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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京都外的沙漠之地,靈氣翻涌,戰意四起。﹢∪志∪﹢
從未經過戰事的沙漠在此刻便註定要留下人員的傷亡,以及鮮血的痕跡。
鳳梧一身紅袍束手而立,身旁一根絕地而立的紅色鳳凰權杖,散發着點點腥殺之氣,即便是不可握的黃沙,在此刻也不敢在權杖之下逗留片刻,竟出現了一圈的空地,唯獨女皇權杖專享。
蘇念和顧之恆等衆人站在鳳梧之後,眺望着遠處黑壓壓的人影和洶涌的氣息,眉頭微蹙。
“他沒來?”
顧之恆眉頭緊鎖,半晌薄脣輕啓“感覺不到。”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鐘,可是,卻根本沒有看到冷戰天的人影,如果不是看到對面有當初綁走顧之恆的那兩個黑袍人,蘇念差點以爲那戰書對方並未接到。
就在衆人以爲這約戰根本打不起來的時候,鳳梧身後的髮絲卻是無風自動起來。
爲首的鳳梧瞳孔忽然一縮,化拳爲掌,手指微張,一旁的女皇權杖就這樣嗡鳴起來。
“嗡——”
下一秒,只聽“蹭”的一聲輕響,那權杖便自動進入了鳳梧的手心。
“準備,迎戰!”鳳梧沉聲喝道,整個人神色一變便以凌空飛起,權杖朝着虛空便揮了過去!
蘇念和顧之恆相識一眼,眼眸微凜,腳下的靈氣就以升騰而起,朝着對面的黑袍人便攻擊而去。
鳳梧的一低喝,就似落入湖中的一顆石子,不動則已,一動便徹底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對面黑壓壓的黑袍人,數不勝數,鳳梧迎戰冷戰天,而他們的任務便是解決冷戰天手下的這些小嘍囉。
只是,鳳梧的權杖剛揮出去,虛空之中便忽然多出一道人影,身體堪堪躲過鳳梧的權杖,身形一晃,整個人便直面鳳梧的面門。
“鳳梧,是我,戰天啊。”
冷戰天略帶顫抖的聲音緩緩發出,站在鳳梧的身前,眼底的激動和緊張浮在表面。
那天回到自己的地界,冷戰天怎麼也沒有想到,見不到鳳梧的人,卻以另一種方式接到了她對自己的戰書!
他想過很多種和鳳梧見面的方式,可是,即便他想過千種萬種,也根本沒有猜中過,證明鳳梧活着,竟然是這種方法,而鳳梧對他的恨意竟然是如此之深。
他不想和鳳梧對戰,他更不想傷害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
之所以前來應戰,只是因爲他想見到她,他真的想見到她啊。
在暗處他躲了好久,他原本以爲就這樣看着鳳梧便好,可是,他沒想到自己一時激動竟然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這個精明的女人又怎麼會發現不了他?
看着面前一臉復情緒的冷戰天,鳳梧的眼底閃過一絲冷色和殺意,沉聲道“殺的就是你!”
話語羅下,鳳梧手掌一翻,那權杖似乎受到了感應,凌空調轉了方向,便朝着冷戰天的後心直直刺來。
“鳳梧!”冷戰天一聲驚呼,腳下的步伐卻連連向後退去。
那權杖他怎會不認識,死在這權杖之下的人,不說十萬也有八萬,其威力如何他再清楚不過。
“冷戰天,別讓我看不起你!”
收回權杖,鳳梧雙眼微眯,看着只守不攻的冷戰天,冷聲道,“迎戰!”
冷戰天眸色一暗,眼底滿滿的失落之色,“若我迎戰,你可願意聽我解釋當年的事情?”
一句當年的事,便如一根魚刺,如鯁在噎,不提還好,每次提到便彷彿揭開了一道道的快要癒合的傷疤,疼入骨髓。
鳳梧眼眸閃過一絲殺氣,手中權杖一橫,“如果你能活着,我便聽!”
戰書立下的那一刻,鳳梧就沒有想過要手軟,知道冷戰天在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她就決定必要和這個男人大戰一場,而結果無非就兩種,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冷戰天雙眼微眯,看着鳳梧臉上閃過一絲堅定之色,手掌一伸,泛着藍光的長劍就這樣握在了手中。
“來吧!”
