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局長給董晴套上了救生衣。他們仨人一起下了水。
吳局長在前,孫書記墊後,董晴在中間。看來這倆老傢伙還是不放心董晴。
仨人緊緊拉住繩子,慢慢向我這邊游過來。看見他們搞笑的姿勢,讓人想起了日本鬼子被打敗後渡河的慘象。
再看董晴的姿勢,她根本就不會水。她只知道死死抓住繩子不放手,卻不知道用腳踩水,並借勢向後拉動繩子。
吳局長已距離董晴三米遠,不得不回身去拉董晴。孫書記被董晴卡在後邊,也只能騰出一隻手去推董晴。董晴卻死死拽住繩子不撒手。
如果照他們這個速度過河,可能要等到天黑了。
我再次躍入水中,快速游到董晴身邊。一隻手抓住了繩子,另一隻手緊緊挽住了董晴的細腰。
“聽話,把手放開,我帶你過河。”我在董晴耳邊溫柔地說。
此時的董晴,臉色早已煞白。她這次涉險下水決不是爲了賭一口氣,她身爲記者站站長,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趕到搶險指揮部,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把老百姓撤離的情況發回報社,那麼她就是失職。一向要強的她,怎麼會在小小的水溝面前低頭呢?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水流湍急的小河不是游泳池,牽着繩子過河更不像她套上游泳圈在游泳池裡來幾下“狗刨”那樣簡單。等她到了冰涼的河水中,雙腳再也夠不到水底時,開始害怕了。什麼““狗刨、蛙泳”都成了游泳池裡的名詞,她腦子裡就一個概念,只要不撒手,肯定被河水衝不走。
當她被一條粗壯的胳膊攔住細腰時,心裡一下子踏實下來。“莫友明,這個混蛋,怎麼早點不知道過來接我。”
董晴聽話地鬆開了手,我一隻緊緊攔住她的小蠻腰,另一隻手一節一節導着繩子,很快游到了岸邊。
當董晴的腳踏到岸邊的泥地時,她倔強地掙開我的手臂,自己向岸上走去。吳局長在岸上伸出手想拉董晴一把,她卻一下閃開了。這一閃,腳下一滑,一下子撲進了水中。
這位姑奶奶,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我們面前充大尾巴鷹。我彎腰再次把董晴抱了起來。
董晴被我抱在懷裡,發出一聲痛苦呻吟。
“怎麼了?”我低頭問。
“我的腳扭了。”她吃痛地回答道。
我把董晴抱上岸來,她扶着我的肩頭,擡起了秀氣的小腳。小腳上沾滿了淤泥,真像一個大糉子。
董晴活動了一下小腳,自己先吃痛輕聲地“哎呀”了一聲。
她的叫聲有點太嫵媚了,竟然把我叫得渾身發麻。
此時的董晴全身已經溼透,上衣緊緊地裹在身上,胸前兩座山峰上生長出的兩個小葡萄,隨着她的晃動也微微顫動着。
我K,這個香豔的尤物太具有殺傷力了,我不敢再看她,再多看她一眼恐怕就要流鼻血了。
吳局長和孫書記走過來焦急地問董晴能不能繼續走路。我擺手讓他們先走,然後扶着董晴來到公路上。
公路上,吳局長和孫書記一溜小跑地消失在大雨中。
董晴扶着我的肩頭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突然抽泣了起來。
董晴在報社裡也算的上“小女強人”,哭鼻子抹眼淚的事從來沒幹過,今天在我面前竟然毫無顧慮地抽泣起來。
“你老人家怎麼了?”我停下腳步,扭臉看着董晴。
“你扔下我先走吧。”
“我們怎麼能狠心地扔下革命同志呢。”我笑嘻嘻地說,“爲了不讓同志們掉隊,我倒有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