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別墨跡。”鍾國楠撇了兩人一眼,一臉嫌棄。
“哦。”
“哦什麼哦,回去關禁閉,連個小女孩都打不過,還有臉出來,快走快走,不想看見你們。”鍾國楠本就記仇,被誤傷的仇更不是說忘就能忘的,他就是看他們兩個不順眼。
鍾國楠擡起手,朝着兩個人便擺了擺,那滿滿的嫌棄,就連一旁的蘇念都深切的感受到了。
看着兩個人苦逼的臉,蘇念脣角輕輕一抽。
轉過頭,蘇念看着身後的鐘國楠,輕聲道:“鍾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叫我過來是爲了京都邪修的事情吧,既然如此那就讓這兩位留下吧,對付邪修我一個人完不成,還需要他們的幫助和建議。”
聽到這,剛剛轉身要走的兩個人,瞬間轉身,給了蘇念一個讚賞的眼神。
這孩子,不錯啊!
誰都想在成爲強者的路上越走越遠,尤其是已經比普通人強了一些,但是和高端的強者還差的很遠的那些人。
接下來蘇念會做什麼,他們不清楚,但是,只要留下那就有和蘇念切磋修爲的機會,互相提點才能不斷提升,他們也想去京都,去親自走上戰場對付那幫沒有人性的邪修。
鍾國楠眉頭微微一蹙,下意識看向尹雲的方向,沒想到對方竟然也站在蘇唸的立場。
“好了,都留下吧,這種事情即便蘇丫頭有三頭六臂也解決不了,一起商量商量吧。”
說完,尹雲看着一側的蘇念輕聲道:“丫頭,過來坐。”
鍾國楠嘴角一抽,他算是看出來了,根本沒把他看在眼裡是吧。
“那個,鍾局,我們兩個能留下嗎?”男人開口,小心翼翼的問着。
雖然,尹老將軍的官職不小,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畢竟還是鍾國楠,這要是得罪了他,尹雲要是走了,他們兩個還能不能活了?
聽到這句話,鍾國楠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輕哼一聲,一臉傲嬌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淡聲道:“行了,留下吧,都好好看看人家的身手怎麼這麼厲害。”
說完,鍾國楠不再看兩人,反而將視線轉到了蘇唸的身上,眉頭輕挑:“你就沒什麼想要問我的?”
蘇念雙眸微微一動,脣角勾起:“即便我不問,您也會說的。”
鍾國楠嘴角一抽,莫名的自信是怎麼回事?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們是怎麼知道你身份的?”這話一出,一旁的尹雲都不禁眉頭輕挑,好奇的將眼神望了過來。
“丫頭,你也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尹雲一陣心虛。
不管怎麼說,蘇念這個小丫頭一直挺不錯的,對自己也孝敬有加禮貌的很,但是,這件事他不得不承認,出於國家角度,他必須得這樣去做。
蘇念脣角輕勾,看着尹雲輕聲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您不想說,我也不會問的,而且,我知道尹爺爺不會害我。”
這個世界上有秘密的人不少,她就是其中之一,她最大的秘密不就是重生嗎?
而且,這個秘密她從未打算說出來。
聽到這,尹雲心頭一鬆,眉眼都不禁綻開了一些,“哈哈,不愧是蘇丫頭,我尹雲就說沒有我錯看的人!”
蘇念說的沒錯,他確實有自己不得已,不能說的身份,但是,對於蘇念他也沒有說謊過,她見到的確實都是真實的他,那些都是他生活中的其中一個身份而已。
鍾國楠在心底暗自點頭,他倒是從未見過蘇念,今天也只是第一次,所有對她的印象都是基於尹老所說,他便聽着。
今天見到她,鍾國楠也不得不承認,蘇念這個女孩,確實要比他見過的所有的同齡孩子都要優秀,甚至,一直養在身邊的這些異能者,或許都不如眼前這個小丫頭。
“嗯,既然如此時間不早了,我便儘快說。”鍾國楠點點頭,對着蘇念開口沉聲道:“你剛從京都回來,那邊是什麼情況你應該清楚,不需要我多說了,但是,我想問問你,對於邪修你有什麼看法?”
