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武警總隊項目投標的事,文麗對張俊宇的看法改變了很多,對他說話的語氣也溫柔多了。
早上一上班來到辦公室,張俊宇便問文麗:“怎麼?不請我吃飯謝謝我啊?”
文麗答道:“可以呀,今天晚上我請你去正宗的湘菜館吃。”
這下張俊宇就高興了,忙說:“多謝師父盛情款待!”
文麗聽了,提醒他說:“還沒請你吃呢,別高興太早了。還有,以後乾脆我叫你師父算了,你那麼能幹,我要向你多學習。”
張俊宇笑道:“還是你當我師父夠資格,這些做事的道理我都是跟你學的。”
文麗鼓勵說:“那就好好學,以後輝煌騰達了可別忘了我。”
下午下班後,張俊宇跟着文麗一起下樓準備去她說的那家正宗湘菜館,這時曾鍇打來了電話,說道:“你在辦公室等我一下,我堵車要晚一點才能到。”
文麗這纔想起今天是週五,是她和曾鍇約好的每週一起吃飯看電影的日子。
便看了看張俊宇,見他一臉不高興,還瞪着眼睛,便在電話裡回答說:“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是我們約好的時間,剛剛答應和同事一起吃飯了,要不明天吧!”
曾鍇聽了只好哦了一聲,說:“那好吧,那我們明天見!”
文麗掛了電話,張俊宇說:“是曾鍇吧,你們每週都會約在這個時候見面嗎?”
文麗心裡在想着什麼,半響才反應過來,說:“是啊,每週都會一起吃飯看電影。”
張俊宇不禁笑了,說:“什麼年代了,約會還這麼俗,還是吃飯看電影。唉,再說,你們之間除了吃飯看電影、逛街玩玩還會幹什麼?他也太不浪漫了!”
文麗聽了可不高興了,反駁道:“俗什麼呀,現在誰不是這樣,再說,只要我們倆覺得浪漫就行,你懂什麼呀!”張俊宇被說得不吭聲了,只催促着快去吃飯。
因爲口味相同,都能吃辣椒,一頓飯吃下來,兩人辣得大汗淋漓,但還是直呼過癮。
張俊宇說:“來B市後已經有蠻久沒有吃到正宗的湘菜了,真過癮!”
文麗說:“這家湘菜館很正宗吧,跟在A市吃是一樣的味道。我和曾鍇就常來這裡吃的。”
張俊宇一聽問道:“曾鍇他能吃辣嗎?”
“他不能吃,但每次都將就着我霸蠻地吃。”
“那豈不是很受罪,一頓好好的美餐變成了痛苦的享受。”
聽張俊宇這麼一說,文麗停下手中夾菜的筷子,收回來,沉思了一會兒。
她覺得可能以前沒有太多想到過曾鍇的感受,也許真像張俊宇說的那樣,他們倆個在一起吃飯並不是快樂的享受,可能曾鍇會有些痛苦。
張俊宇見狀忙夾了塊扣肉給她,說:“多吃點肉吧,多吃肉肉才能長點肉肉,你太瘦了,胖點更好看。”文麗沒有說話,只低頭吃飯。
曾鍇回到家,正好媽媽的飯菜做好了,便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爸爸飯間跟媽媽聊到了武警總隊項目的事。
“說來也真奇怪,本來武警總隊那個項目我是想要我們省自己的建築公司做的,但他們跟我說不想做,要我考慮給A省建工做,最後便給A省建工做了。”
爸爸接着又補充說:“還聽說A省建工負責接項目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很能幹,打探消息都打到武警總隊內部了,不簡單啦!”
小姑娘,難道爸爸說的這個小姑娘就是文麗,前天聽文麗說了,剛接了武警總隊的房建項目。
曾鍇只在心裡笑着,爸爸形容的文麗跟平常與他在一起的文麗太不一樣了。與他在一起的她那麼溫柔文靜,做事有這麼老練嗎?
吃完飯,曾鍇拿着書看起來,可怎麼也靜不下心來,今天還沒有見到她,心裡總是感覺不踏實。想了想,還是去她住的地方找她一下吧。
曾鍇快走到文麗住的小區門口時,正好看到對面張俊宇和文麗一起走了過來,他倆邊走邊聊着什麼。
曾鍇對着文麗喊道:“文麗。”
他倆擡頭同時向前方看過來。見到曾鍇,文麗忙小步跑過來,牽着他的手說:“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不是說明天見面的嗎?”說着,一臉甜蜜羞澀的樣子。
曾鍇握着文麗的手,此刻卻沒有先前的那份激動與興奮,只是淡淡地說:“在家也沒事,然後就想着找你來了。”
張俊宇跟文麗告別說:“到家門口了,師父,那我就先回去了。拜拜!” “拜拜!”文麗也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文麗拉着曾鍇的手問道:“你吃晚飯了嗎?”曾鍇面無表情,答道:“吃了,回家就吃了。”
文麗見他有點不高興,忙爲今天的事道歉。曾鍇再也忍不住了,說道:“你最近怎麼老是跟他走到一起啊?”
文麗明白他生氣的原因了,並不是爲不記得約會的事,而是怪他與張俊宇走得太近。
文麗笑着用帶哄的語氣說:“你吃醋了?那真不應該。我跟他一個辦公室的同事,他現在又是我下屬,我們有很多工作上的事要一起去完成,怎麼可能不經常走到一起呢?這只是很正常的同事、朋友關係。”
曾鍇有點不太相信,又問道:“那他剛纔叫你師父是怎麼回事?”
“哦……”文麗若有所思的樣子,最後笑了笑,說:“他剛來分公司時,對經營不瞭解,然後張總就要他跟着我學,他便要叫我師父。”
曾鍇聽後沒說話,半響才握緊了文麗的手,說:“我就是不喜歡見你跟他走在一起。你說我小氣也好,孩子氣也好,反正就是不喜歡!”
文麗抿嘴笑了一下,說:“好啦,以後我少跟他單獨走在一起就是啦,但如果是因爲工作需要,必須單獨走在一起,那我也沒辦法啊。”曾鍇也覺得再計較下去會鬧矛盾的,便也一笑而過了。
兩人走在路上散着步,曾鍇想起爸爸說的文麗接項目的事,於是問道:“聽說你爲了武警總隊那個項目,打探消息都打探到他們內部去了?”
文麗忙說:“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呢,是張俊宇,是他有同學在那裡上班。這次能拿下這個項目也全靠他。”
曾鍇低頭邊走邊思索着,擡頭看向文麗說:“如果沒有我,你們兩個是真的挺般配的。既是一個地方的,又是一個公司的,還能在工作上互相幫助。而我,工作上的什麼事一點都幫不到你。”聽到爸爸也稱讚、文麗也誇讚張俊宇,他不禁有點不自信了。
文麗倚着他的肩膀,擡頭溫柔的對他說:“我不用你現在幫到我什麼啊,我看的是你將來的潛力。”接着又壞壞地笑了笑,說:“我看中的是你這支潛力股!”
一句潛力股把曾鍇逗笑了,他高興地捧着文麗的臉蛋說:“好,那就讓你這根紅繩緊緊地綁着我這支潛力股,可別讓我跑了!”聽後兩人一陣歡笑。
每次曾鍇不高興想發火時,文麗總能溫情的去化解,看來她就是他這生的開心果,在她面前,他永遠發不起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