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雖然齊鳴沒有經常的和季晨他們訓練,但是,大型的訓練他卻是沒有少過的。
更何況,弒神盟的兄弟都對他不錯,時不時過上幾招。
現在的齊鳴,遠不是最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男孩了。
“哪裡跑!”齊鳴脣角一勾,腳下步伐三步並作兩步,擡腳便踹到了那男人的背上。
那男人猝不及防,便被踹倒在地,再想起身時後背之上卻多了一股力道,壓的他動彈不得。
這男孩看似不大,力氣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放開我!”男人雙手撐地,回過頭惡狠狠的盯着踩着自己的齊鳴,一臉憤懣。
齊鳴挑眉,微哼一聲:“做夢去吧。”
見齊鳴將男人擒住,蘇念這才望向懷裡的小男孩,男孩的包子臉明明那麼可愛,卻因爲緊皺的小眉頭生生破壞了,看着讓人心疼。
“小軒,你醒醒。”蘇念眼底閃過一絲擔憂,抱着小軒的手,卻緩緩渡着靈氣。
這時,不遠處的陸然似乎發現了小軒的身影,急忙跑了過來。
“小軒!”
蘇念望着陸然,微微點了點頭,走上前卻將懷裡的男孩遞了過去。
“陸先生,小軒被人打暈了,不過無大礙,想必一會就醒了。”陸然眼底的滿滿的自責和擔憂,讓蘇念心底微動,將小軒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對面的男人。
只是,還不等陸然將小軒抱穩,被齊鳴踩在腳下的‘警察’忽然出聲。
“陸局你別聽這丫頭的,你快救我,讓楊辰把他們都帶到警局去。”男人眼睛一亮,衝着陸然求救道。
這男人的一番話徹底讓齊鳴震驚了,當下腿上的力道驟然加重,眼底怒氣騰衝。
“我讓你睜着眼睛說瞎話,人民警察竟然也出了你這種敗類,我真替警察叔叔替你丟人!”
這話一出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之色,就連一旁的陸然都不禁眉頭微蹙。
“到底怎麼回事我會調查清楚,用不着你來告訴我,帶走!”
最後一句話,是陸然對着一旁的警察說的,不管怎麼樣,相比這個男人,他更信蘇念。
不爲別的,因爲她是小軒的救命恩人,她對他陸然有恩,對整個陸家都有恩。
蘇念望着對面的陸然,脣角微挑心底卻是滿意:“陸先生信任我?”
見那警察被帶走,陸然的一直繃着的臉終於鬆了下來,下意識的望着懷裡的小軒,視線微轉到了蘇唸的身上。
“蘇丫頭,謝謝你又救了小軒,我陸然這輩子算是還不清你的恩情了。”陸然巋然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是那眼底不是可惜,而是感謝之色。
蘇念微微搖頭:“陸叔叔客氣了,這次出任務叔叔怎麼把小軒也帶出來了?阿姨呢?”
說到這,蘇念也一直感覺到奇怪,既然陸然是警察,那麼他們就應該知道不管出什麼任務,都是具有危險性的,但是,爲何還要帶着小軒。
陸然無奈的嘆了一口,心疼的看着懷裡的小軒,眼裡閃過一絲後怕:“你阿姨老家出了點事情,所以就把小軒留給我帶了,好在這次小軒沒事,要不然你阿姨定是饒不了我了。”
陸然沒說的是,何止是她饒不了自己,就算是他自己都無法繞過自己。
蘇念眼底閃過一絲瞭然,卻也沒有再多問,“陸叔叔,小軒沒什麼大礙,回去好好休息就行,我看您還在忙,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繞過陸然的後背,蘇念看到一個身穿警服的一臉慌忙的神色,朝着陸然衝了過來,想必有什麼急事。
望了望齊鳴,蘇念這纔打算要離開。
只是,陸然卻張口攔住了蘇念:“丫頭,後天晚上來我家做客吧,你阿姨也快回來了,起碼讓我表達一下謝意,要不然我都快沒臉見你了。”
陸然這一輩子,可以說是坦坦蕩蕩,沒有受過賄賂更沒有貪過一分錢,更沒有欠過別人的人情。
