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打你個措手不及!

“您要再不救她,她就要被方姨娘給害死了。”

蘇心漓將秋蘭從頭到尾認真打量了一遍,嘴角慢慢的浮現出了一抹殘忍而又冰冷的笑意。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慢慢說,水兒,你給她拿杯水上來。”

蘇心漓給水兒使了個眼sè,水兒道了聲是,忙給秋蘭倒了杯溫水。

“你先喝口水吧。”

秋蘭接過水,擡眸狐疑的看了眼蘇心漓,道了謝,一口氣將水喝的乾淨。

“自相爺病了之後,方姨娘硬是將責任推卸到了我們姨娘身上,說是她害了相爺,將她關了起來,這件事情,相府的下人都傳開了,誰不知道,是方姨娘害xiǎojié不成禍及了相爺,從我們姨娘進府到現在,方姨娘就一直看她不順眼,覺得她霸了相爺的寵,千方百計的想要除了我們姨娘,礙於相爺的寵愛又沒有藉口才一直沒有動手,這次相爺病了,她找到了藉口,就死命的折磨我們姨娘,不給我們姨娘吃飯,晚上還將她的牀褥給弄溼了讓她不得睡覺,還讓那些丫鬟整rì說些不堪入耳的話羞辱我們姨娘,這也就算了,她還讓嬤嬤對我們姨娘動手,我們姨娘身子本就嬌弱,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苦頭,前幾rì就病了,方姨娘非但不讓人給我們姨娘請大夫,還變本加厲的將氣撒在我們姨娘身上,奴婢從小服侍姨娘,實在看不下去了,今天好不容易循着機會偷偷溜出來的,求xiǎojié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姨娘吧。”

秋蘭一邊哭一邊說,還是不是擡眼偷偷觀察蘇心漓的反應。

蘇心漓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淡去,“你說的可是真的?”

“奴婢怎麼敢對xiǎojié說假話?”

秋蘭擦了擦眼淚,一臉真誠的看向蘇心漓。

蘇心漓冷哼了一聲,“如此,方氏真的是太大膽了!”

她拍了拍桌子站了起來,那雙媚眼上揚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盯着一個人看的時候,彷彿能洞悉人心,秋蘭被看的有些心虛,不自覺的垂下了腦袋。

“難得你這樣忠心護主,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回去等我消息。”

這件事情,還是得先問問流雲凝霜院那邊的動靜纔有再有行動。

“xiǎojié,方姨娘派去的那些嬤嬤每rì一更天都會對我們姨娘用刑,xiǎojié若是那個時候去的話,由奴婢接應,到時候xiǎojié就可以人贓並獲了。”

秋蘭善心的建議,又繼續道,“xiǎojié,您可一定要儘快啊,xiǎojié纔剛掌家,若是我們姨娘這個時候沒了,那——”

蘇心漓看了眼地上跪着的秋蘭,心頭冷笑,連時間都給我安排好了。

是呀,她纔剛掌家,父親最寵愛的姨娘就沒了,這個家,她還能管下去嗎?

秋蘭是真的想救柳姨娘?不,肯定不是,這件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蘇心漓盯着一臉殷殷望向她的秋蘭,腦子飛快的轉動着,她勾了勾脣,心中瞭然,不愧是方姨娘,一出手,就是一箭雙鵰。

蘇心漓在片刻的沉思後,點了點頭,“好,你回去讓柳姨娘安心,今晚,我一定會去救她的。”

秋蘭得了蘇心漓的回答,替柳姨娘千恩萬謝的,輕鬆的離開了,她才一離開,蘇心漓的目光驟然就變冷了,是她,她纔剛掌家,這才幾天,她都還還放下戒心呢,那些人就已經坐不住了。

“xiǎojié,您晚上真的要去凝霜院嗎?我總覺得怪怪的。”

水兒走到蘇心漓跟前,有些擔憂的嘀咕道。

蘇心漓看着她嘴角上殘留着的杏仁酥碎末,心情不自覺的輕鬆起來,指了指她的嘴巴,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水兒很快會意,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巴。

“xiǎojié,今天的事情有古怪,哪裡古怪我也說不上來,您晚上還是不要去凝霜院了。”

水兒聽秋蘭說的那些話,也覺得柳姨娘挺可憐的想救她,但是她又不是傻子,在相府呆的越久,瞭解的越多,她就越覺得xiǎojié不容易。

“我心裡有數,你去找流雲,讓她回來見我。”

水兒一愣,不由急了,“xiǎojié,我是說真的,我的第六感一直都很靈的。”

蘇心漓看着她着急的模樣,那雙大大的明亮的眼睛絲毫不掩飾她對自己的關心,重新在桌旁坐下,面上的笑容多了幾許暖意,“快去吧,放心吧,我還要看着水兒青藤還有流朱成婚呢,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水兒畢竟小,聽蘇心漓提這事,不由紅了臉,“xiǎojié,您要給我找一個和青藤姐姐那樣會做好吃的男人。”

蘇心漓笑出了聲,水兒則跺了跺腳,出門給蘇心漓辦事去了。

水兒剛出去,秋波就進來,走到蘇心漓跟前,面帶笑容道,“xiǎojié和水兒說什麼了,她的臉怎麼那麼紅?”