雖然知道蘇念站在他們這邊,但是,對於她對邪修的態度,他們必須要掌握,因爲,他們知道的遠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鍾國楠的話語落下,蘇唸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縮。
國土安全局是怎樣的存在不言而喻,以他們的能力想要知道自己的行蹤並不難,蘇念倒也沒有因此而計較。
只是,鍾國楠明顯話裡有話,這讓蘇念心頭微微有些不爽:“鍾局,合作講求的是互利互惠,我看在尹老的面子上,我同意來到這裡,但是,我也想知道,對於我你究竟知道多少?或者,換句話說,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蘇念話語的不善,話語裡對尹雲的稱呼都讓現場的氣氛一變再變。
尹雲自然知道其中的隱秘,可是,站在國家和蘇念中間,此刻的他無法回答。
鍾國楠眉心微蹙,盯着蘇念如鷹般絲毫不懈的眼神,半晌卻彷彿在眼神的爭鬥中繳械投降一般,嘆了一口氣。
“好吧,那我先說,對你的瞭解,遠比你想象的要多,這樣說吧,小到董心妍和盧雪的陷害,大到此刻京都你們住的酒店,我都有所瞭解,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鍾國楠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他詢問的語氣竟然帶着一絲小心翼翼。
正如蘇念不想和鍾國楠交惡一樣,鍾國楠也不想與一位能力極強,潛力極大的蘇念有任何的不快,因爲這不會是一個智者會做出的舉動。
聽到這,蘇唸的脣角閃過一絲譏笑之色:“國土安全局果然名不虛傳。”
話雖這麼說,但是,蘇念卻暗自鬆了一口氣,鍾國楠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比所知道的要稍微擴大一些範圍,不然如何震懾的住她?
不過,這樣以來蘇念也大概其瞭解鍾國楠究竟掌握了多少。
京都他們下榻的酒店,雖然鍾國楠知道名字,但是,此刻裡面住的是誰,他甚至根本不清楚,否則,他又怎麼會如此詢問?
蘇念沒有忘記,鍾國楠雖然是國家機關的人,可是,顧之恆同樣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即便是面對鍾國楠,想必顧之恆也不會有絲毫的恐懼之色。
見蘇念如此模樣,尹雲在一旁輕嘆一口氣:“丫頭啊,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只是瞭解大概,對於其中的辛密,我們也是有原則的,不會輕易去碰,更何況,我尹雲拿性命保證,國土局的人絕對不會傷害你分毫,一旦有那麼一天,我尹雲絕對護你身前,死也死在你身前!”
說着,尹雲向前輕踏一步,看着蘇唸的臉信誓旦旦的發着自己的誓言,矍鑠的眼神,嚴肅認真的臉,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有絲毫的不信。
蘇念眉頭輕皺,轉身擡手便欲打住尹雲的話:“尹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尹雲鏗鏘道,“丫頭,你叫我一聲爺爺,我便是你爺爺,想傷害我孫女,除非我死。”
這話一出,一旁的鐘國楠不禁臉色一黑,上前一步便打斷兩個人對話,語氣怨懟:“你們爺倆啥意思?我國土局是是非不分嗎?!再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害蘇念!”
兩人也是腦洞夠大的,他不過就問了一句話,至於談到“死”這個話題嗎?
蘇念沒看鐘國楠,只是輕輕的扶着尹雲坐在了一旁。
從頭到尾她不過就是略有些不滿而已,不過,尹雲的一個動作就讓她把所有的不滿都消除了,不管怎樣,還有尹雲在。
她不相信別人,可是尹雲她信。
將尹雲安置好,蘇念這才轉頭看向鍾國楠,繼續剛剛的話題:“人有好壞之分,邪修又好壞之別,邪修盟裡的邪修想必你們調查的也差不多了,想讓我幫忙不是沒可能,但是好壞我來區分。”
鍾國楠輕呼一口氣:“自然可以,我們也從來沒說過趕盡殺絕,邪修也有好的,我們也不是弒殺之人,沒有必要這樣做。”
蘇念點頭:“好,你們對京都瞭解多少?想讓我配合,你們可有計劃?”