半空之中,靈氣翻涌,劍氣四溢,而兩大強者的交戰,就註定離得近的人會成爲遭殃的那一個。
好在鳳梧出手前,蘇念便提醒過自己人要遠離他們的戰場,這兩人打起來的時候,還真是招招致命,殺氣四濺,絲毫不留情。
黑袍人並沒有蘇念手下人的福氣,冷戰天並未考慮過他人,所以,交手之際,不用蘇唸的人動手,黑袍人已經死傷半數。
不過,若是仔細辨認的話就能發現,那招招致命的攻擊,十成十全是鳳梧的招數,而此刻的冷戰天早已遍體鱗傷,脣角流血。
顧之恆早就解決完手上的任務,將蘇念護在身後,一臉寵溺,“看出什麼了?”
仰着頭的蘇念眉頭輕挑,嘖嘖舌道,“之恆,以女人的直覺來判斷,他們之間一定有故事。”
“呵呵呵。”顧之恆無奈的輕笑一聲,“你啊,肚子怎麼樣?我不是說過了嗎,不到必要時刻不許動手,讓我來。”
蘇念努了努嘴,看着不遠處打的頭破血流的衆人,一臉無奈,“鳳梧姐都說了沒事的,再說了,我這身修爲不用都繡住了。”
“真是說不過你。”
就在這時,忽然之間,一道疾風破空而來。
“蘇念,小心!”
“幫主!”
顧之恆眉心一蹙,心神一動間,雙手緊緊將蘇念擁在懷裡,靈識升起的一瞬間,顧之恆帶着蘇念便已瞬移到了百米之外的地方。
而之前顧之恆和蘇念所站的地方,此刻,一道紅色的身影背對着兩人的方向,執仗而立,而鳳梧的身前,正是傷痕累累,躺在地上的冷戰天。
“沒事吧?”顧之恆看着懷裡的蘇念,眉眼微蹙。
蘇念微微搖頭,“沒事,不用擔心,我們過去看看。”
“站在這裡,不許靠近。”顧之恆沉聲命令道。
蘇念嘴角微抽,看着男人滿眼的擔憂和後怕,她覺得自己好像說什麼都沒有用,那不如站在這裡,反正她有天眼。
鳳梧雙眼微眯,看着地上的男人,冷聲道“你這是何意?”
“咳咳…你讓我應,應戰,我答應了,現在,你,你能,聽我解釋嗎?”冷戰天費力的擡起頭,嘴角的鮮血夾渣着肺部的殘渣一併被吐了出來。
“還有什麼好說的,當年如果不是你,主人也不會淪落到如今的下場!”九兒不知何時出現,擋在鳳梧身前,將冷戰天那張臉擋了個徹底。
“九兒。”九華眉頭輕蹙,擡手輕扯了一下九兒的衣袖,“過來。”
小九眼底閃過一絲不滿,回頭看見九華眼底的認真,卻也將一肚子的怨念,都嚥了下去,跟着九華朝着後面走了過去。
“華辰哥哥,你爲什麼不讓我說?”九兒一臉委屈。
九華輕嘆一口氣,“傻丫頭,有些時候眼見不一定爲真,鳳梧和冷戰天的事情,即便是你也是不可以參與的。”
“可是,她是我主人,我”
“她是你的主人,可是,鳳梧也有處理自己情感的權利,九兒。”華辰語氣沉了沉,“想想我們之間,不也是經歷了很多嘛,從今以後,你只擔憂我一人可好?”
“我…”九兒脣角微抿,眼神下意識的看向鳳梧一側。
她不傻,如果真的拋出敵人這一層面,這冷戰天對主人的態度確實是不同的,只是,鳳梧對待情感一向冷淡,極爲的含蓄,即便鳳梧是自己的主人,可是有的時候,就算是小九也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鳳梧冷眼看向冷戰天,“往事已成過往,休要再提,你我二人本就是死仇,說再多也是無意義。”
冷戰天眼眸一暗,低聲道,“我認識的鳳梧雖不是男子,但是一言九鼎,說過的話從不會反悔,如今竟然剛答應過我的話就要反悔了嗎?”
這麼多年他欠鳳梧一個解釋,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卻不讓他說出口,他怎麼甘心?
“說。”鳳梧別過眼神,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想面對冷戰天的眼神。
“這件事讓我來說吧!”
