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畢業聚會的熱鬧

地鐵列車到達每個站點時,站臺都會廣播“歡迎光臨某某站,請先下後上”。在列車上的乘客常低着頭玩手機,甚少會注意到這句話,唯有排隊候車的乘客聽得最清晰。今天自己下班歸家途中,聽到了這個聲音,發現列車己駛到了這個描述爲“學林香居,抒寫書香景色”的站點,記憶中,借用它來形容曾經大學生活過的校區也很貼切,不同的是城市地點。

全心投入到工作中去,拼搏向上,而心裡仍割捨不了那份情感,那時會利用業餘時間或下班時間拿着手機上QQ,關注一下同學們的QQ空間動態,在QQ羣裡開個玩笑,只爲證明自己的存在,同學畢業各奔東西,也將爲各自生活奮鬥,請勿忘我,足矣。第一個正式意義上集體約定聚會的時間,大家在6月底返校參加畢業典禮和聚會。

上司和同事同樣曾經年輕過,一聽到因爲回校參加畢業聚會,立馬准假。並且我幹活也不偷懶。於是掐準時間,請了三天假,把手頭工作認認真真提前做好,交接好。當年可不敢隨隨便便請假,畢竟那一年基本工資爲不超過1000人民幣。特意剪了個屬於年輕人的髮型一一短,足夠短!挑選衣服,挑了白色襯衫,其實想挑,只是僅有一套休閒西裝。穿上後,自我感覺良好,挺像在大公司上班的樣子。

同學們陸陸續續回到熟悉的校園,碰見熟悉的同學打打招呼,聊上幾句,發現到處都在稱呼“某某總”了,自然我也成了“總”。三五成羣在各個角落暢聊夢想,探討人生。見到老師,甭管熟不熟,熱情得讓老師招架不住。太多想表達的話,以前不敢說,這回見面說個不停。老師們當然高興了,樂呵樂呵的。作爲班長的我,必須站好最後一班崗,一些需要協助老師和同學的畢業手續相關工作還是要做的。大家開心,我快樂。頭回參加畢業典禮,作爲優秀畢業生代表坐主席臺,有點小緊張。儀式結束後,領了畢業證,向所有人宣告,我們畢業了。

發現很多同學外在變化挺大的,個個西裝革履,穿職業裝,顯得特別精神。見到哪個女生,不得了,簡直判若兩人,廣東話叫“靚”。談吐有模有樣,真替大家高興。曾經常被拿來“開涮”的同學,我們依然不會放過。以前的開玩笑是無意的,而在即將離別之際,藉此來提酲所有人,珍惜這份同學情誼。也可以掩蓋一些離別的傷感。

我住在6O5宿舍,原本有5人,其中一位同學在大一時因家庭經濟困難,輟學工作,以減輕家庭負擔,一直到畢業,那個牀位都空着。每人都有電腦的,決定來點刺激,4人在室長的建議和帶領下,奔赴網吧通宵。2人玩遊戲,1人看小說,我可難受了,扛到凌晨2點就困了,當時還沒有熬夜的習慣。這件事算是首次爆光了,乾的最無聊一次集體宿舍活動。

畢業聚會那一晚,聚餐。做了兩件不可缺的事情,第一,向恩師敬酒;第二,合照。拿着酒杯一桌桌去敬酒,話別。不知是眼淚,還是嗆到的。到後面乾脆連話也不說了,擁抱一下,乾一杯。席間,聊聊各自工作,將來的打算,意氣風發。兄弟,保重。

有趣的一件事,學院聚完餐,班裡決定再去唱K,6O5宿舍一位同學後來喝醉了,不斷說自己沒醉。我們幾個把他擡上的士,擡回宿舍,太胖了,累個半死,扶不上牀,也怕他半夜摔下來,就把他扔宿舍地上,放正中間。第二天等他醒了,作弄他,告訴他是自己跑下牀的。你猜,他信麼?

畢業聚會,我們的心思仍舊是單純的,沒有利用。會重視自己的着裝,因爲重視,希望給所有人留個好印象。會天南地北地吹牛,因爲了解,在同學面前不必刻意隱瞞。剛剛邁出校門,經歷現實的考驗,知道要珍惜眼前。正是沒有加以修飾的青春,更顯彌足珍貴。簡單的心思,不必去猜每個行爲背後的目的,而是敝開心屝,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以隨意開玩笑,笑後就忘記。

離開校園之前,沿着曾經無數次走過的路重新逛一遍校園。從宿舍後面的足球場和跑道走起,曾在此流下汗水,自己第一次當足球守門員,還戴着眼睛,結局可想而知,眼鏡被球撞飛了。也曾每天一起牀,可目睹師弟師妹在那旁若無人地朗讀外語。路過一樓輔導員辦公室,一間一間去打招呼,曾在此輔助老師,處理班級之大事。附近就是女生宿舍,當時學校規定,男女生宿舍不能互進,須登記。曾有幸跟着老師,借辦班級公事的便利上去遛達一圈。看到禮堂,多次搞活動的室內場地,身影一次次在裡面展現。旁邊空地就是曾經我學了半年交誼舞的舞臺,懷念老師舞伴一起起舞的片段。來到食堂,每天必到之處,天天狼吞虎嚥戰鬥之地。對面就是圖書館,地點真是方便。填完肚子,填滿腦子。前面是網球場,籃球場,校門,曾經因爲遠處撿球,驚起一對師兄師姐在談戀愛,更尷尬的是,其中一人我很熟,打擾了兩位,再次道歉。圖書館後面是實驗樓,正面是升旗臺,教學樓,我們上課都是上哪一門課,手裡只帶課本,故作輕鬆愜意。記得2008年汶川大地震發生時,正走到此處,略有震感,還以爲產生了錯覺。大樹下面是醫務室,旁邊是小賣部。再就是男生宿舍。宿舍樓前均有報欄,曾經有一年我每天從團委拿了報紙後來回跑,在報欄換報紙,好處是我每天貼好後作爲第一個讀者,同時也保證了讓同學們每天可以及時讀到報紙。一草一木皆留情。

第二次約定:畢業說好的十年再聚,期待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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