她的口氣有幾分打趣的笑意,好像和蘇心漓很親厚似的,蘇心漓臉上的笑容未變,盯着秋波,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上敲着,這秋波果真是個能忍的,這次她提拔了這麼多丫鬟還讓她在原來的位置呆着,她在她面前居然沒表露出一絲的不滿了,不過也着實可笑的緊,她以爲,她一副和她很熟很親的樣子就能拉近彼此的距離,然後讓她也和她很熟很親近嗎?幼稚!還聰明的人呢,到現在還都沒捉住重點,發現問題所在。

“只是開了幾句玩笑。”蘇心漓想到水兒離去前說的那句話,不由覺得好笑,真的是個真誠又直率的孩子。

“你去將保和堂的王明清王大夫請來。”

蘇心漓懶得和秋波說那麼多,直接吩咐她做事去了,她現在一心向自己表忠誠,做起她吩咐的事情,比以前不知道勤快了多少倍。

秋波道了聲是,領了命令離開了,剛走出了房間,臉上的笑容就沉了下去,那張臉因爲這樣驟然的變化看起來有些陰狠,xiǎojié待那些新來的丫頭那麼好,又是讓她們近身伺候,又是給賞賜的,還經常與她們玩笑,她伺候了她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一個屁都沒有,秋波心裡雖然不忿,但現在相府的內院暫時是蘇心漓的天下,她身爲相府的丫鬟,自然要做好她吩咐的事情,所以就算心裡再怎麼不滿,她還是屁顛屁顛的親自去請保和堂的王大夫去了。

“xiǎojié,剛剛有下人來報,說秋水悄悄離開了。”

自那rì罰了秋水之後,蘇心漓基本就當身邊沒這號人放任着了,但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有讓人盯着,她寬宏大量不與她計較給她機會讓她好好活着,她自己不懂得珍惜,那就怪不得她了。

“去哪裡了?”

“聽說是朝着七姨娘那邊的方向離開的。”

如果說水兒之前只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她已經可以肯定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設計想要害xiǎojié的,她就搞不懂了,xiǎojié這麼好的人,那些人爲什麼要黑着心思害她,心腸真是歹毒。

冬rì裡的白天,真是很短,申時剛過沒多久,天就已經漸漸暗下去了,按着之前和秋蘭約定好的,蘇心漓應該是一更(戌時)去看柳姨娘的,太陽剛下山沒多久,蘇心漓草草的就結束了晚膳,填飽了肚子,等天sè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最多不過是酉時,蘇心漓偷偷的帶着水兒,趁着天黑,避開了方姨娘的那些耳目,兩人從後邊的小門離開了院子。

水兒跟着蘇心漓,她心裡雖然好奇自家xiǎojié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不過卻沒有問,只是老老實實的跟着蘇心漓,xiǎojié說了她心裡有數另有安排,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蘇心漓領着水兒,一路都往人少的地方走,小心的避開偶爾會經過的下人,一直到了柳姨娘的凝霜院。

柳飄飄討蘇博然的喜歡,是他現在最寵愛的姨娘,她住着的凝霜院自然是不會差的,雖然沒有方姨娘的芳情園那麼大距離蘇博然近,但是這裡佈置的卻極爲奢華,完全就是柳飄飄喜歡的類型。

從方姨娘將柳姨娘軟禁的那天開始,凝霜院的大門一直就是關着的,蘇心漓和水兒是從小門進去的,流雲給她們開的門。

新買來的丫鬟面生,大家不熟有很大的好處,容易安插到各個院子,就像流雲,這要是流朱的話,哪裡能到這凝霜院做內應啊,只要她一離開漓心院片刻,估計就會有人察覺到了。

時辰雖然並不是很晚,但是凝霜院卻十分的安靜,詭異的安靜,透着一股死寂,四周的燈光搖曳,讓人忍不住心生不安,這樣的安靜,讓三個人誰也不敢開口,唯恐驚動了方姨娘在這裡的下人。

這是自柳姨娘到相府後,蘇心漓第一次來凝霜院,從小到大,她總共來的次數不超過三回,這次柳姨娘住進來,蘇博然爲表重視,還特意着人修葺了一番,所以蘇心漓對這裡一點也不熟悉。

蘇心漓和水兒由流雲領着,剛到了柳姨娘房門前對着的院子,忽然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草藥味,蘇心漓最近雖然忙碌,但是一直都有研究草藥,所以對草藥的味道十分敏感,她伸出一隻手攔住了身後的水兒,另外一隻手扯了扯前面的流雲,拉着她們,就往後面退,大半夜的,又靜悄悄的,突然被人這樣拽了一下,擋了一下,李芸和水兒都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想要驚叫的時候很快想到了晚上的事情,忙咬着脣,捂住嘴巴,配合着蘇心漓退出了院子。