鳳梧的話語剛落,一旁一道較爲蒼老的聲音就這樣傳了過來。
鳳梧眉頭微蹙,側頭的那一瞬間,便看到了一張陌生卻又熟悉的面孔,“縹緲?”
“鳳梧,是我。”縹緲仙脣角輕輕勾起,看着鳳梧眼底盡是回憶之色。
“你怎麼在這?”看着突然出現的縹緲仙,冷戰天沒好氣道。
縹緲仙輕哼了一聲,“再不出現,難道看着鳳梧親手殺了你,然後一輩子活在愧疚裡嗎?”
“縹緲,你這話什麼意思?”鳳梧心頭一跳,冷聲道。
縹緲看向鳳梧,半晌,這纔開口道“鳳梧,戰天他從有過害你的念頭,那場大戰雖和他脫不開關係,可是,他也是因爲受到了別人的引誘,說你受到了重傷,神魂渙散,這纔沒有出現在哪裡,爲了給你找到合適的藥材和救活你的方法,他聽信了那些人的讒言,本以爲能夠解救你的草藥,到頭來,卻都爲他人做了嫁衣!”
“你最後看到冷戰天的時候,他渾身是血,那些血都是他和守護獸奮戰留下的,都是爲了救治你而留下的!他把那些草藥帶到戰場,本以爲能夠救治你,可是,那些草藥本就是那些人的囊中之物,出現的那一刻,他們就將那靈氣盡數吸進,頓時才修爲暴增,將你打成魂飛魄散。”
縹緲仙的話猶如一道道驚雷,將鳳梧和在場的所有人轟炸的夠嗆,卻也讓鳳梧徹底沉默了。
“那一場大戰之後,你魂飛魄散,那些凡是對你有過不利的,對你動手的,不管上沒傷害到你,最後都在冷戰天的手下,神魂俱滅!在他的眼裡你仙逝了,那麼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修真大陸在那個時期,可以說是最黑暗的時期,冷戰天的成魔成狂,殺人如麻,讓整個修真大陸人心惶惶。”
“他因此打開的通往異世的通道,也讓不少人無意中從修真大陸走到了這裡,而這也就是這個界面爲何這麼多修真人的原因,但是,凡是當年從哪個通道走過來的人,除非再遇到通道的開啓,否則,就會像我一樣,一輩子都會困在這裡,直到老死。”縹緲仙的眼底滿滿的苦澀,說到這,他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他欠的人情應該也終於還清了。
“咳咳。”冷戰天心臟一顫,一口心頭血頓時噴了出來!
而那混着內臟殘渣的血跡,就這樣噴在了鳳梧的腳尖之前,驚了某人的心。
“咳咳,行了,老頭,沒那麼誇張。”冷戰天輕笑一聲,看着縹緲仙輕聲道,隨後,視線一轉,看向鳳梧道“我沒有他說的那麼偉大,不過,當年的我沒有背叛你,更沒有對你不利過,”
“只是,鳳梧,我欠你一句抱歉。”如果不是當時的自己識人不清,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將鳳梧害成這幅模樣?
看着一邊說話,一邊流血的冷戰天,鳳梧眉頭微蹙,縹緲仙是何人她自然是清楚的。
在修真大陸之上,他們本是同齡人,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縹緲仙因爲在地球之上,卻早已老了,而他們還是原本的模樣,她雖然對縹緲仙有恩,可是,這對她來說卻是不值一提,但是,她至少明白,縹緲仙嘴裡的話可信。
當年的事情她雖然不想回想起,可是,隨着縹緲仙的話語,卻讓她不得不回想,那一幕幕,那最後見到的冷戰天也的確如縹緲仙所說,如果她當時能夠再冷靜一些,或許能看到他眼底的那抹憤怒和無力,自責和懊悔吧。
看着地上的冷戰天,鳳梧忽然輕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便欲扶起冷戰天,冷聲道“不想死,從現在開始閉嘴!”
這話一出,冷戰天頓時一愣,隨即眼底便瞬間浮現出一抹喜色,“鳳梧,你原諒我?你真的原諒我了?”
盯着冷戰天嘴角的血跡,鳳梧的眉頭微蹙,凌厲的視線對上冷戰天的瞬間,後者頓時一驚,下一秒嘴角便死死抿起,做了一個拉拉鎖的動作。
保證,不會再說話!
只是,驚喜和意外總是相伴而來,這邊風波剛平,另一邊,一波又起。
“這裡這麼熱鬧,都不說叫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