常對我麼好,也只是出於我們是他最親近的下屬。”蘇裳特別加重了對我們好四個字。
蘇裳說完,看了看齊悅臉上有些動搖的神色,決定再加一把火。
“但是,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我們就無足輕重了。”蘇裳緩緩地說完。
齊悅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她不相信,她怎麼可能會是無足輕重的人呢,不行,她一定要找到爵親自問清楚。
夜爵頭痛欲裂地從酒店的大牀上醒來,睜開惺忪的睡眼,拉開窗簾,外面的陽光刺眼得可怕。
夜爵背過身去,心已經亂如麻,他不敢回到家裡,回到滿是和齊悅快樂回憶的家裡,現在去公司,他又還不知道如何面對齊悅。
“哈哈。”
夜爵大笑了兩聲,聲音有些淒涼。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夜總,現在竟然也有了無處可去的地步。
夜爵突然無力地坐在牀邊,他該怎麼做。
一向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他,現在卻苦惱萬分,他絕對沒有想到他這一生還會因爲愛情如此窩囊。
半晌,他才坐起身來,他沒有辦法再和齊悅回到以前了,所有以前發生過快樂回憶,現在卻像是沉重的愧疚枷鎖,全部施加在夜爵的身上。
他怎麼可以忘記殺父之仇,怎麼能忘!
“悅姐,我真的不知道。”小黎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回答了,他都快有些不耐煩了,作爲夜總的貼身秘書,齊悅卻已知道來問自己夜總的去向,這真是太奇怪了。
“他什麼時候來也沒有說嘛?”現在小黎是齊悅唯一的線索。
“夜總沒有交代。”小黎想死的心都有了,果然應了那句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悅悅,夜總回來了。”
正當齊悅還想多問的時候,蘇裳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
“在哪裡?”
“在辦公室呢。”蘇裳好心地說。
“小裳,謝謝你。”齊悅感動地說了一聲。
蘇裳搖了搖頭,表示這沒什麼客氣的。
“快點去吧。”
說完,齊悅的身影已經快速地離開,蘇裳慢慢地跟在後面,心裡卻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夜總回來的時候表情可不太好,你現在上去,可不一定能吃到好果子呢。
“爵,你怎麼了,昨天晚上嚇死我了,不回來怎麼也不聯繫我,現在看見你回來真是太好了。”齊悅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坐在椅子上的夜爵神情有些古怪。
“爵,怎麼了?”齊悅疑惑地看去,夜爵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以往的笑容和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面孔。
“以後進來要先敲門。”
正當齊悅以爲夜爵會說點什麼重要的事情時,夜爵冷淡地說了這句。
齊悅的心情從開心一下子變爲了失望。
“爵,你怎麼了?”齊悅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夜爵低頭,看見齊悅那個小眼神的時候,心差點一軟就要將她抱在懷裡。
可是一想到自己慘死的父親,再想到現在自己正在和殺父仇人的女兒在一起,夜爵怎麼做不到。
“齊秘書,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現在是上班時間。”夜爵硬着心腸轉開了身。
手中的衣料快速地滑過,想抓也抓不住,一如現在想要抓住夜爵心的齊悅。
“爵……”齊悅有些不知所措,以前一直這樣的,也沒什麼問題呀。
“以後不要這麼叫我。”夜爵背對着齊悅,聲音冷酷地說。
在光影的作用下,齊悅覺得夜爵的背影好高大,而自己好渺小。
“如果齊秘書沒有什麼事的話,現在可以出去了。”
夜爵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齊悅眼眶裡的淚水開始在打轉,小嘴有些委屈地嘟了起來,隨即又咬住了自己的下脣。
幾次想要開口的衝動終於在這無聲的氣氛中消磨了。
齊悅強忍着眼淚慢慢地走出了辦公室。
門被輕輕地關上了,而一直背對着的夜爵突然轉過身來將桌子上的一切一掃而光,臉上的怒氣清晰可見。
“悅悅,怎麼了?”蘇裳一直在門口不遠處等着,看着鼻頭有些紅紅的齊悅,立刻上前。
“沒事,爵回來就好了。”齊悅忍住眼淚,絕對不能哭,“小裳,我身體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一會。”
“恩,你快回去吧,這裡有我呢。”蘇裳體貼地說。
齊悅感激地看了蘇裳一眼,然後有氣無力地揹着包包離開了。
蘇裳目送着齊悅離開,心情變得好了起來,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一雙大眼透射着精光。
這不就是她一直等待的機會嘛,現在就在她的眼前,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能操之過急。
蘇裳深呼吸一口氣,幾日的陰鬱一掃而空。
哎,齊悅,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呀,我們走着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