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木秀吉接到欣欣和王建軍回國的消息,驚訝的差點沒合攏嘴。
沒道理啊,要是說欣欣對王建軍死心塌地,是因爲他們那從小就培養出來的感情,那麼艾瑞斯爲什麼在這麼短時間,竟然就答應了王建軍回國?
而且竟然有勇氣去做三個孩子的繼母?
這讓黑木秀吉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不甘心卻又不得不笑天意弄人。
欣欣失蹤,最先發現欣欣的竟然也不是自己,而依然是王建軍,當初隱姓埋名的去上學,原本就是爲了欣欣去的,卻因爲自己的高傲,而給了王建軍可乘之機。
黑木秀吉心中懊悔,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或許,窮其一生,也追趕不上了。
他正想的出身,卻被敲門聲打斷,秀吉整理好思緒,又變成了那個眼中滿是戲虐,吊耳噹噹不正名的大少爺模樣,帶着那麼一絲絲的疏離的說:“進來吧!”
開門的是松本,只是站在門口,恭敬的說:“少爺,高木浩二到了。”
黑木秀吉眉峰一挑,笑着說:“來的倒是挺快,讓他進來吧!”
松本聞聲退下,沒用多一會兒,高木浩二便走了進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跟在他身後的阿城一眼,阿城連忙停住腳步,恭敬的站在了門口。
黑木秀吉坐在寬大的沙發裡,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擡頭看進來的人,只是端詳着手中的酒杯,不知道透過酒杯在想什麼。
高木浩二站在距離沙發幾步的地方停住不懂,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隨後說道:“家住,浩二特來請罪。”
“哦?請罪?請什麼罪?你又何罪之有?”
高木浩二嘴脣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昨天晚上,當他看到黑木秀吉走進來的時候,他的心便已經沉入谷底了,他還沒有積累雄厚的資本可以跟富川山抗衡,甚至沒有足夠的資本讓富川山重新接納他。
可是偏偏卻在這個時候,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暴露在了富川山新一代家主的眼皮子低下。
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話的高木浩二滿頭是汗,這時,黑木秀吉放下手中的杯子,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說:“那就先來說說,昨天唱的是哪齣戲,又在爲誰唱這個戲呢?”
高木浩二還沒來得及解釋,秀吉接着說:“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你在幫誰唱的這出息呢?或許,你可能還不知道,這戲的女主角,到底是誰。”
挺着秀吉的口氣,高木浩二倒抽一口涼氣,莫非,這位新家主對那諾蘭家的小姐有意思?還是說他們之間有什麼淵源?
在昨天那兩個人都走了,留下黑木秀吉,經理還以爲真的可以開始商談賠償的時候,卻沒想到,黑木秀吉身後呼呼啦啦跟着進來了一大批人。
沒等經理說話,上來就是砸。
高木浩二站在樓上,看着他這幾年的心血被砸的稀巴爛,看着屋子裡驚叫和魚貫而出的消費者,他的心在滴血。
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說。
而現在,挺黑木秀吉這意思,難不成昨天鬧出那麼大的陣仗,就是爲了這個諾蘭家的小姐?也沒覺得姿色有多迷人讓人神魂顛倒了。
更何況,他跟黑木秀吉算是一起長大,當然,關係並不見得多親密,但是在富川山,黑木秀吉可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是家主爲自己遠在他鄉的小孫女準備的,爲的就是幫助管理整個富川山。
那現在這是鬧哪樣?
就在他還琢磨的時候,就聽叮的一聲,他急忙擡起頭,看着黑木秀吉端起高腳杯,輕輕的碰了一下紅酒瓶。神色似乎有些迷醉,卻又有些狡黠的說:“到底是誰?”
“諾蘭家,泰勒。”高木浩二低下頭說道。
“呵呵,果然是他。”
高木浩二心裡雖然鄙視自己出賣泰勒太沒骨氣,可是他自己卻也非常清楚,站在黑木秀吉的面前,他本就沒有什麼談判的資格,手指不自覺的摸搓着手裡握着的懷錶的紋理,暗暗組織語言,想着怎樣能逃過這一劫。
“怎麼,逃出富川山,啞巴了?不會說話了?浩二,我記得你口才不錯,挺能說會道的,不如跟我講講,你這幾年都是怎麼蹦躂的,跟諾蘭家,又是什麼關係吧?”
高木浩二握緊懷錶,擡起頭,似乎是帶着視死如歸的勇氣,正視着秀吉,敘述了他帶着家族的人,如何離開,又如何流落到了烏魯克。
說完以後,他甚至在想,會不會今天就將他帶回富川山,手心裡的這塊懷錶,究竟是可以帶他重歸富川山,還是說可以保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