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雖然憔悴蒼白,還有些水分蒸發過度的乾癟。
可是我在那一瞬間我是認出來的,這個女孩就是易凌軒指派給我當伴娘的林宛雲,她在婚禮那天就沒來。
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她說託夢給我?
我的心猛地一凜,難道林宛雲已經死了。
這兩天我總是着了魔一樣的,在鏡子裡看到各種各樣詭異的成像,但是都看不清那個穿護士裝的人的臉。
今天終於看清了!
竟然是她……
這是巧合嗎?
鏡子裡的她神情淒涼,五官猙獰好似在這段時間之內受了無數的折磨。我在這面鏡子裡看不清楚它,回頭往身後一看。
明明在鏡子裡照出我背後有人,可是身後空空如也。
腦子裡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那天在婚紗店那面大鏡子裡看到的小屋裡面的畫面。那個畫面恰好和銅鏡裡的模糊的背景,隱隱之間似乎是重疊了。
只是傑森工作室裡的那面鏡子好大,也很清晰,一眼就能判斷清楚。
可是這面銅鏡模糊又扭曲,一眼之中都沒法發現,鏡中的背景並不是這間房間。我立刻回頭去看銅鏡,銅鏡裡的背景和女人都在如同蠟燭般融化。
仔細去看正在消失的背景,裡面的壁爐正在燃燒這火焰,還有歐式書架也不是這間房間裡該有。
我正在通過這面鏡子,看到別的地方的成像。
不過……
不過是這樣的嗎?
我想我得先確保林宛雲是否還在醫院上班,如果她還完好無損,那說明我所看到的一切不一定跟林宛雲有關。
看了一下房間裡鐘上的時間,已經是九點半了。
這大半夜的出門,似乎是有點不太對,可是我心中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想要知道差點成爲我伴娘的林宛雲,是不是還在。
我沒有她的電話,也沒有她家確切的地址。
我只知道醫院她平時值班的前臺,想到這裡,已經是沒法遏制心頭那股衝動了。拿了桌上的手機卡和錢包,把小豆豆塞進口袋裡。
順便給顧彬湘留了一碗洗甲水,交給宅子裡的老鼠,就衝出去了。
晚上九點,高速上正堵得厲害。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到我臉上火急火燎的表情,抽了一口煙,問道:“趕時間啊?”
“不趕,您慢慢開吧。”我聽他一問,反倒是放鬆下來緊繃的心情,這件事我着急沒用,也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多心了。
可是那隻在房樑上的蜥蜴,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它是不是就是咬了顧彬湘一口的鬼修道士……
它說林宛雲已經快被煉化了,下一個就是我!!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腦袋疼的都要炸開來了,我甚至害怕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會一路跟着我到醫院,恐懼和混亂的感覺,讓我的思維變得僵硬。
四肢也冰涼異常,僵硬的好像沒法動。
司機摁了一下喇叭,“到地方了,你沒事吧?你是不舒服吧……要不要我讓裡面的醫生擡擔架下來送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