兩人剛到院門口,就看到走廊右側的方向,有個人手上不知道端了些什麼東西,鬼鬼祟祟的,她緩緩的走了出來,這個人,流雲不認識,水兒不怎麼熟悉,蘇心漓卻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前段時間被她打了好幾十大板的秋水,她比她和水兒早離開的漓心院,卻比她們晚到,想來應該是她手上那碗藥的緣故,蘇心漓覺得下次若有機會見到蘭翊舒,她一定要好好謝謝他,他這又算間接幫了自己一回。

蘇心漓向後掃了四周一眼,夜燈下,她的嘴角緩緩的勾勒出一抹嘲諷至極的弧度,方姨娘將這院子裡的人打發的乾乾淨淨,想來是爲了便宜秋水做事,現在卻成全了她,若是這院子人來人往的,她們肯定早就被發現了,晚上的事情,還如何能愉快的進行下去?

“流雲。”

蘇心漓湊到流雲耳邊,指了指房間的方向,示意她進去,流雲點點頭,站了起來,快步就走了進去,沒一會,蘇心漓就聽到屋子裡面秋水傳來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夜晚,因爲突兀而顯得十分清晰。

“xiǎojié聽說柳姨娘病了,特命奴婢熬了藥送過來。”

送藥?當是蜜餞糖果嗎?這是可以隨便亂吃的東西嗎?

她站在門口,可以看到屋子裡大概的情況,流雲和秋水爭執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然後,一直站在柳姨娘牀邊的秋蘭也加入了戰鬥,幫着秋水牽制住了流雲,而端着藥的秋水正一步步朝着牀榻上的柳姨娘逼近。

從下午秋蘭找自己到現在,那一個個零散的片頭在蘇心漓的腦海快速的閃過,慢慢的拼湊起來,蘇心漓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

“你和流雲制住秋蘭,不能讓她跑出去呼救。”

水兒點點頭,四處看了眼,最後發現了一根但粗但是也絕對不細的木棍,放在手上掂了掂,蘇心漓已經進屋了。

秋水是背對着蘇心漓的,所以沒看到她,秋蘭是最先發現蘇心漓,流雲的眼尖,一見她看外面,而且張大了嘴巴,心裡就知道是xiǎojié來了,她想也不想,奮身將秋蘭壓在了地上,在她開口大叫之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秋水知道秋蘭正和流雲對峙了,所以聽到咚的倒地聲時,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用一種如毒蛇般的眼睛看向了柳姨娘,然後將藥強制往她的嘴邊送,秋蘭看到蘇心漓卻像見鬼似的,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她和xiǎojié不是約定好了嗎?她不是應該一更天后纔過來的嗎?怎麼現在會在這裡?她想要開口呼救或者是提醒秋水,但是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蘇心漓三步並作兩步,想也不想,狠狠的將那碗藥往秋水的臉上一扣,那藥是方姨娘給柳姨娘準備的,就算是讓方姨娘死,她也不準備讓她好過,這藥是剛熬出來的,滾燙滾燙的,一下幾乎全部灑在了秋水的臉上,秋水摸着自己在瞬間氣泡的臉,下意識的尖叫,蘇心漓眼疾手快,從牀上拿了件柳姨娘tuō下的衣服,直接塞進了秋水的嘴巴,一腳將她踹在了地上。

水兒雖然小,但是整rì裡吃食不離嘴的她是個大力士,力氣比很多男人都還大,她本來是從背後襲擊的,但是她到的時候,秋蘭已經被流雲摁在地上了,所以她手上的木棍根本就沒發揮作用,但她還是輕輕鬆鬆的就將秋蘭制服的,同樣都是用手捂着秋蘭的嘴巴,流雲坐在她身上捂那麼久,秋蘭都還能掙扎,水兒一出手,沒幾下就將她悶暈了。

“xiǎojié,她們怎麼處理?”

蘇心漓看着流雲手上多出的麻繩,心裡頭十分滿意,外婆和雲姨都沒看錯人,這流雲辦事確實挺周全的,流雲沒有給秋水任何掙扎的機會,先是將她的雙手給綁了,然後又將她的雙腳給綁了,秋水現在痛都要痛死了,根本就沒有力氣掙扎,尤其是想到臉上的燙傷,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水兒有樣學樣,拿了繩子,將秋蘭一併綁了,躺在牀上的柳姨娘看着這一幕,完全驚呆了,她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xiǎojié,這是——”

蘇心漓看柳姨娘那雲裡霧裡的樣子,就知道這次設計自己的事情於她無關,她只是被她的丫鬟賣了而已。

“你的丫鬟背叛了你,想幫着方姨娘一起害死你,然後嫁禍我身上。”

蘇心漓說的話十分直接,這段時間,方姨娘爲了折騰柳姨娘果真沒少下工夫,不過半夜的時間沒到,那光彩照人的女子就變成這樣子,臉sè蒼白,眼窩深陷,整個人瘦了好幾圈,不過比起明豔動人,這樣病態的虛弱,楚楚可憐的,也有種說不出的美。

