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師,我……我會小心的。”我顧星雖然說有時候是慫包一個吧,可是我對待自己的兄弟是可以兩肋插刀的。
哪怕蔣仁義好心提醒我,我也不能像躲傳染病一樣躲着他。
走到竹牀的旁邊,我扶着牀邊靠近他,小聲的問他:“電冰箱,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特殊的變故。沒事,你告訴我,我和易教授都會爲你想辦法的。”
“昨夜……有個身穿道袍的妖孽從……從屋頂順着房樑和柱子游走進來了。”顧彬湘用那隻乾屍一樣的手遮住了自己變化的眼睛,他屬於人類的那隻眼睛或多或少帶着一絲悲哀,似乎在眼底深處已經帶絕望。
我咬了咬脣,想用手擦乾淨他臉上的血卻不可以,只能繼續問他:“什麼樣的妖孽?他……對你做什麼了?”
“它獐頭鼠目,灰色的臉色,行走時身子如同大蛇一般的蜿蜒蠕動。”顧彬湘喘着粗氣,他大概現在最後的支柱就是我的信任。
也只有我明白他心裡的苦,和所承擔的疼痛。
狠狠的又喘了幾下,顧彬湘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星星,我當時掙扎不過,它……它還咬了我兩口。”
顧彬湘竟然是在屍化了之後,又被不知名的東西咬了兩口,屍化的位置上果然是有四排細碎的牙印。
那牙齒又小有尖銳,直接刺入了肌理。
易凌軒立刻發現了這四排的牙印,絲毫不懼怕屍化感染到自己抓住了顧彬湘的手臂,“你怎麼不早說?你的傷口上可是有屍毒,難怪惡化的這麼快。”
他蹙眉非常仔細的觀察了一陣,甚至用手指甲扣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這個畫面讓我並不覺得噁心,反倒想到了神農嘗百草。大概也只有醫者,會爲了救死扶傷,完全放低自己的姿態去治病救人。
“大家都喊你易教授,說你醫術高明,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庸醫。”顧彬湘撇了撇嘴,臉上那副吃味的表情,恰恰證明易凌軒沒診斷錯。
他除了中了額外的屍毒之外,心底深處的確有些許的心魔。
易凌軒一伸手,蔣仁義比那些老鼠還快,反應奇快的遞上了自己的銀針。不過易凌軒沒接,等到老鼠遞上一根竹針,才刺入顧彬湘屍化的手上,先放出帶着屍毒的黑色的液體。
老鼠反應很快,立刻拿碗接着黑水,還跟蔣仁義解釋,“蔣先生,你的銀針貴重。後花園裡有竹林,竹針用完了就可丟棄,並不浪費。”
“原來易教授,是爲我心疼錢。”蔣仁義乾笑的收起銀針。
易凌軒沒有管他們的對話,反倒是溫笑的看着顧彬湘,說道:“我當然是庸醫,你必須告訴我全部的症狀,我纔不會誤診的。並不能神到,你隱瞞病情,我還能正確的診斷出你的情況。”
“你……你不是庸醫,你的醫術實際上夠好了。”顧彬湘好像是迷途知返了,誰知道又補了一句,“你就是個庸人,這麼大的一個宅邸,連安保都做不好。我怎麼放心把星星交給你,萬一她遇到這個妖孽道人可怎麼辦?”
原來顧彬湘是在關心我的人身安全,的確啊,這麼個鬼玩意怎麼能闖到易凌軒的宅子裡面呢?
回想起剛纔顧彬湘的描述,一副獐頭鼠目的模樣,身穿道袍的妖孽。
這個我好像有點印象,似乎是在哪裡見過呀。
我在腦子裡回想了一會兒,才一拍大腿,大叫了一聲:“哎呀,顧彬湘,你說的這個妖孽我好像見過。與其說這道士獐頭鼠目,不如說它尖嘴猴腮像個四腳蛇吧。它道袍裡,是不是還露出了一條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