國土局的計劃和準備,蘇念絲毫不知,說的這些也不過是剛剛通過對話猜測出來的而已,沒想到卻是中了。
說到這,一旁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兩個人忽然動了,對着蘇念便道:“我們有邪修盟的半個地形圖。”
話音落下,蘇唸的視線一轉,便看到視線裡兩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張圖紙,只是,可惜的是畫裡的地圖只有一半。
似乎是感受到了蘇唸的好奇,另一個開口解釋道:“丫頭,別看只有半張圖,但是,這地圖可是我們耗費了好幾個兄弟才傳遞回來的,那弒神盟裡實在是詭異,即便是花費了半年的時間,也才畫裡了一半。”
“什麼?”蘇念輕呼一聲,“半年前你們便發現了邪修盟?”
對面的男人下意識點了點頭:“嗯,準確的來說,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最早發現的時候動作不大,也通過了很久的時間,才讓我們的人混了進去。”
這時,鍾國楠走了過來:“沒錯,那個時候邪修盟的人數也不多,我們只能秉承着,小事化了的心態,可是沒想到,前段時間開始,邪修便越發的猖狂,最初發現的不過幾個,十幾個邪修,可是不知道怎麼忽然憑空多出了這麼多。”
蘇念眉頭微皺,一年前便出現了邪修,那也就是說,上一世的時候邪修也以蘇念不知道的方式存在?
可是,上一世活了那麼久,也從未聽過京都有變。
而如今京都的變故,即便是普通人也都知道,與上一世的發展根本就不相同。
就在這時,識海空間裡的聲音忽然傳來出來,是鳳梧的。
“時空轉換,因你,也因我而變得不同。”鳳梧輕聲道。
蘇念眉頭輕蹙,識海問道:“那上一世可有邪修的存在?”
“修真者從古至今都存在,邪修自然不會消失,只是,那時的你不過是普通人,接觸不到也是正常。”
蘇念點點頭,她倒也明白,有些事情身份不到,永遠也體會不到,就像現在的世界一樣,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京都有事發生,可是具體發生了什麼,真想普通人永遠都不清楚。
更何況,眼前的這幾個國土局的人也不是吃白飯的。
想到這,蘇念走到地圖前,輕聲道:“我可以看看嗎?”
“自然可以。”
蘇念雙手接過地圖,看着白紙上鉛筆精心繪製的地圖,眼底閃過一絲讚賞之色。
地圖映入眼簾的那一刻,蘇念就對上了上一次自己深入的位置,而入口處便是邪修盟的正門,地圖截止的位置,剛好是蘇念和顧之恆進入到那片漆黑地的位置。
根據蘇唸的記憶,這份地圖的精準度,絕對有百分之九十九,至於那百分之一,也不過是小小的瑕疵,修改一下便會完全契合。
“有筆嗎?”蘇念擡眸,對着幾個人輕聲道。
蘇唸的聲音一出,一旁的尹雲便坐不住了,邁開自己的腿便走了過來,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根鋼筆便遞到了蘇唸的眼前。
“丫頭,你要幹什麼啊?”
看着忽然出現在眼前的鋼筆,蘇唸的嘴角一抽,側眸看向一旁乍現的尹雲,眼底不禁閃過一絲無奈之色,卻也擡手接過鋼筆,無奈道:“後面的,我應該知道怎麼畫。”
“你知道?!”
不等尹雲開口,鍾國楠張口便道,那一臉驚訝和吃驚的模樣,倒是讓尹雲一怔。
不過,對面兩個人卻是明顯也被蘇念震驚到了:“丫頭,你去過邪修盟?”
蘇念眉頭輕挑,聳了聳肩膀,拿着地圖便走到了一旁的辦公桌前,隨意的拿出一張白紙,按壓在了地圖上斷缺的位置,便伏案畫了起來。
“恰巧,有幸去過一次。”蘇念悠悠開口,手中的筆沒有停,在衆人持續震驚的眼光下,又緩緩開口道,“又恰巧,剛好去的地方是這裡缺的位置,隨手一畫,畫的不好,僅供參考。”
“……。”
怎麼就這麼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