唯獨蘇念,讓他幾次三番欠下救命之恩,卻一直久久沒有報答。
蘇念擡頭便看到了陸然眼底的緊張之色,那模樣生怕自己會拒絕一樣。
剛想開口回答,陸然身後那警察卻已經趕了過來,一臉沉重:“陸局,抓到三個,刀疤男跑了。”
聽到警察如此說,陸然猛然轉頭,眼底閃過一絲沉重之色:“把那三個人帶回去,分出一小隊繼續追,各路口布置關卡,火車站還有機場都給我佈置警力,見到臉上有刀疤的男人都給我扣下來,刀疤的照片快速發下去,不能耽誤了。”
那警察一聽,擡手快速的敬了個軍禮便離開了。
蘇念眉頭微挑,陸然這幅嚴肅的神情倒是她第一次見,想必這刀疤男的來頭不小。
同樣好奇的不止是她,只是能忍住不問的,齊鳴卻是不行了。
“陸局長,這刀疤男是什麼人啊,我方便問問不?”齊鳴自然知道這些事不問比較好,但是,耐不住那好奇心抓的他直癢癢。
見齊鳴開口,陸然視線微微移動,不等開口蘇唸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齊鳴,有些事不該你問的,就不要亂打聽。”蘇念冷聲衝着齊鳴道,身體微微一轉,望着陸然道:“陸叔叔不好意思,您剛剛說的事我答應了,後天晚上我會過去的。”
見蘇念如此,陸然眼底閃過一絲喜意:“好,你答應了我和小軒還有你阿姨就在家裡等你了。”
“你叫齊鳴對吧,但問無妨,正好我說給你們兩個聽聽,回去也告訴朋友和家人,若是看見這個男人就離他遠一些,然後趕緊報警知道了麼?”
說話間,陸然單手掏出口袋裡的刀疤男的照片,放在蘇念和齊鳴兩人的眼前,一臉鄭重之色。
看見照片上的男人,齊鳴不自覺的‘嘖嘖’出聲:“這刀疤這麼長,這砍下去得多疼啊。”
蘇念:“……”
陸然嘴角微抽,他的重點似乎有點問題。
“行了,你們趕緊走吧,見到他趕緊給我打電話,然後跑遠點聽到了沒?”
陸然和蘇念互換了手機號碼,這才安心的放他們兩個人走了。
直到再看不見寰宇酒店的影子,齊鳴這才撇着頭,好奇的問着:“師傅,這陸然是我們A市的警察局局長哎,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麼?”
齊鳴自顧自的問着,一邊說着單手放在下巴上摸索着:“師傅啊,你說他要是知道了你是咱們A市地下幫派的幫主,你說他會怎麼做,是抓你呢,還是放了你呢?”
齊鳴一邊皺着眉頭,嘴角鼓鼓囊囊的叨咕着,那神情要多認真有多認真,似乎真的看到了陸然一臉糾結,對於抓不抓蘇唸的問題煩惱着。
殊不知,一旁的蘇念早就一臉陰沉,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望着自顧自走在身前的齊鳴,蘇念不知爲何,突然有種想痛扁他一頓的衝動。
齊鳴一邊唸叨着,“師傅,你說呢?咦…人呢?”
這一回頭,望着蘇念陰沉的一張臉,齊鳴不禁暗叫不妙。
“別叫我師傅,我沒有你這麼蠢的徒弟!”
別人的徒弟,都是千百般對師傅好,盼着師傅好,可是齊鳴卻盼着自己被抓?
“咳咳,師傅,師傅我錯了,我說錯話了還不行。”齊鳴朝着蘇唸的方向走兩步,便欲抓住蘇唸的手。
這一幕,卻讓蘇念眼底閃過一絲嫌棄,秀手一揚就躲過了齊鳴的‘攻擊’。
“沒你這樣的徒弟!”
*
紅石賭場門口
“我警告你,時間是你自己掌握的,魯山那邊能否找到合適的賭場位置,還得靠你自己。”蘇唸對着齊鳴,沉聲吩咐着。
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不能做到凡事親爲,齊鳴想要開賭場她可以幫忙,她做到了該做的,剩下的就需要齊鳴自己完成了。
齊鳴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對着蘇念狠狠點了點頭:“師傅,我知道了,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最多一個月,我一定帶着全新的賭場向你覆命!”
賭場不僅有蘇唸的心血在裡面,更多的是他這輩子的希望,他怎麼會不付出心血?