柳姨娘完全呆住了,傻傻的看向蘇心漓,那眼中有濃濃的恐懼和懷疑,蘇心漓笑笑,眼前這情況,她不相信自己,也不奇怪。

“水兒,你去這院子裡找些活物來。”

“你的丫環秋蘭白rì裡下午哭着跑到我的漓心院,她說你被方姨娘折磨的很慘,讓我救你,她說方姨娘的那些嬤嬤每rì戌時會折磨你,讓我那個時候來,她給我做內應讓我人贓並獲,我不放心柳姨娘,和丫鬟提前來了,所以剛好撞破了這件事情。”

提起方姨娘,柳姨娘的眼中的恐懼更甚,這段時間,她簡直就是度rì如年,生不如死,要不是自己怕死,她早就選擇自我了斷了。

“秋水之前的主子是誰不用我說,柳姨娘應該也知道,她以下犯上捱了我一頓板子,一直想報復呢,這丫頭,纔是我的人。”

蘇心漓指了指流雲。

“柳姨娘,你不着急,好好想想,我們之前並沒有過節,上次家宴你還幫了我,我做什麼要害你,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倒是方姨娘,要是你真死在我的丫鬟手上,那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而方姨娘既可以除了你這眼中釘,又能拔了我這肉中刺。”

蘇心漓不緊不慢的說着,方姨娘有句話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獨木難支,相府的每一個人都對她虎視眈眈的,她必須要找個盟友,縱觀相府上下,和方姨娘有仇的柳姨娘都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她越是怕方姨娘,就越是會牢牢的捉住她這個依靠,因爲利益的暫時結合?那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言聽計從的遵從,就算是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也要無條件執行的忠誠和臣服,像秋波和六姨娘那種鑽着空子就想兩邊倒的人,她纔不屑要。

水兒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就捉了兩隻蟲子回來,“扔她臉上。”

蘇心漓指了指秋水的臉,水兒也不猶豫,直接將蟲子扔在了秋水的臉上,其中有一隻蟲子有兩個很鋒利的角,在行進的過程中時,它本能的扎破了秋水臉上起的水泡,秋水痛的發出悶哼,但是嘴巴被牢牢堵住的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那顫抖的身體和渾身冒出的冷汗卻將她的疼痛表露無遺,柳姨娘看的渾身起jī皮疙瘩,都快要吐出來了,她下意識的看了蘇心漓一眼,見她面不改sè的,心裡頭都有些發憷的,沒一會,水兒捉來的那兩隻蟲子全部變成了黑sè,沒一會就死了,虛弱的柳姨娘嚇傻了,一下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她怎麼敢?”

柳姨娘喃喃了聲,同樣都是相府的姨娘,她還如此得寵,她以爲她最多隻是藉機折磨自己而已,並不敢要自己的命,她一直都在等,等到相爺的病好了,肯定很快就會想起她來的,到時候她就可以得救了,但是方姨娘居然敢害死她。

“相府加上你有七個姨娘,你以爲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是怎麼沒的?她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反正已經找好了替罪羔羊了,她害怕什麼?你上次在父親面前幫了我一回,今rì,我救你一命,我們之間扯平了,方姨娘行事霸道,又是個不能容人的人,做事從來不給人留後路,你看相府上下誰不怕她?言盡於此,希望七姨娘好生珍重,不要和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那樣,成爲相府沒了的姨娘。”

蘇心漓笑的一臉真誠,她就站在秋水的身旁,這一幕落在她眼裡就像催命的惡鬼似的。

“流雲,水兒,把秋水和秋蘭處理乾淨了。”蘇心漓勾了勾脣,衝着柳姨娘笑了笑,“這就當是我順手幫柳姨娘的。”

在相府,蘇心漓總莫名的會有一種不安全感,對丫鬟們也不敢全然信任,唯恐泄露了消息,根本就不敢隨便用,所以今rì的事情,就只有她貼身的幾個丫鬟知道,幸好水兒的力氣大,流雲的膽子大,不然的話,晚上的事情,說不定還真沒這麼順利。

蘇心漓好心的提醒完後,拍了拍手,瀟灑的轉身,轉身離開,柳姨娘忽然從牀上站了起來,也不管地上是不是有碎片,赤腳跑到蘇心漓跟前,跪在她的身後,然後牢牢的抱住蘇心漓的大腿,“若不是xiǎojié,妾身今rì就被方姨娘的人給害死了,妾身的命是xiǎojié救得,今後只要xiǎojié有用得着妾身的地方,只要xiǎojié開口,妾身就算是死,也必定不會推辭。”

蘇心漓的手段,柳姨娘以前沒聽說過,但是今晚卻親眼見識了,至於方姨娘,這個女人也毒辣的很,她一心想害自己,就算她有相爺的庇佑,還是逃不了她的毒手,方姨娘幾次設計xiǎojié,都被xiǎojié化解了,而且還禍水東引了,縱觀相府,就只有xiǎojié可以和她抗衡,xiǎojié爲人大方,背後又有定國公府撐腰,她跟着她總歸是沒有錯的。

