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沈季珞這次是絕不放過顧青的。他直接掛了線，用強硬的手段告訴了程然他的態度。
聽着電話裡傳來斷線的聲音，程然的心七上八下。
這次的事來得突然，絕對不會是因爲他和哥哥之前的舊帳而引起。那麼哥哥是又哪裡惹到了那個人人敬畏的男人？非逼得他用雷霆手段將哥哥往死里弄？
程然一定要把事情弄個清楚。
她駕車來到高盛銀行。
公司的人都還認得她，程然一路暢通無阻來到總裁辦公室。然而沈季珞不在。
“他人呢？”程然語氣很兇，怒問秘書。
秘書嚇了一跳，她見程然怒氣騰騰，也不敢問她怎麼回事。只說，“總裁剛纔離開了。”
沈季珞，你這是故意躲我？
程然氣得不輕，又掏出電話打過去，電話通了。程然開口就說，“我必須馬上見你！”
“在家。”他並不是躲避，而是理性的他清楚有些事不應該讓外人知道。
程然收了線，匆匆往家趕。
本來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在她飛車駕駛下，僅僅用了四十分鐘就到。
程然衝回去，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裡用電腦辦公的男人。
“沈季珞，你他媽的告訴我，這一切都怎麼回事！”程然暴跳如雷，用髒話宣泄心中的憤怒。
和沈季珞一起後，程然已經很久沒有爆粗。然而此刻她心頭特別不痛快，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怒火，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程然的話令沈季珞眸上兩道濃眉微微蹙起，很顯然他不喜歡聽見程然嘴裡說出這種粗俗的語言。
“眼前怎麼回事，看不懂？”他不疾不緩地反問。
“我懂纔有鬼！”程然真是被他氣死了，“你說，你爲什麼要弄垮我哥的公司，還有這會兒他人在哪裡？你給我把他交出來！”
程然氣得衝過去死死揪着沈季珞襯衣的領子將他往面前拽，就像想將他活活勒死似的。
沈季珞的身體隨着她拉拽的力度微微往她傾，他的目光亦是不閃不避鎖在程然一雙盛火的雙瞳中，平靜道，“我怎麼知道他人在哪裡？我還在找他。”
若找到，一定叫他碎屍萬段。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程然一把將沈季珞往後推，她知道這次的事不會那麼簡單，若不然他不會不顧忌自己的感受輕易出手，“沈季珞，算我求你，你就告訴我你和我哥之間到底怎麼了？”
程然苦苦哀求他說出事情真相。她希望兩個男人之間是有着什麼誤會，這樣一來事情就並沒有走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很簡單，我就是要找他清算之前的舊帳！”沈季珞站起來，動手理着被程然抓皺的衣領。
“我不信！”程然搖頭，“如果你還爲之前的事生氣，不會拖到現在才解決他！”
“害我在全國人民面前露點，光這一件事，就足夠他死一百次。”
“如果你真要他的命，那我……”
“怎麼，你也想去死？”不等程然說完，沈季珞
就接過話，而且他直接將茶几上果盤裡的水果刀往她面前一丟，“死吧，我看着。”
咣叮一聲——
水果刀落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彈跳起來，刀尖劃過程然的皮鞋。
程然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沈季珞目光銳利看她，語氣裡有不容抗拒的霸道，“我想你也不希望慕恩和悠然看到我們爭吵的樣子，所以從今天起，慕恩和悠然由子妍接送。”
“你什麼意思？”程然隱隱約約有個大概的猜測，但她還是要問清楚。
“意思就是慕恩和悠然暫時住我媽那裡。”
“你這算什麼？剝奪我照顧他們的權力？”程然不想和兒女分開。
“莫非你還能保證在這個家裡不和我發生爭吵？”說這話時，沈季珞的目光有意往地上的尖刀看了看。
程然也順着他的視線慢慢往下移。
鋒利的小刀，刀刃八釐米長，陽光下泛着森然鋥亮的白光。
程然深呼吸，努力的剋制情緒。
“沈季珞，你現在做的一切令我覺得莫名其妙，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程然死都不相信他這次對哥哥下黑手沒有原因。
“事情沒你想得那麼複雜，只不過我這人向來錙銖必較、有仇必報。今天顧青所遭受的一切，不過是他應得的。僅此而已！”沈季珞說完，拿起電腦要往書房去。
