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宇陪着文麗購買好一些生活用品後,便準備告別回總公司了。
“有什麼事情隨時打電話給我。”張俊宇走時對文麗說。
文麗笑了笑,回答:“好的,這句話你都說了N遍了。”
“我不是怕你又有什麼事一個人硬撐嗎?”說完,張俊宇上車開車走了,文麗回到了項目部辦公室。
孫經理交待管後勤的劉經理帶着她去熟悉下項目部的人員,方便以後開展工作。
他們來到監理單位辦公室,文麗一進辦公室門,便看到背對着門口坐着的一個人好像任浩,她都差點叫出他名字來了。
走近一看,真的是任浩。文麗驚訝地叫出了聲:“任浩!”
任浩也很驚訝在這裡見到文麗,站起來又激動又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來這個項目部學做資料啊!”文麗看着他,驚訝的同時先解答了他的疑問。
接着她看了看他面前的辦公桌,疑惑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上班啊?”
任浩看了看辦公室的人,對文麗說:“一言難盡,下班後我請你吃飯,到時再慢慢告訴你。”
帶着文麗來參觀的劉經理見他倆認識,便對他們說:“你們原來早認識啊,那我就不介紹了。”
文麗笑着對劉經理說:“您還是介紹一下吧,我都不知道他現在是做什麼的。”
劉經理看着任浩,給文麗介紹說:“這就是監理單位的監理員小任。別看年紀輕輕,早就考到各種證了,大家都叫他任工。”
“任工程師,不錯!”文麗衝着任浩笑了笑,心想:他這個新的稱呼還可以,配得上他這高級工程師、造價工程師的證書。
下班時,任浩來到文麗辦公室,敲響了鐵皮做的門,說:“一起去吃個飯吧!”
文麗見是他來了,忙招呼他先坐下,說手頭上還有一點事沒做完,要他等他一會兒。
這一等可不止一會兒,半個小時過去了,文麗還沒有忙完。
任浩不禁問道:“你纔來就這麼忙啊?”
文麗一邊做事一邊回答:“就是剛纔這會兒才忙,因爲好多東西都還不熟悉,得加加班。”
文麗說完,沒多久就忙完了,收拾好東西后,叫上任浩一起吃飯去了。
兩人準備走路去附近的餐館吃。路上,任浩問到文麗剛纔感覺怎麼樣?文麗說一切都還好,反正自己從小是在農村長大的,工地也呆得習慣。
接着文麗說:“唯一擔心的就是現在這個資料員走後我不會的問誰?她三天後就要走了。如果沒有一個人在這邊帶着我做,我怕做不過來。”
任浩笑着說:“沒想到你也有怕做不來的時候啊?我可是記得從第一次見到你時,你都是自信、不服輸,從不怕挑戰的啊!”
文麗見任浩取笑她了,說道:“誰叫你這個師父只教會我經營,不教我做資料啊。”
任浩聽了更覺得好笑,他真的一點也不擔心文麗沒人帶會做不好。因爲她有一股做任何事都愛鑽研的勁兒,即使沒有人帶,她也能做好。
兩人進餐館點好菜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任浩指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說:“你看,這外面的每一個人,都在爲生活奔波。他們都做着這樣那樣的工作,有的可能還要靠一己之力養活一大家人呢!”
文麗不明白爲什麼任浩會說這些話,發表這樣的感慨。只好回答說:“是啊,他們都是了不起的追夢人,儘管平凡,但又偉大。”
任浩知道文麗想問他什麼,於是直接了當地說:“我們都是這其中的一員,不管做着什麼,都平凡而偉大。”
說完,他喝了一口茶,對着文麗說:“我是在離開總公司後,沒多久就到現在的監理單位上班的。那段時間我到處找工作投簡歷,最後選擇了這家監理單位。”
文麗聽後問道:“這個監理公司我以前也聽說過,在行業挺有名的。能看到你現在狀態這麼好,我也放心了。好好幹,一定有更好的發展的!”
“謝謝!說實在的,現在我沒有想到什麼發展,當初只是選了好點的單位進來,現在只想先把監理員做好,一切的做好後再說。”任浩雙眼看着文麗,眼中充滿了希望。
文麗太瞭解任浩了,他做事一向就是不問東西,不求前程,都是全力以赴做好眼前的事。正是他這一股認真的勁兒和不計較得失的品性,才讓領導們刮目相看。
像他這樣的人就不應該被開除,不應該得到這樣的懲罰。想到這裡,文麗心裡愧疚極了。
她很內疚的對任浩說:“對不起!都怪我,連累了你。要不是我,你可能會在總公司發展得很好,現在可能都愛情、事業雙豐收了。”
任浩從始至終都沒有一點責怪文麗的意思,爲她擔責也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再說他本來就不喜歡陳婷,也根本不想要什麼愛情豐收。
他看了看文麗,用他那一慣暖人的笑容對着她。想了一下說道:“我不喜歡陳婷,當時那件事發生後我就跟董事長說清楚了,他也是爲了成全我。”
“難怪當時聽他們議論說,出了那個事情,你是跟陳婷不可能在一起了。我當時就想,事歸事,與你們倆的感情有什麼關係啊?”文麗這才明白,原來是任浩自己向董事長挑明瞭一切,自己主動放棄這一切的。
回來時,天已黑了。路燈下,路上的行人更多了。在經過一家服裝店前,店員正站在門口推銷店內的情侶服裝。
見任浩和文麗走了過來,忙走到他倆面前,熱情地說:“帥哥美女,買一套情侶衫吧!我們店裡的情侶裝好看又便宜。”
任浩笑着看了文麗一眼,好像在問:“我們能買嗎?”