再怎麼缺心眼的人,一旦涉及到求生的問題,都會變的聰慧機敏起來。

“說什麼死不死的,你看那些對我忠心耿耿的人我讓她們死了嗎?讓別人隨意輕賤欺負了嗎?柳姨娘的仇,我會替你報的。”

蘇心漓淺笑着,將柳姨娘扶了起來,“若是有一天,柳姨娘覺得方姨娘會贏我,或是說她許給你什麼利益的時候,亦或是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不需要我庇護的時候,柳姨娘自己先權衡方姨娘是不是有容人之量的,然後好好回想一下自己是怎麼差點死在她手上的,若是想要背叛我,回頭想想秋水的下場,出去的話,也可以打聽打聽其他的事情,人就是這樣,好了傷疤就會輕易忘了疼,然後又會像以前一樣沾沾自喜,自以爲是,我在這裡提醒你一句,我給你的就只有這一次機會。”

柳飄飄咬着脣,渾身都在顫抖哆嗦,她看了眼秋水的方向,她已經被毀的臉在燈光下看的人心裡發慌,而蘇心漓帶來的丫鬟則饒有興趣的研究她臉上的兩隻蟲子,一丁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她滿是恐慌的擡頭看向蘇心漓,她清冷的笑容如蓮,彷彿輕易的就能勾人xìng命,讓人忍不住渾身發寒,頭到腳都是冰冷的,就像冬rì裡被人倒了一臉盤的冷水,柳飄飄猛地打了個寒顫。

“xiǎojié,相爺在後院養了兩隻大狼狗,它們可愛吃肉了,我要給它們送這麼好吃的東西,他們今後見到一見到我肯定就會搖尾巴的。”

水兒站了起來,給了蘇心漓很好的解決方案,這話,不要說柳姨娘聽了嚇得膽都快沒了,蘇心漓聽着,再看水兒那依舊天真無邪的笑容,都覺得渾身發毛,她輕鬆的口氣,就好像秋水和秋蘭這兩個大活人只是兩個肉骨頭似的,秋蘭昏迷了沒聽到所以沒知覺,秋水嚇得當場尿了褲子,嗚嗚的叫着,哀切的看向蘇心漓。

蘇心漓忽然想到自己那可憐的孩子,她的玉兒當時是不是也這樣害怕,是不是口中不停的叫喚着母后救他,直到聲音嘶啞,沒了氣息,顏司明,蘇妙雪,我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生不如死,蘇心漓面上流露出的狠意與她的那抹殘留着淡淡笑意極爲的矛盾,看的柳飄飄渾身發軟,也快要失禁尿褲子了。

“秋蘭留下,秋水隨便你處置。”

既然柳姨娘現在是她的盟友,那她的人,她自然是交給她自己處置的,更何況,這秋蘭等會還有用處呢。

“但是有兩隻大狼狗呢。”

水兒嘀嘀咕咕的說了聲,十分單純的覺得一個人不夠分,提着秋水步履輕鬆的離開了,流雲也有些被水兒嚇住了,她以爲她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她居然是認真的。

“流雲,將屋子收拾乾淨,暫時先將秋蘭藏起來,柳姨娘,父親很快就來了,你就準備用這不人不鬼讓男人倒胃口的樣子去爭寵嗎?”

蘇心漓幫着柳姨娘梳洗,期間又另外交代了一些事情,在方姨娘到之前,青藤領着保和堂的王大夫到了,見流雲收拾屋子就幫忙一起。

“柳姨娘,等會還有場好戲呢,你且在外面看着,認真看情緒,誰纔是真正想要害你的人,流雲,你陪着柳姨娘出去。”

柳姨娘和流雲剛離開沒多久,蘇博然就到了,同行的除了方姨娘蘇妙雪母女,還有王李嬤嬤,何姨娘和六姨娘一家也到了,蘇心漓看着齊聚一堂的一家人,方姨娘爲了排這一齣戲可真是用心良苦。

方姨娘方纔在屋外看到蘇心漓,心中得意不已,羞辱她和雪兒,還搶走她們的東西,看她整不死她,只要她奪回了管家權,看她整不死這小賤人,方姨娘自鳴得意,沾沾自喜,而一同前來看戲的也躍躍欲試,尤其是何姨娘和蘇汐月,她們巴不得蘇心漓越慘越好。

“父親,你身子纔剛好,應該要好好靜養,這大半夜的,怎麼出來吹風了?”

蘇心漓迎了上去,看了眼他身後的一排人,“你們這又是做什麼?”

她原本以爲六姨娘和蘇沐靈是聰明的,現在看來,不過也就那麼回事,就算知道和方姨娘一起是與虎謀皮,還是剋制不住看她倒黴的衝動啊,一面想從她這裡得到好處,又不肯撒開方姨娘的大腿,也對,她們都認定了,就目前這樣的局勢,方姨娘成爲相府夫人的可能xìng確實最大。

方姨娘一進屋立馬就覺得不對勁了,秋水呢?秋蘭呢?還有柳姨娘的屍體呢?不是應該他們到的時候,這些人應該都在的嗎?然後秋水秋蘭兩人出面指證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蘇心漓安排的,但是現在,除了蘇心漓,別的人都不在,捉賊捉贓,沒有證據,她怎麼在相爺跟前搬到蘇心漓啊。

“王大夫,你替我父親瞧瞧,看看他的身體可還有大礙?”