程然用身體攔下沈季珞的去路，“你把哥哥給我交出來！”
“如果他和你聯繫，麻煩你告訴他躲好點，千萬別叫我找到。否則下場一定比死還慘！”
擱完狠，沈季珞越過程然。他冷冽的神情很明顯的告訴程然，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程然只覺得全身血液逆流，她想也沒想，衝上去，搶過沈季珞手裡的筆記本，手臂舉高——
呯，
一聲巨響，白色筆記本被她砸在地上有些零星碎渣濺在光亮可鑑的米色地板上，屏幕倏地一黑。
一起黑下來的，還有沈季珞的臉色。
這夜起，兩人不再同牀。
雖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足足幾百坪的大房子，有心不見，兩人也是碰不着面的。
程然很替哥哥擔心，不過既然沈季珞也說他在尋找哥哥，程然就知道他還暫時拿哥哥沒有辦法。因爲沈季珞是不會說假話的，若不然他完全可以瞞着自己，說這事與他無關。
發生這樣的事，程然也無心工作了。她上街散發尋人廣告，去電視臺登尋人啓事。然而不管她怎樣努力，顧青好好的一個人，就像活活消失在人海里。
哥哥啊，究竟我該去哪裡找你？
想到是沈季珞把哥哥逼得不敢見身，程然對他的恨就多了一分。
直到如今她依舊不清楚是什麼導致沈季珞對顧青趕盡殺絕，心裡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可是無論她在家裡如何對沈季珞咆哮，嘶吼，發泄，暴力相向，他依舊不透露半個字。終於，沈季珞也受不了沒日沒夜的爭吵，再也不回家了。
偌大的房子整天就是自己一個人，程然覺得自己是住在
一個與世隔絕的墓穴裡。往日熱鬧的小家再也沒有歡聲笑語，空氣裡似乎都能嗅到孤獨寂寞的味道。程然很煩躁，像個幽靈似的在屋子裡晃來晃去，她覺得自己也快成神經病了。
突然間，程然腦子裡一道靈光閃過。
白潔的死該不會真與哥哥有關，所以沈季珞才說什麼也不放過哥哥？
這個念頭一但生成，程然就再也坐不住，駕車往“高盛銀行”去。
沈季珞正和部門經理開高層會議，秘書敲門進來。
衆人只見秘書臉色有異，再看她攏起手掌擋在面前，俯在沈季珞耳邊小聲說着什麼。
“休息五分鐘。”聽完秘書的話，沈季珞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冷硬的交待完，起身離開。
“總裁最近是怎麼了？脾氣變得好大！”
“就是說啊，整個人陰陽怪氣的，可難伺候了。”
沒有沈季珞在的會議室，大家交頭接耳交換彼此的看法。
程然等在辦公室內，聽見身後響起門開的聲音，她霍地從沙發裡蹭起來，往他看。
“你還想到公司裡鬧？”沈季珞直接往沙發走，他語氣裡有些不耐煩，俊臉也像是罩了一層寒霜，看也沒看程然， 坐下。
他的態度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惡劣。雖然沒有吼她，罵她，但擺臉色，這就是明顯的冷暴力。
“沈季珞，你該知道，哥哥的事一天不解決，我是不會罷休的。”程然沉了沉呼吸，也坐下去。
“所以呢？你現在又想玩什麼花樣？”沈季珞挑起眉峰，問。
就因爲知道她會鬧到底，所以沈季珞都沒有回家。他不想看見她發狂的樣子，不想看見傷心的模樣。如果這次的事他可以攤開和程然說清楚，那麼他早就那樣做了。他又何嘗想和程然鬧得這麼僵？甚至連他們的婚姻都岌岌可危？！
但他不能說啊！
他一邊又要對她隱瞞真相忍受她的歇斯底里，另一邊又不能隱瞞他對顧青的打壓，沈季珞也覺得累！
心頭的煩躁無以復加，沈季珞當着程然的面掏出兜裡的香菸。抽出一根含在脣間，點火。
程然默默看着他在面前吞雲吐霧，直接問，“這次的事是不是和白潔有關？”
這與白潔又有何干系？沈季珞微微皺了眉心，他要對付顧青單純是因爲他侵犯了程然，怎麼又扯上了白潔？
然而沈季珞沒正面回答，他只是不動聲色地反問，“你這麼認爲？”
程然心中只有這種唯一的猜測，“若不然我實在不明白你現在會無緣無故對哥哥下手！”
難道顧青還和白潔私下有過接觸？
男人如漆的劍眉因爲程然的話而久久地皺起來，一直沒有舒展開。
“顧青對白潔做過什麼，你清楚？”沈季珞試探性的問。
“我……”程然剛說了一個字，就立馬頓住。
雖然她有那樣的猜測，然而她不會傻得不打自招。於是她反問，“我怎麼知道哥哥做過什麼。你清楚，那你到是說給我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