“魯山這邊有什麼需要隨時和我報告,我對你的要求不高,至少三天回到魔界訓練場訓練一次,這裡不比其他的地方,雖然信息衆多,但也足夠混亂,你需要有最起碼的自保能力。”
聽着蘇唸的話,齊鳴脣角微彎,拍着胸膛保證着:“謝謝師傅,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幫派裡的消息有張磊收集,那這裡的就交給我吧。”
“好,進去吧。”即便齊鳴多有不正經,但是,在面對正事的時候卻絲毫不會含糊,這也是蘇念將他留在身邊的原因。
直到齊鳴的身影消失不見,蘇念這才轉身離開。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回去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另一個人。
低頭撇着脖頸下閃着冷輝的匕首,蘇念心底閃過一絲冷笑。
打劫竟然打到了她的身上。
“別動,把你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否則,小心你的命!”
刀疤男站在蘇念身後,一手製住蘇唸的肩膀,另一手拿着匕首,要挾在女孩的脖子上。
想他堂堂一介“毒梟”,如今竟然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一切他都算計的好好的,只要那人將孩子抱走,他就定然能夠逃脫,可是誰也沒想到會半路殺出一個蘇念,將他原有的計劃打亂。
讓那幫警察徹底像瘋了一樣,全城通緝他,他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平時他只負責花銷,而錢都是由那光頭負責的。
可是,那光頭被抓了,他現在除了口袋裡還有兩包‘麪粉’,別的什麼都沒有了,要想從這裡出去,沒有錢從寸步難行。
蘇念心底冷哼一聲,她雖然後腦勺沒長眼睛,但是,她的天眼卻比任何眼睛都好用。
直到看見了刀疤男口袋裡的東西,蘇念心下閃過一絲瞭然。
能讓陸然這樣大動干戈的,想來也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真不巧,我習慣性出門不帶錢,錢沒有,麪粉你要麼?”
蘇念輕飄飄說出幾個字,卻讓那刀疤男瞬間身體緊繃,脖頸上冰冷刺骨的寒意更近一步。
“別廢話,我要錢,你聽不懂人話麼?要錢!麪粉能當錢花麼?”眼前的女孩他不瞭解,但是,麪粉二字卻是一衆毒品的代名詞,幹這一行的人沒有不清楚的。
他不知道蘇唸的話是有意還是巧合,但是,他卻再也不敢放鬆警惕。
手上的刀瞬間逼近蘇唸白皙的脖子,片刻,一絲鮮紅便染紅了冷白的匕首。
蘇念眉頭微微一皺,她本想多套出一些信息,沒想到竟被他傷了。
當即冷哼一聲:“哼,麪粉不能吃但是能吸,既然你不殺了我,那麼,該到我了!”
這話一出,刀疤男瞬間一怔。
誰能想到,隨手截下的人竟然還是個同行!
蘇念手臂一擡,抓住刀疤男握着匕首的手腕,便是狠狠向下一拉,這一次蘇念用了一絲絲的靈氣。
她的力道本就不輕,再加上靈氣的輔助,只聽“咔嚓”一聲,那刀疤男的手臂便被蘇念卸了。
不等那男人反應過來,蘇念一把抄起地上的匕首,身形一轉,緊握匕首尾端,刀背一橫便朝着男人的手臂劃去。
刀起刀落,濺起一絲血花。
刀疤男“嘶——”一聲,雙眼微微眯起,下一秒擡腳便踹向蘇念飛過來的手臂。
就算是反應再遲鈍,刀疤男也知道,這一次他碰到了硬茬。
見刀疤男擡起的腿,蘇念雙手交叉於胸前,便輕易的卸掉了男人的攻擊,反而,手中的匕首順勢紮下,便刺到了男人的腳踝處。
“啊!”
腳踝的痛意,讓刀疤男頓時身形爆退,直到站穩身形,望着對面相對而立,手裡匕首滴血的女孩,眉頭狠狠皺起。
“你倒是誰?”
蘇念不屑的輕笑一聲,“問別人叫什麼之前,不知道自報家門麼?”
刀疤男雙眼微微眯起,剛剛女孩的眼底雖有怒氣,但是卻並未有殺氣。
而以她的實力,想要殺他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爲今之計,保住性命纔是重要的。
“大家都叫我刀疤哥,你比我小叫我疤哥就行。”
蘇念脣角一勾,眼底泛起一絲冷意。
“疤哥?這一聲哥,我敢叫,怕你不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