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門口這個人嚇了一跳,這麼肉麻的畫面都被人看見了。
這下是真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心都有了,可是那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醫生,神情十分的呆滯機械。
他就這麼淡淡的看着我們,眼中沒有多餘的感情。
“我不去做手術。”易凌軒一隻手還是固執的牽着我的手,身體斜靠在桌上,另一隻手冷冰的插在口袋裡。
看這個男人的時候,眸光懶洋洋的卻十分的冰冷。
金絲邊眼鏡十分的奇怪,好奇的問道:“爲什麼?”
“這幾天陪你們做手術,都沒空陪我的妻子,現在她來找我了。我想多和她相處一會兒,你讓病人多等一會兒。”易凌軒緊了緊我的手,好似我隨時都會弄丟一樣。
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病人着急的等着做手術,他居然能讓人等着。
不過這是他工作上的事,我可沒那麼無聊多管閒事,去管這些。易凌軒作爲醫者,肯定有自己的分寸,不會真的亂來的。
眼神漫不經心的就掃過房間裡的飲水機,冷傲的吩咐道:“瑾瑜,給她倒一杯水。”
金魚?
這個名字,讓我忍不住想起來,養在浴缸裡的金魚。
到了後來,我才知道。
這哥們叫做瑾瑜,而不是水裡遊的金魚。
“哦。”瑾瑜好像很愛乾淨先是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洗了手,最後又將桌上的被子放到水龍頭裡細細的洗乾淨。
將水杯裡的水倒乾淨之後,用飲水機裡的熱水再次消毒一次杯子。
這纔將飲水機裡的水注滿了杯子送到我的跟前,然後,淡漠的擡眼看易凌軒,“那就讓她等着吧,反正這幾天,我總做手術。做的好累……不想再看到這些病人了……”
我接過杯子,吹了吹杯子裡的熱氣,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是溫的。
剛纔經歷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我渾身上下都是冷的,喝了第一口水以後就變得還想要喝。
不停的就往嘴裡灌水,狠狠的喝了好多,還是不解渴。
“這是我們的使命,瑾瑜,我們誰也逃不了的。”易凌軒看我喝那麼急,眼神變得有些心疼,“慢慢喝,別嗆着了。”
“恩,不會!”我剛說完就打臉了。
剛喝進去的水,因爲我張嘴說話,直接就進到氣管裡了。
嗆得我感覺肺都要炸了,咳嗽個不停,“咳咳……”
這下是又囧又倒黴,在易凌軒朋友面前給他丟臉了,最離譜的是我還坐在桌子上。雖然我以前根本不注意形象,坐在桌子上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可我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就怕別人笑話易凌軒。
易凌軒輕輕拍着我的後背,幫我平復被水嗆之後難受的感覺,卻沒有開口責怪我。他的動作很輕,但是恰到好處,很快就緩解了我的不適。
我卻在這時候,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阿軒,你既然說這是你們的使命,說明給……給病人手術很重要。你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易醫生,你老婆……挺可愛的。難怪你這麼喜歡她!”瑾瑜忽然開口了,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偏生是這樣的聲音,讓人感覺不像是在開玩笑。