蘇博然已經坐下,擺了擺手,“且不說這個,你怎麼會在這裡?七姨娘呢?”

柳飄飄年輕漂亮,嘴巴又甜,尤擅在牀上取悅伺候男人,蘇博然對這姨娘還是很喜歡的,只是他在牀上躺了這小半個月,她一次也不來看自己,蘇博然心裡頭有些生氣,但他現在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新歡取代柳姨娘。

“女兒聽說七姨娘身子不適,就找王大夫過來給她瞧瞧。”

七姨娘和秋水秋蘭她們都在?難道是蘇心漓察覺出不對勁,將她們全部害了滅口了,方姨娘越想越覺得可能,那原本死寂不安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七姨娘身子不適,xiǎojié應該早些給她找個大夫瞧瞧,這可都一更天了。”

方姨娘向蘇博然的方向走了兩步,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說道,別有所指。

“肯定是做壞事了。”

蘇汐月不屑的冷哼了聲,蘇心漓的眼神掃了過去,蘇汐月站在蘇淺月的身後,然後又擡着下巴看向蘇心漓。

典型的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看樣子,上次的教訓果真是不夠的,這幾rì她忙,容嬤嬤剛好也有事,以容嬤嬤的功力,她應該很快就可以完成手頭上的事情了,是時候將她找到相府來好好調教調教了。

李嬤嬤領了幾個人,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沒一會,又領着那幾個下人回來了,然後在蘇博然的跟前跪下,“相爺,院子裡外都找遍了,沒看到七姨娘,她的貼身丫鬟秋蘭也不見了,院子裡也沒有巡邏的婆子。”

這話明裡暗裡都是說這次的事情有人刻意安排,蘇心漓站在蘇博然的身後,看向畢恭畢敬跪着的李嬤嬤,眼底忽然一抹極爲璀璨的光亮劃過,這段時間她真是被相府的事情給忙暈了,居然忘記這麼重要的線索,李嬤嬤和桂嬤嬤的都是母親從定國公府陪嫁過來的嬤嬤,所有的事情,她都是參與了的,能不知道桂嬤嬤的下落嗎?蘇心漓有了頭緒和打算,心情相當的好。

李嬤嬤並不知道,就因爲她這一蹦躂,一不小心就被蘇心漓盯上了,然後將自己的命提前給蹦躂沒了。

蘇博然立刻看向蘇心漓,似乎是在像她確認此事,對於他沒有直接怪罪還知道詢問的態度,蘇心漓相對還是滿意的,不過也不奇怪,王大夫可是京陵數一數二的大夫,他總歸是要注意自己形象的。

“女兒到的時候,七姨娘已經不見了。”

蘇博然一聽這話,頓時就生氣起來,“一個大活人,能跑到哪裡去?”

“妹妹,就算你纔剛掌家,什麼都不懂,但是也不能犯這麼大的錯啊,父親寵愛柳姨娘,他既然病了,你就應該對凝霜院多上點心思,便是柳姨娘不見了,你也不應該一無所知啊。”

蘇妙雪柔柔的說道,中肯的話讓蘇博然對她讚許的點點頭,蘇妙雪心頭美滋滋的,對着蘇博然盈盈的福了福身,然後挑眉衝蘇心漓挑釁一笑。

她們之間到現在,已經勢同水火,只是在外人面前需要逢場作戲而已。

方姨娘又讓王嬤嬤將院子裡的下人都召了進來,指了指她們道,“你們誰看見七姨娘了,快說出來!”

丫鬟和婆子們面面相覷,突然,有一個人越過衆人跪在了最前面,小聲道,“奴婢只知道下午的時候,秋蘭姐姐去找過xiǎojié,晚上的時候,xiǎojié身邊的秋蘭姐姐端了碗藥來,xiǎojié讓我們迴避,我們不敢不聽她的話,就各自回屋了,其他的,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小丫頭說完,嚇得直接就哭出了聲,“奴婢說的句句實話,姨娘要不相信,可以問其他的嬤嬤和姐姐們。”

蘇心漓冷笑着看她們演戲,一言不發的站着。

方姨娘怒斥,“胡說什麼,xiǎojié和七姨娘無仇無怨的,怎麼會害她?”

其餘的丫鬟婆子們跪在地上,撐着地的雙手顫抖的十分厲害,“奴婢們不敢撒謊,七姨娘身子不適,若非xiǎojié的命令,我們怎麼敢不在姨娘跟前伺候?”

何姨娘見蘇博然沉着臉,情況對方姨娘完全有利,她覺得有戲,立馬就站了出來,蘇淺月攔都攔不住。

“我們又沒整rì跟着xiǎojié和柳姨娘,怎麼知道她們有沒有恩怨?妾身記得,上次家宴之時,柳姨娘看中了xiǎojié身上的披風,xiǎojié當時迫於柳姨娘得寵,當着相爺的面不好拒絕,該不會是因爲這事記恨在心上了吧?”