文麗也看看他,接着笑着對店員說:“不好意思,我們不是情侶。”
店員看着他倆,笑笑,說:“你們不是情侶啊,但看起來好像。不過也沒關係,不是情侶也能買來穿的。說不定將來就是情侶了。”
文麗尷尬地一笑,繼續向店員解釋道:“不是的,我們都各自有男女朋友了,我們只是好朋友那種。”
店員還不罷休,聽後大笑着說:“那有什麼啊!那剛好,你們各買一套,買回去和各自的情侶一起穿。”
任浩見店員是不想放過他倆這一單生意了,也覺得文麗解釋得有點累,於是乾脆直接對店員說:“好吧,我們進去看看。”
文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問:“真的要買嗎?”
任浩拉着她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說:“買不買先看了再說,看看沒事吧,反正今天晚上有時間。”
兩人一走進店裡,另外兩個店員便向他們問好,開始熱情的跟他倆介紹起衣服來。
任浩指着一套粉色的衣服說:“這套圖案挺有意思的,顏色我也喜歡,你看這套怎麼樣?”
文麗也剛好是看中了這套粉色的,也說還不錯。最後任浩掏錢買下了這套情侶衫,文麗看着他怪不好意思的。
任浩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抖了抖手中提着的衣服袋子,驕傲地說:“這可不是買給你的哦,是給我未來的女朋友穿的。”
文麗聽後釋懷一笑,馬上化解了剛纔的尷尬。還帶着期待的眼神說道:“好啊,那我就等着見未來的嫂子。”
走出店子,沒多遠就快到工地了。任浩早就提醒文麗,晚上工地看不太清,等下走過時要小心一點。
文麗心想現在剛到了夏天,工地不會有蛇吧?於是發奇的問任浩:“聽你這麼一說,工地不會有蛇吧?”
任浩說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反正注意下好點,特別是那些堆着木板的地方,要更加小心一點,怕踩到釘子或銳利鐵塊什麼的。
倆人來到工地門口,任浩轉身伸出右手,做着準備要文麗牽着他手的動作,說:“牽着我吧,等下跟着我走,我在前面,你在後面,有什麼不好走過的地方,我好提前告訴你。”
此時還不算太晚,工地上還有燈光,但工地太大,走過工地的路上還是很黑很暗。
任浩要文麗像他一樣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明,注意着腳下一點。
文麗牽着任浩的手,跟着他一路走到了最難走的大土堆前。任浩提醒說:“這個坡最難上,你先等一下,我上去了再拉你上去。”
說完,他躍身一跳,跳到了對面的土坡上,再彎下腳,伸出雙手對文麗說:“來,走過來一點,拉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文麗向前走了幾步,可就在她準備停下腳步伸出手的那一剎那,一陣刺痛從腳底傳來。頓時她感覺心都被扎痛了,不禁痛得“啊”的一聲叫出了聲。
任浩知道她肯定是被什麼東西扎到了,立馬跳下土坡,跑到她面前,問她:“怎麼啦?”
文麗忍住疼痛說:“可能是腳被釘子扎到了吧?”
任浩一聽忙把手機照到她腳的位置,一看真的是踩到一塊木板的釘子上了。
他叫文麗先忍住痛,接着把她的腳往上一擡,文麗立即又“啊”的叫了一聲。
任浩忙低下頭,對着文麗腳下被扎到的位置用嘴就吮吸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文麗措手不及,她忙說:“不要吸,怕有鏽!”
任浩沒有理會她,而是一個勁兒的幫她把流出的鮮血和裡面的鮮血都吸了出來,對着地上吐了幾口後又接着吸了起來。
見他這樣不顧自身安危的樣子,文麗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只好任他吸着腳底。
幾分鐘後,任浩站起來,扶着文麗說:“就是因爲怕有鏽,所以我纔要趕緊幫你吸出來,不然怕得破傷風。”
文麗看着他,已一臉的汗水了,有汗珠正從他臉上往下流。剛剛一定是又熱又累。
於是她從身上掏出紙巾遞給他說:“擦下汗吧!”
等任浩接過紙巾,她問道:“難道剛纔你就不怕自己被傳染上破傷風嗎?這樣吸是會被感染的。”
任浩一邊擦着臉上的汗,一邊笑笑說:“那有什麼,我吸進去又吐出來了,不會的。”
文麗知道他這明明就是故作灑脫。誰會不顧自己的安危這樣爲別人吸傷口啊?
任浩見她站着不說話了,馬上說道:“現在你這腳也不方便走路了,這坡還上得去嗎?”說完望着山坡又轉過來看着文麗。
文麗動了動被扎傷的腳,說:“沒這麼嬌氣呢,還可以走。你上去把我先拉上去再說。”
任浩把文麗拉上去後,說:“我揹你吧,還有這麼遠,路又不好走。”
文麗執意要自己慢慢走回去,還要任浩先走,說自己沒事。
見她腳都這樣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任浩哪放心。蹲下去要她趴上來揹着她走。
文麗執拗不過,只好讓她揹着自己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