蘇心漓覺得,何姨娘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

“肯定就是,我聽說了,方姨娘之前就問xiǎojié給妙雪姐姐要一件披風還有一點茶葉,xiǎojié不但不肯給,還羞辱了方姨娘一頓,她可不是什麼大方的人!”

蘇心漓看着方姨娘和蘇妙雪陡然變成青紫sè的臉,這蘇汐月,老說別人蠢,事實上,她纔是所有人當中最笨的那個,和她那個沒腦子的娘真像,沒人會懷疑,她們是母女,方姨娘和蘇妙雪都是要面的人,她居然將她們問她討要東西的事情拿出來說。

“相府可是短了妙雪xiǎojié吃穿了嗎?不然的話,怎麼會做出討要這種事情來?”

蘇博然對蘇妙雪這種行爲也十分不喜。

蘇妙雪的臉氣的更青了,不滿的瞪了蘇汐月一眼,蘇汐月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覺得是蘇心漓害了她,轉而又惡狠狠瞪向了她。

蘇心漓淡淡的笑着,從頭到尾,都沒有辯解一句。

六姨娘想到這幾次的事情,再看蘇心漓,她就在蘇博然的邊上站着,從容而又自信,方姨娘聯合她們和她的幾次較量,她不但讓自己安然無恙,次次還打了個翻身仗,蘇心漓怎麼都沒做,她沒主動害方姨娘和蘇妙雪,但是短短的時間,她已經從方姨娘的手中奪走了她掌管了三年的相府,六姨娘衡量了一番,怎麼都覺得蘇心漓不是那種會輕易認輸的人。

“相爺,這些只是丫鬟們的片面之詞,不足爲信。”

蘇妙雪冷笑,“這都已經是明擺着的事情,就算六姨娘替她辯解也沒用。”

六姨娘垂着腦袋,繼續和蘇沐靈充當背景隱形人。

方姨娘怕遲則生變,畢竟她在蘇心漓手底下吃過好幾次虧了,而且晚上的事情還有蘇心漓的表現和反應都透着古怪,爲免夜長夢多,方姨娘覺得還是速戰速決的好,她趕緊道,“相爺,這事兒怎麼處理?”

以前她掌家的時候,相府是風平浪靜,蘇心漓纔剛接手,相爺最寵愛的姨娘就不見了,就算不能將蘇心漓趕出相府,至少也能將掌家權奪回來,柳姨娘又死了,今後相府沒人在她面前沾沾自喜的炫耀了,想到這裡,方姨娘就覺得痛快,柳姨娘要這樣死了,方姨娘也不覺得可惜了,畢竟這段時間,她折磨她也差不過夠本了。

所有的人都緊張的等待着蘇博然對蘇妙雪的懲罰,一個個心裡都巴不得將蘇心漓趕出相府,屋子裡安靜的都可以聽到衆人緊張的呼吸聲,蘇博然剛要開口,外面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叫喚,“相爺。”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朝着那方向望去,柳飄飄裡面穿了一身素淨的白sè,外面披着的是蘇心漓送給她的披風,都說帶孝三分俏,柳飄飄又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由一個俏麗的丫頭扶着,那弱不禁風的模樣,配上那張漂亮的臉蛋,尤其是那雙含着水霧的眸,當真是楚楚可憐,哪個男人能不動心,蘇博然看着她從燈光中一步步朝自己靠近,都覺得熱血沸騰的。

“相爺,您怎麼來了?”

方姨娘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完完全全的呆住了,知道方姨娘計策的蘇妙雪也呆住了,指着柳姨娘,tuō口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是該死了嗎?

蘇博然見她這柔弱的樣子,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流雲的手中接過柳姨娘,那滑膩的觸感,還有淡淡的清香,一下小半個月沒碰過女人的蘇博然心猿意馬起來。

柳姨娘垂着眼瞼,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妾身身子不適,在牀上躺了好久了,方纔出去走了一圈,相爺,您身體好了嗎?夜裡風大,您若是想見妾身,差個人過來告訴妾身一聲,妾身過去看你不就好了?”

原來一直躺牀上,所以纔沒去看她的,蘇博然很快原諒了柳姨娘,因爲她這個樣子,實在不像撒謊,到底是什麼病,才小半個月的時間,就瘦成這樣,蘇博然見她一開口就關心自己,就像大冷的冬天喝了熱水似的,妥帖的很,覺得柳姨娘沒有辜負自己對她的一番疼愛。

“王大夫,你替我們七姨娘看看她身體怎麼樣了。”

流雲和蘇博然一起扶着柳姨娘坐到了牀上,流雲在蘇博然的手臂上搭了塊方巾,又有下人給王大夫搬了條凳子讓他坐下,蘇博然見王明清一臉凝重,忙關切的問道,“王大夫,她怎麼樣了?”

蘇心漓站在牀頭,看着右手邊那或站着或跪着的人,那一個個神情詭異的很,蘇心漓怎麼看都覺得心裡暢快的很,至於柳姨娘,她只要活着就可以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暫時是死不了了,所以蘇心漓並不怎麼關心,也不怎麼擔心。

“恭喜相爺,七姨娘這是懷孕了。”

蘇心漓剛好是面對着方姨娘她們的,王大夫這話一出,她最先看到的不是蘇博然的反應,而是方姨娘蘇妙雪她們,她們原本分散在各個地方的視線一下全部在柳姨娘的身上聚集,憤怒的,嫉恨的,不敢置信的,難以接受的,蘇心漓心裡也覺得意外的很,意外過後,則是喜悅,她有種拍手叫好的衝動,這個孩子,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柳姨娘一旦懷孕,爲了保護自己和小孩,除了乖乖聽她的話求自保,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對她必定會言聽計從,這不用懷疑,方姨娘她們氣壞了吧。

方姨娘根本就接受不了,柳姨娘每次和相爺歡愛過後,她都悄悄的讓人給她喝了避子藥,爲什麼她現在居然會有身孕?

柳姨娘也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蘇博然已經開心的笑出了聲,相府已經好幾年沒有添麟兒了,他目前最寵愛的姨娘懷孕了,他自然高興,“賞賞賞!”

“恭喜父親,我馬上就會有新弟弟了。”

她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變了臉sè,尤其是方姨娘,之前,她之所以一直自信篤定的認爲相府夫人是她的囊中之物,就是因爲相府只有她的志明志安兩個男孩,現在居然多出一個,方姨娘嫉恨惱火的心肝都疼,柳姨娘怎麼會這個時候懷孕,不對,她如果有身孕的話,這段時間這樣折磨她,她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掉,她到相府四個月不到,這還沒顯懷,肯定不足三個月,這時候孩子是最容易掉的,這所有的一切,肯定都是蘇心漓設計好的,說不定柳姨娘根本就沒有身孕。

“柳姨娘懷孕是頭等的大事,我看還是多找幾個大夫瞧瞧。”

“既然不相信老夫的醫術,何苦請我來?”

王大夫冷哼了一聲,保和堂是百年的醫所,宮中的很多御醫都是從裡面出來的,而這王大夫是目前保和堂醫術最好的一位,被一個姨娘這樣質問,她心裡自然不樂意的很。

“王大夫息怒,方姨娘只是太高興了,我若是不相信王大夫的醫術,怎麼會讓奴婢一定請您過來呢?”

蘇心漓忙笑着給王大夫賠不是,王明清點點頭,“七姨娘的身子極爲虛弱,定要好好養着,真不知你們相府的下人是怎麼照顧人的,孕婦身上的溼氣居然這樣重。”

方姨娘一聽這話,恨不得把王大夫的嘴巴都給堵起來,蘇心漓卻覺得這小心眼的王大夫很有意思。

“流雲,吩咐下人備馬車送王大夫回去。”

從柳姨娘進來到現在,蘇博然的心一直都在她身上呢,一時間沒想到其他,王大夫這一提,他很快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這凝霜院坐南朝北,就算是冬rì,至少也能有大半rì的陽光,尤其是柳姨娘住的這房子,陽光更是充足,怎麼會有cháo氣?蘇博然一愣,隨後看向方姨娘,還有地上的一干下人,露出了一種讓人惶恐的瞭然。

蘇心漓親自送王大夫到了院門口,進來的時候,就見蘇博然用那種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方姨娘她們看,看樣子,蘇博然心中極爲重視柳姨娘這一胎,蘇心漓笑了笑,覺得天都在助她。

以前,父親對方姨娘言聽計從,那是因爲方姨娘瞭解她,而柳姨娘若是有一個比方姨娘還了解父親的人指導,再加上父親對她的寵愛,她到底會聽誰呢?

“父親,這些下人怎麼處理?”

蘇博然指了指跪在地上指證了她的幾個下人,她們方纔一見柳姨娘回來就知道不好了,蘇博然的眼神更讓她們膽戰心驚,蘇心漓這一開口,她們頓時嚇得跪在地上,哭出了聲,何姨娘和蘇汐月也嚇得跪在了地上,六姨娘心裡慶幸自己剛纔沒有落井下石,而且還幫蘇心漓說了好話,但是對柳姨娘懷孕一事仍然耿耿於懷,她若是也能有個男孩的話——

“拖出去全部亂棍打死。”

蘇心漓緩步上前,走到牀邊,看着七姨娘緩緩道,“七姨娘懷孕,若是有人死了多不吉利,不若就將她們發賣了,就當是爲了未來的弟弟積福。”

蘇心漓話剛說完,忽然捂着嘴,輕呼了一聲,“方姨娘,你手這是怎麼了?”

蘇心漓說着,在牀邊坐下,拉開她衣服的袖子時,人同時也貼在了她的身上,湊到她耳邊說道,“讓父親將李嬤嬤交給我處理。”

五哥知道她找他,定然會很快趕回來,她現在急需要銀子給他做經商的本金,從李嬤嬤的口中撬出桂嬤嬤的下落,是最便捷的法子。重生之醫品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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